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常人低的體溫,她卻很是喜歡。
至少他有了溫度,再也不用擔心在他懷裡凍醒。
“醒了?”他低啞的男性嗓音帶着**,大手從她腋窩穿過,覆蓋她一手難以掌握的胸。
她剛想動,他翻身壓了上來,直接就湊上她的脣吻了下去。
他左頰沒戴面具,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只見他黑漆的身影及那幽森的紅瞳,她一瞬都覺得像被厲鬼壓了一樣。
她推拒着,“別……身上粘呼呼的,我要去洗澡……”
“反正會出汗,一會兒我再幫你洗。”他不放過她,簡單的前戲,霸道的佔有……
鳳驚雲看了看天色,應該是後半夜四點的樣子,說是一會兒,等他放過她的時候,已經早上九點左右了,身上的汗早就幹了又溼,溼了又幹。
她的力氣都給他壓榨乾了,實在無力動彈。
君寞殤用被子把她包裹好之後,命下人送來了一浴桶熱水,又揮退下人。一把將赤、裸的她打橫抱起,細心地探了探水溫,確定水的溫度適中之後,纔將她放進浴桶裡。
她還沒緩過神來呢,水聲一響,他也跟着進了浴桶。
“你……你怎麼進來了。”她有些窘,不適應洗鴛鴦浴。
“先前說好的,幫你洗澡。”他手上拿着毛巾在她身上輕輕地搓洗着,指腹不時地磨着她白嫩如凝脂的肌膚。
“我自己來。”她羞紅了臉,不習慣別人侍候。
他發出低沉的笑聲,“驚雲,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
她愣了一下。他跟她雖然生了孩子,卻還沒有夫妻的名份呢。
似清楚她在想什麼,他將她擁在懷裡,“在我君寞殤的心中,你是我唯一的妻。雖已下聖旨冊封你爲鳳祥國皇后,這裡畢竟是浣月國,在這裡舉辦盛大的婚禮有所不便,簡單成親,我又不想委屈你。驚雲,早點跟我回鳳祥國吧。”
她動容地將腦袋埋靠在他胸前,手指輕撫着他平坦結實的胸前,“嗯。等我還了慕容澈的恩,我就跟你回去。”
可她沒料到的是,慕容澈的情,她永遠都還不了。
“啊……”她驚喘一聲,被他從後面佔有。
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不容抗拒的歡愛在浴桶中點燃,浴桶裡的水隨着激烈的動作蕩啊蕩……
等二人從房裡出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鳳驚雲匆匆吃了點東西,君寞殤一同去另一間房探望了會兒寶寶。
下午,君寞殤有事情要處理,很多鳳祥國的重要事情,都是通過飛鴿傳書,或快馬加鞭送來的密摺,由他親批的。
鳳驚雲帶着太監小順子離開流星苑。
轉彎處,顧小憐望着二人遠去的身影,又瞧着院中的一個方位,暗影正在暗中保護君晟那個小賤種,主子又有事正忙。
憑她跟暗影的關係,這個時候暗算暗影,殺了君晟,簡直易如反掌。
只是君晟那個小賤種一死,不論是君寞殤,還是君佑祺,都不會放過她。
君佑祺又有令,殺鳳驚雲。
怎麼算都是先放過小賤種,殺了鳳驚雲在君佑祺面前立下大功划算。
原想前天晚上就跟着鳳驚雲出門的,哪知主子也陪同,讓她不敢擅自跟着,還沒有人能在主子眼皮子底下殺人。
就怕她還沒動手,主子就先殺了她。
於是,她靜候機會。
鳳凰園門外不遠,顧小憐追上鳳驚雲的腳步,“鳳四小姐,等一等。”
鳳驚雲轉過身瞥了她一眼,“什麼事?”
“哦,是主子不放心鳳四小姐,特地派屬下來保護您。”顧小憐眼也不眨地撒謊,找了個鳳驚雲不太會拒絕的理由。
“你武功平平,他怎麼不派暗影來?”
