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德語的先生?這丫頭怎麼想起學德語了?”杜大強有些笑着說道。對於自己的女兒,他總是那麼地寵溺。這時候從樓上又下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儀態風姿很是典雅,那是杜大強的妻子林蔭!
林蔭是個美麗的女人,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風韻猶存。如果不知道她的真實年齡的人,准以爲她只有30歲。她看到來客廳裡的人便問道:“老爺,這二位是誰啊?怎麼沒見過呢?”
杜大強說道:“兩位,這位是我的妻子,叫林蔭。”他說完這話,又把頭轉向了林蔭溫柔地說道:“你下來是幹嘛啊,不是叫你好好養胎嘛!”
林蔭自從被檢查出懷孕以後,那在杜家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以前在杜大強心裡,杜月華是永遠佔第一位的,可是現在則是林蔭和杜月華並列第一!
林蔭笑着說道:“老爺,我沒事,我只是想老爺了,老爺那麼半天都不過來陪我,我就想下來看看老爺到底在幹些什麼。”
王權看着那杜大強看起來都50多歲了,居然還能再生個孩子,心中感覺有些奇葩。而楊九樓則是見怪不怪了,因爲50多歲的男人妻妾成羣,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杜大強以一種哄小孩子的口味對林蔭說道:“你先回去,我稍後就過去。聽話!”
那林蔭笑着點了點頭,便回去了。楊九樓說道:“杜老闆真是讓人豔羨啊!想不到你還有這麼漂亮的妻子。而且馬上又要填一個孩子了。”
杜大強笑着說道:“是啊!林蔭三個月前被查出有孕,我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呢!”他毫不掩飾地笑着,此時他不像是杜商公司的老闆。而是一個幸福中的男人。
楊九樓說道:“我們還是先談一談那個德語先生吧!他便是我們要找的人。杜老闆,我希望你的女兒能夠將那個人交給我們!”楊九樓的話語中帶着一絲的威脅,他從見到杜大強的時候起,就斷定那杜大強也是一個有些手段和心機的人。對付這種人,就得強硬一些!
杜大強聽到這話顯然有些不高興,他說道:“我的女兒用不着別人來管!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且那個德語先生,只怕你們還是別礙手礙腳了!否則上海的市長不高興。你們也沒必要在上海待下去了。”杜大強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甚至還略加威脅!而且他也很討厭別人拿自己的女兒說話!就憑這些。他就已經決定下逐客令了!
楊九樓說道:“好!好!杜老闆,看來你是在上海太享福了,享福到已經忘記自己什麼身份了!杜老闆,你可不要忘記這天下還是國民黨的天下。你若是不服從,那就等着你自己造的孽吧!”他說完這話,便轉身離開了。王權看見楊九樓離開,便也跟着離去了。
杜大強握緊了拳頭,又生出了一種無力感。他忽然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他越發覺得自己剛纔說話冒失了,而且那個神秘的男人一定是大有來歷!
杜月華回到了家,這一天她先是幫着廖輝找了一家新的旅館,然後又是學德語,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她開了客廳的門。發現杜大強正坐在客廳的那把椅子上。他看着杜月華說道:“月華,你怎麼那麼晚纔回來呢?”
杜月華手拿着一本書說道:“我今天...我今天...”她在想哪個閨蜜,她要好好地去編一個和閨蜜一起玩的一個謊話。可是話到嘴邊。她還是沒有說出來。她本就不是一個會編謊話的人。
杜大強說道:“教你德語的那個人怎麼樣啊?教的、得好不好啊?來給我說說吧!”這是晚上,杜大強讓那些下人早睡去了,而自己則是等待着杜月華的到來。杜月華總算來了,可是時間已經很晚了。
杜大強說道:“怎麼了?說話啊!”
杜月華知道這事瞞不下去了,她說道:“父親,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我也沒必要瞞你了!是,我是到外面找了一個人教我德語。這次也是因爲一些事情。所以回得晚了。”
杜大強說道:“我不希望你下次還是回這麼晚!然後從明天起,斷絕和那個人的來往!”杜大強的口氣很強硬!豪無半點可以商量的口氣。
以前杜月華對於父親總是言聽計從,而這一次她說道:“父親,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我沒有做錯什麼啊!”
杜大強怒道:“月華,你居然反駁我!看來那個教德語的讓你長進不少啊!”
