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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不敢讓她太過操勞,總是時時盯着她的飲食和休息。
靈兮也已經習慣了他這樣霸道,知道自己若是反抗,他也會有辦法讓自己乖乖就範,便沒有掙扎,乖乖跟他回去了。
閒來無事的雲暘遊蕩到這裡,就看到靈兮與穆寒清相攜離去的背影。
他的手緊了緊,最後無奈的放下。
靈兮午休的時候,千城用意念召喚穆寒清:“主上,請出來一下。”
穆寒清走出去,看見千城手裡拿着一個盒子,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帶着盒子朝山上走去。
走到僻靜處,穆寒清盤腿坐在地上,千城用意念感知,確定周圍沒有人偷窺之後,木盒你去過將盒子取出來,原來竟是那黑蓮。
千城將一塊肉放在穆寒清面前,那黑蓮便飛速轉動起來,沒一會兒他們便看到了整個刮屍案的過程,也順帶找到了下一個母體。
黑蓮顯示,刮屍案系紙人所爲。
所以說,那剜心剝皮之人,又出現在他們周圍了,只是會是誰呢?
還是他一直藏在暗處,從未出現過?
穆寒清與千城皆不知如何解釋眼下的狀況。
兩人回去之後,穆寒清便讓藉口讓官兵兵分三路,去挨家挨戶的檢查哪家女子有異狀,因爲要檢查的人是女子,穆寒清讓宇馨跟着一隊官兵,去了那個已經被種上屍毒的女子的村子。
暮落十分,宇馨等人將那女子帶回來。
靈兮給她服用藥物之後,原本開始躁動起來的那些屍軍瞬間就安靜了,那最被用藥的壯漢,竟快速的恢復,不到一個時辰就變成了正常人的樣子。
見狀,所有人都歡欣鼓舞,唯一的缺憾是,那人的神志還沒有恢復。
翌日,靈兮又用同樣的辦法給那大漢再做了一次治療,連同一起被治療的,還有那個染病的女子。
隨着女子的病癒,坑裡的那些人竟還沒用藥,就已經開始恢復人的知覺。
靈兮用了三日,將那些人身上的餘毒全部排出體外,所有人都恢復了正常。
全村的人跪在靈兮面前,感激涕零。
做完了收尾工作,穆寒清便面臨着要回去盛京覆命,雲暘他們也會前往離原,可靈兮呢?她會何去何從?
穆寒清這樣強勢的人,竟不敢問這個問題。
他叫來宇馨,讓宇馨去問靈兮,宇馨素來天不怕地不怕,走進靈兮的營帳就問:“王妃,此地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去?
“我……”靈兮已經全然忘記了自己出來的目的,也不記得自己爲何離家,所以讓她回去,她自然是不肯的。
“對啊,你是王妃,你就該在王爺身邊吧?”宇馨將頭放在靈兮的膝蓋上,讓靈兮的手指抓她頭髮給她順毛。
靈兮看了宇馨一眼,嚴肅的問:“宇馨你告訴我,我跟七殿下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我纔會離開的?”
呵呵,嘿嘿!
宇馨乾巴巴的笑着說:“都說了你身子骨不好,心情又差,殿下心疼你,就放你出來遊歷了。”
“既然他放我出來遊歷,那我就還想再遊歷一番,我喜歡暢遊在山水之間,我還不想回去!”靈兮如此說。
不管宇馨怎麼勸,她都是這樣的回答,宇馨性子急,氣呼呼的回去覆命說:“主上,葉靈兮那個兩腿怪物,她竟說還沒玩夠,不肯與我們回去。”
“你怎麼同她說的?”穆寒清問。
宇馨便將兩人談話的內容跟穆寒清說了一遍,聽了之後,穆寒清擰眉道:“既如此,那便讓她去遊歷,你去將周通給我叫來。”
“殿下難道忘記那紙人了麼?”宇馨提醒道。
“我若逼着她回去,她定不會開心。你去叫周通吧!”穆寒清說罷,便沒再看宇馨。
宇馨又氣呼呼的去叫了周通進來,穆寒清與周通不知在裡面商議什麼,許久之後周通方纔從穆寒清的營帳裡面出來。
天色已晚,所有人都只能再在此地停留一夜。
靈兮避着穆寒清始終不肯見他,穆寒清心裡氣悶,也沒主動去尋,兩人明明在同一個地方,卻誰也沒跨過那條線。
當夜。
靈兮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忽然聽見有人哼唱歌謠,那種熟悉的感覺,讓靈兮不由得跟着哼唱起來。
同靈兮一樣聽到歌謠的,還有穆寒清等人。
一聽到歌謠響起,所有人都朝靈兮營帳奔去。
啊!
