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被打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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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見狀,只得站出來說:“殿下,我們也是聽見有人尖叫,這才趕過來,一過來便看到王妃與她的奴婢在這裡,麗人也死了,這幾日……這幾日她們與王妃素有不愉快,所以……”

她說話含含糊糊,讓人聽了,卻是不快。

“王爺,王妃昨日才進宮,接着我們就聽說依柳郡主給我們下毒,可今天與依柳郡主交往甚密的麗人卻死在湖裡,好巧不巧還是被王妃發現的,我們害怕王妃想殺了我們獨佔王爺,所以才……”柳溪見穆寒清臉色不鬱,便沒敢繼續。

“所以纔不管不顧要嫁禍她,見嫁禍她不成,便想着法子要殺她滅口,是這樣麼?”穆寒清冷笑着將柳溪未說完的話說出口。

柳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低着頭再也不敢囂張。

“現在,是不是該到你了,依柳?”穆寒清點到依柳的名字時,依柳身子驟然一抖,這時候她纔想起來要害怕。

“寒哥哥,我承認,我給你的侍妾們下毒,是想嫁禍給葉靈兮,可我知道,葉靈兮能治好她們,我只是想教訓一下她而已,我沒想過要她們的命,今天我原本是來同你道歉的,可誰知,一進門就看見管家失魂落魄的找你,我一聽說,就忍不住跟上來看了?”

在衆人幽冷的眼神中,依柳終於低下她高貴的頭顱。

“麗人既然與你私交最好,卻又在你投毒不成之後死於非命,你卻說,這事與你沒有半點關係麼?”穆寒清看向依柳的眼神,陌生得讓依柳害怕。

她哭哭滴滴的走到穆寒清跟前,抹着眼淚說:“我承認,我是想讓葉靈兮死,我以爲被關進刑部,她就算不死也能脫層皮。可是我怎麼可能殺人呢,人不是我殺的。”

“單是對我侍妾下毒這一事,就足夠你吃官司了!”穆寒清冷聲道。

依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穆寒清這是要讓她去坐牢麼?

昨日在皇城邊上,穆寒清說過的話,此刻終於在她腦中烙下烙印,可這時才醒悟,會不會太晚?

就在依柳悔不當初又痛恨不已的時候,靈兮忽然站起來,淡聲道:“殿下,郡主不過是別人手中一枚攪弄七王府的棋子而已,您與她終歸是親人,爲這點小事鬧成這樣,傷了您與平陽侯的和氣,卻是不好。”

靈兮說話時,眼神一直盯着葉景依。

葉景依太陽穴突突的跳着,她沒想到,葉靈兮竟看得如此通透,若是依柳也幡然醒悟,那她豈不是很危險?

這時,依柳的眼神剛好看過來,爲了不被依柳看穿,葉景依故作鎮定的對她搖頭,讓她不要逞一時之勇。

穆寒清心裡自然很清楚依柳是不能輕易動的,且不說宮裡那位,就算是依柳的父親,對穆寒清而言,也是大有幫助。

靈兮這提議,倒也頗合他心意。

“依柳,你身份高貴,卻憑人擺佈,今日之舉,已經讓平陽侯府丟臉,但是看在舅父的份上,我今日不與你爲難,下次你若是再到我府上興風作浪,殺無赦!”

“我不敢了,寒哥哥!”依柳聽說穆寒清要放過她,大喜過望,拉着葉景依就跑,再也不敢逗留。

兩人出去之後,依柳拍着胸口說:“我寒哥哥越發可怕了,我總覺得與葉靈兮成親之後,他冷漠得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都要怪葉靈兮,是她將七殿下害成這樣的,她霸佔着我喜歡的男人,又害的你喜歡的人爲她相思爲她愁,我們一定不能放過她!”葉景依依舊慫恿着依柳。

依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纔不要了,反正她已經嫁給寒哥哥,以寒哥哥對她的在意,她一定逃不走,她逃不開七王妃的身份,對我與暘哥哥就一點威脅都沒有,我再也不要來招惹寒哥哥了。”

依柳說罷,甩來葉景依的手便上了自己家的馬車,遠遠的離開了風暴中心。

目送依柳的馬車離開,葉景依冷冷的勾脣笑道:“賤丫頭,心眼倒是不小,不過今日葉靈兮也休想脫身!”

