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浩然居然拍手稱快。而我則是得意地擡起了下巴。
“當然是好詩了”我毫不客氣地接受浩然的誇獎。這可是很有名的詩句。雖然不是我首創的吧,但是我能想到也是我的智慧。
“豆豆,你真是出人意料,總能表現出不同尋常的一面。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這樣特別,這麼有靈性的姑娘,不該屬於這個俗世一樣。”真是深情啊,他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原來被人誇獎也不是一件太讓人舒服的事兒。要是實至名歸也就算了。問題他說的我覺得實在是誇大了。
“你別這麼誇我,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能讓我這麼厚臉皮的人說出‘不好意思’這句話,至今爲止這是第一回吧。
“豆豆,我不是誇你,我說的是真話。”汗!浩然怎麼又用那仿若水晶般的眼睛看我啊?裡面的閃閃亮光讓我心狂跳不已,所以我連忙地低下了頭,整個人有點兒暈暈的,爲什麼只喝了一杯,卻有點兒喝醉了的感覺呢?看來我真的是不勝酒力。
說自己不勝酒力,可是嘴卻有點乾乾的感覺,所以我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藉着喝酒,第一可以解解口渴,二是掩飾自己過於尷尬的情緒。
“豆豆,看着我。”浩然居然用他那修長而漂亮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的臉一下子就有一種發燒的灼熱感覺。
“浩然,你幹嘛?”我猛地擡頭看着浩然那帶着面巾的臉。
“豆豆,咱們是朋友嗎?”沒想到浩然居然問了我這個問題。
“當然啊,那還用說。”我笑着說,雖然在笑,可是我自己知道自己笑的是多麼尷尬。
“豆豆,不要跟我嘻嘻哈哈,嚴肅點兒。”浩然的眼神好像真的很認真很嚴肅的樣子,他這樣子的表情我好像從沒有見過。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呢?我因爲他這樣的注視,有點兒不能呼吸的感覺。
“浩然。”我收起裝出來的笑容,可是在看到他閃亮的眼睛後,卻忍不住地低下了頭。
“豆豆,看着我!”浩然居然用手擡起了我的下巴,讓我不能逃避地注視着他的眼睛:“爲什麼總躲避我的注視?爲什麼不敢正視我的眼睛?”
浩然的問題,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啊,我爲什麼要逃避他的注視,爲什麼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呢?我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兒,我爲什麼會這樣呢?我爲什麼一看到他的眼睛心跳就加速?又爲什麼一看到他的眼睛就有一種不能呼吸的感覺?
種種的爲什麼,讓我心跳是越來越快,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更讓我的臉像火燒一樣的滾燙。
“我,我…。”完蛋了,我說不出話來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般到橋頭自然直,沒有過不了的火焰山……我跟唸咒語似的在心裡無聲兒地開始嘀咕。希望有個人來把我救出這個尷尬的場面。
“豆豆,我們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不是嗎?你這樣是不想再跟我做朋友了嗎?你是不是還在氣我騙你的事情?”浩然說話的語氣裡有着明顯的委屈,有一種隨時會哭給我看的感覺。這讓我覺得自己好壞。那時笨笨的我,完全沒有意識到那是浩然那個老狐狸的懷柔政策:故意這麼說引起我的罪惡感。
“我們當然是朋友啊。你別這樣,是我不好,求求你千萬別哭給我看。我沒有不把你當朋友。只是,只是,是我自己的問題,跟你沒有關係。”看到浩然的表情,我以爲他要哭給我看,所以我有點兒手足無措了。我自己雖然愛哭,可是我最怕見到別人哭了。而且他還是個男的,是個男的就算了,還是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要是他哭給我看,我絕對不知道怎麼辦。所以我開始手忙腳亂,慌了起來。
“豆豆,如果把我當朋友的話,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好了。朋友是要坦誠相待的不是嗎?”浩然的話一出口,讓我真的是說也不是,不說更不是了。算了,拼了,浩然說的對既然是朋友就應該坦誠相待。所以話還是說出來的好。
