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話一出,所有的焦點都聚集在芳華的身上,宇文晟更是不明所以,隱約間嗅到一些不尋常的味道。目光不由的轉到芳華身上。
此時芳華雖不言語,但心中也是及其不解,突然想起什麼,這難道是……芳華心中也不好的預感越來月強烈
“皇上,不知皇上所言何事,若是芳華知曉,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柳嬪今日小產可是你診治。?”
“回皇上,是芳華診治的。不知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可真是你診治的?”
皇上這麼一詢問,衆人更加疑惑,宇文晟滿臉擔憂的看着芳華,他就知道柳嬪定會對芳華下手,倒是她不會笨到企圖將自己小產的事情嫁禍給芳華,就是因爲是這樣,所以宇文晟才害怕,一切都不在他預料之內,若是真來個措手不及,這可怎麼辦?
這話一說,芳華算是明白過來了,不由想起柳嬪在寢殿時給自己說的話,心中不由感覺到寒冷,似乎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先是告訴她宇文晟殺了淑妃讓她心亂,接着不顧一切將我下套,最後又怕太子追究下來,急忙叫來後宮衆人陪她演一場戲,步步緊逼,環環相扣,柳嬪你真是好樣的。整理了下心緒,看着眼前的人:
“回皇上,的確是我診治的。”
這般一回答,皇上還沒有說什麼,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就拼命的朝着自己跑來,跪在自己面前,拉着芳華的衣袖:
“姑娘,我素日跟你無冤無仇,今日爲何要幫那柳嬪做僞證!”
愣住,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拉過自己的衣袖,似乎陰謀的氣息越來越重,看着眼前的女子:
“娘娘再說什麼,芳華聽不懂。還望皇上明察!”
“好了,惠妃。朕的話還沒有問出來,這麼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芳華,朕問你,今日你可從柳嬪身上檢查出了紅花?”
果真皇上話一出,芳華就明白過來,看來不知不覺自己就參合進了這後宮妃嬪爭寵一事之中。心中懊悔,自己真是沒用,保護不了自己不說,更是處處讓宇文晟跟着爲難!
“皇上,民女不曾見過什麼紅花,只知道柳嬪娘娘是因爲氣血兩虛,腎精不固才導致的滑胎。至於是不是紅花所爲,還請皇上恕罪,芳華醫術不精,定是無法得知!”
“這芳華姑娘未免也太過謙虛了點,要知道姑娘可是有着起死回生之術,一點點紅花怎麼會診治不出來。該不會是,故意裝作不知袒護某些人吧!”
只見左下方也不知是哪位妃嬪開口,一句話就將這厲害關係挑明,這番一說,芳華的解釋倒真的顯的太過蒼白無力了些。
這說話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跟柳嬪相交好的九嬪之一,這惠妃她早都看不順眼了,不過是手中的權利不夠,今日好不容易能讓惠妃摔一跤,她怎麼可能不落井下石。不過這芳華麼,她也看的明白,不過是兩個妃子之間爭寵的犧牲品,她可是樂意看到這女子吃鱉。
宇文晟看着今日坐在這裡的衆人,嘴角泛起冷笑,今日不知道你們目的何在,但是有一點你們必須明白,若是芳華今日有什麼閃失,就別怪我不客氣,他倒是要看看,今日的這齣戲你們打算怎麼唱下去。
“這位娘娘的話說的,實在有些不妥。我芳華來宮中沒有幾日,平時也不跟宮中妃嬪有所交集,我有何道理去偏袒?更何況我芳華才今日纔來到太醫局,莫說這柳嬪娘娘難道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能夠預測到我芳華今日剛去了太醫局!”
芳華的折翼番話,衆人全部愣住,皆是沒有想到這些話能從這個女子中說出不來,夠膽色,有膽識。不過這番話聽在別人眼中可就不那麼覺得,怕只是覺得芳華是仰仗宇文晟,才這般囂張!
“夠了!都在那裡吵什麼吵,是你們來斷還是朕來斷,還覺得不夠丟人都給朕安分些!”