“暗影正在保護小主子。”這倒是實話。
她微頷了下首,算是認可了。
三人在大街上四處考察。
浣月國朝廷辦事的效率極快,已按鳳驚雲給的藥方熬了大批量的藥物,用缸子裝着,在每條街的固定地點免費發放。
百姓手中拿着碗,自發地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不時有官兵維護秩序。
小順子跟在鳳驚雲旁側說道,“主子,昨天是秦傲天統領按皇上的旨意,向各大藥商換了藥。據說所有的藥材都運到瑞王府了,由瑞王慕容承浩主使免費向百姓贈藥一事。”
鳳驚雲說道,“那是肯定的。如今浣月國朝廷,在慕容淵眼裡,可繼承大統的人,估計也就剩慕容承浩了,自然要藉此事培養慕容承浩的威信。”
“明明這都是您的主意……”小順子有些不平,“如今大夥兒只知道藥方是您提供的,卻不知向百姓贈藥一事,也是您想出來的……”
“無所謂。”她向來不在乎這種虛名。
“可是……”小順子還想說什麼,只見一名身穿棕褐色錦袍,頭戴王冠的男子擋住了去路,定睛一看,竟然是瑞王。
瑞王慕容承浩犀利嚴峻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着鳳驚雲,細看不難發現,他眼中蓄着想念與驚喜,“鳳驚雲,想不到在這遇到你!”她還是那麼美……
不,應該說,她比以前更美了,多了一種成熟的風韻。
鳳驚雲神然淡然地看了眼慕容承浩,“倒是巧。”
他盯着她的視線多了一絲火熱,“你還是像以前一樣視名利爲浮雲。世人都以爲免費贈藥是本王想出來的主意。連我佔去了你的功勞,你都無怨言。”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勢利得很麼。”
“……是本王不好,以前誤會了你。”
見他這麼說,她也無意多刁難,繞開他,就想走人。
他擋在她跟前,“本王可有興請你喝個下午茶?”
“別忘了你答應過君寞殤什麼。”言下之意,是拒絕了。
他眼中浮起落寞與不甘,“本王情非得已,不能不顧江山。”
“想要你的江山,就不要再糾纏我。”
“本王是與他達成協議不再見你,但這只是巧合。”天知道,當侍衛稟報說看到她在這,他大老遠趕了幾條街跑過來,“老熟人碰到,打個招呼不可以麼?”
她冷淡地道,“招呼打完了,你可以讓開了。”
看着她冷漠的表情,他心頭分外難受,這段時間以來,他睜眼閉眼,包括夢裡都是她的影子。他的心在愛着她,無盡地悔恨,當初她是他的太子妃的時候,竟然親筆休了她。
藉着建立在浣月國的新勢力,他讓自己忙於紛繁的政務,在父皇的幫助下,極速膨脹勢力,想借此忘記她。
與君寞殤達成放棄她的協議之後,本以爲徹底能死心了,一聽說她在這裡,他還是不受控地跑了過來,“你看,日頭正盛,找個地方歇歇腳……”
鳳驚雲懶得理他,再次繞開,向旁邊走。
顧小憐瞧着瑞王受傷的神情,假意安慰,“瑞王爺,鳳四小姐可能心情不好,您別跟她計較。”心裡則對鳳驚雲的態度酸得要死。憑她也敢蔑視瑞王,瑞王竟然不降罪於她!憑什麼那麼多男人統統喜歡鳳驚雲,她究竟有什麼好!
慕容承浩只是不捨地望着鳳驚雲的背影,那神態,連顧小憐在說什麼都沒聽清。
顧小憐原本還想給瑞王留個好印像,見此,也只匆匆道了句,“小憐告退”便跟上鳳驚雲的步伐。
在慕容承浩身後的侍衛張晉出聲,“王爺……鳳四小姐走遠了。”
承浩回過神,“張晉,你說本王是不是很失敗?不論是在祁天國,還是浣月國,不論本王是太子,還是瑞王,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本王。是不是假以時日,本王當了……”皇帝二字嚥下,大街上不便多言,“她依然會如此?”
