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子洛絕不會承認,自己不如太子,更不會承認他怕太子,挺直背脊,與太子對峙,咬牙切齒的道:“皇兄,你這是謀反,你就此收手,臣弟看在兄弟一場的分上,定會像父皇求親,讓父皇饒你一命。”
這是東陵子洛第二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第一次是鳳輕塵,那個瘋女人在他母后的宮殿前,抵着他的命根子威脅他。
第二次就是現在,雖然侍衛的刀沒有指向他,可東陵子洛卻感受到了死亡臨近的氣息。
太子眼也不眨地看着東陵子洛,東陵子洛那強撐的勇氣,太子看在眼裡,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收手?這纔剛開始,本宮怎麼捨得收手,今天這一幕多難得,以後要看這樣的場景,可就難了。”
“皇兄,你瘋了?你這可是在謀反,謀反是死罪,哪怕你是太子。”東陵子洛的眼睛猛得睜大,不要思議的看着太子。
他算是明白了,此時的太子就和當初的鳳輕塵一樣,無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戰,橫豎他不拼也得死,不如拼一拼,拖他們下水也是好的。
可他不想陪一個瘋子玩。
“瘋?你說本宮瘋了?”太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故作吃驚:“七弟,本宮有沒有瘋,你很明白,本宮是不是要選擇,你也很清楚。本宮要是瘋了,就不會站在這裡,本宮要是謀反,也不會對你們動手,你們還不夠格。”
能擋太子繼位的人只有皇上,太子要謀反,就應該把皇上殺了,太子這話倒是沒有錯,舟王一聽太子沒有謀反的意思,連忙勸解:“皇兄,這件事只是一個誤會,叫你的人退下,我保證我會和父皇解釋,這件事錯不在你。”
無論如何,先脫離了眼前的險境再說,出了鳳府,回到皇宮自有人收拾太子。
“呵呵……五弟,本宮在你眼中就這麼蠢,本宮的人退下後,本宮還有活路嗎?你們回宮後,不給本宮加罪名就行了,還說什麼幫本宮解釋。”太子長得不差,只是身上的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從不曾真正開心的笑過,這一笑倒是讓人看得炫目。
舟王被太子說得一臉尷尬,不過作爲皇子,他們哪個臉皮不厚,形勢沒有人強,舟王哪敢翻臉,只能陪着笑臉:“皇兄,只是死了幾個奴才,事情並不嚴重,就算父皇要罰你,也不是多大的事,皇兄何必把自己逼到絕路。”
“絕路?本宮已在絕路上,又哪裡需要逼。”太子直視對東陵子洛,黑亮的眸子深不見底。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個導火線,從東陵子洛接手血衣衛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在絕路上。
東陵子洛不比的舟王,他在太子面前傲氣慣了,之前被太子氣勢所壓,已經讓他懊惱羞愧了半天,現在又被太子盯上,東陵子洛哪裡會退,擡頭就與太子對峙,冷傲的道:“太子殿下,你到底要怎麼樣?”
東陵子洛根本不審時度勢,依舊是狂妄地不把太子放在眼中,詠王和舟王交換了一個擔心的眼神,苦笑……
“本宮想怎麼樣?”太子早就習慣了東陵子洛的目中無人,毫不在意,故作深沉地思索片刻,露出一個惡魔般的笑:“七弟,你說本宮把你們都宰瞭如何?”
“你,你不能這麼做。”舟王后退一步,太子的侍衛不客氣地推了他一堆,舟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幸虧東陵子洛扶了他一把,可東陵子洛握舟王手的力道,能將他的手摺斷。
“皇兄,凡是三思而後行。”東陵子洛語露威脅,雖然他擔心太子真會動手,可卻不肯在太子面前低頭。
“不能?三思?本宮是太子,這天下還有本宮不能做的事情嘛,本宮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何須三思。”太子囂張的道,如果不是太子一臉平靜,雙眼如同死水,東陵子洛真要懷疑太子瘋了。
“太子又如何,你殺了我們,你和你身邊的人也不會有好下場,你想過他們有沒有,他們可是有家累的人,我們三個人死在這裡,這些人通通要誅九族,甚至鳳輕塵也要爲我們陪葬。”東陵子洛小心遣詞,希望能說服太子身邊的人,讓太子明白箇中的厲害。
“誅九族?七弟你是不是變傻了,本宮要殺你們,又怎麼會帶有家累的人,這些人是本宮培養的死士,什麼叫死士,七弟你不會不明白吧。”太子嘲諷的道,多年的鳥氣,今天一口氣全出了,那種感覺真是該死的好。
他真笨,爲了那個根本坐不穩的位置,小心謹慎了大半生,結果他什麼都沒有得到,早知如此,他就該恣意妄爲,就該狂妄囂張。
他是太子,他怕誰。
“那麼鳳輕塵呢?你不爲自己考慮,也該爲鳳輕塵考慮。”東陵子洛嚥了咽口水,看太子的眼神多了一份忌憚。
兇的怕橫的,橫的怕不怕死的!太子明顯就是一個不怕死的主。
“七弟,你真是越來越天真了,本宮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還會在乎鳳輕塵。本宮真不明白,父皇看中了你哪一點,居然花那麼精力栽培你。一個愚蠢到,被兩個女人玩弄於鼓掌的皇子,你憑什麼去肖想那個位置?一個對敵國的公主擺出情深款款,非卿不娶的皇子,你對得起東陵的百姓嗎?
爲了一個敵國公主,你害了那麼多人,結果對方一失清白,你又一腳把人踹了,你這種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毫無擔當的皇子,你有什麼資格與本宮爭,本宮想到這些年,與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爭,就覺得噁心。”
太子一針見血,把東陵子洛貶得一文一值,東陵子洛惱羞成怒,可卻無從辯駁,恨恨地看向太子,好像要把太子吞了一樣。
太子不在意的一笑:“恨本宮?那你就恨吧,本宮不在意,雖然本宮很討厭你,可本宮還不至於冷血到殘殺手足。來人呀,把三位殿下綁起來,本宮不希望有人打擾鳳姑娘救人。”
說完,轉身就朝小木屋走去,步履輕盈,瀟灑如風,絲毫不見平日的小心翼翼,也沒有犯了大錯後的驚慌。
無懼便無愄,他對皇上無所求,他還要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