我擺脫掉浩然託着我下巴的手,然後低下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給自己鼓氣後,擡起頭看到浩然閃亮的眼睛後,覺得還是勇氣不夠,所以又低下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就這樣來來回回喝了幾杯後,慢慢覺得自己有點兒暈暈的感覺了。對,我就是要這種感覺,這個時候才能藉助酒力,把說不出的話給說出來。
“豆豆,別喝了。”在我想再喝一杯後,就跟他好好說的時候,他居然這個時候攔住了我的杯子。嘿嘿,沒想到我們還有這麼時間上的默契呢。
“好,我倒上這杯,喝掉它後,就不喝了。”我想完成計劃,喝完這最後一杯酒。可是在我拿起酒壺的時候,居然發現酒壺居然幹了。這讓我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撅起了嘴。什麼時候沒的啊?我記得明明是滿滿一壺的啊。我不信邪地搖了搖酒壺,真的空了。
“沒了,我還要喝,怎麼沒有了啊?”我不滿地向浩然抱怨。
“豆豆,你喝多了。”浩然說的這是什麼話啊,什麼叫我喝醉了啊?我清醒的很,雖然人有點兒暈暈的吧,可是我什麼都知道,絕對沒有醉,我神智可是清醒的。
“我纔沒有喝多,沒有醉呢。我知道你是浩然,你弟弟叫北宮正。既然你弟弟姓北宮,那你肯定也姓北宮。你也姓北宮的話,那你的全名就叫做北宮浩然對不對?北宮浩然?北宮正?嘻嘻,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叫做北宮氣啊?這樣正好就成了‘浩然正氣’這個成語了。”我雖然說的稍微有點兒大舌頭了,可是卻都說完了,看我說的這麼有頭有尾,有秩有序。他還說不說我喝醉了。
“好好好,你沒有醉,那咱們不喝了,我扶你到牀上躺會兒好不好?”浩然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他完全一副哄我的語氣,氣死我了,他的語氣明明就是哄喝醉了的人的。
“我真的沒有喝醉,我纔不要上牀去睡覺。我還要喝,我要再喝一杯,喝一杯後,我還要告訴你呢。”我真的很努力想讓他知道我真的沒有醉,我現在理解那些喝過酒的人的悲哀了。有些人真的沒有喝醉,只是舌頭有點兒不受控制,人稍微有點兒暈暈而已,可是大家卻偏偏說人家醉了。而且還怎麼解釋,怎麼說自己沒有醉都不行。越說自己沒有醉,他們還越覺得你醉的厲害。真是有理說不清啊。
“好,那你先說你要告訴我什麼?我告訴我了,我就給你喝酒好不好?”浩然表現不錯,至少沒有再強調我喝醉了。
“不要,我要再喝一杯,喝完了我就告訴你。”我堅持要再喝一杯後,再告訴他。
“你不告訴我,我可不去給你拿酒哦。”浩然怎麼就不知道讓讓我啊?非要這麼跟我爭,真是沒有紳士風度。
“不要,我一定要先喝了,然後再告訴你。”我跟他槓上了,就是不肯讓一步。
“我想你肯定是喝多了,不記得要說什麼了吧?”這個死浩然居然敢這麼說,真是太沒有禮貌了。我都說了我沒有醉了,他怎麼就是不相信啊?(過後想起這件事兒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可能真的有點兒醉了,因爲當時完全沒有聽出來這是浩然用的‘激將法’。)
“我當然記得。你問我爲什麼不敢看你,嗝…對不對,我當然記得。你再給我喝一杯,我就告訴你答案。”我說話的時候,居然還打了個酒嗝。
“咦,你杯子有,我喝你的這杯好了。”我說着向他的杯子伸出了我的小爪子。可是卻被浩然搶先一步地拿了起來。
“你要先說,我纔給你。”他居然威脅我,真是太氣人了。我不滿地站了起來,然後向他撲過去想搶。我站起來的時候,身子居然一晃沒有站穩。還好有浩然扶住了我,要不一定跟大地親密接觸了。
“我要先喝。”我穩住了身子,在浩然的懷裡擡起了頭,然後伸出小魔爪。左抓,沒抓到,右抓,沒抓到。我有點兒氣憤地開始左左右右地抓抓抓,浩然的懷抱越來越滾燙,而我隨着他體溫的上升,人也越來越煩躁。
“豆豆,別再亂動了。”浩然的聲音居然很大,好像情緒很不好。感覺整個人比我還煩躁似的。
“給我,我要。”我看人家情緒很不好,所以發揚了下‘識時務者爲俊傑’的優點兒。停止了拼搶,直接擡頭看着他深沉的眼神,直接開口向他要。
這個死浩然,他死死地盯了我半天后,居然沒有把酒遞給我,而是把面巾撩起了一點兒,然後把酒一飲而盡,灌進了自己的肚子。
我看到他把酒給喝了,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我眼看着他的喉結在動,意識到酒馬上就要被他喝到肚子裡了,我想都沒有想地條件反射地做了一件丟人至極的事兒。我踮起腳尖的同時,用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拉了下來。
在看到浩然眼睛裡露出吃驚的表情時,我笑了。然後把嘴印在他的脣上開始努力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