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龍龍手裡將手收回,目光掃了一眼衆人:“各大勢力齊聚北原,你們莫要露出馬腳,免得節外生枝。”
“錦繡,這一點,你便放心好了。”雲書兒立時拍着胸脯開口。
雲錦繡這才微一點頭,擡步向外走去,快出門時,她頓住步子,目光看向夏辛野:“這幾日,辛苦了。”
夏辛野微微一怔,一直當做兄弟的小子突然變成了小女孩,這感覺,還真是古怪的緊。
“客氣。”
他看了她一眼,開口。
“今晚子時,你帶他們在青城山腳下等我,小心一些。”雲錦繡微一頷首,待得到夏辛野肯定的答覆後,才擡步離去。
再回到北原時,已是兩個時辰後。
方一踏足那裡,雲錦繡便感覺到這裡佈滿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威壓氣息。
她一掠身,輕飄飄的落在一棵高樹上,卻見司空家的佔地,正停駐着數百頭的魔獸,魔獸鼻息吞吐,竟然全是三萬年份以上的魔獸。
然這些魔獸卻排列整齊,很是乖順,顯然是被獸背上端坐的鐵甲戰士們控制,纔不敢造次,而那些戰士的氣息,卻也各個不凡,看起來很是威猛。
“吼——”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低吼聲傳來。
雲錦繡擡睫看去,卻見鳳家佔地上,亦出現了數十輛戰車,那些戰車銀光閃閃,佈滿神輝,而拉着那些戰車的,全是五萬年以上的六角龍駒,長長的鬃毛迎風起舞,看起來十分的兇悍。
看來鳳家的勢力也出現了。
“轟”遠處再次傳來奔騰之聲,那聲響震的天地都在震顫,雲錦繡擡頭看去,卻見半空,正停着數艘巨大的青銅戰船,而船首,聶家的旗幟飛揚,可怕的氣息,自船上瀰漫出來。
接着,不斷有大勢力粉墨登場,一時之間,整個北原都籠罩在肅殺的氣氛中。
並未因那強大的氣勢止步,雲錦繡身形一動,掠上山峰。
有些意外的是,此時鳳家佔地上,正坐了數位少年少女。
草地一傾如碧,上面鋪了一塊巨大的鵝絨毯子,毯子上,擺滿了香甜的果子,還有香氣撲鼻的烤肉。
鳳天翼、鳳水汐、鳳棲月、慕容櫟、聶羽、司空南、辰逸、司空晴甚至霧雨,竟然都在,衆人正圍着一個年輕的女子,有說有笑。
那女子,雲錦繡卻是認得,竟是天才營負責君輕塵飲食的悅薇
君家的人,也出現了?
雲錦繡眸光微閃,都說上古君家,已許久不參與外事,沒想到這一次,竟也沒能例外
看着那般和諧的一幕,再看一看各大勢力肅殺的氣氛,兩兩之間,還真是莫大的諷刺。o
那廂,衆人顯然絲毫沒有被外界的肅殺氣氛所影響,這般閒適而坐,大有以天爲蓋地爲席的悠然。
鳳水汐將一個精緻的茶盞親自端給悅薇軟聲道:“悅薇姐如此悶悶不樂,莫不是還在憂心輕塵的事?”
悅薇被戳破了心事,只得點了點頭。
誰也沒想到,輕塵在傳承中,竟然會出現那般大的事故,若非族長及時出手,眼下的輕塵恐怕真的……
以輕塵的天資,萬不會在傳承中遭受那般創傷,這也是整個君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她也是不解的,直到一日,他睜開眼睛道:“悅薇姐,我想見一見她。”
她身子猛地僵在原地,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或許出現問題的並非傳承,而是輕塵自己。
繼承傳承,他勢必要贏取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女子爲妻,他必然要拋棄心中所愛,來延續君家未來。
他……放棄了
竟然爲了一個錦兒,完全的放棄了所有
悅薇苦笑,君家並不客氣的將雲錦繡拒之門外,現在卻又滿世界的找她,當真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鳳水汐眸光微閃,君家滿世界的找雲錦繡,她豈會不知?然越是如此,她對雲錦繡的恨意便越深,不行,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雲錦繡再出現在輕塵面前
眼底殺意閃過,再擡首已是憂心忡忡:“悅薇姐莫要擔心,那……雲錦繡,總會找到的。”說這句話時,她語氣裡藏着一些勉強和委屈。
看着鳳水汐失落的神色,悅薇只覺有些過意不去,她何嘗不知水汐對輕塵的心思,只是眼下,欺瞞也是無用。
“那雲錦繡未免太過分,輕塵哥出了這般大的事,到處找她她卻還躲着不見,太過分了”鳳棲月氣聲開口。
聽到衆人談雲錦繡,霧雨一個激靈,驀地擡起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鳳棲月。
錦繡姐姐……他們是在說錦繡姐姐麼?
似察覺到了霧雨的心思,司空南擡手揉了揉她軟軟的發道:“看來,想找她的,不止你一個啊。”
司空晴不由道:“輕塵哥受傷,找那雲錦繡做什麼?我可聽說,她不過是個出身卑賤,有點小本事的普通人罷了,那種人,沒得玷污了輕塵哥的高潔。”
“錦繡姐姐纔不是那樣的人呢。”一直畏懼的霧雨突然開口。
司空晴沒想到一向懦弱的霧雨居然敢當着衆人的面跟她頂嘴,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你在跟我說話?”
被司空晴凶神惡煞的視線一盯,霧雨驀地往司空南身後縮了縮:“錦繡姐姐是好人,你不可以罵她……”
“蠢貨”司空晴咬牙切齒,擡手就要抽霧雨,卻在下一瞬被司空南攔住了。
“長姐,你這是在質疑輕塵的眼光還是在暴漏自己勢力的嘴臉?”司空南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開口。
司空晴臉色驀地難看,待發覺衆人看向她的視線時,身子微微一僵,這纔有些惱火的將手收回。
司空南微微一笑,視線落在慕容櫟身上,擡腳踢了他一下:“傻了?”
他當然有注意到,自悅薇出現,這慕容櫟便陷入了沉默。
這實在是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慕容櫟有些不耐煩的看他一眼:“爺在思考人生,關你屁事。”
司空南不氣反笑的靠近慕容櫟:“難道,你知道雲錦繡的下落?”
他這聲音壓的低,只是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卻無異於一聲響雷,猛地炸響在慕容櫟耳側。
慕容櫟猛地擡頭:“你胡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