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你去看看紫煙,可好?”夜墨琛的聲音明顯放低了。
月如霜看着夜墨琛,蹙眉問:“是本邪醫說得不夠清楚,還是你壓根就沒有把本邪醫的話放在心上?”
“邪醫,紫煙的情況很糟糕,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中毒留下的後遺症,她前些日子便偶爾會有不適,本王這才帶着她到福江城來找邪醫。”夜墨琛的聲音依舊是低低的,態度再不是之前的高高在上。
月如霜只覺得一股邪火自心底躥起來,那叫一個憤怒,話,完全沒有過腦的,脫口而出:“本邪醫說你怎麼三年之後來找,原來是因爲紫煙,也對,只有她,才能讓你不顧一切。”
“不過,厲王,你一個子都沒有帶,憑什麼認爲本邪醫會救人?就憑你覺得紫煙現在會如此,是因爲本邪醫醫術不行,三年前收了你幾十萬兩銀子,還沒有讓她徹底的好起來?本邪醫該你的是吧?本邪醫欠着你了是吧?”
越說,月如霜越是憤怒,話到最後,她直接上前去推夜墨琛,邊推,邊道:“你滾!給本邪醫滾出天香樓去。”
“邪醫,本王並無那般意思,你何以爲那般理解?”夜墨琛道:“本王雖然現在沒有那麼多的銀子,但是,本王不是承諾了,會窮盡一生來償還?”
“本邪醫稀罕你窮盡一生來償還?本邪醫這裡就沒有欠債的先例,而你,也絕對不會是那個先例,所以,你給本邪醫有多遠,滾多遠。”月如霜冷冷道:“本邪醫醫術有問題,省得再去看了,再給你弄些後遺症出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言語間,月如霜已經將夜墨琛給推出門去。
“邪醫,你聽本王解釋。”
“砰……”
夜墨琛不甘,再一次往屋子裡走,便是,才走到門前,門便重重地甩了過來,若非夜墨琛躲得快,他一定會被撞出個好歹來。
隔着門板,月如霜道:“沒什麼好解釋的,你有時間在這裡耗,不如早些回去看看你那半死不活的心上人。”
“邪醫……”
“滾……”
夜墨琛還欲解釋,月如霜壓根不給他機會。
望着緊閉的房門,夜墨琛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到底又是哪裡開罪了邪醫?他只說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中毒留下的後遺症”,並未曾說過就是邪醫醫術有問題吧?
邪醫這麼生氣是何緣由?
等等!
莫非邪醫是在氣他三年未曾出現,再出現便帶紫煙來的?他誤以爲他特意帶着紫煙來的?
“邪醫,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夜墨琛再次衝着屋內喊道。
月如霜完全沒有要聽的意思:“不要讓本邪醫再重複。”
“邪醫……”
他找邪醫三年,好不容易得到消息,這才急急趕到福江城,沒有想到,臨行前,紫煙犯病了,他沒有辦法,這才帶着紫煙前來。
一路上,倒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危險,但是,每一次都被他成功化解,直到進入福江城。
福江城遭遇暗殺,殺手比之前的都要厲害,他一己之力,又要顧着紫煙,終究不敵,這才受了重傷。
夜墨琛就鬧不明白了,邪醫既肯救紫煙一次,爲何現在卻不願意救了?難道真的是因爲他沒有銀子嗎?
不知爲何,他心裡總有一種感覺,覺得邪醫並非是真的如此無情。
可,現實是,他不知道要怎麼跟邪醫說,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邪醫出手。
月如霜呆在屋子裡,背靠着門,思緒煩亂至極。
夜墨琛站在門外,心思萬轉。
一時,門內門外兩個人,各有所思,誰也沒有說話。
氣氛,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總督府又來人催促了,夜墨琛纔回過神來,他一邊拍着門,一邊道:“邪醫,紫煙的情況真的很不好,請你高擡貴手救救她。”
月如霜沒有回答,夜墨琛還不死心:“邪醫……”
月如霜依舊沒有回答。
夜墨琛還不死心,一邊拍着門,一邊喊道:“邪醫,你去看看紫煙吧,她的情況真的……”
“夜墨琛,除非你給本邪醫一個必須救紫煙的理由,否則,免談!”月如霜終於聽不下去,沉聲打斷。
夜墨琛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後道:“邪醫,紫煙之前是你救的,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是否與毒清理未淨有關?”
“她的毒清沒清,本邪醫心裡清楚得很。”月如霜冷哼:“你既如此懷疑,便更不該來此。”
“本王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夜墨琛下意識地要解釋。
月如霜卻沒有再聽下去的意思,一口打斷夜墨琛,道:“本邪醫有判斷的能力,你有沒有那樣的意思,本邪醫心裡很清楚,厲王,你守在這裡求一個根本就不會去救你心上人的人,何不去外面尋一個醫術較好的大夫去看一下?”
“邪醫,本王相信的只有你。”夜墨琛直言。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但是,他就是相信邪醫,在他看來,這世上就沒有邪醫擺不平的病。
月如霜心尖微顫,爾後才道:“本邪醫謝過厲王信任,但是,本邪醫不需要。”
夜墨琛:“邪醫,你要的銀子,本王一定會想方設法地給你,你先去看看紫煙可好?”
“不好!”月如霜拒絕得十分徹底。
夜墨琛眉頭緊蹙,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的絲言,低聲向絲言求助,絲言卻沒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夜墨琛無奈,卻也只能繼續求月如霜。
月如霜一直在屋子裡聽着,好一會兒後,她估摸着差不多了,方纔道:“本邪醫可以隨你去一趟總督府,甚至可以幫你把人治好,但是,你必須答應本邪醫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夜墨琛下意識地問道。
末了,也不待月如霜開口,他便又道:“只要邪醫能夠救紫煙,別說一個條件,便是十個,本王也照樣答應。”
月如霜道:“本邪醫要你再不得過問梓辰寶貝,不許問他的身世,不許去打擾他的生活,更不許帶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