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鮮血寫的“此村雞犬不留”幾個歪歪扭扭的漢字刺入了衆人的眼裡,月光下,整個洛村鴉雀無聲,靜悄悄的滲人。
衆人心情沉重地向村裡走去,心裡已經有了不祥的感覺,但多少還是存着一線希望,沒有人說話,向着關押男人們的村西大院走去。
遠遠的,便能聞到一股燒焦皮肉的臭味,等到了大院,衆人都驚呆了,五十多個男人死傷枕籍地躺滿了一地,有的肢體不全,有的被燒得焦黑,景象慘不忍睹。
“哇…”的一聲,一個婦女放聲大哭起來,衝了過去,胡亂翻找着,“娃他爹呀,你在哪呀?你可不能就這麼去了。”
一時間,衆婦女們哭聲一片,呼兄喚弟,喊爹叫夫,悽慘的聲音讓人心碎。
洪月靠在一堵土牆上,強忍着胸腹中的翻江倒海,最後終於一歪頭,大口嘔吐了起來。。。長這麼大,她也沒見過這種血腥殘忍的場面,她實在是受不了。
她緩緩地走到了一個角落,無力地坐在了地上,胃裡的東西都吐光了,連膽汁都吐出來好幾口,眼淚鼻涕弄了一臉。她擡起頭,對着天上的星星發呆,雖然胳膊上的傷口還很痛,但心裡的震憾卻使她淡忘了。
日本人把東北做爲穩固的基地和後方,實行的奴化教育,懷柔政策,殘暴的行徑有所收斂,也難怪洪月初見到這種情景會有這麼大的震驚了。
哥哥給日本人做事,不就成了幫兇了嗎?只是爲了洪家的利益,便投靠日本人。爲虎作倀,難道這全是錯的?
聽着悽慘地哭嚎聲,洪月痛苦地使勁搖着頭,只是手被反綁住了。聲音還是不斷地鑽入她的耳中。折靡着她的心靈。
一個鬼子剛剛跳起來,吳銘便把握住了短短的一秒鐘地時間,提前瞄準了他落腳地地方,“砰”的一聲槍響,鬼子就想是自己迎上去一樣,屍體撲通一聲掉在一個小地裡,而那個地本來是他想跳進去躲藏的地方。wan
三十多個鬼子向吳銘大概的藏身地搜索着前進。鬼子們並不害怕死亡,殘忍和血腥甚至還可以增加士氣,可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亡,特別是這種挨冷槍非常的傷害士氣。
鬼子軍官爬過去看了一眼,那個鬼子的腦袋被打開了花。紅地白的流了一地,不禁恨恨地罵道:“八嘎牙魯。”
吳銘趕到了鬼子撤退的路上,繼續不屈不撓地殺傷着鬼子,這使得鬼子們都氣憤異常,這個支那人是不是有毛病呀,從中午一直糾纏到天黑,還在隊伍四周不停地打着冷槍。眼見着同伴一個個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鬼子兵是進退兩難。n
而在黑夜裡,卻是吳銘最喜歡的殺人環境,在慘淡的月光下。他飛快地在樹林裡穿行,圍着鬼子地隊伍不停地騷擾。糾纏。每一槍都不落空,而且從不在同一地方連續射擊。
吳銘本身是藝高人膽大,而且這些小鬼子的單兵作戰能力他並不看得上眼,再加上有防彈衣的保護,只要不是近距離挨槍,即使受點傷,也不會致命,更使得他有恃無恐。
“轟”的一聲巨響,吳銘佈置的詭雷爆炸了!藉着爆炸的火光,他手中的步槍也迅速找到了狙擊目標,飛快地扣動了扳機,然後貓着腰飛快地離開。
留在原地的鬼子都焦急地望着山上,纏鬥沒完沒了,誰能想到一個支那人竟然敢向百十多人的大隊挑戰,這個傢伙不僅膽子大,而且技戰術水平非常高超,天色又越來越暗,這個傢伙更是如虎添翼。
一支槍管從另一側的樹林中慢慢伸了出來,瞄準了留守地鬼子小隊長。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鬼子小隊長地頭上迸出朵血花,栽下馬來。
突然的襲擊讓鬼子大吃一驚,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另一側,原來敵人並不是一個人,這邊還有。
砰,又是一個鬼子騎兵摔下馬來。同時也暴露了襲擊者的大概位置,大日本皇軍什麼時候打過這種窩囊仗,受過這種委屈,被區區兩、三個支那人搞得人仰馬翻,損失慘重,這太丟面子了。只留下五、六個鬼子看守傷員和馬匹外,其他鬼子都嚎叫着衝了上來。連騎兵也跳下馬來,加入了追擊的隊伍。
一個灰色的人影敏捷地鑽入山林,撒開腳丫子狂奔,他身後的鬼子們大聲吆喝着,可惜人家彷彿是山民出身,而這些追趕的鬼子兵磕磕絆絆的越追越遠。
子彈不停地飛過來,打斷的樹枝和樹上的積雪不斷落在吳銘的頭上,他使勁搖了搖頭,冷靜地扣動了板機,一個正端着機關槍向着密林不停掃射的鬼子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鬼子的腳步聲不斷的在身後隱隱約約的響起,灰衣人猶豫了一下,開始專門挑選一些難走的、比較隱蔽的地方奔跑,很快,他便把追趕的鬼子甩得不見了蹤影,這才停下了腳步,抹掉頭上的汗水。
要是換成吳大哥,肯定不會放這些鬼子輕易離開,灰衣人吐了口唾沫,皺着眉頭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又跟着撤退的鬼子殺了回去。
吳銘和鬼子繼續玩着追與逃的遊戲,他逃得很輕鬆,鬼子卻追得相當辛苦,天黑後的樹林里根本看不到吳銘設置的詭雷,而且不易捕捉到吳銘的身影,在連吃了兩顆手榴彈後,鬼子們更加小心翼翼,都盼着指揮官下令撤退,趕快結束這場充滿殺機和陷阱的追趕。
注:晚上還有一更,補上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