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鬼身上壓根沒有一絲龍族的氣息，因此可以推算到，這個孩子是小九化龍之前生下的，令他奇怪的是，這小鬼身上的血脈，竟然如此血腥駭人。
這是個天生吸血的小傢伙！！！
顧書雪聽到狴犴的話，仔細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了起來。
對了，旱魃一族是在兇獸時代大滅絕之後出現的，第一代旱魃是黃帝的女兒，四哥現在懷疑也正常。
“這還猜不出來嗎？這孩子是個旱魃。”顧書雪慢騰騰的道。
“這個血脈倒是有點意思。”
狴犴危險的眯了眯眼角，他心裡正在想，旱魃是個什麼味道，他沒有嘗過啊！
“四，哥！”顧書雪一字一字的傾吐，臉上帶着玩味的表情。
狴犴擡起眼簾看了看她，一夕間那垂誕就消散了，說到底當了人類這麼多年，人類的那些愚蠢品質還殘留在他身上，想要徹底解決掉，還需要時間。
“我記得，你以前從不叫我四哥的。”狴犴臉色淡漠，不緊不慢的道。
顧書雪聞言無辜的攤了攤手，眨了眨眼眸，笑眯眯的道，“現在叫也不遲，這樣比較親切嘛！”
“你別指望我把你當妹妹寵，就算你現在變的膽子大了一些，那也遲早是餘糧。”狴犴冷冰冰的道。
“是是是，四哥一向冷情，小妹我都知道，什麼時候您餓了，小妹自動割肉賜兄。”
狴犴：“……”
總覺得這丫頭話裡有話，跟着他在唱反調，心裡莫名的來火。
青龍兄看着狴犴難看的表情，輕輕的扯了扯顧書雪的袖子，警告的瞪了她一眼，這丫頭沒事拿話噎四殿下是找死嗎？
可憐的四殿下，明顯人爲處事還尚且稚嫩，根本沒怎麼察覺顧書雪是在故意拿話憋他，自己氣的夠嗆不說，還不知道怎麼回話。
本來就惜字如金，現在倒好了，被噎的沉默。
“四哥，你難道不應該盡地主之誼，請妹妹吃一頓嗎？”
“你現在不會連吃飯都成問題吧？”
這丫頭弱成這樣，實在是太丟人了。
“剛從大哥三哥八哥那裡混完飯，如今輪到四哥你了。”
“你見到他們了？”
“嗯！”
“你竟然還活着，真不可思議。”
顧書雪：“……”
“吃的沒有，要吃自己抓。”狴犴就是這樣，冷冰冰的沒啥人情味。
顧書雪本來就沒指望過她，她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調戲下四哥。
沒錯！
她就是在調戲他！
“這方圓幾百裡，都被四哥吃光了，你讓小妹吃什麼啊？”顧書雪的話語中帶着調侃，就差沒指着狴犴鼻子說他是飯桶了。
“至少還有點殘渣，老五纔是淨壇使者。”
老五指的是饕餮。
說起饕餮這個傢伙，顧書雪的表情就有些複雜了，在妖宗的時候，那饕餮分明是她五哥，可是卻被蟲族的人附身了。
按道理來說，它們九個都在兇獸時代的末期消失滅跡了。
根據推測，應該是沒有一個人活着纔對，可是饕餮卻安好無損的被蟲族附身了，他是龍九子中唯一一個還存在於遠古時代的龍子。
如果是真正的饕餮，在看到她的容貌之時，就會認出她纔對，可惜的是，他的意志不知道去了哪裡，整個身體都被蟲族的侵入。
事實上當年東皇太一繼位，妖宗變成了遠古天庭，饕餮的結局到底如何，根本沒有人跟她講過。
如今大霧瀰漫，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是迴歸了，還是依舊陷入蟲族的控制之中，一切都不可知。
不過，她還是打從心底裡希望，五哥會回來。
嗯，不是她顧忌兄妹之前什麼的，她只是覺得那蟲族太混賬了，無論如何，五哥的身體都不該被他踐踏。
“你在想什麼？”狴犴眯了眯眼角，狐疑的道。
“反正沒想你。”
“萬幸。”
顧書雪：“……”
有的時候，大冰塊也是會噎人的。
爲了緩解這兄妹倆僵硬的氣氛，青龍兄很苦逼的插話道，“這霧看來一時半會不會散了。”
“別把它當成大補藥，隨便就吞下去，小心補過頭了，會爆掉。”難得聽到狴犴說了這麼多話，顧書雪不禁挑了挑眉間，猜測的道，“聽這話的意思，四哥好像知道些內幕。”
“你不覺得這霧氣太粘稠了嗎？就像是人咳出的痰……”
“額。”
像人咳出的痰嗎？這個形容有些噁心，不過卻十分的恰當。
顧書雪伸出手纏綿了一圈，頓時手上就纏出了繭，現在的霧氣對她不會有任何腐蝕的感覺，只是接觸起來，感覺是很特別。
的確！
這霧氣太粘稠了……
就像狴犴說的那樣，人體吸收的補藥有限，長期補下去也會出事，世間萬物同樣是這個道理。
“至少現在看來，這霧對我們有利。”顧書雪抿起嘴角，輕笑的道。
狴犴掃了顧書雪一眼，他發現她除了膽子變大了以外，連性格也從唯唯諾諾變得如此灑脫。
他不是沒有做過人類，印象中人類的女子都是知書達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那麼，作爲人類的她，這些年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她變化如此之大？
等等——
好像不是人類，那小鬼身上分明沒有人類的氣息，這說明父母雙方都應該是旱魃纔對。
“四哥，忽然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你死過一次？”
顧書雪冷不丁的被問蒙逼了，良久之後才反應過來。
“嗯，享年十三歲。”顧書雪眼睛笑成了月牙，指着自己輕飄飄的道。
言外之意就是說，在十三歲之前是人類，十三歲之後成爲了旱魃。
狴犴皺了皺眉頭，冰藍色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看着顧書雪的臉，看得青龍兄以爲這兩人要打起來。
“半個月之前，我曾經見到一羣兇獸護佑着一個棺材從這裡經過，躲在棺材裡的人，應該就是你的男人。”
顧書雪聽到有大王的消息，心情雀躍了一下，然後又百思不得其解的道，“四哥，怎麼會這麼好心告訴我這些？”
“我是想警告你，棺材裡的人不是一般的傢伙，本性復甦的話，你說他會不會想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