遠處傳來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尖叫聲,穆寒清示意千城,讓他去看看。
千城趕到時,卻見一個紙人正朝雲彩撲上去,千城拿起長劍手起刀落,將那紙人砍成對半,盛京某處暗室之中,一個藏在屏風後面的黑衣人口吐鮮血。
啊啊啊!
雲彩被嚇得失控的尖叫,見到千城她不管不顧的埋首在千城懷裡,指着不遠處的樹林裡面說:“有,有鬼!”
順着雲彩的手指,千城看向樹林裡面,影影綽綽的看見一具血刺啦胡的屍體被掛在樹枝上晃來晃去。
“雲小姐,我要去看看,那是一具屍體!”千城很確定,那是一具被剝了皮的屍體,若是他所料不差的話,那人應當已經被剜了心。
雲彩聽說千城要走,雙手雙腳齊上,勾住千城的腿,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我不要你去,我害怕。”
千城無語望天,只希望有人來解救他的水深火熱。
可是,所有的人都朝靈兮營帳跑去了,靈兮依舊迷迷糊糊的哼唱着歌謠,一點清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而她的榻前,與以往一樣,出現了那些詭異的衣衫長髮,而她的鞋面上,也全是小小的血珠子,最讓人意外的是,這一次那些指甲沒有放在靈兮榻前,而是戴在靈兮手上,佔着鮮血。
詭異的場景讓在座的人都不由得身體發顫,葉筱筱與顧星魂也聽說過一點,那邪祟之物嫁禍靈兮的事情,只有羅剎,看到靈兮這個樣子,整個人都顫抖着,一股冰冷的殺氣瀰漫在他周圍。
穆寒清厲聲對宇馨說:“打水來!”
他害怕靈兮醒來會害怕,用法術將靈兮迷暈之後,便開始處理靈兮身上的東西,那些指甲卻像是嵌入靈兮骨血的真指甲一樣,怎麼都弄不下來。
宇馨打來熱水,兩人一起將靈兮處理乾淨,穆寒清厲聲問羅剎:“你不是與她是共生關係麼,怎麼你一點感應都沒有?”
羅剎走上前來,握住靈兮的手,默唸了一句口訣,靈兮手上的指甲就消失不見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穆寒清的殺氣溢出來之前,他已經勒住羅剎的脖子。
羅剎清冷的看着穆寒清道:“她是什麼人,我就是什麼人?”
“走,我們出去說!”因爲雲暘在場,穆寒清不方便多說,便拉着羅剎走了出去。
這廂,雲彩窩在千城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千城無可奈何,只能用意念叫宇馨去幫忙:“宇馨,這裡有人被剝皮了,那紙人慾對雲家小姐動手,被我阻止了,你出來幫我一下,她抱着我不讓我走。”
宇馨抽不開身,便看了雲暘一眼道:“雲公子,你不去看看你妹妹麼,這大晚上的?”
“遭了!”雲暘暗叫不妙,連忙竄了出去。
待雲暘離開後,宇馨對顧星魂說:“顧星魂,雲家小姐差點被殺了,在小樹林邊有一具屍體,勞煩你過去幫忙看一下,千城他……被非禮了!”
噗!
顧星魂與葉筱筱幾乎同時噴,這小丫頭這樣大的事情面前,竟也開得起這樣的玩笑。
可兩人走出去一看,可不麼?