葉景依冷冷的看了七王府的牌匾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志在必得的鬥智,這七王府,總有一天會變成我的。

此刻,王府中。

穆寒清對靈兮說:“你不是要查看麗人的死因麼,趁刑部官員在此,讓他們協助你一起查看,這樣也不會有失公允!”

“諾!”靈兮走下來,從暗袋之中取出銀針,在麗人的血管上戳了幾下,銀針離開身體時,卻一點都沒有變色。

“怪了,她的身體明明有中毒的症狀,爲何銀針卻探不到毒素?”靈兮對着銀針嘟囔。

那兩個衙役也見過無數被毒殺的屍體,從表象來看,麗人印堂人中太陽穴眼眶都泛黑,每一種都是中毒的症狀,卻爲何身體之中沒有絲毫毒素?

見靈兮神情凝重,穆寒清這才走下來,不緊不慢的側蹲着,打量了一下麗人的情況,卻如靈兮所言,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麗人卻是中毒而死。

他伸手探了一下麗人肋下,發現她的肝臟十分堅硬:“她的肝臟很硬!”

聽說麗人肝臟很硬,靈兮心下一動,卻並未多言,他起身,靈兮便很有默契的用沾有白酒的錦帕給他淨手。

“送到刑部去,讓刑部官員好好查,本王倒是要看看,到底誰那麼大膽子,竟敢在本王的府邸放肆!”穆寒清寒氣森森的說。

刑部兩個衙役指着躺在地上那三個家丁道:“那這幾個人,該如何處理?”

“他們只是中了蒙汗藥,用水潑一下就能醒來。”爲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靈兮端起茶水便朝一個人潑去。

按理說,那人應該很快就能醒來,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那人還是沒動靜,靈兮錯愕的快步走過去,伸手探了一下那人的脈搏。

沒了,脈搏沒了!

靈兮嚇壞了,從那人身上跨過去,又去探他同伴的脈搏,那人也依舊沒有脈搏。

見狀,兩個衙役急忙走上前去,探了那三人的鼻息,卻發現三人都沒了鼻息。

穆寒清無需去探查,便知道,那三人已經死亡。

“天啦,王妃當着我們所有人的面殺了這三個僕役,王妃殺人了!”柳溪一邊大喊大叫,一邊看穆寒清。

穆寒清沒有阻止她,只是冷冷的看着那在場的每一個人,葉靈兮就算再傻,也不至於在大家面前殺人,到底是誰,竟能在葉靈兮眼皮底下,殺了那三個家丁?

“我當時明明撒的是蒙汗藥,明明就是蒙汗藥……”靈兮跌倒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穆寒清深深的看了靈兮一眼,淡聲對嘰嘰咋咋的幾個小妾說:“都給本王閉嘴,一天之內,在王府死了四個人,這事絕對不簡單,給我查!”

“可是,那三個人適才還好好的,就是去抓王妃見官的時候,才被王妃投了毒,不是她還能是誰?”柳溪道。

玉如見靈兮一臉慘然,便好心開解道:“或許,是王妃不小心將毒藥當成蒙汗藥投了呢?”

聽見如玉的話,靈兮擡頭,冷幽幽的看着她。

玉如見狀,嚇得閉上嘴巴,再也不敢說話。

“殿下,我用的真的只是一般的蒙汗藥。”這一刻,靈兮最希望穆寒清能理解她。

可是穆寒清卻轉身對刑部兩個衙役說:“將王妃關入大牢,讓刑部與大理寺一同審理此案。”

穆寒清發話,兩人焉敢不從,走過去便將靈兮扶起來,讓她跟他們走一趟。

靈兮沉默的看着穆寒清的背影,心裡有說不出的苦和講不完的恨,穆寒清竟這樣輕飄飄的將她打入大牢。

可是,從大廳離開,穆寒清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靈兮一眼。

沉默瀰漫在大廳上,宇馨見狀,對千城使了個眼神,千城會意,便追着靈兮而去。

在王府門口,千城叫住那兩個衙役,拉着一個衙役將一袋銀子放在他手中,低聲說:“小哥,我家王爺愛妻如命,這事雖然對王妃不利,可王妃畢竟是王妃,到了刑部衙門,還請待我家王妃好些,多謝了!”

