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自然不會把吳銘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老闆,而是表達。在他想來,既然讓吳銘指揮這支別動隊,吳銘的要求並不算過分,戴老闆儘管有這樣那樣的目的,也絕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事兒。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他所料,戴笠很是慷慨激昂地表示:組建別動隊自然是爲國效力,殺敵立功,如果訓練不合格,自然不能上戰場給軍統丟人現眼。
“嘴上說得好聽,還不是欺負我一個人,沒班底。”吳銘聽了韓寒的講述,撇着嘴不屑地說道:“哼,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我自己想辦法。”
“別太過分了。”韓寒勸告道:“戴老闆可是不能得罪的人呀!”
“那我的命呢?”吳銘不悅地擺了擺手,“帶着一羣烏合之衆,我嫌命長啊!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韓寒走後,吳銘開始琢磨應對的辦法。要想讓這支別動隊如臂所使,必須要有自己的班底,否則很有可能被架空,人呢,也不用太多,七、八個也就差不多了。
“真的要去嗎?”多蘿西皺着眉頭走了進來,“你不會是想躲着我吧?”
“當然不是。”吳銘笑着指了指椅子,“想讓生活過得有意思一些,僅此而已,你可別亂想。”
多蘿西緊盯着吳銘,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找到言不由衷地證據。但是很明顯,吳銘的表情讓她失望了。
“你還真是愛國呀!”多蘿西的語氣很怪異。
吳銘撓了撓腦袋,“什麼意思?就興你們美國人拋妻離子,就不許我們中國人打日本鬼子了。”
“倒沒那個意思。”多籮西擺了擺手,“只是沒想到你也是這樣一個人,對了。我告訴你,我也要走了。”
“上哪去?”吳銘詫異地問道。
“找你老婆去。”多籮西沒好氣地說道:“她們不是在到處搜尋資料,準備寫第二嗎,我去助她們一臂之力。”
“你不是要超過那個埃德加斯諾嗎?怎麼不寫了?”吳銘很是不解地說道。
“總得有對比才好啊!”多蘿西捋了捋頭髮,笑着說道:“GCD的地方我去了,GMD的天下我也得走走不是。”
“那爲什麼非得找我老婆呢?”吳銘還是有些疑惑。
“人多了熱鬧。”多籮西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再說,我一個人在外面跑。你也不放心是吧?”
“嘿嘿,是啊,我是不放心。”吳銘無可奈何地說道:“在我老婆面前可別亂說啊!”
“那可沒準兒,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多蘿西壞笑着,站起身走了。
……
一般來說,軍人與特務的關係總是有着隔閡,這主要是因爲雙方地稟性與工作性質決定的。軍人多數比較直爽,喜歡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去達成自己的目標,所以對於特務的陰險、詭暗、偷偷摸摸瞧不起,也不太願意與之打交道。
當吳銘在第二天向戴安瀾提出借人的事情時。心裡並沒有什麼底,如果在這裡行不通,他也只好再想別的辦法。
“真是可惜。”戴安瀾輕輕搖着頭,嘆息着,“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呀!我沒想到軍統竟然如此纏人。”吳銘苦笑連連。
“那還不是因爲劉先生你太出色了。”戴安瀾笑着說道:“我可是聽振英講過,北平、上海你是殺了一路呀。換成是我,也不會輕易放你跑。”
“原來沒想那麼多,只是想盡份力,順便再賺些錢。”吳銘搖着頭,很是後悔。
“好了,別說這個了。”戴安瀾輕輕擺了擺手,“我不是迂腐的人,劉先生地品格我還是信得過的。振英不也算是軍統的人嗎,我對他可是沒有什麼偏見。”
“這麼說,師座您是答應了?”吳銘很期盼地問道。
“可以,不就是十來個人嗎!”戴安瀾別有深意地笑了起來。“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我可就白當這個師長了,不過呢…”
吳銘眨了眨眼睛,“不過什麼?師座您就直說好了,有什麼要我做的,我盡力而爲。”
“那好
不繞。”戴安瀾輕輕一拍桌子,“我這個師裡營,我想讓劉先生幫我訓練訓練這些臭小子,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沒問題。”吳銘很痛快地點了點頭,“我正好把熱帶叢林作戰的技能教給他們,那借我人是不是也從這裡面挑選呢?”