千城被小丫頭雙手抱着,雙腳還絞在千城腿上,眼淚全蹭在千城胸口,非禮還能稍微享受一下下,這可比非禮慘多了。
“你怕麼?”顧星魂問筱筱。
葉筱筱聳聳肩說:“還行吧!”
“要不,你留下安慰你這小表妹,我去看看!”顧星魂看千城生無可戀的樣子,便讓葉筱筱去解救一下。
葉筱筱多霸氣啊,一把將雲彩從千城身上扯下來說:“雲彩,你是個女人!”
“人家還沒開笄!”雲彩繼續巴住千城,還擡起溼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憐的看着千城問:“你不會不管我的對不對,大哥哥?”
按理說,千城是應該推開她的,可是看着她那雙水盈盈的大眼睛裡面寫滿了恐懼,千城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葉筱筱聳肩,若無其事的走開,淡聲說:“沒我什麼事!”
千城只想翻白眼,叫他們來就是解救自己的,怎麼就沒她什麼事了?
不過他自己也不想想,人家葉筱筱都解救他一次了,是他自己沒把握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怪誰呢?
顧星魂走過去查看了一下那具屍體,淡聲到:“這人被剜心了!”
他話剛說完,就看見雲暘蒼白着臉大喊:“雲彩,你在哪裡?”
“大哥來了!”雲彩把頭埋在千城懷裡,一點要挪動的意思都沒有,好像那意思還想讓千城招呼一下她大哥。
千城感覺渾身無力,對着蒼天翻了個白眼後,他叫了一聲:“雲公子,你妹妹在這裡?”
雲暘急急忙忙跑過來,卻看到妹妹全然不顧形象抱住一個男子,氣得一把將雲彩薅下來說:“你是個姑娘家,母親教你的矜持去哪裡了?”
“大哥,有鬼,會殺人的紙人鬼!”雲彩大眼睛轉啊轉的,便有眼淚滾下來,可一轉身,又投入千城的懷抱中去了。
雲暘與千城俱磨牙。
雲暘朝顧星魂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那處有一具屍體,此時他方纔意識到,剛纔雲彩經歷了多麼驚險的場面。
“雲彩你乖,過來大哥這裡!”雲暘放柔了語氣同雲彩說。
雲彩看了千城一眼,又看了雲暘一眼,搖頭說:“我不要,這個大哥哥好安全!”
千城雙手高舉,用眼神示意雲暘,你妹妹你管不管?
“麻煩你將她打暈吧?”雲暘已是無可奈何。
i聽了雲暘的話,葉筱筱都敬佩得豎大拇指。
有了雲暘的請求,千城自然樂意,一記手刀砍在雲彩後脖子上,然後丟沙包一樣將人丟給雲暘,便跑去同顧星魂查看屍體去了。
雲暘抱着雲彩,有種怒氣攻心但又發泄不出來的無力感。
千城與顧星魂合力將那屍體放下來,顧星魂還怕筱筱害怕,便用自己的身體擋着那屍體,誰知葉筱筱越過他,用手比劃了兩下後說:“這應當是個士兵吧?”
呃!
顧星魂一頭黑線,千城咧着嘴直樂。
“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剝皮剜心案……”葉筱筱頓了一下,有些嫌惡的說:“好醜!”
噗!
顧星魂那口老血不吐不快。
原本還以爲她要發表什麼樣的感嘆,結果……
“葉家的女人,果然都與衆不同!”千城如是說。
葉筱筱斜睨了千城一眼,薄涼的開口道:“可不麼,要不怎麼能出雲彩這麼個難纏的小東西?”
千城選擇閉嘴。
顧星魂卻樂了,要不是手上沾了屍體的血跡,他會忍不住撲上去捧着葉筱筱的臉親葉筱筱一口。
不多時,穆寒清與羅剎從對面走過來,看着地上的屍體,穆寒清對羅剎說:“你確定麼?”
“確定!”羅剎也這樣回答。
葉筱筱等三人看着兩人打啞謎一樣的說話,一臉的求知慾,顧星魂最耐不住,便問:“你知道原因麼?”
