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炎跟着禮部侍郎進了皇宮,原本亂作一團的現場終於安靜下來。宇文晟看着淳于炎離去的背影,面上滿是不悅,但似乎已經能從剛纔憤怒的狀態平靜下來。翻身上馬,目光看着還在人羣中的楊昌雲,剛纔一幕再次涌現腦海。暴露芳華入獄的人一定是有心人故意爲之,目的是爲了挑起他跟淳于炎的事端。但是得知芳華入獄的也只有楊家人,他們這麼做無非是拖延時間,但娶楊文秀不是一直是他們心中所想,爲何要這般多此一舉!
帶着濃濃的疑惑,騎着大馬朝着楊家的方向走去。迎親隊伍經過剛纔的折騰,再次恢復到最初的喧鬧,百姓見此事化了,看熱鬧的人羣也紛紛散去,雖然此時已經過了迎親的時辰,但婚約以下總不能不進行。所有一切都按正常順序進行。
宇文晟帶着迎親隊伍,浩浩蕩蕩朝着楊府走去,而前來觀禮的人羣也跟着隊伍一同擠向楊府,從皇宮到楊府顯得十分熱鬧。當衆人離去之時,皇宮門口的人逐漸散去,一身墨色的男子從人羣深處走出,看着宇文晟遠去的背影,手中摺扇輕搖,眉宇間卻滿是擔憂。
芳華下獄這件事顯然不是空穴來風,陳後突然離世,宇文晟在服喪期間,突然迎娶楊文秀爲妻,陳家所有部署功虧一簣。淳于炎得知芳華身份,千里迢迢來到後周討人,奈何被有心的楊家人利用。宇文晟可能沒有看見,但人羣外的耶律齊卻看得一清二楚,那個開口說話的男子跟自己年齡相仿,話語落以驚人的速度逃出人羣,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而這人在大亂後悄悄離去,那離去的方向正是楊府無疑。
按照他的推斷,楊府是故意製造這場混亂,已擾亂視聽。能夠這麼做的唯一理由就是爲了拖延時間。再來想想宇文無極最後出來說的那句,芳華已經辭官回鄉,如此推斷,宇文無極跟宇文晟應該並不知道芳華現在的下落,更沒有誆騙淳于炎之意。楊昌雲能夠讓淳于炎去大牢探究,那麼足以證明他是知道芳華不再大牢之中。能夠如此進行駐定,那麼顯然楊昌雲是知道芳華的下落。再加上剛纔那男子的行爲。
“啪!”手中的摺扇猛的一合,耶律齊明白了,芳華這會八成是人在楊府,就算不在,楊昌雲也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走,我們去楊府。”
心中大概明白所有事情的耶律齊,對着身後的人開口。兩人不再猶豫,擡腳就朝着楊府的方向走去。
楊府後院。
楊文山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家妹妹會這番反應,還以爲那妮子已經被這滿是鮮血的場景給嚇到,真沒想到反而能夠這兒淡定的離開。低頭在看看倒地上的芳華,聲音已經沙啞。雙手雙腳雖然被綁,那痛苦的表情顯露無疑,狼狽不堪。楊文山面露嫌棄之色,妹妹說的不錯,她這個鬼樣子就算扔在揚州城,宇文晟怕是都認不出來,殺了她還顯得他無能。也罷,就依自家妹妹所言。
上前幾步解開芳華的手腳,芳華立刻雙手捂住雙眼,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血順着手不斷落下。楊文山也不再停留,一把將她扛在肩上,出了房間門,朝着後門反向走去。
再說這楊文秀親手挖了芳華的眼睛,整個人倒變得安靜幾分,不言不語悄悄回到房間,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親自上前洗了洗手,重新坐在鏡前梳髮。手執眉筆,楊文秀在對着銅鏡認真的畫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到楊文秀回過神時,鏡中的自己妝容明顯比第一次要重幾分,只是那眼神再也不似以前那般清澈,平添了幾分惡毒。重新穿上那五彩鳳衣,爲自己親手帶上那鳳冠,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楊文秀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芳華已死,從此宇文晟便是我一人的,若是日後有人膽敢來搶奪,她楊文秀遇神殺神,遇佛屠佛。奪我物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