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熱烈的歡呼和口哨聲中,蕭末明顯地聽到身後教練萬般無奈地一聲嘆息,但是擡起眼看蕭炎的隊友倒是因爲七中的那些人被對頭搶了風頭的人難看的臉色各個摩拳擦掌興奮得很,男人笑了笑,心裡瞬間明白教練在擔心什麼——
並且當比賽開始的時候,他就立刻證明了自己的想法。
比賽一開始爭球完畢後,蕭炎殺氣騰騰地首先搶到了控球權,而七中的那些人就彷彿早就有所預料一般,不急不慢地向他靠攏將少年守了個嚴嚴實實——期間小動作不斷,這個學校的籃球隊成員各個都是卡裁判視角的高手,所以比賽剛開始蕭炎就吃了幾次悶虧,裁判的哨子聲卻一次都沒響過!
“操,痛死了!”
在又一次地在背後被人用手肘狠狠地戳了下後,蕭家二少爺徹底地火了!
此時,七中被分派到防守蕭炎的人擡起頭望入一雙兇狠的琥珀色瞳眸之中,他微微一愣——卻沒想到在這瞬間的愣神之間眼前人影一晃原本被自己防守的那個人就抓緊這一秒鐘的機會瞬間晃過了他的防守!
在七中人的怒罵聲中蕭炎冷着臉帶着球突破重圍將求傳到了他們的隊長手上,卻也沒有立刻服從進攻掩護的戰略,反而是殺氣騰騰地在籃球離手的第一時間就向着旁邊的裁判走去,裁判老師擡頭一看就看見個滿臉殺氣的少年往自己這邊像頭公牛似的衝過來,一愣下意識後退一步——
與此同時,蕭末明顯地聽見十八中的教練報了聲粗口,嗓音緊繃地叫了另一個人的名字:“何健,攔住蕭炎——媽的,蕭炎,比賽纔開始剛剛三分鐘內就想被罰下來是不是?!”
被叫到名字的那個年輕人回頭看了一眼隊長,在看見他家隊長穩穩地帶球起跳準備灌籃後,他就放心地向着蕭炎跑去,在他一把抓住這個隊裡的閻王爺的手臂將他拖回來的時候,他聽見身後呯地一聲籃球砸入籃筐的熟悉響聲以及十八中的啦啦隊熱烈的鼓掌和尖叫!
求進了。
何健鬆了口氣,連帶着聲音也跟着軟了下來,用幾乎帶着息事寧人的語氣權面前的一年級小學弟:“好啦,蕭炎,你不要這樣,教練之前不是也說過七中的人就是這麼賤——”
此時也聽到了教練的話的蕭炎也在稍微的停頓之後理智地停下了步子,此時此刻,少年一張本應該俊雅的臉蛋充滿了殺氣,他眉頭緊緊皺起,薄脣拉成了一條冰冷的線條,一雙琥珀色的瞳眸之中幾乎能冒出火花來——
“不長眼睛就少來當裁判,還是七中的教練給你塞了錢?我給你雙倍麻煩你正常點好不好?”
蕭炎的嗓門很大,吼得幾乎整個籃球場都能聽見,原本這個時候是七中的人獲得控球權,卻在蕭炎的聲音中愣是停頓了一秒用來回頭看他——
場上七中的人的怒罵以及十八中的啦啦隊的鬨笑聲亂成一片,其他學校來圍觀的人也早就看打籃球球風不佳的七中不爽已久,此時只能說是喜聞樂見。
裁判老師的臉色由紅轉白,最後這場比賽剛開始就搞出的鬧劇以一聲驚天動地的哨子聲以及給蕭炎的一次嚴重警告之中落下帷幕。
然而蕭家二少爺卻壓根不在乎這一次警告,他回過頭,當着裁判的面就看着他的隊友——那個叫何健的那個年輕人殺氣騰騰地說:“你們自己也小心點,不要跟他們硬碰硬,受傷了老子弄死你們!”
