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蓮去找雲錦繡,那麼必然會激起宮離澈的反感,到時,神蓮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他那護犢子的天后非將她驅逐出神界不可!
“六道規則要崩毀了,你們神界怎麼能置身事外,這種時候,就應該同舟共濟嘛。”冥決靠的越發近了。
司音擡手便想再給他一巴掌,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隨手向下一壓,手臂便被重重的按在牆面之上。
未來得及繫上的衣裳,瞬間散開,春光乍泄。
司音羞憤至極,尖聲道:“冥決你敢!”
話音未落,便已被冥決將衣裳扯了開……
*
桂山。
一個巨大的防禦陣拔地而起。
防禦陣內,熙熙攘攘的擠滿了華夏大陸倖存的人類。
每個人面上,都流露着驚恐,讓他們完全顛覆的不止是這個華夏大陸還有這些不知道從何處來的人!
這真的是人嗎?畢竟那般強大的力量,根本就超出了想象。
“比丘,你去哪兒了?”
防禦陣外,碧清衝比丘招了招手。
“實在抱歉,我……剛好遇到了一個朋友。”比丘看了看趙小艾,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是哦,比丘也是華夏大陸的人呢,看到自己的故鄉變成這個樣子,心裡一定很難過吧?”亦雯安慰道。
比丘微有些尷尬,他其實沒有太大的感覺,說來也很奇怪,自己難道是個薄情冷性的人?
“小艾,你快去防禦陣吧,進了那裡,你便安全了。”比丘轉身看向趙小艾開口。
“比丘,你不一起去嗎?這些人真的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嗎?”趙小艾有些害怕的開口。
這種時候,跟這些實力強大的人在一起,纔是最安全的吧?
同這個大陸的人們在一起,也只能成爲魔人和那些鬼怪的目標而已,若是這些人拋下他們,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放心吧,大家都很可靠。”比丘的目光不經意的越過趙小艾,正看到立在遠處的雲錦瑟,他擡手道:“小艾,你快些進去吧。”說着,他便快步的向雲錦瑟跑了過去。
“比丘!”趙小艾着急的開口,然比丘並沒有回頭。
“小艾是吧,我送你去防禦陣好了。”亦雯上前柔聲開口。
對於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華夏大陸的人類,許多學員是不願搭理的,畢竟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能出手相救,已經很不錯了。
趙小艾害怕的看着亦雯,卻也沒有辦法,只能點了點頭,目光向比丘跑去的方向看去。
看到雲錦瑟時,她只覺有些眼熟,接着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驀地睜大了眼睛。
那個女人,不是被譽爲神醫的雲錦瑟嗎?
“叫什麼名字?”防禦陣前,正在做記錄的一位導師不耐煩的開口。
趙小艾被嚇了一跳,結巴道:“趙、趙小艾……”
“會做什麼?”導師瞥了趙小艾一眼,神情裡的不悅,越發的濃了。
會做什麼……
趙小艾有些懵,疑惑的看向亦雯。
亦雯微笑道:“別怕,因爲華夏的人太多了,我們學院照顧不來,所以需要尋到你們這些人中有特長的人,做飯呀,手工之類的,這樣才能將你們合理安排。”
“可我……還是學生,也不會做飯,更別說什麼手工了……”趙小艾有些緊張的開口。
她年紀還這麼小,能做什麼呀!
這些人的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點?
亦雯微有些失望,這些救下來的人裡,沒有特長的人太多了,而像趙小艾這般年紀的,什麼也不會的比比皆是。
難以想象的是,這個大陸如此弱小,這些人竟然還能心安理得的無所事事,也難怪被人不喜歡了。
“進無用陣。”那位導師直接了當的發話。
亦雯嘆了口氣,亦不再多言,轉身走開。
修武者們爲了獲得實力,無不是出入各種險地來提升自己生存的根本,更別說各種野外生存技能了。
六界威壓之下,人類如果自己不強大的話,覆滅是必然。
遠處。
雲錦瑟將目光從趙小艾身上收回,看向比丘道:“錦繡呢?”
“錦繡臨時有事,便離開了。”比丘猶豫了一下道:“錦瑟,你還記得這裡嗎?”
雲錦瑟搖了搖頭。
“錦瑟以前是這個大陸上有名的神醫呢。”比丘從口袋裡,翻出一疊照片來,送到雲錦瑟面前,“看,這是我找到的。”
雲錦瑟目光一頓,落在那照片上。
上面的少女年紀比現在的自己似乎小很多,穿着粉粉嫩嫩的裙裝,站在一衆大人堆裡,看起來十分的不和諧,然每個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滿是討好。
一箇中年男人滿臉堆笑的正要與她握手,然她卻看也未看,只微微的偏首,看向一處角落。
雲錦瑟想,那個自己在看什麼呢?
她又看向下一張,卻是發現這是自己走到一條古香古色的林蔭長道上,在她身後,亦跟着一道身影。
那黑影與自己身形差不多,可卻全身裹在黑衣裡,頭髮軟黃軟黃的披在肩上,應是個女孩兒。
雲錦瑟指着那身影道:“這是誰?”
比丘看了一眼道:“是錦瑟家族的人吧。”
雲錦瑟又翻看下一張,卻見自己坐在鞦韆上,她面上帶着燦爛的笑意,在她身後,依然是方纔的黑影,正在推着鞦韆。
她微微的露出半張臉,脣角微微的抿起,眉目卻皆隱在碎碎的劉海內。
雲錦瑟微微的睜大了眼睛。
即便只是小半張臉,她依然認出了,那個女孩兒,正是錦繡!
頭突然劇烈的疼了起來,雲錦瑟只覺一陣眩暈,細碎的畫面,自腦海中閃過。
照片上的一切,都像是活了一般。
“錦繡,推的高一點吧?再高一點!”鞦韆上,她不斷的開口。
鞦韆越飛越高,到最後,卻不知爲何,鞦韆突然的就斷掉了,她直直的飛了出去。
家族長老們得知此事,狠狠的把錦繡重罰了,彼時她因昏着,並不知曉,醒來時,錦繡已然奄奄一息。
她拿着藥跑去看她時,她很沉默,不叫疼也不掉眼淚,她給她包紮傷口,她也不反抗,只是用一種特別恐怖的眼神的看着她。
她後來才明白,那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