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請坐。”吳銘趕緊向旁邊讓了讓,笑着說道。
“聽丹雨說,劉同學的英語說得很地道,冒昧打擾,還請不要見怪。”紀採鳳將手帕鋪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過獎了,我聽學姐的英語纔是正宗的倫敦口音。”吳銘將紙袋放在兩人中間,用手示意了一下,說道:“想必學姐在國外呆外是吧?”
“是的,呆過幾年。”紀採鳳對吳銘的敏銳判斷有些驚訝,“後來隨同家父來到北平,沒想到劉同學一下子就能聽出來,你也在英國呆過嗎?”
幾分鐘之後,吳銘和紀採鳳便聊得很投機了,兩個人的英語都很熟練,再加上吳銘幽默的語言,廣博的見識,差一點便讓紀採鳳忘記了自己的任務。
“很你聊天很愉快,我很久沒有這麼痛痛快快地說英語了。”紀採鳳起身告辭,“你知道,學習和聊天,所用的英語是不一樣的。
“我也有同感。”吳銘客氣地說道:“和一位美麗的小姐聊天,總是讓人感到心情愉悅。”
“我會再來找你聊天的,希望你不要拒絕。”紀採鳳的臉紅了紅,說道。
“這是我的榮幸。”吳銘很紳士的低頭致意。
三、四個鼻青臉腫的青年呲牙咧嘴地哼哼着,朱慧珍穿來穿去在給他們抹着藥。李振英搖了搖頭,說道:“他用的是什麼武功?把你們打成這樣。”
一個熊貓眼的青年眯縫着眼睛擡頭望着李振英,“李大哥。好象是西洋拳擊,可又能用腳踢人,總之很厲害。“
“慧珍,你在旁邊看出什麼沒有?到底是不是那個傢伙。”李振英皺着眉頭問道。
“我。我看差不多。”朱慧珍哪裡懂什麼功夫。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肯定道:“總之,打人很厲害的就是他,沒錯。”
李振英來回走着,想了一會兒,擡起頭望向馮運修。
“幹掉他。”馮運修點了點頭,“雖然他功夫很厲害。可也擋不住子彈吧!”
“那好吧!”李振英下了決心,“明晚多約幾個人,就在湖心島埋伏,由採鳳把他引出來。運修,拿上掌心雷。悄悄地幹掉他,然後把屍體弄出城埋了。”
“明白。”馮運修很乾脆地回答道。
紀採鳳也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我去約他出來,希望今天地事情不會讓他生疑。”
學生宿舍裡,吳銘在黑暗中睜着雙眼,仔細回想着白天發生的事情。
“那些人應該不是什麼地痞流氓。看他們的出手應該是經過一些簡單的訓練,雖然自己隱藏了實力,改變了路數,可這些傢伙到底是要幹什麼呢?”吳銘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慢慢地想到了一些關鍵,“他們是在試探。對,就是這麼回事,那麼當時在自己身邊地紀採鳳就脫不了干係,看她地樣子,好象很害怕,但眼神裡卻有別的東西。”
“紀採鳳是抗團的人,在七七事變紀念會上發傳單的就有她。可爲什麼抗團會找自己的麻煩呢?這幫傢伙還真是有些頭痛,要想不暴露身份,更不想與他們接觸太深,自己以後可要小心一些了。”吳銘苦笑起來。
又是一天學習結束,吳銘吃罷晚飯,回到宿舍正和幾個同學打屁聊天。班長張志強走了進來,附在吳銘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眼神顯得很怪異,羨慕、驚訝……,總之比較複雜。
吳銘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望了望外邊的天色,站起身走了出去。
“劉同學,不知道有沒有空閒?”紀採鳳笑着說道。
“不知道學姐有什麼事情?”有了戒心的吳銘很謹慎地問道。
“倒也沒什麼?”紀採鳳指了指湖心島,帶着甜甜的笑容說道:“想讓你陪我隨便走一走聊聊天,不知道肯不肯賞臉?”
此時的天色還不是太過深沉,湖畔有不少學生在散步談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紀採鳳也太業餘了,演技過於粗糙,想對我使美人計?嘿嘿,讓你們偷雞不成蝕把米,吳銘想到這裡不由得壞笑起來。
“今天的月亮真不錯啊!”紀採鳳沒話找話,好象是漫不經心般地向着湖心島的小橋走去。
“是啊,是啊!”吳銘走在紀採鳳身旁,裝出一副神不守舍地樣子,“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和學姐在一起的感覺真是不錯啊!”
“你就陶醉吧,呆會兒看你還怎麼色迷迷的瞅我。”紀採鳳心裡恨恨地想着,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努力地保持着笑意,“這裡人還真是不少,過了小橋就應該肅靜了。”
“肅靜了好,兩個人多方便哪!”吳銘衝着紀採鳳來了個飛眼,輕佻地說道。
紀採鳳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手捂着腹部,強壓住翻騰的感覺。
“採鳳,你的眉毛象彎月,你的腰肢象棉柳,你地小嘴很多情。”吳銘繼續着他嘔吐之歌的攻勢,“你的眼睛能使我發抖,你的身段……,噯,採鳳,你別走那麼快呀!”
“快點走吧!”紀採鳳勉強擠出一絲笑,“時間很緊哪!”
“是地,是的。”吳銘連連點頭,“採鳳,你不僅漂亮,還特別聰明,你地睿智足以照亮俺空虛的心房……”
紀採鳳的面容扭曲得厲害,腹內傳來一陣陣越來越強烈的感覺,快走,快走兩步,過了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