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與民生有密切關係的生意都有作爲,女人喜愛珠寶,舉世皆然;人要住屋,年輕人成家後自闢小天地,對樓宇便有大量需求,做這些生意不會錯到哪裡!
而賭博與民生無關,但與人性有關。雖屬偏門,但來錢極快。
既然想在賭這方面發財,就要出奇招,誰讓咱們搶不來賭牌呢!開賭船,到公海去賭,別說是在公海上開賭,就是在公海上殺人越貨,誰也管不着。開賽馬,另闢蹊徑。或者到別處開賭場,什麼拉斯維加斯、大西洋城,現在還沒有一點賭城的影子,正好先下手,買它幾塊地皮,到時候可是一本萬利。
吳銘洋洋灑灑一通胡白話,把黃玉霜和沈敏聽得一愣一愣的。
“喝點水吧!”沈敏倒了杯水給吳銘。
“嘴角都冒白沫了,快擦擦。”黃玉霜強忍笑,將手帕遞了過去。
“怎麼樣?”吳銘喝了口水,擦了擦嘴,得意地說道:“兩位夫人,爲夫說得如何?是不是都聽傻了”
“嗯,確實不同凡響。”黃玉霜輕輕點了點頭,“您說的我大概明白了,賭船、賽馬,也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賭船不需納稅,經營賺頭大。賽馬比較新鮮,參加人數較多。可這個拉斯什麼的,是在美國吧,那裡咱們可沒有熟人,恐怕不行吧?”
“現在是沒有,以後會有的。”吳銘自信地說道:“我已經有了個計劃,跟美國人拉上關係,你們看。我的護照都是美國的。”
“別太冒險了。”黃玉霜關心地勸道:“咱們地錢夠花了,這仗不會一直打下去吧,你不是說再有五、六年也就結束了嗎?咱們用這些本錢,乾點別的也行嗎!”
“別擔心。我有數的。”吳銘笑着說道:“多賺些錢。咱們以後就不用操勞了,生十幾個孩子,一家人住在大別墅裡,吃喝玩樂,你說多美呀!”
黃玉霜和沈敏對視了一眼,都輕輕嘆了口氣。前景倒是非常美好,可什麼時候能真正實現呢?聽着吳銘的話。兩個人都笑不出來。
“快了。”吳銘強笑道:“最長也就一年多,我就金盆洗手,咱們找個地方團聚在一起。”
“真地?”沈敏和黃玉霜異口同聲地問道。
“真地。”吳銘鄭重點頭,“相信我,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肯定算數。起碼到時候我不再讓你們擔驚受怕。”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黃玉霜點了點頭,“我們等你,就兩年,到時候……哼哼。”
“等我一下。”吳銘站起來,拿過自己的箱子,用刀子把夾層割開。一小堆亮光閃閃的金銀鑽飾呈現在兩個人的面前。
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對珠寶首飾缺乏免疫力,黃玉霜和沈敏也不例外,齊齊倒吸了口冷氣,眼睛再也離不開了。
“今晚誰陪我呀?”吳銘壞笑着問道。
“就憑這些小東西就想收買我倆呀?”黃玉霜翻了翻眼睛。故作不屑地說道。沈敏臉紅了紅,心裡願意也不好意思說了。
“那怎麼辦?”吳銘一攤雙手。“難道開了賭場,還得賭兩把不成。”
“這倒是個好主意。”黃玉霜拍了拍手,“你說賭什麼?我來定規矩。”
吳銘故作苦惱地嘆了口氣,想了一下,“那就賭骰子吧,賭大小,這個最簡單。”
“好,就賭骰子。”黃玉霜笑得很好看,“我和阿敏各搖三把,你全猜對了纔算羸,錯了一把,你就摟枕頭睡去。”
“不是吧,三局兩勝行不行?”吳銘心裡都快樂開花了,臉上卻露出一副苦相。
“不行。”黃玉霜很堅定地說道:“這是對你的懲罰。”
“那好吧!不過,我先練兩把總行吧?”吳銘裝作很勉強的樣子答應道。小樣地,上鉤了不是,今晚要不把你倆都推倒,算我白練了這麼長時間的聽骰絕技。
“阿敏…你豐滿了。”芬芳的氣息還在吳銘的嘴脣迴盪,兩具赤裸的肉體緊緊纏繞在一起,沈敏盡力將呻吟壓得最低,閉着眼睛,眼角還有着激動地淚痕。
“嗯…”勾魂的低吟聲更加激起了吳銘的鬥志,嘿咻嘿咻,兩人急促的呼吸聲充斥了整個房間,昏暗的燈光下,窗外的月亮也羞得躲進了雲裡。
“玉霜呢?”風雨停歇,沈敏睜開羞意滿盈的眸子顫聲問道。
“嘿嘿。”吳銘咧嘴滿足地笑了,“拿下了,願賭服輸,沒什麼好說地。”
停了一下,沈敏輕聲說道:“你去陪陪她吧,在這裡全靠她經營,很辛苦的。”
“我知道。”吳銘點了點頭,“你是不是因爲這個,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
“有點。”沈敏很乾脆地承認了,“雖然玉霜對我很好,只我總覺得有點自卑,對於經營我是一點也不懂。”
“沒必要。”吳銘撫摸着她的秀髮,“玉霜剛纔還誇你來着,你倆能好好相處,我很欣慰。”
“你說的那個兩年,是不是在騙人呢?”沈敏伸手擦掉吳銘頭上地汗珠。
“剛纔玉霜也這麼問我來着。”吳銘叼上煙,愜意地吸了一口。
“如果現在是我一個人,我肯定會將冒險繼續下去。”吳銘慢慢地說道:“但是現在因爲有了你們,所以我的心態有了變化,你們可能感覺不到,我自己能覺察出來,比以前謹慎小心多了,心裡有了牽掛。好在上海有租界,並不全是日本人地天下,要是形勢有了變化,我是不會呆在那裡冒險的。”
“我並不是那麼高尚,以後我也變不成什麼高尚無私的人。”吳銘自嘲地笑道:“只是在這個時代背景下,做些能讓良心過得去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