宇文無極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愣住,連忙跪下來:“皇上息怒,臣妾知錯,臣妾知錯。”
皇上的話果真有威嚴,一句話出,全場安靜。宇文無極再次把目光放在了芳華身上:
“這麼說來,柳嬪小產真的不是紅花引起的?”
“回皇上的話,柳嬪娘娘是否食用了紅花,恕芳華不得而知!”
宇文晟眼中的笑意擴大,芳華不愧是芳華,聰明絕頂,知進退。如此說來,倒是省了不少事情。不過,柳嬪跟着惠妃都不是什麼善輩,還是需要小心應對纔好!
“來人那,去把柳嬪身邊的宮女給朕帶過來!”
話剛落,張公公連忙往內室走去,不一會兒就有個宮女打扮的人被帶了出來,張公公倒也是不客氣,將宮女就推到在地,那宮女連忙哭着拉着在宇文無極面前又哭又求饒:
“皇上,你要替娘娘報仇啊,娘娘真的是食用了惠妃送來的糕點才小產!皇上明鑑,皇上明鑑啊。”
“你這個賤人,憑什麼冤枉本宮,你家娘娘懷的可是龍子,那可是皇上的孩子,本宮怎麼可能那麼沒有人性,去毒害龍子!”
惠妃臉上似乎是氣憤至極,臉上的淚水也不自覺的落下,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芳華就這般跪着,冷眼的看着發生的一切,這柳嬪的孩子是不是惠妃害得,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後宮爭寵之事,她芳華沒有興趣參與,更不可能被人利用。
“皇上,不論這件事情是不是惠妃所爲,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不能聽信片面之詞。竟然姑娘診不出有紅花一說,那就另怕太醫前來診斷。”
陳皇后看着眼前的這齣戲,心中冷笑,這些人年輕就是愛折騰,也罷,她們愛折騰就讓她們折騰去,她才懶得去管這些破事。反正陳皇后自己都看開了,這帝王之愛不過就是逢場作戲,花無白日紫,人無千日紅的道理大家都懂,有些事爭來爭去結果都是一樣,反正太子已是註定,這一點不被任何事情左右。
“好,皇后所言有理。這本是後宮之事,也就是你皇后份內之事,這件事就全權交給皇后處理吧。”
宇文無極看似懶散的一句話,再次讓整個大殿安靜下來,陳皇后謙虛的開口:
“竟然皇上如此之說,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轉頭再看向旁邊的張公公:
“來人,去太醫局把周太醫令宣來。”張公公聽罷連忙朝着宮外走去,再次看着那宮女:
“你說惠貴人賞給你家娘娘的糕點,那就拿上來讓太醫檢查檢查。”
“是,奴婢這就去將那盤糕點端上來讓太醫瞧瞧。”
那宮女立馬起身去拿糕點,一旁的惠貴人似乎臉色不對勁。
“芳華,起來吧,別這麼一直跪着,你身子剛剛好,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謝皇后娘娘恩典。”皇后身邊的宮女連忙上前將芳華扶了起來:
“來人,給太子跟芳華姑娘看座。”
一旁的宮女連忙爲宇文晟跟芳華兩人準備座位。兩人剛坐立,周太醫就跟着張公公的腳步前來,那宮女也將剩下的糕點拿了出來。
“周太醫,給本宮好好檢查下這糕點!”
“是,微臣遵旨。”周太醫行禮,上前幾步來到宮女面前,伸手拿起盤中的糕點嗅了嗅,面色倒是讓人猜不出來幾分。
芳華剛坐立,宇文晟就小聲詢問:“華兒,你可有不適?”
聽見熟悉的問候聲,芳華連忙擡頭,微笑着對宇文晟搖了搖頭:“我沒事,不用擔心!”
目光再次轉到周太醫的手中,面色凝重,一臉的心事重重,宇文晟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面色如常,內心卻已經百轉千回。
周太醫拿着糕點嗅了嗅,內心覺得可疑,終是掰了一小塊放在嘴中,這糕點周太醫剛剛吃着就感覺到不對,連忙吐了出來,跪在宇文無極面前:
“回皇上、皇后娘娘,這糕點是玫瑰穌,玫瑰味香濃,不過也難掩蓋住裡面的紅花味道!”
