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全神色僵了一下,然後迅速的示意所有人跪下。
雲清酒皺眉,司空戰皺眉,兩人都無聲息地觀察着眼前的這一行人。
這個人,在府裡面都還坐着轎子。
他身邊跟着伺候的人,穿着黑色的外袍,大大的帽子將他們的臉都蓋了起來。
這樣的裝扮,讓雲清酒想起了蕭衡那一批人。
司空冥的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想到這裡面坐着的人很有可能是司空冥,雲清酒更不願意下跪。
但是,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此刻兩個人還是不得不對着轎攆跪了下去。
俗話說的好,有舍纔能有得。
他們想要達成目的,這樣跪一跪,其實也算不了什麼。
轎攆緩緩地從跟前而過,微風一吹,雲清酒赫然看見了裡面那人的臉。
真的是司空冥。
怪不得,寧全這個老傢伙如此的肆無忌憚。
原來,確實是司空冥在給他撐腰。
轎攆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裡面傳來男人陰柔的聲音。
“寧大人,你可不要被自家的喜事衝昏了頭腦,忘了重要的事情。”
轎子裡面,傳來司空冥帶着濃濃警告的聲音。
寧全喉嚨緊了緊,然後開口道:“主子請放心,我已經準備妥當,司空戰他要是敢來救人,定叫他有來無回。”
他當着司空戰的面,說出這樣狠戾的話。
也不知道,他是蠢還是憨。
司空戰跪在地上,不動聲色,沒有表露出絲毫情緒。
轎子裡面的人,聲音忽然拔高:“你這一張嘴,到底知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種事情,是你可以搬到檯面上來說的嗎?”
寧全的臉色驚了一下,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然後,急忙的開口解釋道:“主子,這裡都是我們自家的人,消息不會傳出去的,還請您放心。”
司空冥冷哼了一聲,“你最好把這件事情給辦好!要是辦砸了的話,你全家都給跟你陪葬。”
寧全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送走了這一尊大佛。
然後,帶着司空戰他們來到了大殿。
自從見過司空冥之後,他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
整個人也變得沉悶起來。
在主位上坐了好一會兒,他這纔開口:“明天,府裡將會有白事。所以,你們在今天晚上就把婚事給辦了吧。”
雲清酒微微皺眉,看着主位上的寧全。
對於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有些不解。
他如此的着急,到底在打着什麼算盤?
“你們二人的府邸,我已命人給你們建好了,成婚之後,你們就各自搬出去住吧。”
這個時候,他臉上流露出一些古怪的神色。
他伸手,揉了揉發燙的眉心,神情萬分的古怪。
見狀,寧書和寧畫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兩人雖然比較粗獷,但此刻還是急急跪在了地上。
“父親,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爲什麼要把我們趕出去?我們成婚之後,還想和你住在一起。”
寧全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灰敗。
看着這一雙寶貝女兒,他的眼裡有着濃濃的不捨。
“其實,爹爹也不想跟你們分開。但是現如今的局勢,你們還是出去住爲好。”
寧全苦口婆心的勸說,寧書和寧畫兩人說什麼也不同意。
屋子裡,氣氛變得沉悶。
寧全有很多房老婆,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們寧府人丁單薄。
他沒有兒子,只有這兩個閨女。
他一直把這兩個閨女,當成寶貝一樣來對待。
如今,他這樣急切的要爲兩個女兒尋找夫婿,然後急切的讓她們搬出府去。
他,是不是預感到了什麼?
想到方纔司空冥說的話,莫非,他是把自己的事情辦砸了,牽連到自己的兩個女兒?
所以,纔要把她們趕出去?
這個時候,寧書沉着看聲音開口詢問:“爹爹,你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是生怕殺不了司空戰,會被太子怪罪嗎?”
她的這句話,似乎戳中了寧全的內心。
他輕不可聞的嘆息了一口氣,“司空戰那樣的人物,誰會輕易的殺得了?爹爹這也是爲了你們好。”
聞言,寧書和寧畫頓時火冒三丈。
“大不了,我們不和那個太子合作了!司空戰那麼好的人,爲什麼要殺了他?”
寧書這話一出,嚇得坐在主位上的寧全忙不迭的站起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去到寧書的身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書兒,這種話可不敢亂說小心被別人聽到了!”
寧書對此很是不服氣,咬牙切齒的開口:“我們爲什麼要怕那個司空冥?以我和妹妹的武功,完全可以將他打出府去!”
看着父女三人傷情的模樣,雲清酒心裡狐疑。
莫非,寧全做出這些事情,是被逼的?
想下一瞬,寧全搖了搖頭,端的是一臉的沮喪。
“不行的,我們受了他這麼多的恩惠,如今到了要幫他辦事的時候了。他背後的力量,是我們無法預估的,我們不能忤逆他。”
聽到此處,雲清酒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
原以爲他們是無辜的,沒想到,終歸還是拿人的手短。
良久,聽到寧畫一字一頓,若有所思的開口。
“那不如,我們求助戰王爺?和戰王爺一起扳倒司空冥,這不就闔家幸福了嗎!”
她說到此處,寧全又忙不迭的過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打量四周,沒有發現司空冥的身影,這才放心下來。
然後,苦着一張老臉對着自家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兒哀求。
“就當是爹求求你們了,千萬不要再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了。我們沒有能力和他抗衡的。”
說道此處,已經老淚縱橫。
“你們馬上去準備一下,今今天晚上成了親,就搬去南疆吧。”
雲清酒愕然,沒想到,寧全爲他的兩個女兒準備的府邸,竟然在南疆城!
他這樣,思慮的可真夠周到的。
但是,他就不怕司空戰找他的兩個女兒算賬嗎?
不過,雲清酒還是明白了這寧全的良苦用心。
他爲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對待自己的這兩個女兒,還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