“可以,除了軍官,我可以借你十個人。”戴安瀾點頭答應道。
“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取行李和東西,還有軍統給我的軍服,是個官也好管人不是。”吳銘笑着站起身,告辭而出。
…………
“哎喲,順子,輕點,你輕點。”劉老麼趴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叫喚着。
“老麼哥,你這可是自討苦吃。”順子一邊給他揉着背,一邊說道:“非要試試新來的少校教官的斤兩,怎麼樣?”
“去,又不是我一個人有這想法。”劉老麼歪着頭,斜眯着眼睛,“誰想到這個教官手底下硬是要得。”
“不是猛龍不過江。”順子輕輕搖着頭,“手底下沒真章,敢到咱們特務營來嗎?”
“嘿嘿。”劉老麼突然笑了起來,“我這不算什麼,王川可比我慘多了,誰讓他那麼倔呢,不行就象我似的,認輸裝可憐唄,這下子被教官連摔了十幾個大馬趴,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奶奶樣呢?”
“啊欠!”另一個帳篷裡地王川打了個噴嚏,抹了抹臉上的唾沫星子,這個小動作都痛得他倒吸了口冷氣,“這傢伙,哪蹦出來的,太他媽厲害了。”
“沒聽師長說,是他高薪聘請來的嗎?”勤務兵用跌打酒輕輕擦着,“不過這傢伙也太狂了,帶着幾箱跌打酒,說是給咱們預備的。”
“狂就狂吧!”王川咧了咧嘴,“我是服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學王老麼,趴在地上裝死狗呢!”
“對了,教官叫什麼名字來着?”王川撓了撓腦袋,開口問道。
“連長,您不是被摔傻了吧?”勤務兵好笑地說道。
“光記着他氣人的話了,還真沒記住他叫什麼名字。”王川不好意思地說道。
“姓劉,叫劉德華。”勤務兵一字一頓地說道。
吳銘剛到特務營,便給這幫平常牛逼哄哄地驕兵悍將來了個下馬威,不如此,也無法建立自己的威信。好在當兵的性子直,對比自己強的人都很服氣,連着擊倒幾個尖子後,大家的眼神便都變了,起碼特務營的營長黃大彪對吳銘的態度便產生了很大的變化。
“劉少校打得好。”黃大彪此時正坐在吳銘地跟前,“這幫傢伙早該收了,師座就是了解我的難處呀!”
“呵呵,黃營長這是怎麼了?”吳銘笑着說道:“難道當兵的還敢跟您叫號不成?我這初來乍到的,以後還得黃營長多關照纔是。”
“什麼關照不關照地,這話可見外了。”黃大彪故意沉下臉,“這幫傢伙只服有本事的,劉少校這一來,我的工作也好做了,應該是我感謝你纔對。”
“說實話,這拳腳功夫我倒是不太看重,關鍵還是教會大家熱帶叢林作戰的要領。”吳銘正色說道:“這纔是我來此的目的,時間很緊,也只能讓大家辛苦一些,在行軍的間隔進行一下訓練了。”
“這個沒有問題。”黃大彪沉吟了一下,很自信地答道:“我們特務營本來就是集中了全師的精兵,如果連這點苦,這點累都受不了,我就讓他滾蛋。”
“這樣就好。”吳銘點了點頭,“師座的意思是訓練基本完成後,要將特務營的弟兄們暫時打散,分到各個營、團去,大家到時候也能當把教官過過癮了。”
“好辦法。”黃大彪高興地一拍手,“當兵的哪有幾個認書識字的,那個《叢林生存手冊》好是好,可沒人教還是學不會。”
“原來是這樣啊!”吳銘恍然大悟,這個時候中國人的識字率少得可憐,看來自己以爲寫了本《叢林生存手冊》便以爲萬事大吉是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