周太醫的話一出,在場的人有心歡喜有人憂,那惠妃的臉色已經接近慘白,回過神來連忙爬到宇文無極腳下:
“皇上,不是臣妾,紅花真的不是臣妾所爲。皇上這玫瑰穌,這玫瑰穌可是皇上親自賞給臣妾的,今日柳嬪來到臣妾宮中,正好看到這玫瑰穌,就說喜愛,便從臣妾那裡討了回去。夜間臣妾就收到了消息,說是柳嬪小產。這真的不關臣妾的事情啊,皇上……”
“放肆,惠妃你這是得了失心瘋不成,你的意思是皇上要殺柳嬪的兒子不成!”
陳皇后氣盛!
“臣妾沒有啊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沒有啊……”
“來人,傳惠妃的貼身婢女來!”
“是。”立馬就有人按照宇文無極的旨意去帶人前來,片刻來的是爲小宮女,一路低着頭,朝着衆人走來:
“奴婢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朕問你,你可識得這玫瑰穌!”皇上話落,那宮女擡頭見着不遠處的玫瑰穌,連忙下的花容失色,拼命磕頭:“皇上饒命啊皇上,這件事真的不是奴才做的,是惠妃娘娘,是惠妃娘娘吩咐奴婢將紅花放在這玫瑰穌中。說是玫瑰味濃,不會被人發現!皇上饒命啊,皇上!!!”
衆人沒有料到,這宮女上前就是這麼一番話語,那惠妃乾脆被氣的差點暈了過去,只覺得此時百口莫辯,看着那宮女:
“你在胡說些什麼,本宮何時讓你做過這些事情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然跟着別人來算計本宮!”
“來人那,惠妃謀害龍子,心腸狠毒,欺君枉上,今日起廢除封號,打入冷宮!永世不得錄用!”
“皇上,不是臣妾,不是臣妾啊皇上……”
任憑惠妃再怎麼辨白,皇上也都不去相信,低頭撫着腦袋,根本就不理會那叫喊聲:
“快點給朕拉下去,朕不想看到這毒婦!”
“皇上,皇上,臣妾……”
芳華只記得那一日,柳嬪失了龍子沒有痛哭流涕,而是這惠妃,聲音是一聲一聲,讓人聞之而悲傷。
惠妃這一走,整個大殿出奇了安靜,就在大家都以爲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聲音再次響起:
“皇上,這周太醫都能查出這紅花味道來,想必芳華姑娘不可能不知,定是跟那惠妃同流合污,謀害皇上的子嗣!還望皇上明察,莫讓這餘黨在宮中繼續害人下去!”
說話聲還是那個九嬪之一的女子,話音剛落,宇文晟一個殺人般的眼光就朝着她射去,那女子看見只覺得無比害怕,連忙低下頭不敢去看他。
“夠了,這件事情芳華姑娘已經都解釋的夠清楚了,蘭嬪還沒有胡鬧夠麼!還不給朕回宮反省去!”
“皇上……臣妾……”蘭嬪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麼,被身旁的宮女攔住,無奈只好作罷,軟下身子:
“臣妾告退。”說完轉身離去。
“皇上,後宮出了這件事情是臣妾的疏忽,臣妾願意自罰罰爲龍子抄送佛經,以安慰那孩子在天之靈。”
“準。”
陳皇后連忙起身,身後的宮女眼尖的去摻扶。
惠妃被帶走之後,整個大殿出了奇的安靜,就在大家以爲這件事情結束之時,那個九嬪之一爲難芳華的人再次起身:
“皇上,周太醫能查出這紅花的來,芳華姑娘的醫術也是十分高超,又怎麼會連簡單的紅花都識不出來。怕是有意爲了維護惠妃纔是,或者根本就是跟惠妃同流合污。”
“夠了,閉上你的嘴。還沒有鬧夠是不是,給我回宮中好好反省去!”
