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在這裡只有用自己的能力來證明,來獲取,在之前,不要嘰嘰歪歪地羅嗦。”譚政對着新隊員吼叫道:“在這裡,窩囊廢只能爬出去。”
吳銘撓了撓臉,感覺這話聽起來挺熟悉的,想了一會兒,纔想起這是自己的臺詞,現在被譚政剽竊了。
1943年9月吳銘率別動隊全體人員仍循來印時路線開赴雷多附近的的山麓營地,開始了爲期五個月的艱苦訓練。
由於時間的關係,此次訓練比在雲南那次進行得更加系統、嚴酷,訓練的科目更加多樣,在叢林戰以外,還增加了城市巷戰、傘降作戰、奔襲演練等等。這也是出於吳銘的私心,那些華僑子弟在以後的戰鬥中他想盡量減少他們的傷亡,留着爲自己的宏偉目標而效力。
陳嘉庚的奔走活動並不是很順利,現在主要是抗日,明目張膽地提出華人獨立建國不合時宜,而且會使英國人提前反應,所以他儘量隱晦的暗示也只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但是他還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打着愛國抗日的旗號,從南洋各地華僑子弟中源源不斷地向這裡輸送人員。
“華人獨立民主黨”這個小團體的主張在熱血的華僑子弟中很有市場,不知不覺在擴大自己的影響。對此,吳銘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特意將華子弟統編爲一隊,爲他們暗中創造着條件。
“這幫華僑子弟還真能熬,到現在訓練快結束了都還在堅持。連那幾個女的也不叫苦。”譚政走到吳銘跟前不解地說道:“真是邪門了,頭兒你說是不是?”
“呵呵,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我不告訴你。”吳銘笑着說道:“那個英國佬地溫格特遠程突擊學校過幾天便要派人來參觀,大家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都是按頭兒說的準備的,只展現單兵素質,不搞戰術演練。”譚政說道:“這樣會不會讓英國佬看扁了咱們。”
“看高或看扁對咱們有什麼影響嗎?”吳銘反問道:“把自己的東西全都展現給外人,我是堅決不同意這樣搞的。就算得到英國佬幾句口頭上的稱讚或者在報紙上大吹大擂。在我看來。根本是什麼用都沒有。”其實吳銘並沒有說出全部理由,如果戰後南洋華人真的高舉起獨立建國的大旗,必然會與想重溫殖民夢地英國人產生衝突,爆發持續地戰爭也是有可能地,所以吳銘不想讓英國佬知道得太多,以免給以後南洋華人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明白了,我也討厭英國佬。”譚政信以爲真。點頭贊同道:“在他們面前露臉兒,還不如在戰場上多殺鬼子呢!”
“訓練快結束了,正好避開了雨季,我們還是仔細研究一下深入敵後的事情吧!”吳銘將目光投到莽莽的深山叢林處,緩緩地說道。
英國遠程突擊學校是英國溫格特將軍親手創建的(溫格特少將是英國遠程突擊隊的創始人,時任司令,通稱英印第三師師長)。當時由龍騰准將主持校務。學校實際上是一個叢林戰的訓練中心,在得光湖西側一座原始森林裡面。沒有一間房屋。全是帳篷。生活在這裡,與世隔絕,完全過着一種如緬北原始森林裡地土著的生活。溫格特選定這塊地方來實施他的“遠程突擊戰”訓練。目的就是讓受訓的士兵熟悉緬甸特別是緬北那種地形內的生活和戰鬥,倒是很注意實戰的適應性。
平心而論,溫格特是個較少英國傳統的軍人,在反攻緬甸地時候,雖然他不得不恪守蒙巴頓地命令,但卻將他指揮的美軍五三零七團歸還史迪威,在奇襲密支那機場的戰鬥中發揮了很大地作用。
“譚教官,您今天手腳還真重,現在我這身上還疼着呢!”華僑隊的劉成呲牙咧嘴地抱怨道,周圍是一羣頗有同感的華僑子弟在頻頻點頭。
“哦,是嗎?”譚政白了他一眼,“前兩天劉教官和張教官訓練你們的時候怎麼都不叫苦啊?”
“她倆不是女的嗎。”劉成乾脆地答道:“再疼也得裝出男人樣不是。”
“那在我面前就裝女人樣嗎?”譚政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
“嘿嘿,哪能呢,我們可是對您的身手非常景仰,十分佩服的。”李海嘯嘻皮笑臉地說道:“譚
別動隊裡的第一高手,連劉上校估計都不是您的對手麼從來不親自出手教我們呢!”