張晉點了點頭,“君佑祺已搶到了皇位,鳳四小姐對他仍不假辭色。”
“君佑祺得了天下,卻輸了鳳驚雲。”慕容承浩的心突然好受了些,“他比本王愛得深。天下失意的人,也不光本王。”
“王爺,世上的女子那麼多,您又何必套死在一株花上?”張晉力勸,“您與鳳四小姐註定有緣無份,還請王爺放下執念。”
“住口!”想到鳳驚雲根本不可能是他的,慕容承浩的心就痛得像被捅了一刀。
“方纔府中總管來報,皇上又命張公公給您送了三十位美人進瑞王府,各個美人都如花似玉,二八芳華。張公公傳皇上口諭,命您儘快寵幸美人,爲浣月國皇室添後嗣。”主子以前在祁天國時,有侍妾曾爲主子生過孩子,只可惜,當時主子並非祁天國先帝君舜的子嗣一事曝光,以至侍妾與孩子都被殺了。如今的主子尚無子嗣,加之主子年歲不小了,浣月國皇帝又命不久矣,急着抱孫子。
慕容承浩沉默了半晌,“你進宮給父皇回話,就說,本王會盡全力開枝散葉。”
張晉一喜,“主子您總算想通了,屬下這就去。”
想到一張豔光四射的臉,那人還是君寞殤那個邪孽的親姨母……慕容承浩眼裡閃過一縷諷刺,邁開大步向瑞王府的方向而去……
瑞王府的偏院,慕容承浩走進其中一間廂房,
...
房裡的佈置倒是很雅緻。
一名丫鬟站在大牀邊隨侍,只見牀上躺着個人,看被褥下起伏的身段,倒是個女子。
女子聽到腳步聲,立即擡起頭,看到來人,語氣掩不住興奮,“瑞王爺,您總算來了!”
慕容承浩冷峻臉上沒什麼表情,“怎麼?一直在等本王?”
女子想起身迎接他,奈何,她的手腳一點也不受控制,“王爺又何必明知故問。”
慕容承浩走到牀沿坐下,大掌挑起她尖尖的下巴,“你這張臉還真是動人。就是……”大掌伸進被褥裡掐了幾把,“太瘦了,沒什麼肉。”
他的力道很重,女子被掐得痛呼,“還請王爺憐香惜玉。”
“呵呵……”慕容承浩冷笑,一把揪住女子散在枕頭上的長髮,將她扯坐起,“當日,你妄圖捉拿鳳驚雲威脅君寞殤,被君寞殤一怒之下廢了你的武功,挑斷了你的手腳筋。別以爲本王不知道,你不過是萬蠱門一個下人玩過的破鞋。”
夜妖嬈頭皮被扯痛,痛得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嬈兒識人不清,想不到啓諾會拋棄我,多虧了瑞王相救,不然嬈兒如今,指不準死在哪兒了。”
其實,她的手腳筋被挑斷了以後,啓諾對她呵護備至,找了名醫給她醫治。稍有起色後,她讓啓諾打聽到瑞王常出沒的茶館,在瑞王去那喝茶的時候,設法讓瑞王看到啓諾正好‘拋棄’她,賭瑞王是否會對她的美色動心。
畢竟,憑她的美貌,能不動心的沒幾人。瑞王還真帶她回了府。
她只想借瑞王的手殺了君寞殤!
她查到瑞王對鳳驚雲心儀已久,想必憎恨君寞殤,只要她從旁煽風點火,不愁瑞王不動手。
“哦?”慕容承浩一挑眉宇,“如此說來,本王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打算如何感謝本王?”
“王爺不但帶我回府,給了我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還命御醫給我看診,大恩大德,嬈兒無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她也不在乎有丫鬟在,忍着頭皮的痛楚,嬌羞地提出。
慕容承浩倏地放開了她的頭髮,她因手腳筋被挑斷,倒癱回牀上,“王爺,您好粗魯……”
他大掌捏了捏她美麗妖嬈的臉孔,“你這張臉倒是美麗異常,堪稱絕色。本王倒是有幾分興趣……”
她妖冶的瞳眸裡含羞帶怯,又有幾分黯然,“只可惜嬈兒已非清白之身,如今手腳又殘廢了……”她以前看不上啓諾的身份,其實一直等的就是瑞王這樣有財有勢的皇家權貴。要不是被萬蠱門中的賤婢下了藥,害她**給了啓諾,她又怎麼會同意嫁給啓諾?
原本想着嫁給啓諾也就罷了,認命了。偏偏君寞殤那個孽障滅了她萬蠱門滿門!
她現在已沒有別的心思,只想着復仇,死也要復仇!
“廢了又如何?你手腳不還連着四肢?”慕容承浩三兩下解了她的衣衫,“讓本王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有?”
...
