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越是恐懼不安,越容易被獵殺。日本鬼I站在了同一條起跑線,都躲藏在角落裡,使用的都是三八大蓋。即使有僞裝,穿着防彈衣,吳銘也有了頭疼的感覺,日本鬼子的槍法也很準,他可不想去挑戰三八大蓋那可觀的穿透力。
媽的,這小鬼子還真不好對付,再呆一會兒山上的鬼子也要趕來增援了,只有採取大迂迴,繞過前面的鬼子,看能不能追上那個小林一光了。吳銘暗暗咬了咬牙,匍匐前進,接近了鬼子的傷員,奮力投出了兩顆手榴彈,這些雜碎,還是不要活在世上浪費糧食的好。
風呼呼地從耳旁刮過,垂下來的樹枝不斷刮在吳銘的臉上,打得生疼,他不得不用一塊破布包住了臉,急速地奔跑着。
當山邊透出了絲曙光的時候,已經奔跑了近兩個小時的吳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倚靠在一棵大樹上,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側前方已經隱隱約約能看見鬼子的背影了,吳銘蹲下身子,胡亂吃了兩把雪,又用雪在臉上使勁揉了兩把,調整着自己的呼吸。臨戰的興奮、冰涼的感覺,讓他再一次振奮起來。再加把勁,超過他們,給這羣鬼子致命一擊。他迅速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使勁搖了搖頭,深深吸了兩口氣,小跑着從側面向鬼子接近。
鬼子班長擡頭看了看天。稍微放鬆了點緊張地情緒,看來自己的手下真的拖住了那個神出鬼沒的支那人,天快要亮了,再有不到一個小時,便能趕到山下營地了。
“小林閣下怎麼樣了?”鬼子班長低聲問道。
“還好,傷勢沒有惡化。”一個醫護兵把手從小林一光的脖頸處拿開,“脈搏跳動得比較有力,如果能儘快送到醫院。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好。”鬼子班長點了點頭,“到前面的小土包換一換人吧,再加快點速度,你們擡着擔架已經很長時間了。”說完,伸手指了指前面。
“臥倒。”鬼子班長突然驚恐地高聲喊道,身體迅速地趴在小林一光的擔架上。一個冒着青煙的黑乎乎地東西從小土包後飛出來,在鬼子的頭頂炸響,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
爆炸的煙塵剛剛落地,吳銘拎着駁殼槍已經衝了過來,毫不留情地向着地上的鬼子不管死活“啪啪啪”就是一陣急射。
望着趴在小林一光身上,背後遍佈彈片的鬼子班長,吳銘沉默了一會兒,這傢伙要不是護着小林一光,興許能躲過自己的偷襲。可這根本沒有什麼作用,要是他能想明白。絕對不會這樣做。只是下意識地舉動,卻說明日本武士道對他的薰陶到了什麼程度。
拉着鬼子班長的腳。吳銘將他拽到一旁,拔出匕首,走向小林一光。
此時重傷的小林一光竟然奇蹟般地慢慢睜開了眼睛,費力地辨認着走過來的吳銘。
“小林一光。”吳銘停下了腳步,冷冷地說道。
“你是誰?”小林一光翕動着嘴脣,用微弱的聲音問道。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闌珊弄般地笑了,道,“畫了那麼多圖像到處找我。見了面卻不認識了嗎?”
小林一光死死地盯着吳銘的臉,眼瞼慢慢地在收緊。幾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道:“王不四。
“做了個明白鬼,也算對得起你了。”吳銘將手中的匕首向小林一光的脖子伸去。
“你,不是真正的武士。”小林一光在死亡面前,反倒微笑了一下,張嘴說道。
吳銘停止了動作,歪着頭,詢問般地望着小林一光。
“不敢堂堂堂正正地與皇軍作戰。”小林一光積攢着全身力氣,清晰地說道:“只會偷偷摸摸地偷襲,懦弱膽小地鼠輩,無恥卑鄙的懦夫。”
“請不要侮辱武士這個稱呼。”吳銘毫無表情地聽着小林一光地痛罵,緩緩地說道:“我從來不標榜自己是個武士,儘管中國也有這個稱呼。”邊說邊把匕首放在小林一光的脖子上,“武士是向強者挑戰地無畏勇士,而不是象你們日本人那樣以屠殺平民爲樂的畜生,你,作爲一個侵略者,一個殺人放火的畜生,不配跟我談什麼武士。”說到最後,吳銘的眼睛一瞪,匕首狠狠地切入了小林的脖頸。
結束了,吳銘將小林一光的人頭用鬼子的軍服胡亂一裹,系在腰間,順手將醫護兵的急救箱也背了起來,轉身消失在山林之中。
一線光芒終於刺破了天空地雲彩,太陽在山頂露出半張臉,將紅通通的光芒無私地灑向羣山和大地。
吳銘在山林裡穿行着,費了很大地勁,才循着女兵們留下的特殊標記與她們會合了。
“我沒事。”沈敏衝着吳銘勉強地一笑,寬慰道。
“嗯。”吳銘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伸手掀開她的衣服,解開繃帶,仔細地檢查着傷勢。
良久,吳銘收回了手,拿過鬼子的急救箱,從裡面挑了藥,給沈敏打了一針,又細心地抹上藥,用繃帶重新包紮好。
“躺兩天就沒事了。”吳銘伸手拍了拍沈敏的額頭,“我是醫生,你要相信我。”
“相信。”沈敏笑着閉上了眼睛。
吳銘望着沈敏有些蒼白的臉龐,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
處理完胡青的傷勢,吳銘簡單吃了點飯,換下了骯髒血污的鬼子軍裝,將武器彈藥又重新帶好,仔細檢查了一遍,又將一套鬼子軍裝放進揹包。
“1號。攔住了吳銘,“你要上哪去?”
“沈敏需要動手術,取出腹部的彈片。”吳銘解釋道,“我去取手術器械。”
“手術器械都埋在石窯裡,鬼子還沒走,你怎麼取。”成曉怡皺着眉頭問道,“在鬼子眼皮子底下去挖東西,這太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