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楊新葉將那團火靈虛虛一用力,火靈頓時變成星星點點的小火星,四散着落在這宮殿中的每個角落。
蒼奈看着燃起熊熊大火的宮殿,再看看楊新葉,微微一笑,攬着她的肩,擡手幻出水鏡,消失不見。
當夜,皇宮大亂。
龍清宇被召進宮,直到次日纔回王府。
而楊新葉並沒有露面,回來之後,除了龍清宇和自己家人,沒有見過任何人。
這天深夜,半月西斜,楊新葉又易成一個少年模樣,隻身來到秦相府門前,一躍上了高牆。
很快地,楊新葉就來到了相府的丹藥房前,隱在樹梢黑影中,摸出藥粉,順風飄散。
那丹藥房前的兩個府衛,就暈乎乎地倒了下去。
楊新葉以藤蔓將那二人拖走,便閃身進了丹藥房。
果然是相府,光是收集的藥材也存得滿滿當當,還有高級魔核,這些都是煉丹必備之物呢。
楊新葉當然不會客氣,一股腦地全收進寒梅空間。
只是那藥匣裡放着的,最多也就二品丹藥,楊新葉看都懶得看,自己給神嵐吃的都是三品好吧。
但既然這秦相國如此想置楊家於死地,自己當然不會客氣。
於是,手中火靈顯現,虛虛一握,火靈就化成無數的火星,落向丹藥房的各個櫃檯、角落。
再一閃身,就出了丹藥房,隱身暗處,冷眼旁觀。
果然,白天爲了渝妃之死忙碌傷悲了一天的秦相,剛剛歇下,這會兒又爬起來滅火。
真是人到倒黴時,事事都不順。
楊新葉看到秦相在這裡邊嚎邊滅火,自己就一閃身,悄悄溜進了秦相的書房。
除了給龍清宇收集打擊秦相的證據,還搜到了秦相書房後的暗格。
楊新葉將神識小心探進去,確定沒有危險,再往裡行去。
在外面看,這書房普通無異,但進了暗格,裡面卻是足足有兩個廂房那麼大。
除了搜刮來的十幾箱金銀玉器,金幣更是幾十箱。
還有四五塊骨經功法,甚至連稀有的魂晶都有好幾塊。
楊新葉勾脣一笑,原來這書房之後,纔是相府的藏寶之地。
遂一樣不落的收進空間,讓神嵐找了個空地堆起來。
正想轉身離去時,一眼就瞥見那牆壁上似是還有一道暗門。
楊新葉微一揚眉,眼底藍光隱現,立時,就看清了隱在牆磚中的機關,再以落星盤將那機關拆解出來。
不消片刻,那暗門就被楊新葉打開了。
閃身進去之後,再關上,神不知,鬼不覺。
進得暗門的楊新葉才發現,這個小房間之後,是一條細長的通道,通道兩側都以晶石照明。
果然一國之相財力驚人嘛。
當然,這些晶石與神嵐的窩是沒有可比性的,神嵐的晶石可是純晶的,沒有任何雜質。
正小心地走着,前面隱約傳來女子的哭聲,這倒是驚悚得楊新葉心頭打顫。
忙稍稍運轉武力,破妄之眸開啓,眼底藍光氤氳,慢慢往前走。
哭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細細聽來,並不止一個女子在哭。
楊新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待拐過一道急彎,視線豁然開朗。
一間大大的石室呈現在楊新葉眼前。
那石室中間一張巨大的牀,牀上羅帳錦被。
旁邊有桌椅茶盞,卻沒有人坐着。
細細看去,這纔看到牀邊的地上,六名十四五歲的女孩,衣衫不整,東倒西歪地坐在地上,低低抽泣。
感情剛纔聽到的哭聲,是自這裡傳出去的。
當她們看到站在門口的楊新葉時,齊齊止住了哭聲,朝楊新葉看過來。
那或害怕、或驚喜、或幽怨的表情,還有那複雜的眼神看得楊新葉發毛。
“公子,你站在那裡做什麼?”其中一個較大膽的女子出聲問道,並帶頭向楊新葉走來。
“公子,求求你,你帶我們出去吧。”一個滿臉淚花的膽小女孩帶着哭腔,作勢就要來挽楊新葉的手臂。
其他幾人也圍了上來,那濃濃的脂粉氣,薰得人嗆鼻。
楊新葉一甩衣袖,蹙眉低喝:“走開。”
嚇得那幾人齊齊後退了兩步。
“公子,你不是進來找我們姐妹尋歡的麼?”那大膽的女子眼含笑意地看着楊新葉。
“是啊公子,以前進來的都是些老男人,沒有一個有公子的風流俊俏,公子您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不然哪能進來這裡呀。”那剛纔就眼露驚喜的女作勢又要靠近。
楊新葉冷盯了她一眼,那女子只好悻悻地止住了身形。
看來這裡,應是秦相爲籠絡勢力,而設下的暗娼之地了。
楊新葉不由得更冷了幾分臉色,轉身就要走。
“公子、公子你帶我們出去吧,我不想像蘭兒一樣,死在這裡啊。”那個一直低低哭着的女子一下就跪在楊新葉身後,死死拽住她的衣角不撒手。
楊新葉微一回頭,看着她拽住自己衣角的手,遂擡了幾分眼眸,看向她的臉:“這裡死過人?”
那跪着的女子依然緊緊拽住楊新葉的衣角,頭點得像是雞啄米:“嗯嗯,蘭兒前幾天剛死,是被人折磨死的,死後還被拋了屍,我不想像她那樣啊,公子你救救我們吧。”
楊新葉這才知道,這些女子也不是自願來這裡的,起碼拉住自己的這個不是。
只是自己此行,還不知自哪裡出去,帶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豈不是自縛手腳?
“放手。”楊新葉依然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那女子死死咬住脣,就是不放手。
“我叫你放手。”楊新葉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見她還是不鬆手,楊新葉便以火靈繚繞上衣袍,嚇得那女子“啊”地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後退。
在那女子鬆手之際,楊新葉已經大步離開。
但卻沒有原路返回,只是順着窄細的通道,繼續向前。
因爲她聽見前面還有女子的聲音傳來。
果然,前面還有五六間暗房,都是與剛纔那間石室一樣,每間都有好幾名妙齡女子。
這倒是可以成爲秦相的一大罪證。
再向前走去,便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但對於開啓破妄的楊新葉來說,如行走在大白天一樣,眼底藍光滑過,千米範圍之內,什麼都逃不過破妄之眸。
半晌,前面便有嘩嘩的水聲傳來,緊走幾步,拐過石壁,一間水牢就出現在楊新葉面前。
細細看去,那間水牢內還關着一個人。
只是那披散的頭髮,和那垂着的腦袋,還有那隻剩胸腹以上露在水面的身體,實在看不出是誰。
楊新葉只好小心地探進去一縷神念。
還好,還有一絲氣息,如果自己出手的話,應該還有救。
但是這水牢的牆壁,全是以精鐵棍隔開,要想救出此人或者自己進去,恐怕得費一番工夫了。
砍開精鐵棍顯然是不可取的。
“喂,你還活着嗎?”思量片刻,楊新葉只好低聲問詢。
可是這水牢裡的水聲實在太吵,那人也根本沒聽到楊新葉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