何健:“咦?”
眨了眨眼,直到蕭炎跑開了,這個十八中高二的籃球隊員卻還是沒有搞清楚爲什麼向來獨來獨往的傢伙卻在今天一反常態地關心起他們……好吧,其實他們也搞不懂今天好像從剛開始這位閻王爺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到底是因爲什麼……
而在他愣神之間,蕭炎已經再一次硬生生地從七中手裡搶來了球,在最開始由十八中的隊長打出一個灌籃之後,比賽幾乎是毫無緩衝就直接進入了高.潮,人們看着這個十三號一路橫衝直撞,帶着比七中那些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粗暴一路突破重圍來到對手的籃筐之下,起跳,擡手,下一秒,籃球就被再一次重重地砸進籃筐之中!
第二次灌籃!
這在高中生的比賽之中壓根不常見的進球技術卻在這一場比賽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出現了兩次!
當籃筐被砸得顫抖着發出嗡嗡的金屬震動聲,計分板上,分數的記錄也從最開始的4:2變成了現在的6:2,比賽剛剛開始三分半,十八中領先四分!
觀衆席上,已經有一些外校的人站起來鼓掌,十八中的拉拉隊更加是興奮得面紅脖子粗恨不得吼得掀翻房頂,爭對這個去年見都沒見過的十三號新人,人羣中議論紛紛——
“那個十三號是誰啊,那麼虎!”
“你沒看他剛纔連裁判都敢兇,吃個警告和喝了口水一樣!”
“不會是留學生吧,那種打法根本不像國內的打法——”
“——那個十三號和十八中的隊長宋雷一起的話,今年的十八中很強,搞不好至少要拿個省冠軍了!”
彷彿沒有聽到觀衆席上對於自己的議論紛紛,蕭炎鬆開籃筐重重落地,相比起一般的高中生來說強壯不少的身軀在室內砸出重重的一聲聲響,彷彿整個籃球場都因此而震動了一下——人羣的歡呼聲變得更大了些,在場的人瞬間覺得今天抽空跑來看球賽真的是值回票價!
而在現場前所未有的空前熱烈氣氛之下,蕭末卻只是盯着他的小兒子落地的那一刻微微蹙起眉,與此同時,他也聽見了蕭炎的教練好氣又好笑的嘆息:“太亂來了!”
蕭末微笑着回頭掃了那個男人一眼,對方立刻摘下帽子摸了摸自己提前地中海的腦袋,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蕭先生,蕭炎很厲害,當初在他從初中的時候就提前把他弄進十八中搞不好是我執教生涯以來做得最正確的事情——就是這個孩子有點太亂來了,而且也太容易衝動被激怒。”
“恩,”蕭末懶洋洋地應了聲,看着他如今已經初長成變成大衆偶像的英俊兒子快速地組織回防,笑了笑,用難以掩飾住老爸的驕傲的語氣緩緩道,“反正我管不住他這個小霸王。”
蕭末覺得這個時候他纔算是真正地又貼近了他兒子一分——從某種意義的距離之上。
看着和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的混世魔王形象完全不同的小兒子,看着他在籃球場上發光發熱引得小女生尖叫不斷,看着他冷着臉一次次地讓驚愕惶恐的表情出現在他的對手臉上,男人坐在場邊,沉默許久——雖然蕭家的倆兄弟長着完全一模一樣的臉,但是他從來沒有把蕭炎和蕭衍搞混淆過,哪怕在他們倆穿着同樣的校服同時面無表情地坐在一起坐着同樣的事的時候,蕭末也從未將他們搞混。
他知道蕭炎和蕭衍雖然是雙生子,但終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但是這一刻,他卻覺得自己前所未有地明確意識到了這一點——
無論是此時此刻應該正站在辯論賽的位置上,用嚴謹的理論與思維邏輯將對手從精神上擊潰的蕭衍,還是現在正跳起來仗着自己的身高優勢輕輕鬆鬆地將籃板球搶入手中獲得反控球權的蕭炎——蕭家的兩兄弟,真的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人。
蕭末很高興自己能見證兩個熊孩子長大成人的這個過程。
在蕭炎和蕭衍的成長道路上,他與有榮焉。
