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鳳天翼那般口氣,慕容櫟立時有些惱火,他驀地看了雲錦繡一眼,雲錦繡卻也看了他一眼,視線相觸,慕容櫟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的目光很平靜,平靜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還不快去?”郭汜亦喝了一聲,雲澈這小子,性子一直有些冷漠,他能容忍,卻不代表鳳天翼會容忍,若是將鳳家人激怒,他所有的打算可就泡湯了
雲錦繡並未多言,轉身走了開去。
聖墓開啓,使得齊聚北原的人越來越多,立在山頂看去,目及之處,盡是攢動的人頭。
雲錦繡淡淡的掃了一眼,可下一瞬,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雲錦繡微微凝眉,聖墓開啓,驚動了鳳家、司空家,難道連聶家也驚動了?
那立在樹上正漫不經心眺望古殿的,可不就是聶羽?
然很快,聶羽身側便多了另一道身影,那是個有着水棕色眸子的大眼少年,似剛睡醒,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正是辰逸。
聶家、辰家的勢力雖不及鳳家,但在東洲的地位也是不容忽視的,這些家族同時出現,難道是已經有人得知了天陰燭火的消息?
雲錦繡心頭微沉,卻未走上去打招呼,只將神念鋪陳開來。
“沒想到這聖墓真的有**的消息,無怪家裡老頭也坐不住了。”聶羽懶洋洋的開口。
辰逸眨了眨眼睛道:“這消息,來源可靠麼?”
“鳳家那位活了不知多久的老占卜師占卜到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暴斃身亡了,但鳳天翼都來了,即便不能確切,也有個**不離十。”聶羽漫不經心的晃着腿。
**?
雲錦繡眸光微閃,難道吸引這些家族的,是**?
可**是什麼?
“難道是**九禁?”腦海裡,混沌突然開口。
雲錦繡微微一頓,這名字,她似乎是第一次聽說。
“**九禁早已失傳,自上古時期,便有無數人在尋找,出現在一座聖墓裡,並不合理。”慣沉寂的洪荒也開了口。
“說是失傳,可小丫頭不是已得到了人合篇?”混沌在識海里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着。
“那隻不過是擬人合篇罷了。”洪荒聲音微有些疑惑。
雲錦繡一頓:“**九禁是功法?”
洪荒頓了頓,良久方道:“**九禁乃是遠古大帝證道秘法,天下功法,皆與之不能比擬。”
雲錦繡微微睜大眼睛,證道秘法?那該是何等強悍的功法?
“傳大帝證道後,獨孤求敗,遂將一身畢生所學,留與人世,踏入虛無洞,再不復回,古來證道的幾位大帝,皆是受**九禁所影響,只是上古之後,**九禁便消失了蹤跡,無數人費勁手段尋找,終是徒勞無獲,是以,我說,**九禁出現在這裡,並不合理。”洪荒語氣裡頗有幾分憧憬的開口。
“我此前所學的人合,也是**九禁裡的一種?”人合篇乃是她在六道闖關時,圍棋老頭傳授給她的,不得不說,大蘊疊成,當真是威力無窮,就她所有使用的功法來看,這是她用的最得心應手的一個。
“大帝證道,無數人嚮往大帝風采,更對**九禁產生了無限的嚮往,是以許多修武者,窮其一生,都想要窺探大帝秘法之境,因而衍生了無數的擬化功法,這種擬化功法雖威力無窮,可卻非真正的**九禁。”洪荒緩緩開口。
“自大帝仙去,不曉得有多少佔卜師想要追尋**九禁的下落,可惜最後,卻皆是落得個暴死的下場,嘿嘿,大帝秘法,要本尊說,大帝把世人都坑了,或者他壓根便沒有將**九禁留下來。”混沌懶洋洋的開口。
“混沌的說法,我並不贊同。”一直沉寂的十頭骷髏突然開口,“狐狸曾親口說,**九禁散落世間。”
混沌冷笑:“死狐狸還不是也沒有找到?你丫繼續裝死,別插話”
十頭骷髏道:“這話是跟丫頭說的,關你屁事”
雲錦繡微微凝眉,若是這兩大神器在她體內打起來,遭殃的也只能是她自己。
“好了,都閉嘴”雲錦繡淡淡開口。
若這聖墓裡,真的藏有**,恐怕迎接北原的,必是一場血雨腥風了。
雲錦繡並未對聶羽投以過多關注,她目不斜視的,自他們所在的枝幹下走了過去。
正說話的聶羽突然話音一停,視線落在過去的少年身上。
辰逸歪了歪腦袋,茫然道:“你在看什麼?”
聶羽奇怪道:“我怎麼感覺那小子有些眼熟。”
辰逸也歪頭看了一眼過去的少年眨了眨眼睛:“有嗎?”
聶羽撓了撓頭:“啊,一定是我最近找雲錦繡找瘋了生出了幻覺,那個女人,人間蒸發了似的,哪裡都尋不到蹤跡。”
雲錦繡的神念並未收回,聞言眸光微微一閃,聶羽也在找她?
“喔,若是錦繡知道輕塵出事,定然會出現的。”似乎很是信服自己的說法,辰逸兀自的點了點頭。
雲錦繡微微的頓住了步子,慕容櫟跟她說君輕塵因傳承出了問題導致生死存亡,可對於君家來說,無論是何種傷勢,都不該束手無策纔是,眼下滿處找她做什麼?
《醫訣》雖能起死回生,可知道這一點的,眼下似乎只有她自己。
心中雖有疑慮,可終究雲錦繡並未停住步子,比起君輕塵可被救治的傷勢,狐狸的無藥可救更令她憂心。
雲錦繡正在沉思,肩膀突然被人碰了一下,她驀地擡頭,卻見一個少女正飛馳而過。
少女一襲葡萄紫阮煙羅,身形拂動,飄若雲煙,雖一閃而過,可雲錦繡依然認出了她的身份——鳳棲月。
“她也來了……”雲錦繡微微自語,看來,這一次鳳家對**勢在必得。
大帝證道秘法嗎?
雲錦繡不可否認,她無法不心動。
*
隨意的派了個青城山弟子置辦酒菜,雲錦繡身形一閃,去了青城鎮的一家客棧。
獸武靈指示夏辛野正在此處,她身形一掠,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悄無聲息的落在一扇門前。
房間內傳來低低的談話聲,少說也得有十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