“在下省得!”那衙役將銀袋子放入懷中,跟同伴一起押着靈兮上了馬車,朝刑部走去。

馬車外,兩個衙役若無其事的聊天:“咱們這位七皇子,爲了前途,還真是捨得,纔剛剛過門兩天的美嬌娘,都捨得往大牢送,還驚動大理寺,大理寺一旦參與,那王妃若真是不清不白,只怕有去無回。”

“你懂什麼,七王爺這樣做,纔是最合理的,他府上那些侍妾,哪一個不希望王妃早點死,她們親眼看見王妃對家丁投毒,怎麼可能放過她,定會死咬着不放,到時候哪位有心的皇子,只要在陛下面前參七王爺一本,七王爺的仕途可就毀於一旦了。”

是麼?

靈兮苦澀的想,爲了他的江山社稷,宏圖霸業,他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將我推向火坑了麼?

靠在馬車的車壁上,靈兮一點點的回憶自己昨日開始到穆寒清出現之前的遭遇,發現不管她怎麼去梳理,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靈兮在七王府毒殺家丁的事情,在有心之人的渲染之下,很快便傳到市井,兩個時辰後,整個盛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得靈兮被監禁的消息,雲暘放下幾乎要談成的生意,馬不停蹄的朝刑部飛馳而去。

經過疏通,雲暘終於在一間單獨的並且乾淨的牢房裡面看見靈兮。

“靈兮,你怎麼樣?”牢房門一打開,雲暘就衝進屋問。

見來人是雲暘,靈兮淡然淺笑,柔聲說:“表哥,你來了?”

“怎麼回事?”雲暘臉色鐵青,他沒想到,穆寒清竟真的捨得將靈兮關起來,看到她嬌小的身子獨坐在牢房中,雲暘只覺得渾身都疼。

靈兮指了指榻邊的長凳,對雲暘說:“暘表哥坐吧!”

“告訴我,怎麼回事?”靈兮淡然的態度,總算是惹怒了這位不動如山的商界精英。

靈兮見雲暘真急眼了,這纔將自己遭遇的一切娓娓道來。

聽完靈兮的講訴,雲暘擰眉沉聲問:“可與依柳郡主有關?”

“不知道,但是她出現得太巧,若是與她無關的話,那就一定與葉景依有關!”靈兮分析。

雲暘心裡雖然着急,但畢竟沉穩,靈兮給他透露這些,定是希望他去查查葉家,他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道:“那七王爺難道就這麼看着你被關在這個又臭又髒的地方?”

“到哪裡都是爲了吃飯睡覺,沒關係的!”靈兮倒是灑脫了。

可這話聽在雲暘耳中,卻像是靈兮對穆寒清無聲的審判,又像是傾訴靈兮遭遇的不公平待遇,雲暘的心肝脾肺都糾結着疼。

“他不救你,我自己想辦法,你好好保護自己,我很快會再來的。”雲暘飛一樣的來,風一般的走,靈兮想攔都攔不住。

同一時間,七王府。

穆寒清獨坐在案臺前,手裡把玩着一隻精巧的金鑲玉耳環,淡淡的看着千城問:“都給她安排好了?”

“什麼安排,主上……是的,都安排好了!”千城原本不想坦白,可在穆寒清凌厲的眼神下,他不由自主的,就說了真話。

穆寒清淡淡睨了千城一眼,涼聲道:“你倒是真當她是主人了!”

“屬下擅自做主,還請主上責罰!”千城躬身領罪。

“罷了,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就不妨多準備準備,今夜定會有人去監牢盜取葉靈兮頭上的髮簪,這齣好戲,便從葉靈兮這裡,開始吧!”

聽見穆寒清的話,千城鬱悶的想,主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還不快去?”穆寒清忽然就怒了,厲聲喝道。

千城不敢違抗穆寒清的命令,轉身走出了書房。

同一時間,葉家。

得知靈兮被關押在刑部大牢之中,葉文山摩拳擦掌的說:“今晚一定要將那鮫珠淚偷出來,有了鮫珠淚,就算是芸孃的鬼魂來索命,我也不懼。”

站在他身邊的葉江氏冷笑着說:“老爺當年如此癡迷,如今怎麼就怕起來了?”

