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盤問才得知,這兩人因十分緊張所以想上廁所,魚骨和魚尾便派了六個護衛跟着他們。
哪料,這麼多護衛也沒能阻止悲劇。
護衛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便聽到裡面傳來微弱的響動。
當他們衝進去看的時候,便只剩下這兩具屍體了。
雲清酒左思右想,覺得,這一切十分不合理!
廁所是封閉的,門口還有侍衛把守,兇手殺完人後瞬間消失,這怎麼可能!
除非,他自己跳進了茅坑裡面!
但,這個可能性比較小。
那麼……極有可能,那六個護衛當中,有一個便是兇手。
雲清酒當即讓魚骨把人叫進來,六個人整整齊齊的來到跟前。
忽然,他們齊齊動手,每人灑出一把毒粉,對準雲清酒而來。
所幸雲清酒早有準備,這屋子裡面,已經撒過夕兒研製的萬能的解毒粉。
緊接着,他們掏出了刀,向着司空戰而去。
小老頭護住了朝兒和夕兒,魚骨和魚尾護着司空戰,外間守衛也紛紛衝了進來。
可是,六個人好像有金剛不壞之身,刀槍不入。
雲清酒親眼瞧着司空戰的劍刺向其中一人的心口,那人毫髮未傷,司空戰卻被彈了回來。
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雲清酒詫異:“這是什麼東西?”
司空戰在她愣神的時候,飛身過來護住了她,將她扔到老爺子的跟前。
老爺子面色鐵青,神色十分的凝重。
好一會兒,道:“看來,真的是蕭家的人!”
從老爺子的口中,雲清酒得知,蕭家是鑄器世家,擅長打造各種神兵利器。
蕭家最出色的傑作,便是這刀槍不入的金剛甲,以及金剛盔。
雲清酒眯起眼眸,這些盔甲,也並不是完全密不透風。
“爺爺,我腰間的荷包裡,最左邊的那些銀針是淬了劇毒的,既然這幾個人殺不死,那便把他們毒死!你找機會,把銀針扎進他們體內。”
縱然他們身穿盔甲,但總有盔甲顧不到的地方,比如,手,腳,脖子……
小老頭立刻會意,拿出那些銀針,閃身衝入了打鬥的人羣之中。
雲清酒知道小老頭會武功,但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正經的和人打架。
見他一招一式十分凌厲,一點都不像一個年邁的小老頭。
不一會之後,他便成功地將四根銀針成功地扎入了四個人體內,那幾人也隨之一倒。
雲清酒還沒來得及欣喜,身上的毒性就發作,眼前一黑,猛地栽倒在地上。
小老頭迅速的將她扶起,她卻顧不上自己的情況,目光有些慌張的捕捉司空戰的身影。
還好,司空戰身上的毒被她解了,六個人被小老頭放倒四個,剩下的兩個也被司空戰打倒在地。
雲清酒還未來得及大呼威武,司空戰面色一變,撲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一旁,小老頭跳腳道:“不好!他的寒毒發作了!”
小老頭迅速閃身過去,把司空戰帶到了雲清酒的跟前。
他伸手去司空戰身上找解藥,哪料,只掏出了一個空瓶子!
小老頭再次跳腳,一把揪住司空戰的衣領:“該死!金髓丹不是還有兩粒嗎!被你小子弄去哪裡了!”
司空戰瞥了雲清酒一眼,沒有回話。
雲清酒想要動彈,查看司空戰的情況,卻發現全身都麻了。
小老頭衝着魚骨和魚尾咆哮,讓他們把司空戰的藥拿出來。
兩人正在與剩下的兩個人打鬥,面色十分難爲情,目光頻頻看向雲清酒。
“怎麼了?你們把他的保命藥弄丟了?”他大罵。
兩人渾身一哆嗦,魚骨苦着臉道:“屬下們哪敢啊,王爺他……”
話到此處,司空戰一個冷眼掃過去。使得他瞬間閉嘴。
倒是魚尾,仍舊硬着頭皮道:“王爺他,他把兩粒金髓丹都給了王妃服用。”
小老頭愣住,雲清酒也愣住了。
第一次服用金髓丹,是她將死不活的時候,司空戰偏要帶着她去皇宮,所以用金髓丹來給她保命。
可這,魚尾怎麼說她服用了兩粒?
而且,她也從來不知道,這玩意是司空戰的保命藥。
十分詫異的看向司空戰,她心底裡有驚雷炸開。
明知沒有藥,他會喪命,爲何,還要給她?
雲清酒仔細逼問,方纔得知,就在大嬸給她輸送內力那天,她體虛壓不住那些內力,司空戰把最後的一粒保命藥,給了她。
當即瞪大眸子瞧着他,心裡亂糟糟的。
這時候,他們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了一個雲淡風輕的聲音。
“酒酒,我這是在救你,你爲什麼要幫着外人來對付我們自己人呢?”
雲清酒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神情頓時一僵。
直到方纔,她還一直保留着自己的幻想,希望那個人不是他。
他很快就出現在大殿之中,望着雲清酒的時候,神色一度有幾分哀怨。
那一張臉,還和往常一樣雲淡風輕。
但,雲清酒看着他的時候,心境已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之前覺得,他是最親近之人,現如今,卻覺得他無比的陌生。
她甚至,覺得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的雲哥。
他知道她們的過往,也會那麼精湛的醫術。看上去很像雲哥,但……雲清酒總有一種感覺,他不是!
畢竟,這一場復仇從十年前就開始了,那時候,雲哥和她還沒有穿越。
即便後來,雲哥穿越到了蕭衡的身上,但靈魂終究換了,他怎麼還會將這樣的復仇給繼續下去呢?
一見到他,朝兒和夕兒便哭出了聲。
“師父,你不要再做壞事了!不要傷害無辜的人,好不好?”
夕兒哭的哽咽,可憐巴巴的開口。
蕭衡的神情依舊寡淡,漫不經心開口道:“夕兒,司空戰可不是什麼無辜的人,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他的嗎?爲師今天殺了他,然後便能帶着你們離開了。”
雲清酒望着他,寒意一直從心底蔓延開來,遍佈了全身。
她踉蹌着站起身來,沉聲開口:“雲哥,罷手吧!所有的罪魁禍首都已經死了不是嗎?不要再傷害他們的家人了。”
他呵呵笑了笑,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