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看錯了，我現在很心痛，你看我現在都食不下咽，包子都吃不下去。”顧書雪捶着自己的心臟，那小模樣像是要哭了出來，還真有種很痛苦的感覺。
餘澤默默的瞄了一眼一旁吃包子的黑狗，臉上充滿着你在開什麼玩笑。
包子？
你那是吃不了，怕拉肚子吧！
“少裝了，我知道，你那是牙痛。”餘澤看着嘴角含笑的顧書雪，她已經很大方的笑出來了，不像前段時間，因爲少了兩顆牙，一直抑制住自己的笑。
還是笑起來特別邪氣，看起來順眼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偏院大火，顧家乾的事情，引起了一連串的怨念堆積，她的牙竟然一夜之間就長出來了這麼多，這都說殭屍喜歡怨氣沖天的地方，現在看來還真有其中的道理。
怨氣可以滋潤厲鬼，同樣也可以滋潤殭屍。
“纔沒有，我心痛的是我的錢，我的地。”顧書雪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裝模作樣，這不需要她演戲。
偏院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她從顧明哲那裡拿走的錢，已經全部被燒的一乾二淨，一夕間變成了窮人，她怎能不心痛。
討厭！
她才摸那錢多久，還沒捂熱乎呢，就沒有了。
“說起來那些土地，已經被官兵團團包圍了。”
“官兵？”顧書雪挑了挑眉間，饒有興趣的道。
“嗯，以司天監調查案件的名義。”這是他一上午調查來的結果，自打他昨天知道大火的事情之後，就已經料到了顧明哲已經知道他的存在，索性就不跟蹤了。
“沒有司天監道士吧？”
“這個沒有看到，大抵只是名義做事。”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留下的那些小玩意，可以起到作用了，不咬的連他媽都不認識，我就不姓顧。”顧書雪磨牙霍霍，惡狠狠的道。
“……”
他錯了，他原本想來這裡安慰她的，沒想到她根本不需要他安慰，是他多管閒事，太過於自作聰明瞭。
餘澤頭痛的揉着太陽穴，良久之後，才詢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這個嘛，首先要知道，秦宅前面的那片土地，到底藏着什麼秘密，然後再想接下來的事情。”顧書雪眯着眼角，慢悠悠的道。
“嗯，大費周章的包圍那塊土地，這裡面一定有原因。”餘澤點了點頭，同意的道。
“那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走啊！”顧書雪揚了揚精緻的下巴，壓了壓帽子，輕哼的道。
“你就這樣走？你別忘了，你見不得人。”
“知道知道，我是死人，難不成你想讓我在地下穿行？嗤，這條路我還真沒試過。”顧書雪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地面，似乎在思考這條路的可行性。
“就你那剛長出來的爪子，小心斷了，在下面爬不出來了。”餘澤撇了撇嘴角，嘲諷的道。
“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顧書雪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忽然哭喪着臉，嘴裡念念叨叨的道，“我不該出門的，我見不得人，我應該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世上的人都對不起我，都太壞了，太恐怖了，我不想爬出來了。”
“……”
他這是……傷了她的玻璃心？
餘澤看着顧書雪這般，明知道她在假哭，可是依然手慌忙亂。
“那個……別哭了，我不會背叛你。”
顧書雪偷笑了一下，這心靈雞湯給她灌的，特麼的好想笑。
“那我餓了。”
“什麼？”
“從早上開始，我什麼都沒有吃，牙一直很癢。”顧書雪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憐兮兮的道。
“那你想幹什麼？”
“我覺得你的血挺好的，不算是劣質食品。”
“……”
餘澤扯下黑色斗篷，微微彎下了身，向着顧書雪湊過了脖子，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來吧！”
短短的兩個字，顧書雪就瞪圓了眼眸，這傢伙還真同意了，以前她咬他的那時候，他不死活不肯嗎？如今是怎麼了，竟然主動送脖子耶！
“你是不是對昨天晚上被勾搭走的事情，感到很愧疚才這樣的。”
“是，很愧疚。”
顧書雪聽到餘澤這麼說，頓時吧唧吧唧嘴，她覺得自己不好下口了。
“算了，忽然沒有胃口了。”顧書雪揹着手，唉聲嘆氣的走在前面，她最近是不是到了殭屍生理期了，太過於多愁善感了有沒有？
餘澤見顧書雪放棄，才擡起眼簾，眼眸中帶着微妙的笑意，跟在她身邊這麼長時間，他早就知道怎麼對付顧書雪這樣的心血來潮，果然，一挑一個準。
同一時間，秦宅。
三個鬼鬼祟祟的人貓在門口，撅着屁股觀看着外面。
“哇，老大，你看見沒，土地裡鑽出了手。”
“廢話，老子又不眼瞎。”
“我記得這手，上次這手就掐在我的脖子上，現在還有青印呢！”
“咱能不能別提那噩夢了嗎？”
“是是是，老大說的對，我決定這輩子都不出這個宅子了，這個宅子挺好的，安全。”
“好主意，好主意，千萬別像外面那羣士兵一樣，嗤嗤，一個個好慘。”
“快看快看，又有一個被咬的，拉走了拉走了。”
對於土地裡的三隻殭屍來說，這裡簡直是無上樂園，然而對駐紮在這裡的官兵來說，這裡就是噩夢，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們的同伴就一個接着一個失蹤，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附近的山林裡，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不過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大人，這夥惡徒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這已經多少個官兵遇難了，每個人都被割了腕，放了血，身上還有淤青，還請大人下令，我等揪出這夥惡徒。”
“你想抓就抓吧！”顧明哲揮了揮手，漫不經心的道。
在他想來，這不過是敵對方弄出的幺蛾子，只要保住這塊地，不讓外人插手進來，其餘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更何況，不是沒出人命嘛！
這時候，顧明哲不知道，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已經出現在了外面。
“嗤，我的這羣夥計一個個好聰明，都學會用匕首割腕取血了，不錯不錯，使用道具，拋開自己的嫌疑，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