“皇上,臣妾……”那女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被身旁的宮女止住,無奈只好作罷,上前俯身:
“臣妾告退。”
她這一走,宇文無極也是累了,看了大殿衆人:“好了,都散去吧,好好照顧你家娘娘。”
“恭送皇上,皇后。”衆人連忙起身相送,陳皇后跟在皇上的身後,兩人朝着門外走去。
太子東宮
自從柳嬪的事情結束之後,芳華就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宇文晟看在眼中,充滿擔憂。兩人回到宮中,直接進了房間,坐立之後,宇文晟伸手拉過芳華:
“華兒,你是怎麼了?怎麼回來就心事重重的樣子?”
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芳華這才反應過來,擡頭看着宇文晟,一臉的凝重:
“宇文晟,你相信柳嬪的孩子是惠妃害死的嗎?”
“莫非華兒瞧出什麼不妥之處?”
“其實也不算是不妥,只是這件事怎麼想都覺得怎麼詭異。那個柳嬪找我去給她診治,之後竟然求我爲她證明她是紅花害的小產。她一個女子難道還會懂得藥理,就算是真的懂,知道是紅花爲什麼要服下!
再說,你看那柳嬪,失了皇子倒是沒有多麼難過,倒是那惠妃哭的跟個淚人似的,看起來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皇上更不能就根據一個宮女的證詞還有那玫瑰穌就定了惠妃的罪!”
芳華這麼一說,宇文晟不由的嘆氣:“哎,我又何嘗看不出這裡面的不對。一切看着十分合情合理,惠妃跟柳嬪也是死對頭,只是這件事真的要仔細推敲,的確有不少漏洞,難免不讓人起疑心。”
芳華的臉色更沉重了。
“不過後宮妃子爭寵是常有之事,不足掛齒。重點是父皇若是不信,沒做也是做了。后妃的事情還牽扯到前朝,這些都不是你能猜想的,好了,今天你也累了,趕緊休息吧。別想那麼多了,若真是不妥,紙終究包不住火!”
“嗯。”芳華笑着點了點頭,宇文晟上前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睡吧,我讓她們進來伺候你寬衣。”
說完,宇文晟轉身離去。接着就是宮女進入,總算的皇宮一切都安靜下來。
姜國——國內
淳于焱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件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雖說自己對這個袁齊不是多麼喜歡,但他終歸是他姜國之人,拋開這些不談,他們之間還有一起長大的情分。雖然他老覺得這個袁齊太過神秘,但如今出了這事情,怎讓他接受!
“我們剩下的將士呢?”
那前來報信的將士愣住:“太子爺,我們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剩下的將士都被那狼羣撕得粉碎,奴才也是在袁軍師的護送下逃來的。”
這般一說,衆人心中更是沉重,旁邊的副將看了看淳于焱,上前:“太子,我們手上還有這麼多軍糧,當務之急是將糧食送了回去,袁軍師爲國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太子爺不必太難過。若是軍糧被大漠搶走,我們又怎麼能對得起死去的袁軍師跟那些將士,更別提皇上跟姜國上下了!”
聲音畢,淳于焱良久沒有說話,擡頭看着他們連夜逃離的方向,心說不出的沉重:
“走!”
沉靜的馬車再次動起來,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衆人心中擠壓,說不出的沉重。
姜國——邊關
路上一輛那車在飛速狂奔之中,車輛裝飾簡單,細看倒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不過爲何這茫茫的荒漠之中會突如其來出現一輛那車,倒是讓人疑惑不解。看樣子,馬車似乎是從姜國的方向趕來!
這一頭,關外,停着數量馬車,爲首的人眼睛直視着姜國方向,神色中全是期盼。
“爺,小主子回來了,小主子回來了。”
“哪呢?在哪呢?”馬上的人是無比的驚喜,連忙忍不住讓馬前行幾步,更加搖搖觀望,果真見一輛馬車朝着他們駛來。
馬車到,車上走下來一男子,衆人的臉上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