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三個看來,陶翠紅的死絕對算得上是罪有應得,雖然不知道是誰殘殺了她,但看到屍體的我們除了有些感慨,並不會傷心。
最讓人頭疼的,還是許峰衣服的問題,這裡是他生活了兩三年的地方,怎麼會沒有一件屬於他的衣服?別說是衣服,我甚至覺得這棟房子裡,幾乎沒有許峰生活過的痕跡。
“蘇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許峰跟陶翠紅早就分居了?”我很納悶的問道。
蘇陽撓了撓頭:“沒吧,半個多月前我和許峰喝酒,他喝醉了,還是被我扛回來的。當時就在這住着,根本沒分居。”
亞楠冷笑了一聲:“這還用問?肯定是陶翠紅巴不得許峰早點死,這不,許峰剛走,她就把家裡收拾的乾淨利落。”
我怕以亞楠這性格,再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不由得瞪了她一眼。陶翠紅再怎麼可惡,現在也已經死了,死者爲大,不能隨便羞辱。
亞楠知道我的意思,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陶翠紅的屍體就擺在牀上,我們沒一個人敢細看,商量了一下之後,先報了警。
故意殺人這種性質惡劣的案件,在涼山鎮這個民風淳樸的地方,還是第一次發生。派出所接到了報案之後,火速趕了過來。
來的是一個瘦弱的中年大叔和一個看起來挺英氣的女民警,一看就知道那個女孩子是剛當上警察不久,臉上寫滿了興奮,似乎辦了這個大案之後,就能立即功成名就。
“是你們三個報的案?你們跟死者是什麼關係?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個女民警衝上來就有些語氣不善的問道。
看在她還算是個美女的份上,我沒跟她一般見識,告訴她我們都是死者老公的好朋友,過來看看她。
“這麼晚了,你們三個一塊來看死者?我想,你們肯定是對我隱瞞了什麼東西。”女民警自以爲是的猜測道。
聽到這句話,我就有些生氣了,她是什麼意思?懷疑陶翠紅是被我們三個弄死的?我們雖然也很想這麼做,但實際上根本沒有輪到我們動手。
沒錯,我們確實是隱藏了事實的真相,但我總不可能直接告訴她,我是聽了女鬼的話,來他們家找許峰衣服的吧?
亞楠的脾氣最衝,早就有些忍耐不住,撇了撇嘴道:“我們要是兇手,還會在這裡等着警察過來?真好笑!”
女民警的俏臉憋的漲紅,被亞楠這麼一頓諷刺,臉上肯定是有些掛不住,厲聲道:“這位女同志,說話注意點!我是在調查案情,我有權利問清楚一切。”
“調查案情?調查案情你去臥室裡調查啊,那個女人的屍體現在就被扔在牀上。在這跟我們較什麼勁?”亞楠笑了。
女民警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被她身後一直保持沉默的中年大叔喝止。能夠看的出來,這個瘦弱到弱不禁風的中年大叔,並不像看起來那麼沒用,他自從進了這間屋子之後,一直在四處打量着。
“小柔啊,他們都是證人,不是犯人,有你這麼跟證人說話的麼?行了,你在這好好詢問案情,我進去勘察案發現場。”說完,他就徑直走向臥室。
那個叫小柔的女民警的臉更紅了,喘着粗氣,大吼道:“張叔,我去勘察,你留在這詢問案情吧!我怕我待會忍不住,會把證人當成犯人來對待!”