大掌摸到她的腕傷處,“傷倒是好了,就是你的手腕腳腕不能動了。感覺如何?”
她閉了閉眼,實誠地道,“生不如死。”
他殘忍地問,“那怎麼不去死?”
“還不到死的時候。”君寞殤那個妖孽都沒死,她怎麼可以死!
“說得對。”他扒光了她的衣服,僅是解了自己的褲頭,直接要了她。
她流下屈辱的眼淚,“王爺不要……”還有丫鬟在邊上,他怎麼可以當着別人的面做這種事!
他恍若未聞,“下人玩過的賤貨,本王嫌髒,肯碰你,就是你祖上積德了。”
她儘量配合,討好,“王爺說得是……”無奈,不聽使喚的手腳只能癱在牀-上,任他予取予求。
發泄完了****,慕容承浩大步流星而去。
望着他毫不停留的背影,與她心中想的有所落差。她以爲,他至少能眷戀她的身體,至少會多跟她說幾句話。
她都還沒來得及動員他殺君寞殤。
像具破布偶一樣,她躺在牀-上未着寸縷,兩眼無神。
不要緊。
她已經是個廢人了,也猜到慕容承浩根本不會迷戀她。但,她也不是完全沒希望。他碰了她的身子,她會懷上瑞王的‘種’。
不,應該說她已經懷了瑞王的‘種’。
她剛懷上啓諾的孩子,瑞王一定想不到,她讓啓諾給瑞王找來爲她醫治的御醫下了蠱毒,那名御醫爲保命,不敢說她已經懷了孕的事。
她正愁瑞王還不‘碰’她呢。要是再遲,孩子栽給瑞王,也沒人信。好在瑞王總算要了她的身子,她腹中胎兒才一個月,再過一個月後,讓那名御醫再騙瑞王說,她有孕一個月,等‘瑞王的骨血’生下,何愁沒機會利用瑞王報仇?
沉穩的腳步聲又響起,她驚喜地喚了句,“王爺……”
豈知,進來的人並非慕容承浩,而是另一名男子。
她擡首盯着他看了一下,“你是……”
“在下瑞王的近衛張晉。”張晉手中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藥,將手中的藥碗放到桌上。他的視線落在夜妖嬈的裸-軀上,她身上汗溼着,長長的黑髮幾撂粘在身上,汗水溼了被褥,那凌亂的頭髮與牀褥,一看就是剛被人糟蹋過的。
夜妖嬈羞得紅了臉,想拉上被子,奈何她動不了,只得命令杵在一旁的丫鬟,“還愣着幹嘛,快幫我蓋上被子。”
丫鬟本來不屑理她,看她相貌美豔異常,又剛被瑞王寵幸過,怕她萬一得寵,剛要聽令。
張晉示視丫鬟不必多事,親自走到牀邊,爲夜妖嬈把被子蓋上,“王爺說,屬下跟隨他多年,是他的得力助手,把你賞給我玩幾天。”
“不……不可能!”夜妖嬈瞠地瞪大眼。
“怎麼不可能?”他嘆了口氣,“夜姑娘,王爺是個聰明人,你以爲他會不知道你想利用他的權勢去殺君寞殤?王爺最恨利用他的人。”
“……”她一時無言。
他又道,“啓諾那小子對你那麼好,
你們在浣月國京城的一切,王爺都查得一清二楚。從你們出現在王爺面前那刻起,王爺就猜到你的陰謀了。”
她一臉的不置信,悲慟地道,“我沒有陰謀,沒有……”承認的人是傻子。啓諾先前請來給她看診的名醫,也被啓諾下了蠱,那人不可能不要命,會說她已懷孕的事。
聽張晉的意思,瑞王並不知道她有孩子了,“相信我,你轉告王爺,我不可能利用他。”
張晉搖首,“王爺不會信你的。你死心吧。你曾是萬蠱門聖女,如今落到這個地步……我也無意玩弄你。呆會兒直接派人送你出府,我派人已通知那個叫啓諾的,相信他會來接你的。王爺說要了你一次就膩了,他不會再見你的。王爺還特地命我告訴你,你知道他爲什麼會放下身段,要你一個廢人一回嗎?”
她咬牙問,“爲什麼?”
