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雪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沒想到這樣的動作讓孤擎蒼越加的危險，靠近脖頸的脣瓣很快的就轉移到了喉嚨那裡，顧書雪甚至感覺到了尖銳的毛骨悚然感。
他的獠牙，在摩擦着她的喉嚨，彷彿一夕間就會穿破。
顧書雪一動都不敢動，任由口水在嘴中瀰漫，也不敢嚥下去，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孤擎蒼。
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窗外忽然傳來了飛鳥撲騰翅膀的聲音，然後一隻漆黑的蝙蝠飛進了屋裡。
那隻蝙蝠明晃晃的落到了孤擎蒼的膝蓋上，不知道何時，孤擎蒼的膝蓋已經頂在了她的腰間，等孤擎蒼退開的時候，顧書雪才悄悄的垂下眼簾，和那隻漆黑的蝙蝠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嗤，看上去味道不錯。
“哎呦！”
顧書雪一時沒注意，就被蝙蝠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它咬我！”顧書雪瞪圓着眼眸，對着孤擎蒼告狀的道。
孤擎蒼皺了皺眉頭，冷淡的瞄了一眼黑色蝙蝠，那黑色蝙蝠頓時縮着頭，飛到了孤擎蒼擡起的手上，令顧書雪訝異的是，他竟然割開了中指，任由那隻蝙蝠吸血。
顧書雪雙臂抱着胸口，撇着嘴角轉過頭。
哼！
不開心，我都沒得吃。
“它只是餓了，比較挑食。”
顧書雪擡起自己被咬腫的手，緩緩的搖了搖，神情愕然的道，“難不成我要說，謝謝你覺得我很美味？”
“的確很美味。”孤擎蒼不緊不慢的道。
“……”
她不想活了，一個個都想吞了她。
黑色蝙蝠得意的抖了抖身上的毛髮，孤擎蒼伸出指尖拂過它的頭，下一秒，一股奇異的韻味從它的身上蔓延出來。
顧書雪摳了摳發癢的耳朵，明明沒有什麼聲音，她卻好像聽到了什麼。
“這是什麼聲音？”
“它的聲音，它和本王心意相通，在向本王彙報消息。”
所以，它的用途，只是信鴿嗎？
顧書雪這時候纔想起來，蝙蝠的聲音是超聲波，人類是聽不到這種聲音的，殭屍和蝙蝠都是吸血一族，冥冥之中的確有着聯繫。
“它說了什麼？”
其實顧書雪只能聽到一點點字樣，卻無法把這些字連成句子，好像是在說司天監的事情。
“明日午時，司天監要處理一隻殭屍。”孤擎蒼深深的看了顧書雪一眼，嘴角微微掀起，慢悠悠的道。
“什麼？當衆嗎？”
“嗯！”
“你不管嗎？”
“低等殭屍罷了，塵歸塵土歸土，終究是她的歸宿。”
顧書雪聽出了孤擎蒼話語中的冷情，沉默的回憶了一下，她撞見的殭屍不外乎那一兩隻，這隻被處刑的殭屍，她不會是認識的吧？
果然——
“是陳御醫的女兒，你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他告訴她這些是什麼意思？
那個陳秀兒在公堂之上替她說過話，要不是她的供詞，季仁堂的官司不可能那麼快的結束，這絕對不是一面之緣那麼簡單。
或者說，大王是想讓她決定什麼？
“你讓我救她嗎？”顧書雪看着大王，語氣狐疑的道。
孤擎蒼挑了挑眉間，輕笑的道，“你唯一的愛好，不就是救人嗎？”
“不，我其實是看他們的口感如何，才決定救不救。”
孤擎蒼被顧書雪的直來直往弄的愣了一下，良久之後，才沉聲的道，“你覺得那個蒙將軍很美味？”
“還好，習武之人，氣血洶涌，味道很辣。”
顧書雪表示，嗜辣之人不解釋。
“那本王的血，你意下如何？”孤擎蒼修長白皙的指尖撫摸着下巴，嘴角微挑若有所思的道。
顧書雪想也不想的道，“甜甜噠。”
“呵！”孤擎蒼擡起眼簾，幽深的眼眸中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每一次這丫頭都能給他意外。
事實上顧書雪沒有說全，其實大王身上有一種牡丹花的味道，甜而不膩，入口沉迷，像是酒釀的牡丹花，順着喉嚨滑下，令人暈眩。
然而，酒就是酒，喝多了傷身。
驀然——
“咳咳，你們聊夠沒？可不可以離開牀，我有點事情要說。”納蘭榮軒的聲音，從頭頂之上傳了過來，顧書雪和孤擎蒼擡起頭，只見納蘭榮軒蹲在房頂的窟窿那裡，對着他們慢悠悠的招了招手。
“嗨！晚上好，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顧書雪現在恨不得大王馬上離開，他在這裡低氣壓，壓的她現在都喘不過氣。
“呦！你這算是被厭煩了嗎？稀有品種就是稀有品種，旱魃一族的等級依賴法則，在你這裡不太管用啊！”納蘭榮軒似笑非笑的看着顧書雪，調侃的道。
“……”
你是不是找死？
這事能隨便說嗎？
顧書雪心虛的瞄了一眼孤擎蒼，見他表情依舊淡漠之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譁——”
一陣涼風飄過，孤擎蒼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顧書雪抱着被子，神經兮兮的擡頭看了看，見人都不見了之後，才歡呼了一聲。
烏雲散開，陽光明媚。
唯獨讓顧書雪心塞的是，孤擎蒼在這裡留下了一件小東西。
“喂！你怎麼還不飛走？大王都走了，你應該寸步不離的跟着。”顧書雪神情嚴肅，正經的道。
黑色蝙蝠鄙視的瞄了她一眼，在桌子角磨了磨自己的嘴，伴隨着“咔嚓咔嚓”的摩擦聲，一瞬間顧書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閃電衝了過來，顧書雪被咬了好幾口。
嗚嗚……吸血鬼！
“你個貪心的東西，明明喝了大王那麼多血，你咋還咬我。”
“撲騰！”
“你是不是發情期到了？亢奮過了頭了吧？”
顧書雪抱着頭，牙一咬，鑽進牀底，拿出了喝了一半的酒缸，等蝙蝠撲騰進去之後，就把塞子蓋的死死的。
“關你進小黑屋，看你怎麼橫。”
蝙蝠在酒缸裡掙扎着，撲騰撲騰的亂撞。
“哎，和大王一樣，歲數一到了，如狼似虎，呸呸呸，這是什麼破形容。”
這傢伙和大王心靈相通，它這麼激情的咬她，也就是說大王他……難不成真想吃了她？
嗚嗚，好可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