張叔沉默了片刻,隨後不動聲色的退了回來,點頭道:“那行,你去吧,待會可不要哭着回來找我。”
“切,我纔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女生,我在警校什麼沒學過?”小柔一臉自信的走向了臥室,還扭頭很氣憤的瞥了我一眼。
我就納悶了,衝她的是亞楠,跟我有毛的關係啊,爲什麼會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本來我還想在她面前留下個好印象,現在看來幻想破滅了。
嗨,我這個人有個優點,那就是在跟美女打交道的時候,脾氣性格都特別好,因爲我也不知道將來那個美女會成爲我老婆,先留下個好印象,準沒錯。
張叔訕笑的解釋道:“年輕人,脾氣急躁了點,你們幾個多擔待。她沒什麼壞心思的。”
張叔一看就是個對人情世故遊刃有餘的老油條,誰都不願意得罪,這樣的人看起來很好對付,但要是真的站到對立面,相當的麻煩。
他從口袋裡掏出兩根菸,先後遞給我和蘇陽,看架勢是要跟我們好好的聊幾句。但還沒等寒暄完,臥室裡就傳來了尖叫。
算着時間,小柔應該是剛走到牀邊,就是我這個真正見識過恐怖場面的漢子,也被臥室裡面的情景嚇的不清,更別說是她。
我們趕緊衝了過去,看到小柔臉色蒼白的倚在門口,不斷乾嘔。臥室裡濃郁的血腥味和滿目猩紅,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
“行了,你去客廳坐着吧,這裡我來!”張叔無奈的搖了搖頭,準備扶起小柔。
沒想到小柔的脾氣還挺倔,就是不願意離開,非硬着頭皮要去勘察案發現場。最後張叔讓我和蘇陽一塊行動,才總算是把她強行扶到了客廳裡。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剛蘇陽一直保持沉默,所以小柔覺得他比較好說話,在張叔勘察案發現場的時候,她強打起精神,跟蘇陽聊的還挺開心。
我和亞楠相視一眼,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們的本來目的是尋找許峰的衣服或者是別的用品,但現在被這件事纏着,一時半會也走不了,只能乾巴巴的在這裡坐着。
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但是蘇陽比我更像小白臉,他那張有些清秀的臉龐,跟他簡單粗暴的性格完全不符。不一會,他就跟小柔聊的熱火朝天,而且還隱隱改變了小柔對我們三人的態度。
潛移默化中,小柔已經被蘇陽引導,她得知了許峰的事情,也漸漸覺得陶翠紅不是什麼好女人,對她的同情少了幾分。
我暗笑不止,果然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經驗老到的警察,絕對不會因爲別人的幾句話,就改變自己客觀公正的態度。
等到張叔檢查完一切之後,帶給了我們一個震撼的消息,陶翠紅並不是在極度驚恐的情況下被殺死的,她死的時候,還一臉歡愉。
根據張叔的判斷,陶翠紅當時跟男人那什麼,爽着爽着突然被利器割喉,一擊斃命。現場的一切證據,也都向我們證明,她跟殺死自己的那個人,應該是很熟悉。
命案的嚴重程度,遠遠超出我的想象。本以爲在他們勘察完現場,例行詢問之後,就會放我們離開,但最後我們卻被帶到了派出所。
這下就麻煩了,許峰那邊情況緊急,不能再拖下去。一瞬間,我都有讓秦晴和小茹都出來大鬧派出所的想法。
但跟秦晴溝通了之後,我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了,派出所這種地方,正氣凜然,根本就沒有鬼物的立足之地。如果是比較弱小的孤魂野鬼,在接近派出所的時候,就會被震死。
平常大家或許也都聽說過一些詭異的事情,但幾乎沒有發生在派出所的詭事,如果有,十有八九是胡扯。
最後事情有了轉機,派出所要連夜去把陶翠紅的家人請來,許峰的爸媽也算是她的家人,照例也會被請過來。
蘇陽趁機纏着女民警小柔,讓她幫忙跟許峰的爸媽說一聲,如果有許峰最近穿過的衣服,或者是別的貼身物品,一定一塊帶過來。
小柔現在內心的天平早已經向我們一行人傾斜,何況這也只是幫個小忙而已,並不算什麼,點頭答應了。
到了半夜十二點多的時候,許峰的爸媽被帶了過來。讓我很振奮的是,他們竟然拿來了許峰一直都佩戴的一枚玉佩!
玉養人,人養玉。那塊玉佩上,滿是許峰的氣息,如果帶着這枚玉佩,找到許峰的機率更大。
這枚玉佩是在許峰死之後,被他爸媽摘下來的,老兩口中年喪子,那種悲憤欲絕的心情可想而知,他們倆看着玉佩的時候,就會想到許峰。
“小漢,小峰走的時候,身上只有這枚玉佩還完好無損。”許叔用顫顫巍巍的雙手,把玉佩遞給了我。
昔日看起來挺健康的許叔和許嬸,頭髮竟然都白了大半,身子也有些佝僂,看起來很脆弱。許峰的死,對他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我越發堅定了內心的想法,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兇手,爲許峰報仇。至於許叔和許嬸,以後就是我們三個的親爹媽!
不過單單是拿到玉佩,並不算完,我還得把它交給小茹,讓小茹去鬼道尋找許峰。身處派出所,小茹根本沒法現身,這也挺惆悵。
我和蘇陽一合計,準備強行衝出派出所。半夜的派出所只有四五個警察值班,到時候蘇陽幫我攔着警察,然後我先衝出去,把小茹放出來。
還沒等我倆動手,另外一個去接陶翠紅父母的警察,又帶來了一個震撼性的消息,陶翠紅的父母,也慘死家中!
案情越發撲朔迷離,兇手還隱藏在暗處,繼續行兇。不過這也能夠證明我們三個的清白,暗處的兇手到底想幹什麼?許峰的父母,是不是也已經被列入了他的死亡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