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妙瑛說:“你爲什麼相信一個妖,說的話,也不相信我?”
“現在債主,還在外邊等着,我只拿走,夠還債的銀子,剩下的銀子,還有這銀庫裡的水晶寶石,都是你的,”他的口中,冒出一縷縷的涼氣說:“你放了妙瑛,她和你的事,沒關係。”
“我不僅要這些,我還要你的愛,唯一的愛,你句句,都離不開她。你知道嗎?我一直等着你的父母到我家提親,我連嫁妝都準備好了。”
“你認爲,是我的父母,故意沒去?”
“不是嗎?不就是嗎?”
“你的父親,沒和你說嗎?”
“說什麼?”
“他來找過我,說雨家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不然,將來嫁不出去,他讓我不要再去你家,找你出來玩,如果我再去,就打斷我的腿,報復我們吳家,讓吳家的生意關門。”
“那你,怎麼沒讓你的父母,到我家提親?”
“你父親用手指着我鼻子說,他的閨女將來是要嫁給大官的,讓我們這種不學無術的小兔崽子,滾遠點,不要害了你,害了雨家所有人。”他停了一下,接着說:“你出事後,你父親把我和思南,昊然,臭罵了一頓,讓我們三個在你的墳前,跪了一天一夜,磕了無數個頭。”
“我父親這麼一說,你就怕了?”
“不是,”吳騏看着她說:“你誤會了,喜歡你的人,不是我。”
“你在說什麼?”
“是思南,他讓我去你家找你,喜歡你的人是他,你出事的那天,他本來是想告訴你實情,和你表白。”
她一對失神的眼球,此刻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她微張開嘴說:“不是的,你是在逃避你自己,你不敢承認。”
“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只要聽他的話,把你叫出來,他就會讓出他家的一些生意,給我父親做。”
“你最會編故事,你現在還在編……”
“是真的,我沒編,我當時什麼都沒想,只是爲了多些生意做,我想幫父親多掙錢,思南纔是用心對你的,他想你想瘋了,跳了靈山崖。”
“不是這樣的!”她哭着說:“我躲在這裡,修煉成形,就是聽你說這些嗎?”
“你剛纔告訴我,我才知道,當年翻車的真相。我一直以爲是一場意外,是巧合。我沒想害過誰,我也沒想到,高秀秀會這麼狠毒。你想報復,就衝我來吧,把妙瑛放了吧……”他說完,閉上眼,垂下凍僵硬的脖子。
“吳騏,她不是雨文……”全身快被凍僵的妙瑛,用盡全力嘶喊:“地上,你腳旁,燒斷我身上的繩子!”
他脖子一抖,激靈一下,睜開眼,他怒吼一聲,彎下腰,撿起,落在他腳旁的劍。
“吳騏,我到現在,都不想傷害你和她,你要再害我第二次嗎?”
“你不是雨文……”他右手微抖,握起劍柄,紅着眼眶說:“雨文不會成爲黑天鵝的……”
他側身,一回頭,用盡全力,將劍扔出,劍尖裹着一股明火,將捆在妙瑛身上的繩子,立即燒斷。
眨眼間,渾身凍僵的妙瑛變得面色紅暈,她滿血復活,站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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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走到吳騏的身旁。
雨文看着他倆,臉頰上的肌肉變得緊繃。她怒視着,抖動着後背上的兩個黑色翅膀,這時,她手掌中出現一根銀針,她緊握着銀針,默唸着:“從今天起,我將獨自在黑暗中前行,我沒有任何期待,我沒有任何幻想,我將召喚……”
這時,吳騏的劍,從地上直立起來,劍體發出嗡鳴聲。
“銀針,在你手裡?”他慢慢地挪動着雙腳。
她睜大雙眼,一歪頭,將手中的銀針扔出。
隨後,銀針像一顆子彈,直接擊中在劍體的中間。
“砰”的一聲,劍體表面不斷的炸裂開,一股像是火山熔漿的液體,從劍體中緩緩流淌而出。
紅色的熔漿流到地上後,不斷地凝聚着,形成一團軟綿黑色的焦炭狀。
接着,軟綿的黑色焦炭,不斷地堆積,最終,像一隻只巨大的黑色橡皮蟲,它們晃晃悠悠地直立起來,最終,變成了三個人的模樣。
“好久不見……”其中一個,一邊晃悠着身體一邊說。
“你召喚的,是罪惡……”
她低頭,撫摸着飛回來的銀針,大聲說:“一個愚蠢的大師,這銀針只有在這裡,只有在我的手中,才能把它修煉成真正的魔針。”
“我們帶你去聚會……”三個人晃悠着身體,異口同聲說道。
“不思悔改!”他抿緊嘴脣說。
“我用劍引開他們,”妙瑛擡起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胳膊,小聲說:“你去打開銀庫的大門。”
瞬間,粉色烈火劍圍着雨文和三個橡皮人的身邊,不停地飛旋着,一隻朱雀圍着劍體飛旋,它的鳴叫聲,響徹銀庫。
烈火劍一次次劃開橡皮人的身體,朱雀不停地啄着他們的頭。
雨文身上的翅膀,險些被烈火劍劃傷。
吳騏趁機彎下腰,再轉身,順着水晶石壁,小心翼翼地走着。
這時,她發現只剩妙瑛一個人,吳騏不見了。她睜大眼睛,扇動着翅膀,飛起,她向着水晶石壁方向,胡亂地射出一根又一根的羽毛繩子。
他不停的翻騰,跳躍,靈巧的躲着。
“雨文,停止吧!不要,再錯下去了。”
“她可以,我一樣可以。”
“你有思南,他的好,你沒在意啊!”
“他都沒用正眼看過我!”
“不是啊!”他一邊蹦着,跳着,一邊揮着胳膊說:“是他自卑,他一看見你,就沒自信啊,我是很真誠的,以好朋友的身份邀請你出來,我沒騙你,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這麼蹦,好累啊!”
這時,橡皮人變得越來越重,他們每走一步,整座銀庫都在顫抖着。
妙瑛發現,頭頂上一塊巨大的菱形水晶寶石,明顯地搖晃。
她雙腳一蹦,飛了上去。
她擡腳,正踹到石塊的根部,石塊與石壁之間,如同快脫落的牙根和牙齦,僅連着一絲絲的肉筋,她又繼續發力,連踹幾下。
這時,一陣涼風吹起,整座銀庫不停地搖晃着,轟隆隆的響着,如同塌方一樣。從頂端墜落下很多水晶塊,藍色透明的水晶塊裡,暗藏着,正在燃燒的一簇簇火苗。
石塊打在她的頭上,臉上和身上,她痛的,聲聲慘叫。
同樣,石塊也打在黑天鵝的羽毛上,身上和臉上。她的兩個翅膀,被石塊擊打的,快要折斷。一根又一根的黑色羽毛,從翅膀上,不停地掉落着。
她痛哭着,抖動着,可翅膀上的火苗卻沒有熄滅。
“每個人都是這個世界中的唯一,誰也替代不了誰,誰也不可能成爲誰,”妙瑛望着她說。
她睜大眼睛,昂起頭,向着銀庫頂端,尖聲喊:“爲什麼死的人是我,爲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
她絕望的喊聲,震得藍水晶寶石,紛紛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