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一臉驚喜,“小神醫,吃了你的藥我就能懷上?”
“此方調經助孕。女人受情志影響而致氣血不和;肝失條達、疏泄失職,絡脈不暢、月經不調,自難受孕。”
肖瑤看着女人一臉懇切,心一軟,接着說道:“此外,本病治療非一日之功,往往需要一個較長的調整、恢復過程,因此注意心情愉快,增強信心與信任十分必要。還有,你家老頭兒年紀一大把,讓他也吃點藥吧!若男女配合治療,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春花激動地脫掉手腕上的銀鐲子戴到肖瑤手上,“神醫啊,太感謝了。您先坐着,我去請他來。”
肖瑤起身,“不用請他來。到松鶴堂買些七寶美髯丹,讓他吃即可。”
給自己添些分紅吧,哈哈!
“是是是!”春花忙問:“我和我家老爺的藥吃多久?”
“先吃三個月吧。三個月後,若還沒有懷孕,我再給你調方子!”
春花激動地粉臉掉渣,“三個月?三個月後,要是懷上了呢?”
肖瑤一臉“你傻啊”的表情,“三個月後要是懷上了,當然等着生孩子了……”
“生孩子?”春花激動地有些結巴,“我也可以生孩子了?”
“病如果治好,當然就可以生了,不過你這個年齡呢,要注意身體。”
高齡產婦可不是玩兒的。
正在這時,蓮兒挑簾子進來,笑吟吟地對肖瑤說:“我們小姐說,這邊兒要是瞧完了,讓你過去呢。”
“看病的話讓她過來!”
蓮兒也不惱,笑嘻嘻地一屈膝,“我去請小姐。”
很快,吳嬌一搖三晃地過來了。
“剛纔對神醫多有冒犯,我這裡賠不是了。”
見吳嬌對自己前倨後恭,肖瑤心中有些戒備。這女人,搞什麼幺蛾子?
“自從吃了神醫的藥,身子好了許多,不過呢,一種藥吃多了,實在是難以下嚥。既然神醫來了,還請給我換個藥方吧。”
肖瑤一聽,放了心。
病人一直吃一種藥,會有這種反應和要求,也很正常。換就換吧。
肖瑤給吳嬌診斷了一下,“苔薄膩,脈浮緊。”
嗯,這女人哮喘症狀減輕了很多。
“佛耳草、碧桃幹、老鸛草、旋覆花各三錢,全栝樓、姜半夏、防風各二錢,五味子一錢。日一劑,水煎服。”
此方可降逆納氣,化痰截喘,主治咳嗽痰多,氣逆喘促。
“謝神醫。”吳嬌起身,吩咐蓮兒:“賞!”
肖瑤冷笑,“診費我已收了,打賞就不必了!”
吳嬌撇撇嘴,窮酸還要什麼臉面?!若以後都進了將軍的門,看我不治死你!哼!
扶着蓮兒,吳嬌一扭一扭地走了。
春花朝着吳嬌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口水,“死丫頭!就知道瞧不起窮人!看以後被婆家瞧不起,那才叫打了臉呢!”
肖瑤突然想到軒轅離和吳嬌在衙門後門的一幕,心中一動,隨口問道:“吳嬌是知府小姐,必定找了個富貴的夫家吧?”
“屁!”春花一臉鄙夷,“在家裡得了相思病了,天天鬧着要去西北找那男人呢!”
肖瑤一驚:“西北?”
春花左右看了看,低聲說:“吳嬌看上前一段在衙門養病的將軍了……”
哦,是軒轅離的爛桃花啊!
肖瑤突然有些咬牙切齒。
等肖瑤和丁元春回到家裡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江水一個下午連跑兩趟,讓趙秀麗十分過意不去,非得留江水吃晚飯不行。
江水見推辭不掉,也就應了。
新房子徹底建好了,青磚青瓦,收拾得乾淨、漂亮,室內青磚鋪地、白灰粉牆,衆人看了都覺得歡喜。
工人們還住在工棚裡,離得近的還是回家睡覺。
門窗還在加緊安裝,屋裡傢俱還沒有到位。
因爲新房子剛蓋好有些潮溼,此時肖文一家人還在趙明亮家住着。
因爲人多,家裡的飯桌擺了兩張,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倒也便宜。
肖文還打開了一壺酒,和趙明亮、江水幾個男人正喝得高興,突然聽到一陣孩子的哭聲。
衆人忙轉頭,見趙三花拉着張學成急匆匆地往這邊來了。
趙秀麗立即寒了臉。這個女人,又來幹什麼?
趙三花一路高喊着:“阿瑤啊,我家學成燙着了,你快點兒給看看!”
嘿,這笨貨女人,倒也不記仇!有事兒還有臉找上門!
肖瑤放下筷子,忙起身。
俗話說,醫者父母心,更何況張學成到底是個小孩子,要是受了傷,自己還真做不到無動於衷!
