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上,十數道身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爲首的,正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那人一襲深藍戰甲,五官冷硬,正虎視眈眈的將他們盯着。
“何人擋我們去路!”雲清和雲修也驚回了神,上前一步冷喝。
“爾等何人,竟敢擅闖東臨領地!”那人目光在雲錦繡幾人身上掃了掃,發現這幾人,除了那開口的老者是個七珠大武師外,其他幾人的實力皆是平平,不由一聲冷笑,自身的氣息澎湃而出,卻是個半隻腳已足武王的人。
雲清微一凝眉,看向錦繡道:“看他們的穿着,應是東臨王室的衛軍。”
雲錦繡淡淡的掃了那人一眼,東臨王室?
沒記錯的話,之前她在幕滇學院除掉的石嶺,便是東臨王室的人。
果真不是冤家不聚頭。
“呵呵,我們恰好路經此地,無意冒犯,還請這位大人網開一面,放我們前行。”礙於禮節,雲修好聲好氣的開口。
那人一見自己亮出實力,對方便已服軟,神色間,便是越發的傲慢:“你是誰?我跟你很熟嗎?又是爲何要看在你的面上?來人,將他們給我押下!”
那人話音一落,身後的一衆嘍羅,便是一窩的衝了過來。
雲修微有些無奈,這位大人倒真是勇氣可嘉,雖只有半隻腳踏入了武王,可他們這條船上,可是有三位武王啊,這自然不算八古門裡的諸位。
眼看這些實力不過武師階別的嘍羅一窩蜂的衝將而來,紀玄亦驀地上前一步,氣息澎湃,只聽“砰砰砰”數聲,衝將而來的小嘍羅們,直接被武王氣給彈飛了出去。
而隨着那武王氣的瀰漫,爲首的中年男人亦是面色猛地大變,驚聲大呼:“你,你竟是武王!”
話音方落,又是一股可怕的武王氣瀰漫而來,那中年男人還未回神,人已被雲凌抓住。
“連我們的船都敢攔,你膽兒挺肥啊!”雲凌手裡的匕首落在那人脖子上,輕輕一抹,血跡便驀地氤氳出來。
那人早已被兩位武王嚇到腿軟,聲音哆嗦:“大人,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大人往開一面,大人不計小人過……”
“往開一面?你誰啊?我們跟你很熟嗎?又是爲何要看在你的面上?”雲凌冷嘲。
那人面色抽搐,卻是再不敢還嘴分毫。
武王啊……
他們整個王國,也就只有一位而已。
可眼下,一下便出來兩位,還是如此年輕!
這些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錦繡,怎麼處置?”雲凌偏頭看向雲錦繡,開口詢問。
“錦繡……你、你可是雲錦繡!”那人卻是面色猛地一變,聲音都是在那一瞬,變了調。
雲錦繡目光清漠的落在那人身上:“是又如何?”
若東臨國想玩花樣,她不介意順便出手,將這個國家從東荒版圖上抹去。
那人卻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斷磕頭:“雲姑娘,我石東有眼不識金鑲玉,您可萬萬莫要責怪啊!”
原本還凶神惡煞的一隊人,此刻卻突然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變,倒是讓雲凌“噗嗤”一聲樂了。
“我說,你這畫風變得有點清奇啊,剛纔不還是喊打喊殺嗎?”
那石東卻腸子都快悔青了,東洲的事,早便傳遍東荒了,現在東臨國便是有天大的膽子,卻也不敢跟雲錦繡作對,眼下被數落,他也只能認栽。
“雲姑娘,你們可是要前往出雲?”石東卻是個激靈的,他深知求饒無用,不如說些別的話題來轉移焦點,還能趁機套近乎,“只是,眼下,出雲變得十分詭異,你們雖是歸鄉,卻萬要小心啊。”
雲錦繡眸光微幽:“詭異?”
“就是,你胡扯什麼?什麼叫變得十分詭異?”雲凌不悅的踢了石東一腳。
石東卻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好聲好氣的賠着笑道:“此前,鳳族派去前往出雲的人,還未抵達出雲帝國,便莫名其妙的死在半路上,如今出雲方圓百里,全變成了無法踏足的死地!也有人嘗試着想要進去,可最終卻都再也沒有回來。”
“你此話可是當真?”雲修面色大變。
石東道:“千真萬確,是以雲姑娘若是想回出雲,我們東臨國願出十萬精兵未您開路,以此來保證您的安全。”
世道變了,如今的東荒是錦宮和君族的天下,如東臨這種邊陲小國,能服軟時,絕不會硬着!
什麼?雲錦繡曾殺了石嶺?
國家利益面前,莫說雲錦繡殺了石嶺,便是殺了他老母,他約莫着也只能笑臉相陪,強者爲尊的大陸,只有實力,纔是硬道理,纔是正義!
“這多不好意思……”雲凌沒想到這東臨國的人還挺識時務的。
“不用了,把他丟下去。”雲錦繡漠然的將雲凌的話打斷,旋即看了紀玄亦一眼,“開船。”
紀玄亦立時點頭,轉身再次操控戰艦向前疾行而去。
雲凌只好隨手將石東丟了出去,拍了拍手上前道:“錦繡,出雲不會真出了什麼事吧?”
雲錦繡目光看向遠空,良久淡淡道:“不會。”
*
臨近傍晚時分,戰艦抵達出雲上空。
自上向下望去,鬱鬱蔥蔥的林木,一望無際,如看不到邊際的綠色海洋。
雲錦繡祭出星卦看了一眼,而後微微凝眉,他們所出現的位置,卻是出雲鳳鸞城上空,可肉眼看去,這裡卻是一望無際的林海。
果然詭異。
雲錦繡眼底白光一閃,術眼開啓,術眼之下,卻是看到出雲上空,瀰漫着一層妖異的濃霧,顯然有人用了障眼法了。
她讓雲凌等人進了八古門,又收了戰艦,而後身形一掠,直接掠入那濃霧中。
幾乎是那一瞬,恐怖的殺機,宛如風絞一般,陡然向她逼來。
雲錦繡面色微變,那力量,妖異詭異,無形無蹤,竟然連防禦都來不及。
也是在那一瞬,另一股極爲玄異的力量自八古門內涌出,將她包裹。
陡然而至的殺機竟然在逼近她面門的那一剎那,猛地停住,接着一道奇怪的聲音傳來:“啊咧,了不得了,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