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一聽,也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可是竟然沒想出來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
過了半天,皇帝長嘆出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道:“算了,就你親自跑一趟吧!”
老太監當即跪倒在地上,道:“老奴必不辱命。”
皇帝嘆口氣,突然伸手扶起老太監,頗爲寬容地道:“沒事,劉公公你是真正忠於寡人的人,寡人也就對你是真正的放心。”
劉公公當下感恩戴德地又拜了一下,道:“折煞老奴了。”
皇帝並未心急讓劉公公平身,卻盯着窗外的一棵荼蘼花,眼神中泛起一陣迷離,良久,才長嘆出一口氣,道:“行了,你先去吧!”
劉公公當即彎着腰,躬身後退着走出書房,而皇帝在劉公公走出房門之後,卻突然露出了一絲猙獰地笑容,而窗外原本欣欣向榮的荼蘼花,此時彷彿都因爲他的這個笑容而害怕得枯萎了。
當天夜晚,伏溯的軍營。
婉曦跟伏溯正在屋裡吃飯。
伏溯看着婉曦極其溫順的眉眼,關切地問道:“怎麼樣?還吃的慣嗎?”
婉曦強忍住這裡有些難以下嚥的飯菜,道:“無妨,跟你在一起,粗茶淡飯也能當做錦衣玉食。”
伏溯看着婉曦的眼神彷彿如同皎潔的月光一般,卻又彷彿是細水一般,都是一樣的柔和,趁着婉曦不注意的時候,突然一把攥住了婉曦的小手,深情地凝望着婉曦。
婉曦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就往回縮了一下手,但是伏溯那麼大的力氣,憑藉婉曦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手又怎麼能逃脫的了呢?只能被伏溯攥在手裡不住的蹂躪。
婉曦原本白皙的小臉瞬間染上了一抹緋紅,頗爲羞染地道:“幹什麼?”
伏溯把另一隻手也伸了過去,拿起婉曦的另一隻手,放在一起,突然笑了一下,道:“你說幹什麼?”
婉曦小臉變得彷彿一塊紅布一般,只覺得胸口彷彿有隻小鹿亂跳一般,有些害怕地道:“幹什麼?這裡可是軍營。”
伏溯突然站起身,面帶笑容地向婉曦那邊靠去,“這裡的確是軍營,可是卻是我的軍營!”
婉曦害怕的縮成一團,他雖然是自己的男人,可是這裡畢竟有這麼多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有人來,萬一讓人撞見,那可怎麼辦?
正在婉曦怕的像個小貓似的躲在一個角落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將軍,出事了。”
“萬幸,萬幸!”婉曦拍了怕胸口,如釋重負地道,
伏溯不禁眉頭一皺,對有人攪了自己的好事大爲不滿,問道:“什麼事?”
“新來的烈火幫跟咱們以前找來的兄弟們打起來了!”
門外的聲音頗爲急切,似乎情況非常緊急。不過婉曦卻非常之感激這個聲音,如果不是這個聲音打擾了伏溯,指不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怎麼了?怎麼會打起來?”伏溯打開門,看着站在門口的小兵道。
小兵神色驚慌地道:“小的也不知道,反正莫名其妙地烈火幫跟咱們以前的一些個兄弟起了衝突。”
“在哪?”伏溯問道。
小兵指着遠處一個方向,道:“那裡,就是他們烈火幫待得地方。”
順着小兵指着的方向看去,婉曦明顯地
從那邊聽到了一些爭吵的聲音,甚至偶有金鐵交鳴的聲音,一顆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兒,心說千萬不要鬧出人命,否則好不容聚齊到一起的一幫人恐怕就要就此解散了。
等伏溯跟婉曦趕到的時候一看,果不其然,兩方人馬擼胳膊挽袖子,倘若兩人來的再晚一些,非得打起來不可。
伏溯冷冷地看着場地當中的所有人,問道:“幾位兄弟這是什麼意思?”
餘老三從烈火幫裡面走出來,對伏溯道:“王爺,並非是我們烈火幫的兄弟多事,而確實是他們欺人太甚了!”
伏溯並沒有就此相信餘老三,而是看向旁邊的莫言,問道:“怎麼回事?”
莫言一愣,卻是沒想到伏溯竟然會問自己。
略想了一下,莫言便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跟伏溯詳細的說了一遍,聽完了之後伏溯不禁大感頭疼,這種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清官難斷家務事,尤其是他馬上的這個位置,非常之尷尬,及其不好處理,不禁把頭轉向婉曦,問道:“婉曦,你怎麼看?”
婉曦皺着眉頭,不禁也大感頭疼,這種事究竟怎麼處理都會影響安定團結,實在是不好輕易下決定。
“誰?”
就在婉曦還在細細琢磨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從軍營外面一掠而過,衆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只有伏溯功力高深,才察覺到了這個身影。
“站住!”