此時此刻坐在籃球賽場的邊上,蕭末抱臂冷靜地看着在他的對面只需要掀起眼皮子就能看見的記分牌和時間,第一小節馬上就要結束,十八中以八分的中等優勢暫時領先……在籃球場上,哪怕是十秒的時間都夠雙方組織兩次進攻,所以只是八分,這個優勢並不算大。
不過好在,十八中這會兒的氣勢已經打了起來,相比起越打越順手的蕭炎他們,七中的那些人反而被這個今年忽然出現的、和他們七中打球風格有點相似甚至更加粗暴的十三號給搞亂了陣腳,緊緊是第一小節的時間內,他們五名首發隊員的身上,有四個人都分別帶了一次警告。
這無形中給他們增加了不少的壓力,連帶着小動作也變得越來越多——
在再一次地在身側吃到一個狠狠的柺子之後,蕭炎覺得自己真的離爆炸不遠了——現在他非常肯定自己要是脫下球服搞不好能在他那完美的(……)身體上找到三四處淤痕!
這麼想着,蕭家二少爺忽然在臉上露出一個惡魔一般的笑容,在他發現防守自己的這個垃圾被他笑得虎軀一震下意識地小小後退一步之後,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清晰:“是不是很喜歡給老子吃柺子,垃圾,你最好祈禱這場籃球賽永遠不要結束,否則……”
“私下打、打架是要被禁賽的!”那個七中的人猛地畏縮了下。
“誰管你啊,”蕭炎萬分不屑地掃了他一眼,“你倒是再撞老子一下試試看你爺爺我是不是怕被禁賽?”
七中的那個籃球隊員沉默,此時他心裡幾乎淚奔自己爲什麼這麼倒黴要被派來專門守這個吃了炸藥似的十三號!
比賽進入了第一小節的倒數十五秒,而就在蕭炎在這邊你一句我一句地和七中的籃球隊員互嗆時,在他們的籃筐下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在其中的隊長試圖投籃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蕭炎他們的隊長宋雷湊得太近還是對方壓根就是故意,他擡起來的手肘狠狠地撞到了宋雷的鼻子,伴隨着哐地一聲籃球入籃的聲音,周圍的人幾乎是清晰地聽見一聲骨骼錯位的輕聲脆響!
賽場上響起了“嗶”地電子音響,第一小節結束。
宋雷捂着鼻子摔倒在地。
裁判再一次十分討打地吹響了口哨,兩根手指豎起然後令人十分惱火地扣下——
七中進球有效。
蕭炎站在不遠處,明顯地聽見防守他的那個七中隊員發出一聲鬆了口氣的聲音,他瞪大了眼看着計分板上的比分從37:29變成37:31,然後蕭家二少爺低下頭,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捂着鼻子一手血的宋雷以及周圍七手八腳想將他從地上面拽起來的隊員,少年抽了抽脣角,正想說些什麼,卻在這時,從場外走進了一抹白色的聲音,然後在蕭炎還來不及出聲的情況下,蕭末已經推開了圍繞在宋雷周圍的人羣,以單膝跪地的姿勢半蹲在了他的隊長的跟前。
蕭炎:“……………………”
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鼻血嘩嘩往下流的宋雷身上,總之誰也沒有注意到從第一小節結束就十分僵硬地站在不遠處的少年此時此刻在男人湊到了那個大猩猩似的鼻血男的面前時,額角的青筋突地暴起。
而此時此刻,蕭末也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他稍稍讓周圍試圖圍過來的人羣退開一點,抓住地上的這個年輕人的手將它從對方自己的鼻子上拽開——期間大概是用了一點力,宋雷手上的血有一些因此而被甩到了他的下巴上男人也渾然不覺。
蕭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點。
那一滴順着男人蒼白尖細的下顎往下滑流出一道小小的血痕的血液和男人臉上微微蹙眉的模樣形成了一副十分奪人眼球的一幕——絕對比蕭炎想象中的黑髮男人抓住別人全是腳毛和汗水的腳的那一幕更加具有視覺衝擊力。
當蕭末低下頭,微微眯起眼似乎是仔細地在觀察對方的鼻樑上的情況時,男人那幾乎碰到對方臉上的鼻尖讓蕭炎覺得自己腦海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刻啪地斷掉,他深呼吸一口氣,猛地往前邁了一步——
“慘啦,隊長肯定鼻樑斷掉!”