羅剎點頭,顧星魂便激動的說:“說來聽聽罷?”
“我不想說!”羅剎說完,就檢查屍體去了。
顧星魂捶胸頓足,指天罵地,卻沒人理會。
“差不多得了,別像個娘們似的!”葉筱筱說罷,轉身朝靈兮的營帳走去。
穆寒清看了看那具屍體,對千城說:“將屍體處理掉,然後把所有清醒的人召集起來。”
千城很快處理好屍體,也把人都召集起來了,穆寒清看了一下,除了他們幾個外,那些士兵竟一個都沒有人清醒過來。
這,不太像那人的作風,但是手法明明又是一模一樣的。
“主上,屬下去查看過了,那些人都只是昏睡過去了!”千城說。
“記得盛京第一次發生剝皮剜心案的時候,那人也是將所有人的迷倒之後才作案的,是因爲什麼呢?”宇馨提出問題。
穆寒清這纔想起來,當初那人偷了靈兮的藥,也迷暈了那些人之後纔開始犯案的。
只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呢?
“那個人的主要目的還是要嫁禍給靈兮是麼?”葉筱筱提問。
“或者,她是想刺激靈兮?”雲暘抱着已經睡着的雲彩,沉聲道。
羅剎與穆寒清互看一眼,兩人皆沒有說話。
雲暘將兩人的神情俱收眼底,但他也不動聲色,好似沒看見一樣。
“主上,這個情況下,您還是要放王妃一個人在外面遊蕩麼?”宇馨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羅剎與雲暘還有葉筱筱三人都看着穆寒清,等着他的答案。
穆寒清用手指輕輕的叩擊桌面,沉聲說:“她性子執拗,本王若是強行帶她回去,只怕她有懨懨不得終日,再說回到盛京去,人多嘴雜,指不定又會聽到什麼閒言碎語,加上葉景依那條毒蛇還在,回去對她也沒有半點好處。”
“她到底遭遇了什麼?”葉筱筱問。
穆寒清看了葉筱筱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一直躺在榻上的靈兮輕咳了兩聲,然後睜開眼睛。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靈兮恍然不覺。
葉筱筱走過來說:“我們在討論,你是該跟七殿下回去,還是該跟二姐一同去流浪?”
“我不回去!”靈兮低着頭,沒敢看穆寒清。
穆寒清知道靈兮的答案,也沒在意,只看了她一眼,便沒了下文。
而靈兮,全然不知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只當他們真的是在討論自己的去留問題。
後半夜的時候,大家也沒有離場的打算,靈兮不由得生疑,既是討論她的去留,現在她都已經決定了,爲何他們還是不走。
“暘表哥,你把雲彩放到榻上來吧?”靈兮見雲暘一直抱着雲彩,便提醒了他一句。
雲暘見狀,假意伸了伸腰說:“既然靈兮已經決定暫時不回盛京,那我便告辭了,明日還要前往離原,靈兮你自己在外,一定要小心一些,有什麼需要,只管去雲記找人,他們都不會拒絕你的。”
呃?
“多謝暘表哥!”靈兮剛疑惑上,雲暘便要走,靈兮不由得更加狐疑。
見雲暘離開,葉筱筱也拍了拍顧星魂說:“我們也先回去,明日再來叫靈兮。”
葉筱筱是打定主意要帶走靈兮了,所以提前把話撂在這了。
“靈兮你好好休息!”顧星魂招呼了一句,便與葉筱筱走了。
羅剎卻跟個木樁似的矗在那兒,不走也未動。
穆寒清對千城使了個眼色,千城又同宇馨使了個眼色,兩人走過去,一左一右夾着羅剎說:“走吧,我們去外面賞月去?”
羅剎沒拒絕也沒反抗,竟乖乖跟着他們走了。
最後,屋裡只剩下靈兮與穆寒清兩人,靈兮不知如何同他相處,又不敢將人趕走,便乾巴巴的坐着。
坐了大約一刻鐘後,穆寒清柔聲道:“你放心,我不會逼你回去,但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今夜便讓我守着你,可好?”
