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便早早起了牀做好早餐,讓王政和長生吃了早飯便早早的“請”他們回去了,美其名曰:早點上路,省得天黑趕路不安全。
真實的理由是,我是個感動點很低的女生,本來就對王政有那麼點點的好感,昨晚王政那樣的表現,老實說我又想太多了。一晚都在想着得趕緊把這妖孽給送走,不然我該倒貼上去把王政給吃了,但姐可是個堅持不會當小三的人啊!
自然,這樣的做法直接讓三個孩子表示非常不滿,於是三個孩子直接在屋裡頭抗議了一個時辰不理我,最終用孟大夫家的大紅包和美味小吃才和好,早上九點多,我和方嫂子便帶着自己親手做的一些小糕點跟孩子們去了孟大夫家裡頭串門。
“這一聽敲門兒便能猜出桂花你們來了,快進來快進來,瞧着這五個娃兒可都是粉雕玉琢的主。”孟夫人打開了門一瞧見是我們便熱情的邀我們進屋裡頭坐。
“乾孃厚愛了,也就是幾個不懂事的小皮猴罷了,這是我和方嫂子做的家鄉小糕點,今兒過來便帶了一些讓你們嚐嚐鮮。”自己邊進屋子便把手中的食盒遞給孟夫人。
“瞧。過來串個門還這般的客氣,反正禮也送來了,我們便好好品嚐品嚐你們的手藝。”孟夫人也去了初次見時的生分,便熱絡的接了食盒轉給站在一旁的彌君手中,彌君接了食盒後便笑着往廚房的方向走,大概是尋個盤子把糕點裝好後再端出來吧!
“這客不客氣是另一回說的,倒是方嫂子做的小點心定能讓乾孃你們讚不絕口罷。”我笑着挽着孟夫人的手撒嬌道。
“這瘋丫頭,竟只是知道編排我,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方嫂子聽後便佯裝生氣的樣子的揚起手來輕輕的拍了下我的肩膀。
孟夫人見此情景便捂着手中的帕子笑道:“都是一羣當母親的人兒了,還這般的胡鬧。”接着又說道:“也是這桂花嘴損了點。客氣的送吃食過來,還拿着方嫂子作了擋箭牌。”
“乾孃教訓得是,以後我便只拿着羿兒稚兒他們罷了。”一聽到孟夫人不是批評的批評,心中不禁一暖,嘴上更是像抹了一層油開始胡謅起來了。
孟夫人和方嫂子一聽我的話,倒是全笑了起來,站在一旁的孩子們見我們笑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樂呵呵的笑。
“剛纔桂花又說了什麼混話倒讓你們笑成這般。”孟大夫一聽到我來便在廳堂裡頭擺上了茶水糕點,一見我們還沒進屋子裡頭便笑成了一團,又因爲我在疫區就是開心果一個。馬上想到是我的問題。
“倒是沒太大的事兒,只是這桂花一邊要讓着孟夫人,一邊還不肯服輸。倒是把那羣孩子給說上了,孩子們不明故里倒是跟着樂呵呵的,這不,便笑了。”方嫂子忙回答道。
“倒是這桂花鬼靈精怪得緊,想當初我倒是被她的幾句義薄雲天的話兒給框進了疫區。”孟大夫笑着撫順下巴上的一小撮鬍鬚說道。
“瞧着桂花這小嘴便是能說的主。”孟夫人也不甘示弱的在旁邊搭起腔來。
“這倒是冤枉桂花了。那時候桂花也是糊里糊塗的進了疫區,好不容易見着大夫,自然是像抓着一根救命的繩子定是不肯鬆手的。倒是乾爹,您也沒虧,得了百姓的一句醫者仁心。”我順着孟夫人的指示端坐在一張圈椅上,大概孟大夫主籍南方人。整個廳堂的設置以南方特色爲主,進了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幅幅的山水畫或者毛筆字。一看便知道屬於書香世家。屋子的左側有序的依着牆面放着一排圈椅,椅子旁還依次放着小高腳桌,方便放些吃食和茶水,雖然木料普通但做工很精細,在屋子角落孟家還擺放着幾張花藤架子。在架子上擺放着一些小飾品倒是多了幾分精緻在裡頭,雖然這大冬天的已經沒什麼花了。但孟夫人還是在主位圈椅兩旁放了兩個成對的小方凳,不大,但看起來古樸,在凳子上放置了一對大花瓶,也不知道是不是古董,反正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在花瓶裡頭各隨意的放了幾支紅梅,使整個屋子變得溫暖熱鬧,但又不失其高雅。廳堂的右側靠牆處倒只是放着一張上好楠木高几長條桌,上方擺放着一對畫工精緻的瓷瓶,正中擺放着一個青銅爐子,從爐子中傳來淡淡的藥香味。而佔大部分空間的就是一張大桌子和幾張木凳子,大概是平時吃飯的地方吧。
“桂花這倒開始討起了人情來着!我們一羣人加起來頂不上她的一張嘴兒,回想當時在疫區倒是危險叢叢,也全靠着桂花的膽識,硬是讓疫區化險爲夷了,這疫區最該感謝的便是你了。”孟大夫聽了我的玩笑話便有點鄭重的回答道。