杜月華道:“父親,他沒有教我這些,我只想知道到底是爲什麼?”
杜大強道:“你如果還要再去見那個人的話,杜家恐怕既要受災了!”杜大強說完這話,便直接上樓去了。而杜月華則是呆呆地拿着那本事,站在了原地。
第二天一早,杜月華從自己的房間醒來了,她穿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她忽然發現門打不開了。她衝門外喊道:“有人嗎?門口有人嗎?快給我開門。”
門外傳來一個老媽子的聲音,那是蘭媽。她說道:“小姐,我在這呢!老爺臨走之前吩咐了,無論如何都不能給您開門!小姐,您有什麼需求儘管跟我說,只要您不離開這裡,是幹什麼都行。”
杜月華叫道:“蘭媽!你快給我開門!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出去!”
蘭媽說道:“小姐,真的不行!這是老爺吩咐的,小的也是不能不從啊!”
杜月華聽到這話,便知道肯定是不行了,她討厭被束縛,更討厭被人軟禁在這個小房間裡。她看着那桌子上擺放的那本德語版的《羅密歐與茱麗葉》,便決定今天一定要出去!自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那是屈辱了她的自尊心。杜月華有種被人侮辱的感覺,別人越是要她屈服,她越是要抗爭!
她看着那窗外,便將自己的窗簾拉下來給捲成了繩子的形狀,她把窗簾的一端綁在了房子裡的一個桌子的腿上,而自己則是順着那窗簾往下移動着。杜月華住在三樓,兩個窗簾合在一起的長度還是差一點點。到了那窗簾的末端的時候,她直接跳了下去。
她直接跑出了門外,向廖輝所在的旅館的方向走去。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杜公館的附近早已暗藏了楊九樓的人,那些人見杜家的大小姐也離開了家門,便也一直緊緊跟隨着。
“雲上旅館”在上海是個二流旅館,這裡是有錢人居住的旅館,但確實那種有些小錢的人。這裡雕欄畫棟,這裡已經稍顯氣派了。這裡便是杜月華給廖輝選擇的旅店。
廖輝此時在自己的房間裡等待着杜月華的到來,忽然他的門被敲開了。廖輝開心得急忙去開了門,卻發現敲門的是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對他說道:“我是一隻狗!”
廖輝聽到這話說,便說道:“你沒事吧?怎麼好好地罵自己是一隻狗呢?”那男人笑了笑說道:“程先生可是在延安想廖教授很久了,他一直都希望能夠請廖先生回來一敘!”廖輝聽到這話,便對眼前這個人有了一定的相信了。因爲其他人根本不會知道程先生和自己的淵源。因爲程先生是自己在德國認識的,那時候在德國的那個大學只有他們兩個華人。而自己之所以能夠加入*,也是因爲程先生的幫助。那人見廖輝有些相信了十之*,便又取出一件東西說道:“這是他親自寫你的信件,你可以去看看。”
廖輝接到那人手中的信,打開來發現果然是程先生寫給自己的信,那字是程先生的筆記。他對那個人說道:“我是一隻貓。”其實當廖輝從他手中接過那封信件的時候,他就已經斷定,眼前的這個眼鏡男一定是他們一直要尋找的專家!
那個人便是範耀秋,他對廖輝說道:“廖輝同志,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還是跟我走吧!”
廖輝疑惑地說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範耀秋說道:“這是多多感謝樓文報社的幫助!”那200塊大洋的信息獎勵誘惑空前,不少人都是積極參與,而廖輝居住的這家旅店的一個夥計是樓文報社的粉絲。樓文報社的報紙基本上是每一天的,他都會去買!關於這尋人啓事,他自然也都記在了心上。當廖輝和杜月華進來的時候,他便注意到了廖輝,因爲廖輝的右下角確實有顆痣,而且也是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終於他有一次進入廖輝的房間繼續打掃的時候,看到了那塊百達翡麗的手錶。其實他不認識那塊手錶,但是那樓文報社已經將百達翡麗的品牌圖案也印在了那尋人啓事上了。
他覺得自己離那兩百塊大洋的獎勵不遠了,他把那塊手錶看得很是真切。終於他來到了樓文報社。起初那些報社的人都以爲又是一個來坑蒙拐騙的,但是忽然感覺這次可能是真的!那報社有個東西故意沒有被印上,那便是那塊手錶的型號!哪知那個旅館夥計居然將型號也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