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纔不會傻到去硬憾,但她卻要藉着這墨林風,震攝住一線天的所有人。
於是,當墨林風巨大的武力砸來之際,楊新葉已經全力祭出四方鼎的力量,金光隱現之間,硬懟了一掌上去。
“轟”地一聲巨響,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轟鳴,巨大的廣場上立刻飛沙走石,砸得人皮肉生痛。
修爲較低的弟子在這毫無防備之下,竟被這皸裂的氣流震得氣血翻涌。
更爲吃驚的,還是墨林風,在他使出八成力道的威壓下,這小丫頭竟能硬生生接下。
然下一瞬,他看見楊新葉嘴脣微動,雙手胸前結印,向前一推,一股氣勁炸開。
他就和一線天所有在場的長老、大弟子們齊齊一口悶血吐出,一個踉蹌之際,幾乎就要站不穩。
而那些大弟子已經痛苦地跪在地上,以手支地,嘴裡還有血線溢出。
墨林風更是氣血翻涌,痛苦地變了臉色,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和那些長老們一樣,嘴裡不斷涌出鮮血。
然而,楊新葉卻沒有收手,冷眼掃過一線天的衆人,除了墨玉璜之外,無一完好。
包括墨方也已口吐鮮血,身受重傷,墨玉璜急得直看楊新葉。
楊新葉這才冷冷掃過龍雲哲那豬肝似的臉,看向墨林風:“墨宗主,現在,我可以了私事了麼?”
墨林風已經無法站穩,連呼吸都困難,看着東倒西歪的長老、弟子,再看看墨玉璜,瞬間就明白了,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楊新葉這才一收手,氣息內斂,負手而立。
一線天衆人頓時如卸下萬斤巨石般,皆在心裡倒抽一口涼氣。
再也沒有之前那不可一世的氣勢。
墨玉璜卻已不等楊新葉吩咐,拿出護心丹給那些長老、弟子一人一顆。
這廂,楊新葉卻已看着龍雲哲開了口:“龍雲哲,你自問與墨宗主一戰,可有勝算?”
龍雲哲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
這楊新葉在他出發前,還不過是個有點修爲的廢物。
這差不多兩月不見,就已經能一招重傷一線天諸位強者,這是什麼力量?
剛纔還揚言要她的命,如今怕是自己的命都難保了。
擡眼看看自己帶來的一衆侍衛,那驚恐的眼神,恐怕也已沒有了鬥志。
再看看楊新葉那淡定的樣子,如主子似的。
在他眼神絕望之際,楊新葉卻淡淡地看着他:“看在龍清宇的面子上,今日,我權且饒你,但是,在你滾出一線天之前……”
楊新葉頓住話音,拿出一個小玉瓶,遞給墨玉璜,才道:“給龍雲哲以及他的隨從,一人一顆,想死的,可以不吃。”
墨玉璜立刻給那些侍衛一人一顆,看着他們一個個吃下丹藥,這才走到龍雲哲面前,邪裡邪氣地道:“要我用強麼?”
龍雲哲咬牙切齒:“你敢!”
卻在他張口之際,墨玉璜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丹藥塞進了他口中。
再在他胸前用力一拍,龍雲哲就將丹藥吞了下去。
看着龍雲哲如鬥敗的公雞似的,再看看墨玉璜那邪氣的機靈勁兒。
楊新葉不由得微微一笑,高聲道:“這散靈丹是我的獨門配方,不要妄想着找解藥,若你從此收斂,不再與我楊家作對,我可以命人,一年給你們一顆緩解的丹藥。”
說罷,掃了一眼那些侍衛,這才又看向龍雲哲:“忘了告訴你,之前慕晨曦拍的那顆玉樞丹,也是我的。”
龍雲哲這才恍然大悟,憤怒地衝楊新葉怒吼:“楊新葉,你就不怕我讓父皇滅你滿門嗎?”
楊新葉卻頭也不擡:“待你能走出赤焰山脈再說吧,這山脈兇險異常,死一隊人馬,不足爲奇,是不是?墨宗主?”
墨林風聽到楊新葉突然跟他說話,忙擡頭看向楊新葉。
不知怎地,他突然就覺得,楊新葉纔是一線天的主。
楊新葉卻不待他回答,就冷冷地一轉身,對着龍雲哲道:“還不滾?”
龍雲哲簡直要氣炸,想他堂堂一國太子,何時被人如此侮辱過?
然而,剛纔他試着運行一下內力,卻是半分修爲也提不上來,如今的自己怕是與普通人無異了。
楊新葉看着龍雲哲步伐蹣跚地帶着一衆人離去,心裡不免有些惻隱之意,奈何這龍雲對自己步步緊逼,自己也只能使些手段了。
微微一嘆息,良久,楊新葉纔看向墨林風:“墨宗主,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是無法主宰一線天的未來了,這宗主之位,你心裡可有人選?”
