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憔悴疲憊的樣子,不由得輕聲開口:“你要不去休息一下吧!”
司空戰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還和昨天一樣難看,看上去,好像病得很重。
此刻,不由得又問:“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雲清酒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我真的沒什麼事兒,你何須如此緊張?”
之所以能這麼輕鬆的說出這些話,是因爲,她沒有看到自己的臉色。
如若看到了,估計連她自己也會被嚇一跳。
司空戰斂了斂眉眼,“沒事就好,我去看看,他們可有找大夫來了。”
他說着,擡腳就要往外走。
也不知他這是坐的太久,還是怎麼地,腳下步伐有些凌亂。
雲清酒見他狀態似乎不好,急忙開口:“你先休息一會。我自己就是大夫,比外面的那些大夫也強上一些,我都看不出問題來,你再找多少人來看都是無果的。”
司空戰頓了頓,似乎覺得她說的有理,便也不那麼堅持了。
然後,擡腳走過來自然而然的,躺在了雲清酒的身邊。
並且,他一翻身,大手就摟住了雲清酒的腰身。
雲清酒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一個勁的往裡面挪。
“你幹嘛?”
司空戰閉着眼,慢悠悠的開口:“不是你讓我休息的嗎?”
雲清酒一時無語。
“我是讓你去你的房間休息,沒讓你在這裡休息!”
他神色如常,似乎快要睡着了:“這裡,不就是我的房間?”
雲清酒愣了一下……
嗯,他說的,好像也是那麼回事兒。
她還想再與他爭辯兩句,身邊均勻的呼吸聲就已傳來了。
雲清酒一時訝異,這……睡得這麼快?
門外,朝兒和夕兒各自站在椅子上,將窗戶紙戳開幾個洞,直勾勾的看着屋子裡面的場景。
眼下,兩個小傢伙眉眼含笑,捂着嘴偷笑。
他們孃親和司空戰的關係,似乎愈發的親密了。
這個司空戰之前雖然混蛋了些,但他如今的改變,似乎還不錯。
只要他願意積極悔改的話,好好對待他們孃親,倒也可以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由於兩人偷看的太過入神,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
突然到來的魚刺把他們嚇了一跳,由於沒反應過來的原因,小夕兒一時沒有站穩。
於是,身子直挺挺的往後栽去。
她不想驚動到司空戰和雲清酒於是捂着嘴巴,緊閉着雙眼,等待着疼痛的到來。
朝兒眼看她就要摔到地上,眼疾手快的出手。
與此同時,魚刺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驚呼:“哎呀,小郡主!”
雲清酒聽到這個聲音,瞬間從牀上彈跳起來,閃身衝出屋。
即便她動作很快,卻還是晚了一步。
朝兒緊緊抱着夕兒的身子,護着她的小腦袋,兩個人摔倒在地上。
這一摔,是朝兒墊的底。
小夕兒被他緊緊的護在懷裡,沒有傷到分毫。
雲清酒連忙趕過去,將兩個小傢伙拉了起來。
朝兒爲了保護妹妹,手磕破了點皮,不過,他不以爲意。
見自家妹妹安然無恙,他脣角露出絲絲笑容來。
雲清酒看着他們,鬆了一口氣。
但是,兩個小傢伙在看到她的時候,神色明顯頓了一下。
兩個小傢伙以及魚刺,齊齊的看着她,眉頭緊緊地皺着。
雲清酒摸了摸自己的小臉蛋,狐疑地看着她們。
“怎麼,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朝兒和夕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最終,小夕兒沉着聲音問:“孃親,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被她這麼一問,雲清酒倒是狐疑了,怎麼這一個二個的都這樣問她呢?
面對着她的不解,小夕兒掏出了隨身攜帶的一小塊銅鏡,遞給她。
蒼白的面容印在銅鏡之中,雲清酒霎時間驚呆了。
這一張臉蒼白如紙,血色全無,嘴脣青紫,看上去,和屍體沒什麼區別。
但是,她的身體確實沒有任何的異樣。
小臉不由得越來越沉,看來她身上的這怪病,很不簡單啊。
兩個小傢伙看着她,因爲太過擔憂,此刻快要哭出來。
雲清酒輕撫他們的腦袋,輕聲開口安慰:“沒事的,孃親這是沒有休息好。你們別緊張。”
她下意識的,將有問題的那隻手往袖子裡面藏了藏。
然後,把另外一隻手伸到夕兒的跟前。
“夕兒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爲孃親把一下脈看看。”
小夕兒紅着眼邁上前來,認認真真的給她把脈。
第一次沒有發現異常,又一連把了幾次,直到確定真的沒有什麼異常之後,才放下心來。
雲清酒心裡鬆了一口氣,她並不想讓兩小隻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這樣,只會讓他們徒增擔憂罷了。
此時,魚刺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這一舉動,倒是把不明所以的雲清酒給嚇了一跳。
“屬下該死,驚嚇到了郡主和世子,還請王妃責罰。”他認真的開口。
雲清酒抽了抽脣角,這魚刺,怕是之前被司空戰打了板子以後,有點怕她呢。
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也沒有人怪你,你何須這樣,快起來吧!”
他有些錯愕的看着雲清酒,張着嘴巴半晌都沒有說話。
小夕兒倒是撅着小嘴,埋怨的看着他。
“你偷偷摸摸的來做什麼?”
魚刺有些懵懵的,他哪有偷偷摸摸?偷偷摸摸的分明是這兩個小祖宗呀……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嘴上哪敢說出來。
只好轉移話題道:“我有事要稟告王爺,王爺在嗎?”
聽他提起司空戰,雲清酒這才環顧了一下四周。
沒有司空戰的身影!
不由得愣了一下!
按照他的個性,剛剛外邊這麼大的動靜,他應該會出來纔對啊。
想到他剛剛入睡那麼快,一個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司空戰的身體,怕是出什麼問題了!
於是連忙轉身進屋,只見他依舊在軟榻上沉沉的睡着。
他面色無異,呼吸也均勻。
雲清酒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朝兒夕兒以及魚刺都急匆匆的進來了。
但是,司空戰仍舊沉沉的睡着。
這,根本就不像他的行事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