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動他,你若是殺了他,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月如霜拉住南宮炎,道:“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南宮炎猛地一頓:“你就這麼愛他?就這麼不能沒有他?”
“對。”月如霜迎視上南宮炎,道。
南宮炎突然就笑了起來,他陰冷冷地問月如霜:“你以爲我會讓你隨他去死?”
“你以爲你不許,我就沒有辦法了嗎?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月如霜冷笑道。
“那我們就試試看。”南宮炎的火氣也是上來了。
他離開了這麼久,一回來就跑來看她,她沒有半點感動就算了,還在想夜墨琛想得入神。
是他的脾性越來越差了,還是月如霜越來越會挑戰他的底線了?好像跟她說話,他是越來越不能忍了。
怎麼會這樣呢?他的忍耐力好像是越來越差了,不該是這樣的呀,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
南宮炎一臉陰沉,也不知道是因爲月如霜,還是爲他自己的不適。
月如霜輕輕搖了搖頭,道:“你又想洗去我的記憶嗎?難道你以爲我還會犯同樣一個錯誤嗎?南宮炎,如果你敢動阿琛的話,我就死在你面前,讓你也永遠得不到。”
說話的同時,她已經將碗摔碎,就着破碎的碗口放到喉嚨處,威脅道:“我知道你厲害,你本事,你有吞天盅,很是了不得,而我,只有一個人,或許,你可以以不受我威脅,沒有關係。”
“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嗎?你非要這樣嗎?”南宮炎氣得磨牙。
人就在他眼前,他承認,自己又慫了,完全沒有辦法看着她去死,甚至沒有辦法看着她傷害自己。
他實在也有些恨透了自己,以前那麼多的豪言壯語完全拋在腦後,說了再也不要被她左右,再也不要相信她,再也不要對她動情,可結果呢?
他忍不住自嘲:南宮炎啊南宮炎,你還真是失敗。
“南宮炎,你還記得我們最初相見的情景嗎?你還記得那一段時間我們是怎麼相處的嗎?那個時候,我們並不像現在這樣,最初,我們之間也是非常和諧的,可現在變成這樣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爲什麼嗎?真的是我變了嗎?還是你自己變了?”月如霜看着南宮炎,緩緩道:“相較來說,我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南宮炎,不管是什麼身份,永遠沒有架子,也從來不會勉強人,對誰都微笑,謙謙君子的模樣。”
“如果我變回以前那樣,你能接受我嗎?”南宮炎不死心地問。
“不能!”月如霜說:“至少,那樣我們會是朋友。”
“就像和堯白那樣嗎?你以爲我稀罕那樣的朋友關係嗎?”南宮炎問。
“爲什麼你就是不知道退一步呢?”月如霜說:“愛,並不一定是擁有,它也可以是成全,你看,堯白成全了我和阿琛,他現在也擁有了他自己的幸福,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不是他。”南宮炎道。
“我知道你不是他,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夠看得開。”月如霜繼續道:“你都沒有試過,怎麼就知道不行?堯白愛了我那麼多年,找了我那麼多年,他不也一樣放下了嗎?”
“你怎麼就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他說是放下了,你就相信了?你怎麼就沒有想想,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放下,那樣說,不過是不想讓你爲難罷了?”南宮炎道:“不管他是什麼樣的想法,反正,我的想法絕對不會有所更改。”
“那麼,你就要接受自己的選擇所帶來的一切後果。”月如霜沉聲道。
“今天,是你贏了,你把東西先放下來,我暫時不去動夜墨琛,但是,後面,我就不敢保證了。”南宮炎道。
說完之後,他估計也是怕自己會再次被刺激得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吧,竟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拔腿便走了。
看着其遠去的背影,月如霜才放下手,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她其實也怕南宮炎會不答應。
所幸,他沒有再繼續爲難於她。
坐在牀上,月如霜覺得自己的腿都是軟的,她也說不上來爲什麼,方纔就是非常緊張。
當然,如果南宮炎拒不答應的話,她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就尋死。
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處理好,她怎麼可能捨棄得下呢?
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南宮炎對她的情意,月如霜覺得自己其實也是夠卑劣的,比起南宮炎,她好不到哪裡去,可能,還要差上一些吧。
“王上,你沒事吧?”南宮炎一出去,邯城的城守就迎了上來。
這邯城城守,在南宮炎接手之後不久就換上去了,此人是他從烏國帶出來的人,故而,對方是知道他身份的,無人之時,對方都是喚他爲王上的。
“沒事。”南宮炎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才問:“本王不在這段日子,邯城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回王上,並無。”城守如實相告。
“每天給邪醫送的飯可有檢查過?”南宮炎再問:“可有問題?”
“都是檢查之後才送過去的,現在這個送飯的,雖然不太愛說話,但是,人老實踏實,交給他辦的事情,總會辦得妥妥當當的。”城守忍不住誇讚道:“如果加以培養,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幫手。”
“一個送飯的,你對他評價如此之高?就憑他在送飯之前會檢查?還是你派他做了多少令你滿意的事情了?”南宮炎挑眉問道,明顯是來了興致。
“回王上,屬下確實是交待他辦過兩件事情,那兩件事,他都完成得很好,屬下可以這樣說,就算是暗電,也未必能比他優秀多少。”城守想了想,方纔繼續道:“屬下懇請王上允許將其調到屬下身邊效力。”
“你看上的人,你自己看着處理吧。”南宮炎倒也沒有反對,不過,他也有一個條件,他說:“人你可以調到身邊做事,但是,給邪醫送飯之事,還是由他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