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天過去,轉眼已經是初冬了。吳銘秉持着勞逸結合,避免暴露的心態,殺了張嘯林後竟然沒有再出手,悠哉遊哉地過着日子,至少在表面上是這個懶散的樣子。只有韓寒清楚,他與北平的李振英保持着聯繫,遙控指揮着北平的抗團,爲他日後的大計忙乎着。
吳銘休息,並不表示上海灘太平,由於日本人在租界裡並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抓人,而幫兇76號又實力大損,重慶方面在這段時間裡活動得非常厲害。
從年元月到年底,上海的行動小組一共制裁了六十二名日本人、大漢奸,在上海工作站的指揮之下,他們從事過二十二次造成敵人重大損失的破壞工作。這些忠肝義膽,慷慨激烈的熱血男兒,炸倉庫,燒機房,即使重重戒備、停泊江心的日本軍艦,他們也敢摸上去破壞爆炸,殺人放火。日本運輸艦盧山丸在楊樹捕瑞熔造船廠修理,剛剛修好,便被他們放一把火燒掉,接下來給他們焚燬的日本運輸艦,還有順丸、沅江丸、南通丸,音戶丸,至於作爲水上運輸工具的軍用小汽艇,被他們燒燬二十艘之多。
持續的暗殺,持續的爆炸,不斷的縱火,不斷的破壞,使日軍造成重大的損失,漢奸們坐臥不安。一名憲兵補充隊長高莢郎生病住進自己的野戰醫院,居然被人下了毒藥,毒發身死。兩個日本間諜、“上海市政府”顧問池田正治和喜多昭次,大白天裡在四馬路望平裡熙來攘往的人叢中散步。突然之間,砰砰兩槍,立即倒臥於血泊之中。
暗殺、爆炸、縱火、破壞,構成了此時上海灘的主旋律。重慶方面的活動在此時達到了一個高潮。
上海虹口狄司威路、天潼路菜場橫街。有一所二層日本式地紅磚樓房,門口馬路上用竹竿橫掛着一面約三尺長二尺寬長方形的小旗,上繡“井上公館”四個黑字。
井上日昭,原日本士官學校畢業,“八.一三”事變後,他辭去軍職,來到上海。招集了一批腦子裡充滿了法西斯毒素和黷武主義思想的日本浪人,收買了一批漢奸,以井上公館爲活動基地,進行刺探政治、軍事情報並從事破壞活動。
在他手下工作的日本浪人,共有六十多人。都是二十多歲到三十多歲地壯漢,沒有一個女性,連傭僕、廚師都是日本男人。這些人都在黑龍會等特務機構受過訓練,熟諳各種特務工作地技能,而且大都在僞滿或華北搞過特務活動,熟悉中國民情風俗,並能操熟練的北方話或上海話。他們不同於日本社會上的一般流氓。在中國,他們以各種身份作掩護,甚至化裝成中國人,從事着罪惡的活動。
“井上公館”雖然不是日本正式的官方機關。只是一個日本浪人集團的秘密組織,但是由於他們在特務活動中做出了不少成績。所以得到了日本軍部和上海領事館的承認,並且予以積極支持。
井上日昭四十多歲地樣子,中等身材,狹長的臉型,蒼白的面色,經常穿着西服,手中常拿着一把手杖,內藏十分鋒利的鋼
此時,井上日昭臉色陰沉,面對着大廳內的衆人,沉聲說道:“諸君,大日本帝國損失數萬精兵,激戰三個多月,纔將上海佔領,但是現在這種狀況,實在讓人擔憂。”
停頓了一下,井上日昭繼續說道:“重慶分子活動猖獗,如不加以膺懲,勢必對大日本帝國地尊嚴造成損害,而且想與帝國合作的支那人也會望而卻步。”
“軍隊不方便做的事情,就讓我們來做吧!爲了天皇陛下,爲了大日本聖戰。”井上日昭瞪起了眼睛,聲色俱厲地一揮手。
“哈依。”一羣人形機器刷地站立而起,振臂高呼,“天皇陛下萬歲,大日本聖戰必勝!”
在日本的文化、制度下,奴化思想非常嚴重,人基本上都是機器而已,日本人多數沒有腦袋,無法獨立思考,讓它們獨立思考比殺了它們還難受。因爲奴化,所以在主子命令下會去做某件事情並且承擔全部的失敗責任就成爲日本文化的主要特點。但是因爲奴化思想造成的思維能力有限,無法看到事情地整體處理方式,結果導致死鑽牛角尖,服從,盲目的服從就是這個特點。
因日本人獨立思考能力有限,所以日本未見出過思想家,更不曾出現對文明進程有重大影響的發明家,控制思想的主腦就是日本地天蝗。
井上日昭很滿意地向下按了按手,刷,機器人整齊地坐了下來,瞪着一雙神經質的眼睛望着他。
“我已經命令黃道會地常玉清全力配合此次行動,還有滬西的佐佐木君和萬歲俱樂部。”井上日昭輕輕摸着手杖,眼睛裡兇光四射,“以殺止殺,把躲在租界裡的老鼠們都挖出來,用他們的血來爲天皇陛下效忠,爲大日本聖戰努力。”
黃道會是由漢奸常玉清在日寇庇護下,組成的武裝特務秘密組織,由井上公館的稼本擔任顧問。
佐佐木康五郎則是另一個日本浪人組織的首腦,與頭山滿、內田良平、小川雲平、井上日昭構成了日本浪人的五大領袖。
萬歲俱樂部,大部分是由租界巡捕房中的日籍警探組成,也就是日本人安插進租界的耳目和爪牙。
山雨欲來風滿樓,又一場大戰拉開了帷幕,殺人不亮劍,萬里我獨行,吳銘的悠閒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