美軍隊佔領密支那長型機場使盟軍東南亞司令部大爲頓作爲東南亞盟軍最高統帥,一覺醒來發現在他名義指揮下的一支軍隊已經攻打到密支那。而他事先竟被矇在鼓裡,因此對沒有事先通知他而非常惱怒。丘吉爾來電質問他:“中美軍隊是怎樣漂亮地在密支那從天而降的?對此你有何解釋。”一天半以後,蒙巴頓以東南亞盟軍最高統帥的名義發給史迪威一份嘉獎令,其中寫道:“在你英勇指揮下,美、中兩國部隊英勇作戰,一舉奪取密支那機場,取得了輝煌的戰果。”
而此時,吳銘率領別動隊趁夜成功偷渡伊洛瓦底江,沿着八莫至密支那的公路展開了戰線。
“打來打去,又跑到鬼子堆裡了。”譚政叨着草棍,含糊不清地說道。
“這挺好的。”黃宗吾躺在草地上曬着太陽,“偵察兵已經派出去了,咱們就在這等着好了。”
“老黃大哥。”譚政吐掉嘴裡的草棍,對黃宗吾說道:“等這日本鬼子打跑了,您還住在這緬甸嗎?”
“是呀,習慣了。”黃宗吾笑着說道:“把老婆孩子從雲南接回來,就在這兒過餘生吧!”
“雲南也不錯的。”付立君湊過來說道:“氣候、地理跟這不是挺接近的嗎,咱們這些人還能經常見面。”
“頭兒不讓。”黃宗吾偷偷瞅了瞅四周,低聲說道:“我跟他閒聊的時候說起過這事。他讓我留在緬甸。”
“什麼意思?”付立君疑惑地問道:“上面在昆明成立突擊隊學校了,難道頭兒不回去了?”
“應該回去吧!”黃宗吾想了一下,“不過,對於頭兒地眼光我還是很佩服的,所以,我決定聽他的話,或許會留在昆明當當教官,或許直接回到緬甸過日子。”
“你們覺不覺得頭兒對肖明華特別照顧呀?”譚政轉換了話題。很神秘地說道。
“神神秘秘的。這事誰不知道呀!”付立君翻了翻眼睛。“人家還要去馬來半島參加抗日義勇軍,頭兒想把他教得厲害一些也很正常呀,再說這小夥子很聰明,能服衆,那幫華僑子弟都聽他的。”
黃宗吾輕輕笑了笑,他知道那些華僑子弟現在的夢想,作爲一個流浪在外很多年的炎黃子孫。品嚐過英殖民者的壓迫和當地人地歧視,對華人獨立建國這件事他是舉雙手贊成,便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夠大肆宣揚地。
“哦,倒也是這麼回事。”譚政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看,電報員好象收到了什麼消息,沒準有仗要打了呢?”黃宗吾站起身,拍打拍打身上地灰土,招呼着兩個人一起向吳銘那邊走了過去。
“我們的位置正處在八莫與密支那之間。具體來說就是腹背受敵。”吳銘指着地圖對幾個幹部介紹道:“向八莫方向行進的偵察哨還沒有消息傳來。但離我們不遠的密支那渡口附近,據偵察哨報告,倒是有不到一千日軍。幾百名炮兵。剩下的是警衛部隊。懾於美軍飛機的轟炸,日本炮兵正在遊動使用,不時用炮火支援河對岸的密支那守軍。”
“先搞掉這夥鬼子,再回頭對付八莫方向地日軍。”譚政很乾脆地揮着拳頭。
“這一打可就告訴周圍的日軍,我們已經渡過河了。”黃宗吾皺了皺眉,“要是不能幹淨利索地幹掉他們,恐怕就有麻煩了,我們的任務可是阻擊八莫方向的日軍。”
“八莫的鬼子還不知道來不來呢?”譚政不服氣地說道:“先擊破這夥鬼子,也省得以後腹背受敵。”
“利用美國的飛機吧!”付立君試探地說道:“找到鬼子的宿營地或藏身之處,呼叫飛機轟炸,也許不用出手便能打殘他們。”
“付哥的說法我贊成。”肖明華點頭道:“儘量不要顯山露水,能下黑手就下黑手,關鍵時候再來一下狠地,炮兵嗎,戰鬥力肯定不行。”
“那就先這麼辦吧!”吳銘轉頭對電報員說道:“給偵察班發報,讓他們摸清日本鬼子地駐紮情況,仔細標定位置,儘量不要暴露目標。”
“爲了以防萬一,我覺得應該讓部隊向敵人再靠近一些,只要注意一些,應該不會被發現。”吳銘對幾個幹部說道:“你們覺得呢?”