譚政搖着頭,臉有些紅,“不要胡說,我的功夫要比頭兒差點兒,嗯,差那麼一點兒。”說完瞅了眼旁邊的付立君自顧自的走了。
“原來只差一點兒呀,這有什麼臉紅的。”劉成疑惑地說道:“刻苦些不就趕上了。”
“是差一點,差一點就爬不起來了。”付立君笑着解釋道:“你們這些新人當然沒福氣領教頭兒的功夫了,我們那時候可是比你們還慘呢!”
“老譚可是拜過師,真練過幾年的武把式。”付立君繼續說道:“頭兒剛來的時候,大家被整治得夠嗆,趕到教徒手格鬥的時候,老譚憋足了勁第一個衝上去要報仇,沒想到被頭兒打得滿地亂爬,從那時候起,他就對頭兒心服口服了。”
“哇,譚教官能一個打我們五個,那劉上校豈不是能打我們十個。”李海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怎麼說呢?”付立君翻着眼睛想了一下,笑着說道:“老譚說過,要是生死相搏的話,他就是有十條命也得被頭兒全拿走,你們自己琢磨吧!”
“不過,老譚確實是別動隊裡的這個。”付立君伸出大拇指比劃着,“由於他有練武的基礎,所以頭兒特意教授了一些難度頗高的功夫給他,我見老譚練過,兇狠毒辣,招式包括有頭撞,口咬,拳打,腳踢,蹬踹,掃絆,肘擊,膝頂,肩抵,臂撞,還有推拽,抓捏,壓打,摔跤等。全身任何部位,可用則用,是一種非常具有實戰性的拳術,大家練的動作中便包括了其中的一部分,至於對身體有特殊要求的難度大的則被刪掉了。”
“原來真本事咱們都沒學到,只學了一些簡單容易的。”劉成有些喪氣。
“話不能這麼說。”付立君搖頭道:“現在不是冷兵器時代,學徒手格鬥只是以備萬一,多一種制敵的手段,各個科目都有自己的目的,你們可都要好好學呀!”
……
太陽很大,五百多別動隊隊員揹着手直直地站在操場上頂着烈日在觀看和英國遠程突擊學校的友誼切蹉。沒準備遮陽傘、桌子、椅子,吳銘和幾名教官也在隊前直挺挺的站着,一言不發。射擊、攀登、徒手格鬥等等,一直進行了三個多小時。英國遠程突擊學校派來的精兵強將爲了面子,也就這樣站着一起曬太陽。
“擡走。”吳銘不斷地擺手,冷冷地下着命令。
一個個英國士兵被醫務兵擡了下去,溫格特鐵青着臉,對吳銘輕聲說道:“劉上校,今天的友好比試就先到這裡吧,明天繼續進行。”
吳銘輕輕點了點頭,轉身下達瞭解散的命令。
“哈哈,雖然我很累,可是看着英國佬一個個倒下去,這心裡可真痛快。”晚上,在歡迎英國遠程突擊學校的篝火聯誼會上,肖明華偷偷伸展了一下痠痛的四肢,笑容滿面地說道。
“且不論比試結果如何,單這一下子,可就把英國人比下去了,你沒看到那個英國老頭臉沉得象要滴出水來。”劉成暢快地說道。
“頭兒用心良苦啊!”肖明華望着前方正與溫格特笑着說話的吳銘,稱呼不由自主地改了,“只比試單兵素質,不搞戰術演練,他爲了我們的將來,對英國人留了一手。”
“我們知道了。”李海嘯點了點頭,“大家都在努力學習,拼命訓練,就是爲了以後的大事業,等反攻緬甸結束,我們也就有了實戰的經驗,到時候就按肖大哥的意思,分批潛回馬來半島,進入義勇軍。”
“只有自己的能力突出,才能在義勇軍中出人頭地,獲取權力,擴大影響。”肖明華低沉地說道:“很多華人還沉浸在迷夢當中,或許只有嚴酷的現實才能讓他們清醒。”
“要是能把頭兒和其他教官聘請過去就好了。”劉成眨了眨眼睛,“你們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我們可以通過陳先生試着與他們溝通,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了。”肖明華思索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