“殿下……”這話從矜貴的穆寒清口中說出來,靈兮聽了只覺得心酸。
穆寒清卻不以爲然,神色淡淡的催她去榻上躺着。
“殿下,我問過我們成親的前因後果,殿下待我並無感情,我的離開,也絕非宇馨說的,只是殿下體諒我心情不好,殿下何不將事情告知,讓我知道,也好讓我選擇呢?”靈兮思來想去,還是問了出口。
穆寒清眉頭一挑,忽然欺身上來說:“藥中仙同我說,要解除你腦中被封鎖的關於我的記憶,必須得我們兩陰陽和合,你要知道,那便……”
這人……
靈兮灰溜溜的上榻捂被子閉眼裝睡,一氣呵成。
穆寒清吐了一口濁氣,溫柔的坐在靈兮身邊的榻前,只看着她,便覺得歲月靜好。
他伸手,用法術將靈兮迷暈之後,方纔將她從被子裡面掏出來,整理了頭髮後,便放在枕頭上,看着她入睡。
葉筱筱同顧星魂出去之後,便看見雲暘抱着雲彩站在他們的營帳外面,並未去自己的營帳。
兩人相視一眼,快步走上前去。
將雲暘他們帶到營帳之後,雲暘便開口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七殿下與羅剎好像很清楚那人剝皮剜心的人的目的,卻隱晦不說。”
“我還問了羅剎,但羅剎那人,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要想套話是不可能的,要想逼他說出真相,我這功夫又不夠看,穆寒清那人吧,就更不用想了。”顧星魂這一晚上撓心撓肺的,就是因爲這事。
“那個羅剎,到底是什麼人?”葉筱筱問。
然後雲暘與葉筱筱兩表兄妹一起看顧星魂。
哎!
顧星魂嘆了一聲說:“羅剎應該是藥中仙的徒弟,就是早些時候要x穆寒清姥姥的那個,他在我們這一行的地位,就等同於雲家在商界的地位。”
什麼叫做你們這一行?
“可是,七殿下一個皇子,又怎麼會認識藥中仙和羅剎這樣的人?”兩人再次默契的開口。
顧星魂聳肩:“這我怎麼知道,反正他能認識這些人,就說明他也不是簡單角色,不過你們寒食的皇子都不簡單,就像當初那個被砍頭的二皇子,他不是與尤勝人和邪牙人都有交易麼?”
這倒也是。
“明日我們都要趕路,現在糾結這些何用,反正穆寒清和羅剎都不會害靈兮的,都休息吧!”
顧星魂都這樣說了,雲暘自然不便再打擾,只好抱着雲彩離開了。
雲暘一走,葉筱筱就抱着手走過來,上下打量着顧星魂說:“怎麼,連我都瞞着?”
“我跟你說過,穆寒清的事情很複雜,他不是你我能招惹的人,以後不要打聽他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你的。”顧星魂說完鞋子都沒脫,便拉被子蓋在頭上,不理葉筱筱了。
葉筱筱不由得更加疑惑,每次說到穆寒清,顧星魂都是這幅甚爲忌憚的樣子,着實讓人生疑。
可是,他不敢說,葉筱筱自然也不敢逼他。
葉筱筱無可奈何,只能滅了燭火睡覺。
兩人都睡下之後,一直在門外逗留不走的雲暘方纔抱着雲彩離開。
顧星魂勾脣,翻過身來抱住葉筱筱,便往她懷裡拱。
“顧星魂……”葉筱筱警告道。
顧星魂沒好氣的嘟囔:“再這樣憋下去,我遲早也憋出病來。”
“正好,你這性子去宮裡當個公公,一定如魚得水。”葉筱筱閉上眼,不再理會他。
哎!
顧星魂嘆息,拍了拍自己某個地方說:“兄弟,大哥一定不會讓你廢掉的。”
嘁!