看可以。”黃宗吾贊同道:“隱蔽接近本來就是咱那個加強連先留在這裡,準備接應。”
“同意。”“同意。”…………
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地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叢林上彷彿籠起一片輕煙,朦朦朧朧。
爲了躲避美國飛機的轟炸,日軍的營地並不集中,且都設在隱密之地,一共有三個營地,營中的空地上停放着披着僞裝的卡車和大炮,哨兵在來回巡視着。一切平靜的外表下卻暗藏着致命的殺機,別動隊已經從四面包圍了這座最大的軍營。
“嗡嗡……”飛機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近,實行***管制的軍營裡剎時間一片漆黑,而營地內的日軍並沒有太大的慌亂,都以爲是偶爾路過的飛機而已。
“啪,啪,啪…”幾顆紅色的信號彈從營地外升起,帶着絢爛的亮尾飛進了營地,光芒照亮了鬼子驚恐的面容。
空中的飛機象聞着血腥的猛獸,凌空撲了過來,一顆顆燃燒彈呼嘯着落了下來,爆炸後燃起了熊熊火光,火光中日軍開始狂奔而出,有的去搶救空地的卡車和大炮,有的架起了機關槍指向天空,鬼子哨兵則端起槍,向發射信號彈的地追擊搜索。
藉着火光,吳銘輕輕釦動了扳機,一個站在卡車旁邊指手劃腳指揮的鬼子軍官象被突然重擊了一拳,一個嗆啷摔倒在地上。六百多米,看來技術沒有退步,吳銘冷笑着繼續搜尋着有價值的目標。其他隱藏的別動隊狙擊手也紛紛開火,子彈從黑暗中不斷射出,鬼子軍官、卡車司機、機槍射手紛紛倒斃。
扔下了燃燒彈的飛機掉頭又重新飛了回來,冒着地面零星的機槍火力,掠過樹梢,象下蛋一樣把炸彈傾瀉在日軍的營地內。
卡車起火燃燒,大炮垂下了高昂的頭,爆炸的火光中,殘肢斷臂,破碎的武器漫天飛舞,混着硝煙和塵土,慘叫聲、哀嚎聲、尖叫聲充斥於耳。鬼子們大多數驚慌失措,象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在炸彈旁邊的鬼子被整個的拋上幾米摔了下來就不再動彈,混亂,一團混亂,幾個大膽的鬼子拿着槍漫無目的的亂射.大多數人已經驚恐萬分,嘴裡也不知道在喊些什麼。吳銘在瞄準鏡裡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將一個個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目標擊倒在地。
“噠噠噠……”前面負責壓制的別動隊火力組紛紛開火,密集的子彈朝人羣潑了過去,一瞬間,衝出營地四散奔逃的日軍就被打倒了一大片。機關槍、衝鋒槍不斷地噴吐着火舌,輕迫擊炮也開始發射,而吳銘等狙擊手則慢條斯理的將最有價值的目標一個一個幹掉。
時間不長,日軍的抵抗在機槍、衝鋒槍的瘋狂射擊中,在狙擊手精確的打擊下崩潰了,滲透組和突擊組開始行動,把驚慌失措的日本鬼子幹掉。依據掩蔽物負隅頑抗的鬼子則是狙擊手的靶子。
一個小時後,軍營基本被肅清,整個營地一片狼籍,鬼子的屍體滿地都是,有些受傷的也被別動隊毫不留情地射殺。其他兩個鬼子營地在同時也受到了由地面指引的飛機的狂轟亂炸,自身損失慘重不說,也無力增援這裡。
“收隊。”吳銘站起身,對着身邊的傳令兵說道。
一顆綠色信號彈凌空飛起,別動隊開始有條不紊地分批撤出戰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報告。”一個參謀走進了史迪威的帳篷,將手中的電報遞了上去,“別動隊發來電報,在飛機的轟炸下,別動隊全殲了其中一個營地的鬼子四百多人,另外兩個營地也損失慘重,特別是火炮,基本被摧毀殆盡,剛剛返回的飛機也證實了這些情況。”
史迪威點了點頭,喜色轉瞬即逝,“150一營還聯繫不上嗎?”
“是的,將軍。”參謀如實答道:“前往解圍的二營遭到了日軍的頑強抵抗,進展緩慢,我們估計一營恐怕情況不妙。”
“啪”的一聲,史迪威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容滿面,“馬上給我撤掉黃春城的團長職務,由亨特上校接替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