這個時候,何健的哀嚎聲拽回了蕭炎的理智,僵硬地擰過腦袋,殺氣騰騰地看了滿臉莫名其妙的隊友一眼,蕭炎強忍住了上前將那個臭老頭拎着領子拖走然後扔到場外的垃圾桶裡去的衝動,琥珀色的目光一沉,他自己也跟着蹲到了蕭末的對面——
當熟悉的氣息夾雜着汗水的味兒籠罩自己時,蕭末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他便宜兒子一眼,對方挑了挑眉,語氣十分惡劣:“看屁看?”
蕭末翻了他一個白眼,又在蕭炎惡聲惡氣地問他隊長怎麼樣的時候,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鼻樑沒有斷掉那麼誇張,但是骨折了——小少年,你——”
“小你個頭啊,”蕭炎長吁出一口粗氣,“這個猩猩叫宋雷!”
“哦,那宋雷同學,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蕭末完全懶得理蕭炎在惡劣個什麼勁兒,男人只是伸出手,在便宜兒子能把他的臉燒着的灼熱目光之下,輕輕地拍了拍倒在地上的年輕人的臉,而此時此刻,宋雷意識都跟着變得模糊,整張臉都被血蹭得到處都是——而他彷彿是真的聽見了蕭末的話,只是微微睜開眼緩緩地點了點頭。
蕭炎咧嘴笑了:“還活着就趕緊自己爬起來去醫院,接下來三場比賽有我你就放心的去吧大猩猩——”
少年的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捱了一巴掌。
蕭末掀起眼皮子不鹹不淡地掃了他這不分場合的便宜兒子一眼,瞬間覺得剛纔還深深感慨“兒子長大”的他簡直是個容易被表面現象忽悠的逗比……在報應子惡狠狠的瞪視之下,蕭末的手輕輕地覆蓋上地上的年輕人的臉,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令人意外地覺得跟着安心起來——
“宋雷同學,我現在幫你把鼻樑接過去,可能會有點痛,等我喊一二三就動手?”
宋雷一聽“可能會有點痛”掙扎了一下,然後在蕭炎萬分不耐煩的咂舌音中又乖乖躺了回去,蕭末覺得有些好笑地用餘光瞥了滿臉不耐煩的兒子一眼,壓低了聲音,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開始了,一,二——”
沒有三,二的尾音忽然突兀地停止,然後只聽見與剛纔那幾乎相同的咔擦一聲,原本宋雷那整個歪倒一邊的鼻子瞬間在他驚天動地殺豬似的慘叫聲中被接回了原來的位置!
這叫聲實在過於喜感,在場原本還關心地往這邊看的觀衆都忍不住在宋雷滿臉是血地站起來的那一刻發出一陣鬨笑,要不是現在臉上糊了血,人們大概可以輕而易舉地看見十八中這位牛高馬大的隊長臉上看見可疑的紅暈!