一個縱身,伏溯已經追了出去,婉曦看着伏溯瞬間便消失不見的身影,雖然也有心追過去,但是奈何實在沒有那個實力,只有看向莫言,吩咐道:“跟過去,保護好伏溯的安全,他身上的傷尚未痊癒,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可是公主您……”莫言看着公主,臉上流露出一陣遲疑。
畢竟莫言的最本職工作是保護公主,而不是保護伏溯,如果此時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而讓公主的性命出現安危問題,他莫言可擔待不起。
“沒事,去吧,這裡可是咱們的軍營要地,而且還有餘幫主在這裡保護着我呢,想來出不了什麼問題!”婉曦道。
餘老三此時從懷裡掏出象徵着他幫主身份的玉如意,對着烈火幫的兄弟們道:“今天,烈火幫誓與楊夫人共存亡。”
莫言一愣,而後重重點了一下頭,拍了一下餘老三的肩膀,道:“行,看好公主,我去去就回。”
莫言傷勢比伏溯恢復的要快的多,當然了,並不是莫言的功力要比伏溯深,也更不是莫言的身體比伏溯的要強健,而是他受的傷跟伏溯比起來要輕的多。
所以幾乎是一個閃電一般,莫言就像一個蓄勢待發良久的獵豹一般,像伏溯追去。
等到莫言走遠,婉曦看着餘老三突然覺得心中一陣感傷,開口問道:“餘大哥安葬好了嗎?”
餘老三楞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恩,剛剛安葬完了,就在跟前幾任幫主安葬在一起。”
“怎麼沒通知本宮跟王爺呢呢?”婉曦有些責怪的看着餘老三,道:“好歹也讓我們去送一送餘大哥。”
餘老三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道:“這個,楊夫人,我想我只能像你表達我的歉意了,因爲我們烈火幫的規矩,幫主的葬禮只有真正直系烈火幫的成員纔有參加的資格,其他人是不行的。”
“哦。”婉
曦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眼神頓時一片黯然。很快又擠出一絲笑容,表示自己可以瞭解。
餘老三安慰婉曦道,“楊夫人,別在意,我剛纔那些話的意思並不是說您不是我們烈火幫的人,而確實是有一些僅僅關乎於我們幫派的一些個小事,不方便讓您跟伏溯得知。但是您放心,當有任何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烈火幫,自我以下,都是堅定地站在您這一邊的。”
“本宮知道,叫你們跟着溯王,很多事情一時間無從適應,本宮也瞭解,那些 兄弟們只想跟着你的心情。委屈三少了。”
“楊夫人,既然說好要跟着溯王,老三一定會做到,會一直綁着溯王,我是粗人,說話直做事也直,很多事情,還王楊夫人瞭解。”
婉曦輕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可以理解,轉頭將目光投向伏溯跟莫言之前離去的方向,甚爲擔心地張望。
軍營之外,伏溯站在原地,謹慎地掃視着一望無邊的荒野,整個身體繃成弓形,彎刀在手中反握,以便隨時應對來自各個方向的危險。
不一會兒,莫言也趕了過來,見伏溯全身戒備,輕聲問道:“還沒走?”
伏溯搖了搖頭,滿臉疑惑地道:“不清楚。”
這一下立即弄得莫言也緊張了起來,四下巡視,在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確認這裡沒有人之後,伏溯才鬆了一口氣,將彎刀插回腰內,問道:“婉曦那邊怎麼樣?有沒有事?”
莫言似乎還不放心,依然不放鬆警惕,道:“暫時沒事,有烈火幫的兄弟跟咱們軍營的一大堆人看着呢,應該出不了什麼亂子。”
聽到莫言這麼一說,伏溯的眉頭突然擰到了一起,道:“這裡先別管了,估計那人早就跑了,先回婉曦那邊,我怕咱們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聽了伏溯的話,莫言頓時如獲大赦,他本來的任務就是保護婉曦,此時聽見伏溯如此一說,當然願意立即回去。
伏溯收回彎刀之後,轉身一個縱身便向來時的放心飛了過去,而莫言則要比他小心的多,微弓着身子,倒退了幾步,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跟着伏溯,向來時的軍營方向跑去。
在兩個人離開了沒多久之後,路邊的草叢裡,突然鑽出來一個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在月光下,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令人感到一種極其異常的陰森。
“還好之前老身早些年跟着陛下走東闖西的時候學會了這一手龜息大法,不然憑藉伏溯的功力,發現我,恐怕不是什麼很難的事。”
這個略帶着一些佝僂的身影跟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帝身邊的那個貼身侍衛——劉公公。
“趕緊走,萬一他們起了疑心再返回來,這麼多的人,恐怕今天我就要栽在這!”劉公公自言自語了兩聲之後,就又化爲了一道黑影,向遠處跑去。
“怎麼樣?你有沒有事?”伏溯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了一下婉曦是否受傷一類的。
婉曦不禁覺得一陣好笑,笑罵道:“烈火幫的兄弟們都在這裡,連兵器都不曾拿出來過,我又怎麼可能會出事?”
伏溯聽完之後,臉上的愁雲頓時煙消雲散,反倒是婉曦,心事重重地問道:“如果不是你跟莫言想的那樣的調虎離山之計,那剛纔那個黑影此行究竟是爲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