“哼,你好意思說,要不是你,芸娘也不至於會……你等着,她既然來了,也一定不會放過你!”葉文山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神情憤恨。

葉江氏被葉文山說的無言以對,只冷眼看着他,再也不說一句話。

另一邊,雲外樓。

華服公子依舊不露臉的端着茶盞慢條斯理的喝茶,黑袍跪在他腳邊,正在報告靈兮被關進刑部大牢的事情。

“黑袍,那日刺殺,你非但沒有成功,還被一羣花癡的青樓女子玩弄於股掌之間,今日刑部如無人之境,你能保證完成刺殺葉靈兮的任務麼?”

“主人,奴才定不負命。”黑袍躬身道。

“嗯,去吧!”華服公子說罷,便哼着小曲,繼續添茶去了。

是夜,刑部大牢。

因着是七王妃的身份,獄卒倒是真沒有爲難靈兮,吃住皆與一般的犯人不同,給靈兮送的飯菜,竟是雲外樓的幾道最出名的小菜。

“哎呀,七王妃啊七王妃,您還真是好命,丈夫不管不顧,雲家大公子卻積極奔走,連飯菜都要挑最精緻的送,當初您怎麼就選了七皇子呢,要我是你,我就嫁給雲公子。”

老獄卒一邊給靈兮擺飯菜,一邊唸叨。

靈兮淡然一笑道:“老伯說笑了,表哥那樣厲害的人物,我如何配得上,我看老伯臉色不好,敢不敢讓我看看?”

“喲,這有什麼不敢,我老頭子賤命一條,您要是想取,那就拿去玩去吧!”獄卒豁達的將手放在靈兮的桌案上。

靈兮便給他號脈:“老伯這是頑疾,許是少年時勞作,逞強不認輸,用瘦弱的身體承受比身體重許多的物品,傷了脊柱,陰雨綿綿時節,便會疼痛難忍,偶爾還會引起腰腎疼痛是吧?”

“真不愧是上清師太的高足,王妃號脈很準,確實如王妃所言那般,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折騰散架了。”老獄卒也不懼靈兮身份,坐在她對面笑嘻嘻的說。

“說來慚愧,我給上清觀丟臉了。”靈兮從暗袋中取出一塊小小的瑩白如玉的骨頭,對老獄卒說:“這是龍骨,對你的病很有效,如今我身陷囹圄,這藥日後也不知會被丟棄在何處,你要是不懼,便拿去泡酒,喝上三五日,便能痊癒。”

老獄卒顫巍巍的接過靈兮手裡的龍骨,眼裡難掩喜色的說:“這龍骨可是千金難求,王妃這是……”

“這是穆……都不重要了,給你吧,只求你能保全我,不要讓人折磨我,即便是死,我也想死得體面些。”

那老獄卒被靈兮觸動,拍着桌子說:“王妃放心,只要到了這裡,便沒有人敢同你用刑,而且我相信,王妃這樣菩薩心腸的人,定不會做下這等惡行,王爺他,會來救你的?”

“王爺是皇子,皇權傾軋,父子兄弟皆無情,何況我只是個新婦,與王爺並無多少感情,他如何會救我?”靈兮淡聲說。

“王妃這般,就是妄自菲薄了,即便王爺不救,那雲公子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老伯,我能否再勞煩你一件事?”靈兮殷切的問。

老獄卒眼裡閃過一抹讚許,哈哈大笑道:“你說,我能幫的,就一定幫你!”

“我想要七王府死去的那位夫人,還有那三名家丁,仵作驗屍的結果。”靈兮小心翼翼的看着老獄卒說。

老獄卒一拍桌子,笑着說:“這可巧了,刑部與大理寺的仵作,與我關係都不錯,我要是開口,想必他們也不會推諉,我這就去打聲招呼,您快些吃飯,我去去就回來。”

老獄卒收起靈兮送的龍骨,轉身便出了牢房。

他走後,靈兮看着那些精緻可口的食物,卻一點食慾都沒有。

不多時,門外傳來吵嚷聲,雙方僵持了有一會兒,可對方終究沒能進入靈兮的牢房。

看來,那位老伯是真有本事!

靈兮想着,雲暘來看她時,偷偷塞了一團紙條給她,讓她想辦法搞定這老獄卒,說是能助她,沒想到竟是真的。

老獄卒去了沒多久,便回來了,他靠在靈兮的牢房門口,笑嘻嘻的說:“你連依柳郡主都得罪了?”