墨林風怎麼說也是掌一方宗門幾十年的人,心思何等的敏銳,忙道:“二小姐說得對,璜兒年少沉穩,本就是我一線天未來的宗主,如今能掌宗,也是衆望所歸。”
楊新葉卻是面無表情:“既如此,宗主就早日安排吧。”
未待他回答,楊新葉就轉身對墨玉璜道:“安排個房間給我,另外,還需多少護心丹,統計一下,再來告訴我。”
墨玉璜微微一笑:“好。”
楊新葉這纔看向墨林風:“墨宗主也不要心有芥蒂,有我楊新葉在,必能保一線天無憂,再不濟,我也是人,不是半妖。”
此話一出,墨林風心裡立刻就明白了,忙道:“二小姐放心,我定會好好輔佐璜兒。”
楊新葉卻不再搭話,只對墨玉璜掃了道神念:“關於我的一切,你所看到的,一個字都不能提,你可明白?”
墨玉璜立刻回過來一道神念:“放心,你不說,我絕不提起。”
楊新這才道:“一個時辰後,我會來這裡。”
說罷,轉身消失不見。
幾天之內,一線天宗門炸開了窩。
新的宗主上位,宗門內所有長老無條件服從。
墨林風也自宗主成爲長老,還非常盡心盡力地輔佐新宗主墨玉璜。
更奇怪的是,所有長老面上均現喜色,絲毫看不出受控的樣子。
想來也是,誰願意讓一個半人半妖的怪物控制呢?
這楊二小姐可是比那怪物好多了。
不但對宗門上下,全部發放護心丹,還從不管事,在宗門內跟個客人似的,對人也隨和。
但是,誰也不敢將她當作客人啊,誰不知道,她纔是一線天的主!
除了墨玉璜敢和她開開玩笑外,上到長老,下到弟子,個個見到楊新葉,都恭敬有加,不敢逾越半分。
就算不怕楊新葉的武力,但是她催動蛛絲的法力,也不是好玩的。
而這墨玉璜外表看似妖魅不羈,內裡卻是心細如髮,只對宗門中人說楊新葉是四品藥師,其他一概不准問。
連墨方都問不出一星半點消息。
墨玉璜倒不是怕楊新葉生氣,而是怕她身邊的蒼奈殺人滅口啊。
那天出楊新葉空間時,蒼奈掃來的那道神念,墨玉璜光是想想,就覺得背脊發涼。
翌日。
楊新葉站在平臺上向山下看去。
山下已經黑壓壓地,聚集了許多人,怕是很多宗門大簇的人都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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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林風和墨玉璜也快步走到楊新葉身邊。
墨林風先開了口:“二小姐,您是不是在想冰川入口的事?”
楊新葉卻道:“這入口,與後山的禁制有關麼?”
墨林風:“有關,只有打開禁制,才能進去入口。”
楊新葉冷淡地道:“這個不用擔心,墨方老爺子那裡,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墨玉璜忙道:“爺爺帶人一直守在逆水河邊,還沒有發現楊少爺一行。”
“會不會已經過去了?”楊新葉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墨林風忙道:“二小姐不要太過擔心,這幾天我們一直有人守在那裡,也派人去找了,一有消息,就會傳回來。”
楊新葉沉吟半晌,方道:“也只好如此了,墨宗主,打開後山禁制的事,不如召集山下那些爲首之人,上來商議一番,如何?”
墨林風忙道:“我正想與二小姐商量此事,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山下那些人,想要借過,就得出力,我這就着人去安排。”
也難怪墨林風滿心滿意了,雖然如今宗主是墨玉璜,但楊新葉人前人後都是將他當作宗主來稱呼的。
楊新葉微微一笑:“商議之時,我不會出現,開啓禁制後,墨玉璜你來找我。”
墨玉璜邪氣地一勾脣角:“好。”
半日後,大殿就吵得不可開交,還好墨林風的氣勢能鎮壓住衆人。
最後達成一致,傍晚時分,一隊所謂的高手們,浩浩蕩蕩地向後山行去。
楊新葉卻站在一線天后院的屋脊上,冷盯着那些人進入山林。
聽着魔獸此起彼伏的嘶吼聲,楊新葉卻跟事不關已似的,觀賞着這一線天的景緻。
上次站在這屋脊,還是半夜,有景緻也看不清。
而這次卻不同了,她要怎麼看,都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
遠眺着這幢幢層層的亭臺樓閣,坐落在高低連綿的羣山之間,不得不折服於這一線天人丁興旺、財力雄渾。
那些氣勢恢宏的大殿院牆,每一處,都透露着一方宗門的威嚴與霸氣。
不得不說,人都是敬畏權勢與實力的,僅一昔之間,楊新葉就被安排到了一線天的主殿。
只是應楊新葉的要求,沒有太多侍候的弟子。
是以,她的寢殿雖是主殿,但較之前要安靜許多。
“新葉。”正似是無所事事的楊新葉,被墨玉璜打斷了思路。
見她向自己看過來,墨玉璜這才縱身一躍,就上了屋脊:“有個消息,龍雲哲在一次獸潮中全軍覆沒,跟蹤他們的九長老,剛剛帶着人回來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