趙三花罵:“兔崽子,不老實,剛剛燒好的稀飯,滾燙滾燙的,全倒在手上了!”
衆人一看,果然,張學成左手上通紅通紅的,大燎泡一個連着一個,鼓鼓的一泡黃水,看着挺嚇人的。
張學成哭哭啼啼地扭動個不停。
“放涼水裡泡泡!”
“在家裡泡過了!”
“我給你寫個方子。生大黃末六錢、地榆末一兩、麻油一斤、黃蠟一兩一錢,麻油入鍋加溫,加入黃蠟溶化,離火,加入藥末,調和成膏,直接塗到瘡面。用乾淨的布包好,好得快,又不留疤!”
肖瑤接着說:“傷口避免在陽光下直射,包紮後的傷口不要觸水,燙傷的部位也不要過多活動,以免傷口與包布摩擦,增加傷口的癒合時間。”
趙三花一聽,睜大了雙眼,咳嗽了一聲,不滿地瞪着肖瑤,“燙個水泡,咋能開恁多藥?這、這得多少錢啊?”
肖瑤無語,這種女人!
趙秀麗臉一沉,“爲了你兒子,還嫌錢多。再說,錢多少,我們家又不收一分。白給你看病,你還嫌東嫌西的!”
“你不想去抓藥也行,”肖瑤坐了下來,“有偏方也可以治。”
趙三花眼睛一亮,“這個不用花錢吧?”
“不用。”肖瑤說:“羊屎蛋七個放火上炒幹研面,香油調和塗傷處,日塗三次,既能止疼又不留傷疤。去吧!”
“哇……”張學成的哭聲更大了,“我不用羊屎蛋……”
“你!這、這羊屎蛋也能治病?”趙三花張口結舌,隨即勃然大怒:“該死的阿瑤,你別來糊弄老孃!以爲老孃我好欺負……”
肖文大喝一聲:“滾!”
趙三花立即閉了嘴。
“愛信不信!”肖瑤冷冷地,再也不看趙三花,拿起筷子接着吃飯。
見一院子人個個橫眉立目的,趙三花氣得呼呼直喘,“你們一家子都欺負人……”
“對了!”肖瑤又站起身,對趙三花說:“你的氣管炎症我也有偏方,保證你不花一分錢。想不想知道是啥偏方?”
趙三花知道肖瑤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可是一想到不花一分錢就可以治好自己的病,還是動了心,又沒臉說想知道,就是站着不走,看着肖瑤。
肖瑤清了下嗓子,慢悠悠地說:“桐樹上的大青蟲,純棉清油炸焦吃下,每日三次,每次三條,連吃十天,你的病就大好了!”
衆人一呆,還沒反應過來,肖瑤又加了一句:“不加鹽!”
“噗--”江水第一個忍不住,終於破功了,隨即衆人都“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阿瑤!好你個死丫頭,不留口德,早晚遭報應!”趙三花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氣鼓鼓地拉着張學成就走。
趙秀麗氣得罵:“趙三花你再敢滿嘴噴糞,看我打你耳刮子!”
趙三花走得越發快了。
“唉,你這不知好歹的臭女人,”肖瑤叉着腰,衝着趙三花的背影喊道:“我這偏方,醫書上寫得明明白白,回家試試就知道我是不是騙你了!”
後來,趙三花的病竟慢慢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偷偷吃了那不放鹽的油炸大青蟲!
肖瑤等衆人住了笑,對肖文等人說:“看見張學成燙傷我倒想起來了,大家以後要是發現那沒睜眼、沒長毛的小老鼠崽子,一定活捉了,找個罐子倒上菜油,泡起來。那可是最好的治燙傷的藥油!”
“噯,記得了。”
農村的老鼠比人都多,老鼠生殖能力又強,隨便找幾個老鼠窩不就得了!
於是,第二天,肖文、趙明亮帶着趙鐵柱到處挖老鼠,果然得了幾十個白白胖胖、剛出生沒幾天、不睜眼、沒長毛的粉紅小老鼠。
肖瑤看着挺喜歡,用小棍子逗弄了半天,戀戀不捨地又樂呵呵地把它們放進了小小的瓦罐裡,倒上菜油,結結實實地密封起來。
嗯,這幾十罐治燙傷的老鼠油,後來賣出了大價錢、發揮了大作用嘞!
晚上,江水回到仙客來客棧,開始奮筆疾書“每見必報”:“大將軍,今日肖姑娘松鶴堂坐診,收下了月照月華,已送到胡家莊。晚上開偏方“炒羊屎蛋”治療孩童燙傷、油炸大青蟲(無鹽)治村婦氣管炎症……”
寫到這裡,江水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
同屋的江月走過來,摸摸江水的頭,一臉擔憂,“你這娃是咋滴了?要不要找咱家小神醫給你瞧瞧……”
“別呀!”江水一哆嗦,瞪了江月一眼:“你咋還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