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日三更了囁,嘻嘻,關關仍然在生病,嗚嗚,可憐啂。“若”《ruo》“看”《kan》“小”《.com》“說”“網”
寒冬臘月的鄉下即便貧苦些,時近年下也是格外的熱鬧。
莊子裡不少人近日都到城裡買年貨,趙安然在這兒住了將近兩月,也喜歡上了這種無慮的生活,又是一年春佳節,她壓抑了好些日子,也想放鬆放鬆好好地過個年。
正巧莊子裡的馬大爺一家要進程,她便讓人套上了馬車,陳嬤嬤、竹兒菊兒帶着幾個小廝一道進程。
疾風緊,臘寒天。
趙安然帶了月白的面紗,裹着紫錦牡丹披風,躲在馬車裡瞧瞧地掀開簾子的一角,打量着外面的景緻。
“姑娘小心吹了風。”陳嬤嬤伸手將撩起的簾子放下,碳盆上取下茶壺倒了一杯熱茶遞給趙安然,“姑娘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到孟囤還有一段的路,您不妨歇息下。”
“嬤嬤,我無事的。”趙安然喝了一口熱茶,頓覺一股暖流從胃中瀰漫開來,她笑着說道,“你們也都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吧。”
陳嬤嬤幾人跟在趙安然身邊,自從出了柯家,她們已經習慣了她的隨和,也不推辭各自斟了茶水飲下,暖暖的,很舒服。
自從死訊傳來,趙安然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她雖然每日裡還是微笑着,但大家都看的出來,姑娘並不開心,今日,難得姑娘開心,她們也樂得同她樂一樂。
過年,是喜興的大事。
“姑娘,咱們好些日子沒到城裡了,這回可要好好地逛逛。莊子裡都沒什麼新鮮花樣的菜,就是奴婢吃着都膩了呢。”
趙安然見竹兒仍舊快嘴,還是這般饞貓的樣子,笑道:“莊子裡的日子怕是把我們竹兒給悶壞了吧,這回咱們一定好好逛逛,叫咱們竹兒也過足癮。”
竹兒樂呵呵地應了聲,嚷着要好好地逛逛,多買些年貨。
“姑娘,前面就是孟囤城了。”
趙安然撩起簾子看向前方,“進城吧。遇見馬車讓着些,城裡貴人多,儘量不要惹上麻煩。”
她不過是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又沒什麼人護着,自然是要小心行事。
“然兒來孟囤怎麼不叫上我,你一個人沒有人護着多危險?”在雜貨鋪子門口停下,趙安然扶着菊兒的手下了馬車,身子還未站定柯雲嵇就迎了上來。
“你...”剛想說‘你怎麼在這裡’。突然想到他那麼謹慎一定會派人守在她身邊,她雖然不曾見過是誰,但一定有他的眼線,他能跟來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意符。
她見他薄衫而來,寒風吹得他鼻尖通紅,一看便知他是匆忙而來。他是擔心她,她明白他並不是全然無心,可他究竟有幾分真心。她不清楚。和社稷江山比起來,她應該是不重要的,他是靖王的人,她既然知道了就應該敬而遠之。
“我們沒有半點關係,我出門自然無須知會你。”
不。我們是夫妻。
柯雲嵇很想大聲地告訴她,他一直當她是他的妻子。即便現在仍舊是妻子,從柯家傳出的死訊,他無可挽回,但他願意承諾一生一世只寵她愛她一人,他從沒有想過要放棄她。
雖然現在他無法給她名分,但只要他的心在她身上,那些又算什麼呢?
他想大聲地否認,可事實上她與他確實連名分上的關係都沒有了,他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因爲柯家二少夫人、趙家二姑娘已經‘死’了,這是事實。
他不能挽回什麼,也不能置柯家於不顧,他可以不要柯家不做柯家的少爺,但絕對不能毀了柯家的聲名。
可是,她怎麼能這樣冷然地與他撇清關係!
柯雲嵇呼吸變得粗重,雙眸寒光微閃,眼睛直直地盯着趙安然,臉『色』濃稠地能擠出墨來。
瞪了片刻,趙安然知曉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索『性』避開了他的眼神,柯雲嵇忽然一笑,身子微微前傾,嘴脣靠近趙安然的耳畔,低聲道:“然兒不必否認,你與我有沒有關係,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抹掉的。”柯雲嵇低頭看了一眼她緊裹的胸口,眼神微閃澀澀地收回了目光,挺拔地站在了她的身側,與她並肩而立。
趙安然側頭避開他的目光,懶得理會他。
她不願提起那件事,那是她的恥辱,可他偏偏提起,讓她避無可避。她臉上揚起緋『色』紅霞,嘴脣溫潤而瑩滑,眼中帶着薄怒。
她又羞又氣,卻又不得聲張,只好頓了頓足置氣地衝向了人羣。
柯雲嵇看着漸漸融入人羣的倩影,閃身跟了上去,陳嬤嬤幾人見狀也忙跟了上去,她們遠遠地跟在身後,見他們一前一後地相隨,不禁想到,若是能這樣一生一世也好。
但她們都明白,姑娘是鐵了心要與柯二少爺決裂,而柯二少爺是柯家的少爺,早晚要回去柯家,他是二少爺,而姑娘已經是‘死’了的二少夫人,即便再入柯家也只會是不入流的身份,與其那樣不如一個人自在些。
她們也不願意看着自家姑娘孤獨終老,但讓姑娘伏低做小,她們知道以姑娘的『性』子是斷斷做不來的。
“老闆,這個髮簪怎麼賣?”
