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下去攔住他,不要讓他上來。”月如霜當機立斷,催促起莫晚風來。
莫晚風也是知道分寸的,她深知月如霜不會有問題,故而,轉身走了出去。
“你安心地救人吧,只要有我在,便不會有一個人上來打攪。”
這是他對月如霜的承諾,而她也深信不移。
門開,門關,她連頭都未曾擡一下。
耳邊聽到越發大聲的呼喊,以及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她只輕輕搖了搖頭,便繼續手下的動作了。
琛,我不知道此舉是否正確,以後會否後悔,但是,我卻知,若是我今日不救堯白,必當後悔。
而樓下,蕭山來了,夜墨琛卻沒有來,而是出城去尋所愛之人了,畢竟,人離開了那麼久,他都將殺手給解決了,她還沒有回來實在是有些太過於詭異了。
“蕭山,你怎麼來了?”拉開門,全然不知似的,莫晚風所站的方位卻是正好擋住了人的去路,令其不得前進半分。
“我奉王爺之命捉拿刺客,追到這附近,卻失了蹤跡,便前來看看。”說話的同時,蕭山的視線一直在天香樓內掃視,並很有進去一探究竟的衝動。
“放肆!”莫晚風頓時臉色大變,沉聲喝道:“你以爲天香樓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搜就搜的地方?你是不是忘了,這個天香樓真正的主人是誰?”
冷厲、霸氣、不容置疑。
此時的莫晚風渾身都散發出上位者的氣勢,令人不敢小覷。
“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三皇子如此阻攔,莫不是人真的就在天香樓內?”蕭山一點也沒有退縮,反而凌厲地問道。
王府與天香樓並不在同一條街道之上,但是,天香樓卻是在拐角的地方,他是追至不遠處便失了蹤跡,那人身受重傷,絕對不可能自己逃脫得多遠,必定是有人相救。
王爺說了,那人極有可能是堯國的堯親王堯白。
既是如此,在這諾大的煙城之中,誰與堯白的關係最爲親密?毫無疑問,身爲堯國皇子的莫晚風。
這個時候,蕭山根本就沒有去想,莫晚風與自家王爺夜墨琛卻是更爲要好的關係。
在他看來,能救走堯白的人只有莫晚風。
他帶人去堯白暫住的客棧看過,那裡空無無一人。
那裡既無人,會在哪裡呢?
莫晚風自從來到夜國,便一直住在天香樓內,與天香樓的關係匪淺,他絕對有理由相信,他將人帶到天香樓來了,甚至,他還有理由相信,自從出府送人,卻一直未歸的太子妃,也有可能在天香樓內,或許,就在上面救人。
王爺有吩咐過,要注意分寸,他也深知,不能得罪王妃,還有一點,他也是敬重王妃的。
“既是阿琛說了,便讓阿琛自己來好了,天香樓,可不似其他地方,若然今日本公子放你們進來了,那麼,他日,其他人也極有可能不顧規矩地闖進來,到時,如霜如何自處?”這話很明白了,除非夜墨琛自己來,否則,他不可能會讓。
可眼下,蕭山如何能讓王爺立刻來?
兩人之間頓時僵持起來,誰也不讓。
“三皇子,你若不讓,那麼,就不要怪我擅自闖入了。”蕭山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冒一次險。
堯白若然回去,必定掀起波瀾,而他絕不能讓堯白活着回去,正如王爺所說,現在,是一個機會,最好的一次機會,若然失去,或許,將不再有這樣的機會。
爲了這一點,哪怕要被責罰,他也拼了。
然而,莫晚風又豈是那麼好惹的?他既是不讓,憑蕭山,又怎麼可能進得去?
他什麼都沒有再說,亦沒有做出什麼要打鬥的樣子,直接讓小綠和小白往門口一趴,道:“你們想要進來,可以啊!只要你們能夠躲開小綠和小白,你們隨意。”
誰不知道,這兩條蛇是邪醫身邊的,小綠渾身是毒,乃盅王,而小白……就那碩大的身板,張嘴就能吞下一個人,誰敢小覷?
“三皇子果真要如此?”蕭山瞪着那兩條蛇,話卻是對莫晚風說的。
他心裡那個憤怒,且不論他是否能夠對付這兩條蛇,就憑它們的身份,他也不敢亂動呀!
誰都知道,邪醫對兩蛇,特別是小綠寶貝得不行,若是他傷了它們,她還不得好好地修理他?
邪醫的手段,只要被其修理過的人,都清楚,哪怕他還未曾遇到那一天,但是,他也絕對不想有那麼一天。
“蕭山,本公子答應過如霜,在本公子在的時候,好好地看着天香樓,若是就這樣因爲一個沒有證據的猜測就放你們進去了,那麼,本公子如何向如霜交待?若是傳了出去,那別人還不得以爲天香樓這地,什麼人都可以進入?你若實在懷疑,想要進去,便去請阿琛親自來。這天香樓與王府相距也算不得多遠,來回也就那麼點時間。也只有他來了,以他的身份,我本公子也不太好阻攔,即便是如霜知道了,也不會怪本公子。若你們執意不聽,那麼,本公子也只能得罪了。”一席話,軟硬兼施,沒有退步,卻又提出了建議。
只要蕭山夠聰明,必定會令人去尋夜墨琛來,而這來去的時間,當也足以將堯白給藏好了吧?
不得不說,莫晚風猜得不錯,蕭山在僵持了一下後,便令人去尋夜墨琛了,而他自己則在這裡等待。
爲免生出枝節,莫晚風自然也不可能離開。
不過,在此地等着的同時,他也不忘道:“蕭將軍早這麼去做,那麼不是早節省了你我的時間,本公子保證,待到阿琛來,本公子必定相讓,絕對不會再阻攔。”
他此時的聲音,比之前稍大了一些,足夠樓上的月如霜聽得清楚。
在處理好堯白的傷後,月如霜當機立斷,喚來清竹與秦熙昭,令二人自另一道門將堯白送去她在城邊的那座已經許久未曾有人住過的房子裡。
親自將人送出去後,她三兩下將殘局收拾了,又沐浴更衣,緩緩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