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鬼猛地注意到街上一個人,肖執非!
肖執非怎麼回來了?
看着樣子,是又要走了啊。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蓮兒知道嗎?
藥鬼腦中閃過無數個疑問,看到了肖執非,當然得下去揍他一頓!
不然不爽!
藥鬼立即從窗戶上跳下來,可是,就這點時間,人羣中已經不見肖執非的人影了。
藥鬼若有所思的摸着他的鬍子,奇怪,莫非他看錯了?
算了,看錯了就看錯了。
藥鬼冷哼一聲,隨便在街邊的麪攤坐下,點了碗麪。
他到了這裡之後,也對肖執非做了一番調查,可是越調查,便越發覺得這個人不靠譜!
想到肖執非這個小畜生,藥鬼吞下喉嚨的面頓時都有點難以下嚥了。
“哼!小畜生,別讓老夫遇見你!”藥鬼氣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結賬!”
那混小子真心不是良配,跟狗官的女兒曖昧不清的,根本就是個登徒子!
這種人,怎麼可能給他家蓮兒幸福?
藥鬼越想越氣,入夜,又如往常那樣溜進了明府。看到蓮兒,他心情纔好了些。
可很快的,他心情又黯淡下去了。
“丫頭啊,你怎麼就是不肯聽爹的話呢?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你會吃虧的啊。”藥鬼無奈的嘆息一聲,想起孩子死去的娘,越想越難過,又給傷心了。
蓮兒獨自一人在房間裡配置着藥物,正專心着,卻忽的擡頭朝窗外看了一眼。
奇怪,她怎麼感覺爹在她身邊呢?
蓮兒狐疑的跑到院子裡去張望,可是除了一望無際的夜色,什麼都沒有。
蓮兒納悶的撓了撓頭,“莫非是我太想念爹了?”
所以才產生幻覺了?
想來也是,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她到了蘭州之後就沒有公開露面過,爹應該是無法得知她的下落的。
蓮兒也沒有起疑,又回到了屋子裡,只是卻沒有心思製作藥物了。
不知道爹現在在做什麼。
另一邊的肖執非。
離開了蘭州,他便直接前往雲天山,到達的時候,寧侯爺已經派人過來警告過雲淮了。
雲淮這心頭,一方面提心吊膽的怕寧侯爺對付他,另一方面又責怪肖執非辦事不利。
肖執非對雲淮這種提心吊膽嗤之以鼻,雲淮爲什麼要怕寧侯爺?雲天山百年基業,山門勢力鼎盛時期,連皇帝都要給雲天山掌門兩分面子。
可這基業傳承到雲淮手裡,居然連朝中一條狗都要忌憚、懼怕。
太丟人了。
雲淮可一點都不曾意識到這些,一看到肖執非,他激動的都快炸開了!
“你個沒用的孽徒!讓你劫個糧草,怎麼就被寧侯爺發現了呢!”肖執非剛踏進山門,就被雲淮叫到書房劈頭蓋臉大罵。
肖執非斂着眸中神色,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他淡漠開口:“是徒兒無能。”
“你也知道自己無能?”雲淮深惡痛絕的指着肖執非,“你知道自己無能,能讓寧侯爺放過雲天山嗎?寧侯爺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你不知道嗎?”
“當初安排你下山的時候爲師怎麼跟你說的?萬事小心謹慎!”雲淮氣的捶胸頓足,“你呢,現在糧食不見影子不說,你還把寧侯爺給招來了!”
肖執非擡頭,淡漠的看着雲淮,“師傅,我們雲天山的勢力,何必怕寧侯爺?”
他總是冷冷淡淡的,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他心頭在想什麼。
所以,也許就只有肖執非自己知道,他也並非那麼想讓雲淮死。
只要雲淮有膽量和寧侯爺爲敵,或者雲淮稍微有點師傅的樣子,別把徒弟當成狗一樣爲自己小命,肖執非會放過雲淮。
可惜雲淮不懂肖執非的意思,聽了肖執非的話,他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哭笑不得的看着肖執非:“不必怕寧侯爺?”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非兒,你的心也實在是太大了。你以爲寧侯爺是什麼人?他是當今皇上的充臣!只要他在皇上面前進言,皇上就可以派兵攻打我們雲天山!到時候雲天山生靈塗炭,是誰的責任?”
“非兒,爲師身爲雲天山的掌門,要爲門中弟子們考慮啊。爲師不能枉顧他們的性命,你懂嗎?”
雲淮語重心長的,但意思就一個,他怕寧侯爺針對他。
肖執非斂着眸中神色,“那師傅想怎麼處理?”
雲淮長長的嘆息一聲,好似有萬般不捨。“非兒,寧侯爺的糧食是你去劫的,此事,恐怕得把你交給寧侯爺才能平息。”
雲淮重視肖執非也防着肖執非,現在好了,把肖執非交出去,他就不必再防着了。
肖執非有能力是肯定的,但是,他能培養出一個肖執非,也能培養出第二個!
他身子骨還硬朗的很,壓根不擔心接班人的事情。
“我明白。”肖執非淡淡的,長長的睫羽擋住了他眼中的寒意。
雲淮鬆了口氣,他就怕肖執非死活不幹。
雖然一直以來,任何過錯推給肖執非他都沒有說什麼,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若是把肖執非交給了寧侯爺,他等於死了。
雲淮心中也有那麼點不忍心,畢竟是打小就跟着自己的徒弟,畢竟是爲自己做過不少事情的徒弟。
只不過那點不忍心,很快就沒了。
雲淮揮揮手,正要叫肖執非下去,現在就等着寧侯爺來問罪了。
但是,雲淮話還沒說出口,房門猛地被人推開!
“爹,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把執非交給寧侯爺嗎?這樣他會沒命的!”
雲子靈火急火燎的跑進來,她知道糧食的事情,也知道寧侯爺安排人來找過爹。
她本以爲,此事要麼隨便找個人去頂包,要麼就跟寧侯爺槓上,可是她怎麼能想到,爹要把執非交出去啊!
看到雲子靈,雲淮臉色猛地一沉,“你來幹什麼,滾出去!”
“我不!爹,執非是你看着長大的,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他?而且……”雲子靈慾言又止,羞澀的看了眼肖執非,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纔好。
不過,兩人都明白她的意思。肖執非依舊緘默,雲淮卻有點無奈了。
雲子靈的身子已經是幕子染的了,這事兒雲淮雖然生氣,但是沒有張揚出來。雲子靈還不知道她**的事情肖執非已經知道了,她以爲可以嫁給肖執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