葉筱筱冷笑嗤笑嘲笑。
另一端,宇馨拿着羅剎的破雲劍在手裡拍打着,圍着羅剎轉了好幾個圈後,用劍抵着羅剎的胸口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脾氣不好!”羅剎淡定的說。
宇馨頗爲贊同的點頭:“這個我知道……誰同你說這個,混蛋!”
哎!
千城已經沒臉看了,他拍了拍宇馨的頭說:“馨兒,辦了他!”
“你說不說?”宇馨又戳。
千城走後,羅剎忽然起身,以壓倒性的姿勢將宇馨逼到角落,宇馨防備的護着胸說:“你,你想做什麼?”
“你同伴不是讓你辦了我麼?”羅剎忽然邪肆的勾脣笑了。
宇馨只感覺一陣暈眩,這廝笑起來還蠻好看。
“那又怎樣,跟我打架不耍手段,你打得贏麼?”宇馨對自己的功夫還是很有自信的。
羅剎笑着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精壯的胸膛,邪肆的說:“看來,你誤會那條蛇的意思了。”
“你,你說話就說話,脫什麼衣服,就這二兩肥肉,好意思秀給誰看?”宇馨反過來壓倒性的逼羅剎。
羅剎嘴角抽了抽,唰一下將衣服脫下來,淡聲說:“我要睡覺了。”
嘁!
宇馨猜想,羅剎是想用主上對付王妃的那招耍流氓對付自己,看來他是註定要失望了。
露出小狐狸一樣狡黠的笑,宇馨圍着羅剎繞了兩圈後,開始點評羅剎的身材:“看着還行,脫下來後,真不怎麼樣。”
羅剎嘴角繼續抽,他一把抓起衣服,冷聲說:“告辭!”
“小樣,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宇馨拍拍手,倒在榻上撒歡,就像打架的小狗贏得對方的窩之後一樣,全部裹上自己的味道,據爲己有。
翌日醒來,宇馨才抓着頭髮磨牙,最終還是被羅剎岔開話題了,她雖然打敗了羅剎,但是什麼都沒問到,這一局平局。
她懨懨的從羅剎帳中走出來,卻見靈兮已經在裝車,要跟着葉筱筱去闖蕩江湖。
見宇馨從羅剎房中走出來,所有人都看着她,眼神中都透着曖昧。
她倒是渾然不覺,賴在靈兮肩膀上說:“王妃,你帶上我吧,我很好養活的?”
“殿下身邊也需要人打點,我同二姐他們在一起,也不方便帶上你。”靈兮想要告別與穆寒清有關的一切過去。
宇馨耷拉着腦袋回到穆寒清身邊。
穆寒清全程淡漠的看着靈兮,好似要離開他的靈兮只是去外面遊玩一天兩天而已。
“雲暘已經走了,這是他給你的信!”顧星魂奉葉筱筱的命去叫雲暘,本想着跟他同行一段後再分手,沒想到雲暘竟提前離開了。
一聽到雲暘的名字,穆寒清的眼神便犀利起來。
靈兮避開他的目光,將信放在暗袋之中,而後走過去同他辭行:“殿下,請多保重!”
“……”穆寒清看着她,終究沒有開口說話。
“靈兮,我們走吧!”葉筱筱叫了靈兮一聲,靈兮深深的看了穆寒清一眼,而後轉身離去。
看着她衣袂飄飄的奔向她的自由,穆寒清才知道,原來失去,竟是這樣刻骨銘心!
馬車離去時,靈兮透過偶爾飛揚起來的車簾子看向穆寒清,見他保持着哪個姿勢站在原地,靈兮的心裡微微泛着疼意。
“怎麼,捨不得他?”葉筱筱問。
靈兮回頭,低聲說:“二姐,我這心裡竟不知是什麼感受!”
哎!
“你越是在乎,他越是得意,他若是真的在乎你,哪怕你去到天涯海角,他都會將你找回去的。”葉筱筱感觸的說。
靈兮笑了笑說:“我不在乎他找不找我。”
最好是!
“現在,我們要去哪裡?”靈兮問顧星魂。
顧星魂駕着馬車回頭說:“離原我們是去不了了,幽門的人知道千滴子失竊,一定在策劃追殺我,現在看起來,只有寒食最安全,我們就一路走一路玩吧,何必在乎什麼目的呢?”