“嗯,從下聖旨那天起,全盛京的女子,似乎都與我結仇了!”靈兮還有力氣自黑。

“那敢情好,七皇子那般龍章鳳姿的人,可不是人人都想要擁有的麼?”

“嗯,所以像我這樣平凡又普通的女子,就該乖乖待在師父身邊學醫布藥,做什麼非要嫁給尊貴無比的七皇子呢?”

靈兮終於把天聊死了,老獄卒對靈兮豎大拇指,讚許的說:“好樣的,我欣賞你這樣灑脫的人!”

“多謝!”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倒也不顯冷靜。

後半夜時,靈兮斜靠在簡易的牀榻上,忽然覺得一陣冷風吹過,接着便有與一團黑霧飄到她的榻前,黑霧散盡之後,便成了一個渾身罩着黑袍的人。

靈兮敏銳的感覺到危險,翻身而起時,卻已經來不及,那人忽然欺身上來,用帶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扼住靈兮的脖子,惡狠狠的說:“葉靈兮,要怪就怪你嫁了不該嫁的人。”

“你是誰?”那人靠得近了,靈兮纔看見,他的瞳仁全是黑色,連一絲眼白都沒有,恍然看過去,像是沒有眼珠一樣,只有一個幽深的黑洞。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男人擋了我主人稱霸天下的路!”

所以,是皇子麼?

靈兮捕捉到關鍵信息,強烈的求生願望讓她慌亂的去尋找可以襲擊黑袍人的東西,手從頭上劃過時,她忽然想起穆寒清說過,她的朱釵,不是普通的釵。

電光石火間,靈兮取下頭上的朱釵,狠狠朝那黑袍人扎過去。

“不自量力!”黑袍人嗤笑道。

可轉瞬之間,朱釵帶着一道強烈的銀光,沒入他的身體,黑袍人清嘯一聲,一掌將靈兮拍到牢房的門板上。

靈兮從門板上掉下來,被飛身而來的穆寒清摟在懷中。

黑袍人見狀,身體忽然變成一道黑煙要溜走,跟隨而來的千城舉着長劍刺了過去,黑煙扭曲着,最後還是從牆體穿過,逃了出去。

靈兮指着黑袍人離去的方向,喃喃道:“是鬼,他是魔鬼!”

“不是,他只是用的障眼法,你不懂武功,所以纔會覺得他是鬼!”穆寒清將靈兮摟在懷中,暗自後悔自己被葉家的殺手絆住腳步,以至於將靈兮暴露給了最厲害的對手。

聽穆寒清說那些人不是鬼,靈兮的心裡總算是好過了些,這時身體的痛感如潮水一般襲來,她應該是被撞出內傷了。

“將這丹藥吃下去,我會讓宇馨進來陪着你!”穆寒清說完,便將靈兮抱到榻上去躺好。

靈兮吃下丹藥之後,便側過身體,背朝穆寒清道:“王爺怎麼有空過來?”

……

穆寒清沒有說話,他淡淡的看着靈兮,許久之後,纔對千城說:“你去跟蹤那黑衣人,看看今日王府的事情,是不是他們乾的。”

“諾!”千城告退。

這時看守的獄卒後知後覺的走過來,推開門卻見穆寒清站在牢房之中,穆寒清回頭時的眼神,嚇得那小獄卒不敢逗留,點頭哈腰的道歉:“小的這就走,這就走!”

“今日下毒之事,太過蹊蹺,我懷疑是其中一位皇子所爲,你該知道,這種情況下,我若不將你送到刑部,他們便會用此事大做文章,到時候真的捅到父皇那裡去,對你也一點好處都沒有……我明晚再來接你。”

穆寒清說完,靈兮也沒有給他任何迴應,他枯站了一會兒,見靈兮依舊沒有反應,最終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牢房。

翌日清晨。

靈兮還在睡夢之中,就聽到門外有人大聲的叫囂:“大膽狗奴才,平陽侯要了解案情經過,你們竟敢阻撓?”

“老伯交代過,任何人不得私自審問七王妃,還請平陽王見諒。”小獄卒陪着笑臉說。

那廂,一個低沉的男聲說:“我有貴妃娘娘從陛下那裡求得的手諭,讓大理寺接手這個案子,難道這也不行?”