趙安然瞥了一眼柯雲嵇手裡的髮簪,晶潤的碧玉鐫刻着‘相思相隨’,她有一瞬間的感動,但瞬間便冷然地道:“真醜!”
很違心,但見到他僵硬氣惱的臉『色』,她覺得暢快。
他欺了她一世,這次她也只是小小的氣氣他罷了,輕‘哼’一聲繼續向前。
她站在小攤面前,看着捏着的泥人成雙成對,一時又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一對老婆婆老公公。曾幾何時,她歡快地捧着一對泥像獻寶似的呈現在他的面前,卻被他拂袖而甩落,摔得粉碎。
那碎了的不僅僅是一對泥人,更是她的心。
之後他夜夜不歸,與侍妾勾欄之人風流快活,卻又帶着她們的脂粉之香來她的臥房牀榻,不看侮辱,她的身子一天天地壞了,到死他都不曾溫柔地呵護過她,其他書友正在看:姐妹花的貼身保鏢。
含恨而終。
“然兒喜歡這個?”
柯雲嵇見她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對泥人,以爲她很喜歡,便叫小販捏兩個他與她。
趙安然擡頭看着笑靨的柯雲嵇,一時恍惚地像是在前世一樣,她捧着那對泥人站在他的面前,他就是這副微笑地模樣,卻拂手打碎了她的夢。
“然兒,送給你的。”
趙安然看着他微笑着遞上的一對泥人,同他與她很像,彷彿她看到她與他白首偕老的樣子,只是,那是她嗎?
她曾經幻想過,卻用生命認清了事實。
此時,她看着眼前的泥人覺得很諷刺,她真的不懂了,當初她怎麼就會喜歡上他了?他那麼不堪,爲什麼?
難道真的只是因爲他是她的夫君,他佔有了她的身子?
不得不說,女人對佔有自己第一次的人總是有着別樣的情愫的,不管當初有沒有愛,終有一日會陷入他的情網之中。
趙安然何嘗不是如此?
這一對泥人,就像是柯雲嵇將她前世的乞憐不堪擺在了她的面前,頓時令她雙眸揚起怒火,她忍不住伸手猛地一推,柯雲嵇冷不防地被推了一個踉蹌,手裡的泥人也掉在了地上,‘碰碰’地摔了粉碎。
她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眼淚蒙上了雙眼,扭頭不再去看。
她渴望一生的情愛,至死不得,他卻在她失去所有的時候,將一切呈在她的面前,有意義嗎?
那對粉碎的泥人傷了柯雲嵇的心,更是讓趙安然陷入了上一世的悲痛,她『迷』蒙着雙眼在人羣中呆呆楞楞地走着。
柯雲嵇只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便緊跟在趙安然身後離開了。
婁海看得出來他家少爺傷心了,那對泥人是他家少爺同二少夫人,少爺是真的喜歡二少夫人,他一直以爲少爺只是一時興起,但方纔的一幕,他很清晰地看到了少爺一閃而逝的傷痛。
他默默地收起地上的碎片,用錦帕小心翼翼地包起來。
他看不出二少夫人究竟哪點好?竟然讓二少爺什麼都不要地跟在二少夫人的身邊,這樣的委屈,他替二少爺叫屈。但他同樣知曉二少爺的『性』子,他一旦下定決心的事情,是什麼人都勸說不動的,只有他自己『迷』途知返,否則誰都拽不回二少爺的心。
二少夫人...他承認是二少爺讓她受了委屈,可那也是二少夫人不對在先,再怎麼樣大少爺是二少爺的親大哥,她怎麼能有那樣的非分之想,不怪二少爺生氣,可擱在誰的身上能不生氣?能不失去理智?
趙安然這一動作,霎時都靜了。
柯雲嵇一路上沒有再開口,但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趙安然。
是人都能看出柯雲嵇很傷心,也能看出趙安然的不自在。衆人都自覺地離他們遠些,左看右看地裝作在逛街,時不時地在小攤上停留下看看物品。
隊伍很安靜,速度卻並不慢,很快就買了一大堆的東西。趙安然像是發泄一樣地花了很多銀子,身後每個人都拎着大包小包,就連柯雲嵇也沒有空手。
婁海幾次三番想開口接過少爺手裡的包裹,卻見少爺寵溺地眼光中不自覺地落下了手臂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