十八中的教練申請了延長休息時間,一回到位置上的隊長立刻享受了冰塊冷敷和扇風喂水的VIP待遇。蕭末原本想跟過去說一些注意事項,卻在邁出去第一步的同時就被蕭炎拽到了一邊用礦泉水洗手,蕭炎以不容拒絕的力道霸道地抓着他老爸的手,不顧周圍詭異的目光直接用自己喝了一半的冰礦泉水盡數倒在了男人的手上——
忽如其來的冰涼讓蕭末下意識地縮了縮手,卻被蕭炎瞪了一眼外加一聲十分惱火的“別動”給拽回了原地,此時男人的手被兒子略顯粗糙的手抓住,以幾乎要把人蹭掉一層皮的力道將他手上不慎沾上的別人的血洗了個乾乾淨淨,然後蕭炎又轉身,直接用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汗巾一角去用力蹭蕭末下巴上的那點血跡——
蕭炎下手沒輕沒重,蕭末被蹂躪得直皺眉,而且雖然他潔癖沒有蕭衍那麼嚴重,但是被用一條全是蕭炎身上的氣息以及汗味混雜的毛巾蹭臉還是憋得男人險些喘不過氣來!
男人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理所當然地換來蕭炎的怒罵:“躲什麼躲!”
“你好歹換塊乾淨的毛巾來擦啊!”蕭末挑起眉。
蕭家少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危險的表情,他微微眯起那雙琥珀色的瞳眸,稍稍湊近他老爸:“你嫌老子髒?”
蕭末:“…………”
理論上是這樣的。
但是你的理解好像又過於深入了點。
蕭末啞口無言,最後只能萬分無語地搖了搖頭,然後換來了一聲冷哼以及幾乎要把他的下巴給擰下來的摩擦,蕭炎的氣息噴了他一臉:“臭老頭,你居然覺得老子的毛巾髒,搞清楚,再髒髒得過那隻猩猩鼻孔裡面流出來的血嗎?那個混合的鼻涕,搞不好還有鼻屎——”
蕭末:“……”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形容鼻血這種東西,在周圍一片無語的嘆息和宋雷無辜的目光中,蕭末抓過蕭炎的毛巾自行擦拭了起來——
而蕭炎……
蕭炎自然十分滿意。
他站在一旁看了蕭末慢吞吞的動作之後,這才翹起二郎腿一屁股在男人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接過路銘希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卻在這時,他聽見旁邊抓着他的毛巾的蕭末淡淡地說了句:“接下來的比賽你少表演慾那麼強,你哥前天說過上次你跟那些大學生打架的時候右腳被擰了一下——”
蕭炎聞言下意識地皺起眉:“他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這纔不是重點好嗎倒黴孩子!”
蕭末無奈地擰過頭瞥了他一眼,然而男人卻沒有發現,當他把臉擰回去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少年卻用詭異的目光盯着他一張一合的薄脣發起了呆——
而蕭末只是自顧自地說:“你傷好剛沒多久,劇烈運動搞不好會引起二次骨折,反覆多了以後會演變成習慣性骨折,等你上了年紀就會骨質疏鬆,到時候你走路就必須一瘸一拐——喂,蕭炎?”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一愣,將自己的目光收回,假裝漫不經心地垂下眼掩飾去眼中的情緒:“叫什麼叫,我又沒聾。”
“我說話你聽見沒!”蕭末萬分無奈地戳了下兒子的腹肌,“上籃就上籃,灌籃也是兩分,你爲什麼不能讓籃球自己被投進去?!”
“……因爲老子喜歡。”蕭炎啐了生,他伸出手用一根手指勾住男人臉頰一側讓對方的臉對準自己,然後在周圍的人發覺有什麼不對之前他鬆開了手,“老頭,你好像很懂這些嘛,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因爲久病成醫啊,老子當年比賽訓練吃過的虧說出來嚇尿你。蕭末有些不屑地挑了挑眉:“你當然不知道,不過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是個不孝子補償一下也不會太晚……”
蕭炎聞言微微眯起眼,湊近了黑髮男人那張淡定的臉,正想要說些什麼,卻在這時,場上傳來了裁判員的吹哨聲——
第二場比賽開始。
爸爸和弟弟的小互動也很有愛嘛哼唧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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