“因爲你是君寞殤的親姨母。”張晉沒什麼表情。
夜妖嬈氣辱得“啊”地大叫了一聲。
張晉走到桌前,拿起藥碗又走過來,“在送你出府之前,你得喝下這碗防胎藥,王爺是不會讓他的子嗣流落在外的。”
讓她喝這種藥,如此看來,瑞王確實不知道她想把孩子賴給他。夜妖嬈原本想,就算慕容承容派人把她送走了,她也可以等孩子生下以後再通知瑞王,總歸回到瑞王府還有機會,哪怕瑞王不受控,她將來也可以教唆孩子殺君寞殤,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但,要是喝下這種藥……她沒有希望了,瑞王是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懷了他的種。她猛地搖頭,“我不喝!”
張晉一手扣住她的下齶,用力掐住她的臉頰,迫她張嘴,他另一手端着藥強行灌下,“你要是不喝,可就是我的失職了。”
咕嚕咕嚕……夜妖嬈被灌了一肚子藥,她想反抗,卻因手腳不能動彈,只得把被強灌的藥嚥下,嗆得她眼淚也流了出來。
“我的任務完成,就不送夜姑娘了。把她送到後門。”張晉打了個手勢,門外兩名男僕過來一左一右從被子裡把夜妖嬈爬起來。
“不!我不走!”夜妖嬈大喊,“我不離開!”離開了這裡,就再也沒有能力,沒有機會復仇恨了!她不要她的恨帶到死。
“等等……”張晉出聲。
其中一名男僕出聲道,“張侍衛?”
“幫她把衣服穿上再帶走。”見一絕色美人如此狼狽,難免生出憐憫之心。
“是。”兩名男僕把她的衣服胡亂套上,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拖。
經過偏院一處沒人的地方,二名男僕中的一人停下腳步。另一個不解地看他,“怎麼不走了?”
“這娘們剛纔沒穿衣服的樣子,那身段,連怡紅院的姑娘也比不上,臉蛋也美得過火。哥們還沒玩過如此絕品的貨色……不如……”
另一人也動心了,“可是……”
“可是什麼,這個時辰,偏院這地兒沒什麼人,反正她是個癱子,
王爺都把她賞給張侍衛了,說明根本不在乎她。張侍衛大發善心不玩,咱可不能放過這大好機會……”
“你說的對。”色眯地一把撲倒夜妖嬈。
“你們想幹什麼……”夜妖嬈剛想大叫,嘴裡就被塞進了腰帶擰成的布團。
兩名男僕根本就沒有制住她,因爲她手腳癱了動不了,只能流着淚承受二人的輪、暴……
好一會兒完事之後,兩名男僕又把她的衣服穿回身上,各自穿戴整齊,其中一名男僕才取下她嘴裡的‘布團’,並警告,“不許叫!”
夜妖嬈面色死白,閉着眼睛,跟死了似的,沒發出任何聲音。事到如今,她叫又有什麼用。
男僕抖了抖腰帶,看着上頭沾滿的口水,嫌惡地系回腰間。
二人稍爲夜妖嬈作了整理,就一左一右地又架住她的胳膊向不遠處的後門走去,剛一打開後門,門外站着一個男人。
那是早前接到通知的啓諾,他已等了好一會兒了。隔門門扉,又有點距離,不曉得他心愛的女人受了何等屈辱。
他一看到夜妖嬈,立即把她摟在懷裡,“嬈兒!”