“這倒是挺合我心意的,二姐呢?”靈兮笑了,現在的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出來是要去尋找靈山的。
葉筱筱聳聳肩說:“我只爲遊山玩水!”
三人相視而笑,一路朝大路奔走而去。
留在原地的穆寒清已經保持着靈兮離開時的姿勢未動,誰也沒敢招他,都眼睜睜看着他,等着他下令撤退。
“那個……主上,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宇馨問。
穆寒清回過頭來對周通說:“周將軍,昨日我與你商議好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殿下請放心,摺子屬下放的好好的,相信陛下也會贊同殿下的決定,畢竟排除邊疆隱患,是重中之重。”周通說罷,便等着穆寒清下令。
穆寒清淡笑着說:“那,就有勞將軍回去同父皇多多美言幾句。”
“殿下這事幹的如此漂亮,哪用屬下美言,屬下只需據實以告,殿下便等着回去領賞吧!”
“好,若是本王得了封賞,定請周將軍喝酒!”穆寒清豪爽的說。
那周通也是豪爽之人,聽了穆寒清的話,他笑着說:“好,那屬下便等着殿下的好消息。”
“告辭!”
“告辭!”
周通領着大軍絕塵而去。
“主上,您要跟着王妃走麼?”宇馨眼睛裡面全是星星點點的流光。
穆寒清回頭看了宇馨一眼道:“不跟,孤王要去巡視這寒食的邊疆。”若是不小心再次遇見,那就當是緣分一場好了。
哎!
宇馨不知她家主上的黑心打算,懨懨不說話,幾人上馬之後,朝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靈兮等人一路走走停停,騎着馬的羅剎也一路走走停停。
靈兮見他坐在石頭上不言不語,便走過來叫他:“羅剎大哥,與我們一同去吃飯吧?”
“不用!”羅剎抱着劍一臉傲嬌。
葉筱筱見不慣羅剎尾隨,站出來說:“你這人好生奇怪,既不與我們同吃,那便不要隨行?”
“我沒有隨行!”羅剎淡淡的說。
“你跟了一路,不叫隨行,還能是巧合麼?”顧星魂把手放在葉筱筱的肩膀上,跟沒骨頭似的。
羅剎剜了顧星魂一眼道:“我只是在走路!”
“你意思是我們總在你前面晃悠是麼?”顧星魂被羅剎氣笑了。
羅剎卻一臉嚴肅的說:“你要這樣說,也行!”
顧星魂陣亡!
雖說他封了靈兮的記憶,但是靈兮卻一點都不怪他,所以見他對付顧星魂,反而覺得很有樂趣。
“喂,今早上宇馨從你房裡出來,你們……”
葉筱筱話沒說完,羅剎便激動的站起來,激動的解釋說:“我們什麼都沒有,我沒在裡面,是她非要侵佔我的地盤。”
嘖嘖嘖!
顧星魂被媳婦挽救,搖頭晃腦的說:“問世間情爲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
“閉嘴!”羅剎說罷,飛身進入樹林。
靈兮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笑得春風和煦。
十日後,靈兮等人去到與漠涼的漠北交界的青州地界。
一路上,他們所見到的都是風調雨順的民風和煦,到了此地後,卻見到處都是難民流離失所,哀鴻片野。
“怎麼回事?”靈兮撩開車簾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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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魂將車簾子關上,隔着簾子對她說:“這裡與漠涼接壤,漠北之地由漠涼皇帝的五弟漠北王莫野管理,莫野此人剛愎自用,脾氣暴躁,且好鬥好色,寒食豐饒,他自然不會放過青州,時常假扮土匪打劫民衆,自從他接管漠北之後,整個青州便再也沒有安生過。”
“就是依柳郡主下嫁的那個男人麼?”靈兮不由得同情依柳,竟嫁了一個這樣的男人。
顧星魂點頭說:“是的,你們姐妹兩人姿色出衆,可千萬不要隨意在人前露臉,要不然真被那莫野抓去,我未必能救得了你們。”
靈兮沒再說話,也不知與葉筱筱在馬車裡面搗鼓什麼,不時傳來葉筱筱咬牙咒罵的聲音。
待靈兮再揭開簾子的時候,顧星魂由衷的感嘆,“你們倆也不用把自己化成這樣醜吧?”