想來,便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平陽侯了吧?

不多時,一羣醬色短衫的打手,簇擁着一箇中年男子站在靈兮的牢房門口,那人長相不俗,與穆寒清和依柳郡主之間,輪廓上有諸多相似之處。

靈兮端坐起來,淡聲道:“不知侯爺大清早,所爲何事?”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七王妃,殿下在本侯面前,尚且要尊稱一聲舅父,你卻是這樣待見我的?”平陽侯從依柳那處聽了太多關於靈兮的不好傳聞,對這個阻礙他外甥的女子,他心裡也頗有微詞。

靈兮淡笑:“難道,侯爺要來殺我,我去還要笑臉相迎不成?”

哼!

平陽侯拂袖,一臉不悅。

“昨日我好心放過依柳郡主,今日侯爺便上門問罪,你們平陽侯府,倒也真是別緻得很,卻不知,侯爺是打算給我按個什麼罪名?殺家奴麼,惡奴欺主我即便真的殺了他們也不算過分,更何況,我根本就沒有動手,至於那麗人夫人,她與我的關係,遠遠沒有依柳郡主與她的關係密切。”

靈兮字字珠璣,全是挑着依柳的錯處去的,平陽侯眉心突突的跳,他倒是沒想到,葉家這個飽受欺凌的小小女子,嫁到王府後,竟這般不好對付。

“不管什麼罪名,到了大理寺,自能見分曉,帶走!”

因爲他有皇帝的聖喻,沒人敢阻攔他,小獄卒只能眼睜睜看着靈兮被帶走。

好在,他們剛剛走出刑部的大牢,老獄卒便顛顛的跑了過來。

“溫如軒,你將人給老子放下!”老獄卒指着平陽侯大罵道。

平陽侯臉色很難看,可終究還是沒有發火,他躬身給老獄卒行禮,是的,他平陽侯給一個看守監牢的老獄卒行禮。

“我是奉了聖喻前來督辦此案的,還請行個方便!”

“老子剛纔在家裡拉屎了,不用再方便,你把那聖喻給老子看看?”老獄卒一副流氓樣子,伸手朝平陽侯要東西。

想必,宮裡那位應該是很瞭解老獄卒的個性,所以平陽侯拿出來的聖喻,竟是黃金鑄造的。

老獄卒脣角抽了抽,繼續耍賴:“那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老……”

“喊爹也沒用!”老獄卒打斷平陽侯。

平陽侯無奈,只好憤然將火發在旁邊的家奴身上:“還不快走,讓大理寺卿等久了,要你小命。”

哼!

老獄卒傲嬌的橫了平陽侯一眼,走到靈兮身邊嘀咕:“他以爲老子傻,他身邊帶的明明是家奴,說要去大理寺,老子倒是要看看,大理寺的人敢不敢接這案子。”

“老伯,你的腰跟脊背可好些了?”靈兮處之坦然的說。

老獄卒氣不順,又橫了靈兮一眼,嘟囔道:“還有你,老子以爲你是一碗白豆腐,其實裡面全是狐狸肉,要不是看在你給老子治好病痛,老子纔不管你。”

他總算是想通了。

“老伯,我也是爲了活命而已,請見諒!”靈兮不問他的身份,但是從平陽侯的態度來看,這位老伯,卻是連皇帝都不敢招惹的大人物。

“哎呀算了算了,趁着還沒到大理寺,趕緊看看,這仵作的驗屍陳詞,興許對你有用!”老獄卒將牛皮封袋交給靈兮,老大不高興的說。

靈兮接過驗屍陳詞也不慌看,她誠摯的對老獄卒說:“老伯,我若能活着走出大理寺,日後定當您是再生父母。”

“那敢情好,老子無兒無女,你這丫頭又對我胃口,給我當女兒也成……不對不對,我這把年紀了,還是給我當孫女吧!”

“隨您高興!”

老獄卒非要陪着靈兮步行,平陽侯也不敢獨自乘坐馬車,只能巴巴的跟在一旁,聽兩人聊天,他只覺得頭疼得快要爆炸。

這葉靈兮若真認了這老東西,給他當孫女,日後穆寒清的路倒是好走了,可他那不省事的閨女,哪裡還敢輕易開罪這葉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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