“人交給你了,帶着她有多遠滾多遠,再不要出現在瑞王府,否則……”其中一名男僕說完,“砰”地一聲把後門關上了。
啓諾得不到夜妖嬈的迴應,趕緊一手摟着她,一邊看她的表情,只見她像具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臉色蒼白如紙。
一股血液染紅了夜妖嬈的下身,啓諾大驚,“嬈兒,你怎麼了!”背起她飛速往最近的醫館而去。
醫館內的一張木板牀上,夜妖嬈神色痛苦地躺在那裡,年過六旬的老大夫爲她把着脈。
空氣中除了血腥味,還有濃濃的歡愛過後的麝香味。
老大夫與啓諾都是過來人,自然知曉夜妖嬈之前跟男人有過歡娛。
啓諾焦急地問,“大夫,嬈兒要不要緊?她有身孕……”
老大夫惱怒地責備道“你這相公怎麼當的?你娘子懷孕了,你竟然還給她吃防胎藥?這也就罷,懷孕前的三個月內胎兒不穩,很容易流產,你居然還跟她……從而動了胎氣。”
啓諾並不知道夜妖嬈被下人給……只是以爲她被慕容承浩玷污了。可是,那是嬈兒的選擇與計劃……
他不同意,嬈兒卻以死相逼。他唯有順了她的意。
哪知,他稍早前接到瑞王府的通知,讓他把嬈兒帶回去。原想着或許瑞王沒碰過她……
如今看來,她的身子已給了瑞王要了去,否則,她在瑞王府裡是不會喝防胎藥那種東西的。
啓諾心裡重重地鈍痛着,未說出‘碰’了嬈兒的不是他,“大夫,是我錯,嬈兒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那是他自己的孩子,一個月前,嬈兒就有了。
老大夫嘆息,“她已經小產了,孩子保不住了。好在她還年輕,若是好好休養,將來孩子還會再有的。”
啓諾想到他無緣的孩子,淚溼了眼眶,“大夫,孩子真的沒了?”從嬈兒進了瑞王府,他沒有哪天不祈求上蒼保佑她與孩子平安。
“真的沒了。”老大夫拍了拍啓諾的肩膀,“她吃了防胎藥,就算沒流產,孩子也可能受藥物影響而畸形,是萬萬留不得的。現在沒了,未必是件壞事。你還是多顧着大的吧。”
夜妖嬈突然張狂地大笑了起來,笑聲充滿痛苦、絕望、悲悽。
“嬈兒……嬈兒……”啓諾慌忙抱住她,“嬈兒,你要堅強點……”
夜妖嬈流着淚笑了一陣,終於昏了過去。
老大夫嘆息着搖了搖頭,“年輕人,你夫人手腳筋斷了,不能動彈,本已受足了苦,此次又流了產,你應該好好待她啊。”
“大夫,我會的。”也未說他與嬈兒還未成親。在他的心中,嬈兒早已經是他的妻子,“大夫,嬈兒的手腳筋還有接上的可能嗎?”
“斷得乾淨俐落,接上了,她的經脈也沒用了。”
不是第一個大夫這麼說,啓諾握緊了夜妖嬈的手。
“我去開張藥方,你按時煎藥給她喝。讓她多休息,過個半個月,她就會康復了,只是,她這一生,只能躺在牀上渡過了。”
啓諾聽罷,痛心萬分。可他沒有能力替嬈兒報仇。他殺不了君寞殤,亦殺不了瑞王。何況,瑞王府,是嬈兒算計在先,落得如今的下場,也算咎由自取。
他甚至以死相逼過,嬈兒都不聽,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覺得君寞殤滅了萬蠱門一事疑點重重,畢竟君寞殤在事發前幾天落崖了,或許是有人嫁禍也不一定。嬈兒偏不聽,還說他懦弱無能。
萬蠱門被滅,他雖然也很痛心,卻不如嬈兒的復仇焰盛。而他,從來都不是個強出頭之人,也許是自小的心願只是與她一生平淡地在一起。又在與君寞殤、瑞王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他並不想報仇,只想跟她好好過日子,以免枉送了性命。
“嬈兒,等你好了。我們就回苗疆,再也不來浣月國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啓諾的淚滴到了她的臉上。
夜妖嬈腦子昏昏沉沉,是聽得到他說什麼的。她大仇未報,不要離開,卻喉嚨乾澀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一個字也不想說。
說了又如何?啓諾個沒用的男人,根本幫不了她!
可她手腳廢了,又能如何?只有滿腔不甘的憤恨,只能苟延殘喘。
……
黃昏的時候,紅彤彤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京城的郊外,滾滾的濃煙像龍捲風似的飄向天際,被風吹散,不斷地擴大消散,黑煙又不斷地向天上漫。
那是城郊堆積成山的屍首正在燃燒。
皇帝有令,未免染了瘟疫的屍首讓疫情更嚴重,或引發新的瘟疫,屍首一律由官府統一燒成灰。
找不着家人的屍首直接成堆的燒了,有家屬的屍首可單獨由官兵看着燒完之後,骨灰由家屬領走。
屍首比戰場的還要多,負責燒屍的官兵多達千餘人,更有官兵將屍首往火場擡。
燒屍需要柴、油、不斷的柴捆與油運往郊外的燒屍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