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沒有回話,脣角微微勾着,對着她伸出了手。
雲清酒白了他一眼,哎,這傢伙,雖然換了一副皮囊,但他那溫吞淡然的性子還是沒有改變。
他攬着她,縱身躍上牆頭。
剛要出府的時候,就見到了司空戰帶着單凝兒以及幾個貼身護衛,急匆匆的出了府。
雲清酒勾了勾脣,笑道:“看到了沒有?這就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他們一行人上了馬,打馬飛奔。
蕭衡這傢伙輕功不錯,即便帶着雲清酒這樣一個累贅,也沒有把人給跟丟了。
雲清酒不由得多看了他好幾眼,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好啊!你個傢伙,上哪去學得這麼厲害的本事?”
那一瞬間,蕭衡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但,那麼狠戾一閃而過,轉眼,他的那一雙眸子又變得清澈。
低頭,看了雲清酒一眼,問道:“你也想學嗎?我改天教你!“
雲清酒美美的答應!
如果能學會武功,那是最好的了,這樣一來,司空戰那個傢伙就不敢再隨意欺負她們母子。
很快,他們便跟着司空戰一行人來到了目的。
高門大戶,看這裝修和排場,都快要趕上王府了。
門頭牌匾上,寫着單府兩個字。
雲清酒戳了戳蕭衡,低聲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蕭衡點了點頭,“這是單威的家,是司空戰手下的一名猛將,在軍營裡任副統領一職,人稱威猛將軍。”
蕭衡對於這些事情這麼瞭解,倒也在雲清酒的意料之中。
畢竟,這六七年來,他一直都在琢磨着爲她治病,一直都在爲逃跑做打算。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所以,他對司空戰的底細應該還是有不少了解的。
單府大門緊閉,護衛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司空戰冷着一張臉,厲聲開口吩咐:“踹門!”
幾個護衛合力,瞬間踹開單府大門,一行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進去。
跟着他們,一路找到了單威歇息的地方。
殿中燈火通明,絲竹聲聲,好不熱鬧。
偶爾幾個有女子的笑聲盪出來,不用看,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得到裡面是怎樣的一派紙醉金迷之象。
與蕭衡一起,悄悄的來到屋頂,揭開一片瓦往下看,果然,殿中場面凌亂不堪。
那威猛將軍左擁右抱,殿中光是歌姬,便有十數人。
雲清酒有些詫異,原本以爲,這應該是一個一身正氣的好將軍。
哪料,私底下的生活竟是這樣的。
在他的跟前,一個穿戴得體的女人顯得有些不合羣。
她似乎是單威的夫人,如今,聲淚俱下,對着他苦苦勸說。
“將軍,你手下留情!千萬不要殺了那個孩子。”
那威猛將軍喝的醉醺醺,不耐煩的擡起眼來看眼前的女人:“給我滾下去!本將軍的事豈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能管的!”
女人很執着,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將軍,那個孩子真的殺不得!趁現在還早,你快把人教出來!妾身也好把他還回去呀!”
他惱了,瞬間抄起桌上的一個酒杯,朝着女人擲了過去。
那女人瞬間被打的頭破血流,忍不住的啼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煩死了!我瞧你是活膩歪了!一天到晚淨胡說八道!來人,給我堵住她的嘴!”
聽了他的吩咐之後,他身旁的幾個妾室上前來,強行抓住了那個女人,不停的往她嘴裡塞東西,羞辱性極強。
雲清酒趴在房頂上,看得惱怒不已。
可偏偏,司空戰帶着單凝兒站在門外,竟還能沉得住氣。
那女人惱了,一把推開身邊欺辱她的那些侍妾,“既然將軍如此執迷不悟,那妾身不如現在便一頭撞死,免得來日落的一個人頭落地的下場!”
說着,她拔腿就朝着邊上的一顆柱子撞了過去。
有人驚了一下,想要去攔,奈何被那威猛將軍給攔住了。
“她要撞就讓她撞!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不看看本將軍的妹妹是誰,戰王爺即便看在我妹妹的份上,也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那夫人悲痛不已,竟真的一頭撞了過去。
鮮血自她腦袋上潺潺流出,她身體無力的歪倒在一旁。
可單威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依舊飲酒作樂。
這時,司空戰的怒氣終於再也壓制不住。
他猛地一腳踢開屋門,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那單威興致被掃,破口大罵是誰這麼不懂規矩!
哪料,定睛一看就看到了殺氣騰騰的司空戰。
登時嚇得老臉一白,撲通跪倒在地上:“王,王爺,你怎麼來了!”
司空戰怒不可遏,周身殺氣凜凜。
重重的一腳踢在他的胸口,將他的身體踢得飛出去好遠。
“你把髮妻活活逼死,本王若不來,你豈不是要把本王的弟弟也一同弄死!”
單威愣了一下,隨即掩下心虛,不解的開口:“王爺你在說什麼,什麼你的弟弟?下官哪敢冒犯你的弟弟啊!”
他如今這個模樣,明擺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司空戰唰的一聲抽出腰間佩劍,直直的朝着他飛了過去。
“事已至此,你還想在本王面前耍把戲?本王看你真是活膩歪了!”
眼看他動了真格的,單凝兒忽然抹着眼淚鼻涕衝上前來,一把抱住司空戰的手。
“戰哥哥,戰哥哥我求求你,饒了我哥哥吧!我就這麼一個哥哥了!你就看在我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
司空戰忽然將她一把推開,厲聲呵斥:“正是因爲有你這個妹妹,他纔敢如此的肆無忌憚!連皇子也敢動!你們兄妹愈發放肆!
單凝兒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王爺,就看在我父親的份上,你也不能讓我們單家斷子絕孫啊!”
司空戰氣得臉色鐵青,“把小皇子交出來!若他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本王也保不住你們!”
單威懵了一瞬,隨即,面色慘白的跌坐在地,嚎道:“王爺,你,你們來晚了!”
單凝兒臉色也跟着一白,聲音拔高了幾個分貝:“你說什麼!”
單威弱弱的縮了縮脖子,“越兒啊,這不是你吩咐的嗎,讓我儘快把他給了結了!就在剛纔,我已把他關進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