卻不是麼?
靈兮也不知怎麼弄的,將自己弄得一臉蠟黃,右邊眉尾上還貼了個花生粒大的黑痣,葉筱筱更絕,一臉的黑點點不說,那一雙眉毛又濃又粗,一條頂人家三條,還畫了個大紅脣。
“你要是早長成這樣,我也不用惦記這麼久了!”顧星魂指着葉筱筱那張臉看了兩眼後,實在覺得辣眼睛,便再也不看了。
“找死!”葉筱筱精闢的話語,封住了顧星魂的喋喋不休。
休整的時候,羅剎見到兩人姐妹的妝容時,正在喝酒,一看到兩人下馬車,他嘴裡的酒直接從鼻子裡面變成一根水柱噴了出來。
顧星魂幸災樂禍的笑。
“太醜!”羅剎閉眼,眼不見爲淨。
顧星魂撿了柴火回來,靈兮與葉筱筱兩人將食物取出來,拿到河邊去處理乾淨之後,便生火做飯。
羅剎始終背對靈兮,一眼都不想看。
飯做好之後,靈兮照例端了一碗遞給羅剎:“羅剎大哥,雖然我長得醜,但是我做的飯可好吃了,你嚐嚐?”
羅剎轉過身來,看別處。
“拿回去!”我不吃!
“你要是不吃,我就不走了!”靈兮忽然伸手捧住羅剎的臉。逼着羅剎看她。
羅剎被靈兮弄得沒了辦法,爲了不要被她辣眼睛的妝容嚇得晚上睡不好,羅剎拿起碗三兩口就吃光了碗裡的飯,然後將碗遞給靈兮,語氣帶着些微的哀求:“趕緊走吧你?”
靈兮不在意,笑眯眯的端着碗往回走。
羅剎與他們之間素來是保留着一段距離的,靈兮走回去的途中,忽然有人從樹林之中竄出來,那人一身鮮血,直奔靈兮而來,嚇得羅剎與顧星魂同時朝靈兮飛身而來。
羅剎先一步到,他一腳踢開那人,然後一把抱住靈兮,將人丟給顧星魂,顧星魂接住靈兮後,連忙將兩姐妹護在身後。
“誰?”羅剎拿破雲劍指着那人問。
“救我,救我!”那人捂着胸口哀求,但是終究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靈兮見那人受傷頗重,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她扯了扯顧星魂的衣袖道:“姐夫,你去看看好不好,他的傷很重,要是不治療的話,會死的。”
“你們倆躲到羅剎身後去!”顧星魂將兩人交給羅剎之後,才走過去探了那人的脈象。
探脈結束後,顧星魂取出一粒藥丸給人服下,淡聲說:“這人受傷很重,這傷口應當是兩三日前造成的,沒想到他命這麼大,竟能堅持到這會兒?”
“他的傷口需要包紮!”靈兮說罷,便去馬車裡面取了藥箱出來,從裡面取了白布,要給那人包紮。
那人卻忽然醒來,一把抓住靈兮的手腕,淒厲的說:“救救她們,救救我的妻子和妹妹!”
“鬆手!”羅剎周身瀰漫着沉重的殺氣。
那人卻沒鬆開,用悲切的眼神看着靈兮。
“你妻子和妹妹?”靈兮看了一下週圍,沒發現有人啊?
“我妻子和妹妹三天前被土匪抓住了,那些人一路搶掠,要去前面的那座山上,那是他們的營地,我原本想埋伏在這裡救他們的,無奈我受傷太重,實在是支撐不住了,求求姑娘救救她們,她們若是被抓到那裡去,可就……”
一個男子,說哭就哭上了,想來也是因爲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