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明月高掛,在人類忙着休息的時候,此時正是一些種族活動頻繁的時刻,在荒郊野外之間,有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行駛的過程中伴隨着清脆的軲轆聲,在寂靜的夜裡尤其的矚目刺耳。
不一會的功夫,馬車就停在了一間宅院之中,這宅院位於荒廢之地,門前簡單的掛着兩個紅燈籠,初次到這裡的人定會以爲這是鬼宅,事實上這秦宅的名聲本就不太好,除了想發死人財的傢伙,自然也沒有人願意過來。
顧書雪撩起簾幕,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在其後孤擎蒼和納蘭榮軒也下了馬車,跟隨着顧書雪站在秦宅面前,顧書雪走上前去,拿起門前的銅環,輕輕的敲了兩下。
然後,等了半天,也沒有見人過來開門。
“嗤,還真不能客氣。”顧書雪雙臂抱着胸口,嘴角嘲諷的一笑,下一秒擡腳就踹了上去,指尖簡單粗暴的踹開了門。
“彭——”
納蘭榮軒用手揮着鼻子前的灰塵,看着秦宅的大門應聲倒地,不禁翻了翻白眼道,“我說你能不能輕一點,大半夜的嚇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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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破宅子,強盜都不會來。”顧書雪揚了揚精緻的下巴,踩着地上的大門走了進去。
孤擎蒼瞄了氣敗身壞的納蘭榮軒一眼,那眼眸中充滿着笑意,也跟着顧書雪走了進去,獨留納蘭榮軒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嘿,我品過味了,敢情沉默是金,還有這好處。”納蘭榮軒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讓你沒事多嘴說這說那,活該你被嗆到。
顧書雪走進寂靜的秦宅,伸手摸了摸鼻尖,皺着眉頭道,“奇怪?除了一股發黴的氣息,好像沒有人的味道。”
“的確沒有。”孤擎蒼眯了眯眼角,附和的道。
在其後的納蘭榮軒聽到這話,頓時饒有興趣的問道,“怎麼了?空宅嗎?”
“你自己不會聞嗎?”顧書雪煩躁的瞪了納蘭榮軒一眼。
“我要是有那功能,我會問你嗎?”
顧書雪沒有理會納蘭榮軒,她掐着腰撓了撓頭,問題是這人哪裡去了?要知道她那年表哥可就住在這裡,他要是在這裡失蹤了,以後她去金陵怎麼面對舅舅和外祖父。
“放心吧,你那年表哥賊的很,論手段可比你的瑾表哥圓滑多了。”孤擎蒼環顧了一下四周,不緊不慢的安慰道。
不是他鄙視自己的四皇弟,而是他的四皇弟性子本身就實誠,他就是那種別人說什麼信什麼的人,爲人溫和如玉,從不耍那些陰險的手段,事實上他不願意和宮中的那位女人鬥起來,就是因爲孤玉瑾在這裡橫插着。
年少時期皇子間的感情,只有他和四皇弟是最要好的,即使他後來死了,孤玉瑾還會揹着宮裡的嬤嬤宮女給他燒紙。
“大王,你這算是在誇年表哥嗎?我還以爲你對他很是不順眼,要不然幹嘛每次都和對着幹。”顧書雪偏着頭輕笑了一聲,開玩笑的道。
“你說的沒錯,他就是看他不順眼。”納蘭榮軒沒皮沒臉的補充了一句。
“……”
這傢伙特麼的純屬傻帽,她說這些是緩解氣氛,他這麼一說,倒是讓氣氛更加尷尬了。
“哈哈,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顧書雪打了個哈哈。
納蘭榮軒鄙視的看了顧書雪一眼,裝,你就裝吧,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們兩個男人不合都是因爲你。
“這都說女人的直覺很強,我看也不過如此。”
聽到納蘭榮軒的話,顧書雪冷哼的回了一句。
“這都說道士都正氣凜然,我看也不過如此,如果你不想幫我挖礦,那麻煩你從我眼前消失。”
“幫幫幫,我什麼時候說不幫了。”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憋屈的人嗎?上趕着幫殭屍挖銀礦,他也是醉了。
“算了,先不管這個了,還是去看看我那片地吧!”
既然顧書雪這麼說了,孤擎蒼和納蘭榮軒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反正這秦宅怎麼樣,裡面的人是活是死,孤擎蒼都沒有任何感覺,更何況以秦夫人的狡猾,出事的可能性不大。
“大王,我聽說秦夫人的丈夫,是滄王爺的心腹,他是死了,還是入土爲安了。”顧書雪趁機詢問的道。
前者是死了被咬成了殭屍,後者是死了就死了,已經入土爲安了,前後有不同的結果和含義。
“不知道。”孤擎蒼不鹹不淡的道。
“啊?”
顧書雪沒有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
“本王子民千千萬萬,又怎麼可能哪個都記住,更何況死了的人,和前生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除非它們肚子餓,爬出來咬了自己親戚,而你……是個意外。”
意外嗎?
顧書雪吐了吐舌尖,坦白說她回到京城之後,並沒有和孃親弟弟一刀兩斷,不僅沒有吸食他們,還和人類斗的團團轉,這在殭屍一族裡的確是個意外。
恐怕也就大王能任由她這麼胡鬧,換了其他殭屍肯定是另外的效果。
“到了!”
顧書雪看着自己的這片土地,心裡的自豪無法形容,尤其是看到土地上的藥材,藥香讓她忍不住的迷醉。
作爲一隻出類拔萃的殭屍醫生,有這麼大片的土地可以睡,有這麼多的藥材可以摘,簡直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不一會的功夫,地下就傳來了一陣微妙的震動聲,下一秒,三隻頭從地下鑽了出來,可能是感覺到了大王的威壓,它們爪子伸出來之後,慌亂的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顧書雪也不想爲難它們,隨意的問了一句,“你們知道那個宅子中的人去了哪裡了嗎?”
三隻殭屍齊齊的搖頭,眼神閃爍着紅芒,看起來十分的無辜。
“行了行了,你們下去吧!”顧書雪甩了甩手,無奈的道。
聽到顧書雪的話,三隻殭屍沒有立即鑽入地中,反而遲疑的看向孤擎蒼。
顧書雪神情一樂,嘿,這找到了比她地位更高的人,連她的話都不聽了,到底有沒有把她這個“老闆”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