“乾爹這話倒是不對了,沒有大家的努力哪裡來的這樣的成果,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倒是不要煩了我們自己的心了。今兒第一次來乾爹您這兒坐坐,桂花本就是粗婦一個,瞧着這滿屋子的筆墨字畫,倒是新鮮得不得了,乾孃也是個能幹的人兒,這兩瓶子的梅花倒是讓人覺得自己識的字又多加了兩大籮筐子!用夫子的話來說便是高雅罷?”好吧,大過年的談什麼嚴肅的話題啊?果斷轉移話題。
方嫂子本來聽到疫區的事情心情有些沉重,見我轉移話題又加上方嫂子本是個會搭腔的人,倒是熱絡的誇道:“是啊!這屋子的擺設一瞧便知是個世代書香門第,雖不名貴,但貴在裡頭的氣節。”
孟大夫本就是個讀書人,見人連氣節都誇出來了,整個嘴都快咧到耳根處了,笑着說道:“我家裡其實就到了我這一代纔讀了些書,這屋子裡頭的擺設倒都是玉音的嫁妝,玉音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世代書香門第的女兒,我娶了她是我的福氣了。”
站在一旁作爲古代女子的孟夫人一聽完孟大夫的話後便紅了臉說道:“都是幾十歲的人兒,倒是不知道害臊了。”
“乾孃莫生氣莫生氣,這便是古話裡頭說的恩愛。”一看孟夫人快四十幾歲的人兒還會臉紅,自己猥瑣的心理又出現了,肯定是要往上面繼續添上一勺子油的。
此時孟夫人的臉更紅了,但可以很輕易的看出她整個都沉浸在幸福的甜蜜中,孟夫人假裝生氣的說道:“這乾女兒倒是偏着乾爹編排起她乾孃來着,行行行,說不過你倆我去廚房看看還不行嗎?你們先說說話兒。”
此時林兒和稚兒怎麼可能乖乖的坐在圈椅上,一聽完孟夫人的話都迅速的從椅子上下來要跟着去,孩子嘛,本來就好動,經過方嫂子同意後我便跟稚兒說道:“好好跟着幹奶奶,不許調皮搗蛋。”
“誒,娘,稚兒最乖了。”稚兒信心滿滿的保證着。
“不礙事的,這兩個孩子雖是活潑了點,但一瞧便知是懂事的孩子,來,我帶你們逛逛。”孟夫人見我一臉擔心的樣子便出了口替孩子們說起了話來。
此時坐在一旁的顏兒見可以跟着孟夫人逛逛屋子(沒辦法,我穿越的時候太窮了,孟大夫家算是孩子們進過的最好房子了)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但由於顏兒年齡小性子也沒有稚兒膽大,她只有眼巴巴的望着我,兩隻大眼睛向我傳來一條信息:娘,我也想去。
好吧,我最受不了小蘿莉那種可憐的表情,只好努努嘴說道:“誰想跟着去就去吧!”
顏兒一聽完我的大赦令,忙用她的小短手支撐着爬下圈椅,歡樂的往孟夫人懷裡鑽,不時還孟奶奶的叫着直讓孟夫人笑彎了眼睛,而羿兒則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端坐在圈椅上,而森兒則有些羞澀和猶豫,最後開口說道:“我也去罷!”
於是孟夫人便帶着四個孩子出了屋子,我便和方嫂子孟大夫邊品着茶邊聊着一些生活的趣事,作爲孩子的羿兒居然不覺得無聊,一臉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最後直讓孟大夫誇這孩子有定性,是個讀書的好苗子,既然說到讀書自然會問到什麼時候把這好苗子送學堂,我便把準備過了年便送去讀書的想法如實告訴了孟大夫,孟大夫聽完後直點頭稱好。
過了一會彌君便把我們送來的小點心分裝在幾個小盤上,依次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小點心旁邊還配了幾個不同的點心,讓整盤糕點多了幾分美感在裡頭,果然是讀書人啊,端出個糕點盤也講究個藝術。
今天彌君穿着一身鵝黃色的素錦緞子,衣角用了粉藍色緞子鑲了邊,領口處用了白色兔毛,保暖而又輕靈,胸前的帶子卻用了桃紅色祥雲綢子,使整個人多了幾分過年的喜色而不失其淡雅。她頭梳了一個宣雲垂髮髻,低垂在雙肩上烏黑的頭髮剛好能硬襯出她如雪的皮膚,脣上的一點硃紅剛好和頭上的一根石榴髮簪交相輝映,整個人就如從畫裡面走出來一般。我不禁誇道:“剛纔急着耍嘴皮子倒是忘了瞧瞧彌君妹妹了,剛纔一仔細瞧,不得了,這不是活脫脫的從畫裡頭走出來了嗎?”
ps:
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