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現在是男裝,可別忘記了,當然銀子之類的事情,由你解決。”這個時間段太早,青樓一般都不會開門,但是文靜好就要在這個時間進去,才能堵上她的下屬,否則這時間又要開始繼續拖了。
冷玉清聽到這樣熟悉的話,不由地笑了笑,真是不管她失憶幾次,這貪財的毛病還是改不掉。真不知道她在另外一個世界,過得究竟是什麼日子,爲何如此地在意錢財。也許真的是因爲他從未爲錢發愁過,他們本身就不是一樣的人。
“百合,敲門!”文靜好纔不去向冷玉清的複雜心理,她現在的主要目的,就是將這羣下屬給逮出來,這府衙很多東西在他們的手中,拿到之後,再將這些人全都換掉。
敲門聲引起了裡面的咒罵聲,“誰呀,這大清早的,要是哪個搗蛋的小心老孃將你們活拆了。”門打開,就出現一張大白臉中年女人領着幾個精神萎靡的鬼奴。
“賺錢的聲音,你不做嗎?”文靜好一舉手,冷玉清立馬配合得地掏出兩個金元寶。看得那個老鴇立刻眼睛就發亮。
“幾位客官不好意思,小的這嘴欠揍,您別在意。只是這麼早,姑娘們都還在睡着,還有的在伺候客人,這實在是不太好辦呀!”老鴇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金元寶,更是伸手過去摸了幾下,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拿走,因爲江州很難出現這類的大客戶,自然要趁着這機會多宰幾下。
文靜好從那雙貪財的眼睛裡面就看出來,不過此刻她不在乎錢,等會看這大白臉究竟敢不敢收?“說吧,要全部姑娘到場,要多少錢?本少爺多的就是錢!”
看着文靜好在前面裝財大氣粗,冷玉清的嘴角一抽一抽的,這裝什麼不好,一羣人來裝嫖客。百合等人都使勁憋着笑,這主子難得玩性這麼大,她們必須得好好配合,否則回去肯定要被扒皮。
“這吵了那麼多客人的休息,小的就得賠錢,最少五百兩白銀,否則這筆生意是划不來的。當然你們找姑娘的錢另外算。”老鴇想了半天,也不敢開口太大,如果將這羣有錢人嚇到對面那家去,那可就虧大了。再說昨晚也就是幾個捕快,都是老客戶,下次打個折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哎,這哪能做成大聲音,這青樓如果是文靜好的,張口就是五千,不過看在她要這麼少的份上,等會就賞賜一些給她吧!
冷玉清接到文靜好示意的眼神,立刻掏出五百兩銀票,這是全國錢莊都通兌的。這讓老鴇的臉色很好看,看來這真是個大生意,等會姑娘的錢,一定得多收。
“幾位客官等着,小的這就去安排。”拿着錢的老鴇,那屁股扭得都能擠出幾滴水。文靜好捂住嘴笑着。真是個人才,看來年輕時候也是個騷包。
這老鴇的辦事能力還是非常快的,一刻鐘就開始有姑娘陸續下來了,不到半個時辰所有的姑娘全部都到齊。看着冷玉清等人,那可是兩眼冒光,沒辦法這一行人個個都好看,而且看衣服都是貴客,她們等會可得好好地服侍。
這時,遠遠地看見樓梯上,有幾個捕快在罵罵咧咧地,“誰一大早打擾老子的興致,本來還準備來一次的。”
其他幾個人也開始附和,看見冷玉清等人更是起了敲詐之心,誰讓這些女人的眼睛都只盯着這幾個白面書生看。
“各位大爺,各位大爺,這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最看重的是錢,這幾位客官出的錢實在是讓媽媽無法拒絕,你們下次來,我給你們打半折,這次你們就熄火熄火。”老鴇可是害怕打起來,這要是東西打壞了究竟誰陪。
“滾開,你個老孃們,爺幾個平日裡如此地關照你的生意,現在居然敢爺走,小心明日就封了你的店。”爲首的大鬍子捕快,一掌推向老鴇,害她摔在姑娘堆裡。
打開門開青樓的能有幾個沒後臺的,這老鴇也火了,叉着腰開始大罵起來,“你們幾個犢子,不知道老孃的乾哥做什麼嗎?小心你們的腦袋,不過是個小小的捕快,還真拿自己當個官嗎?”
文靜好這邊還沒有開口,他們倒吵鬧起來了。真是醜態百出,“你們都停下,這幾個捕快也不用走了,本官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找他們,至於這些個姑娘,等會每人十兩銀子,就當打擾請你們喝茶的。”十兩在江州這個地方可不是小數目,有時候這些姑娘接客一個月都攢不了十兩的銀子。所以自然是人人歡喜,沒人再說什麼。
而老鴇好歹也是在場子裡面混過多年的人,自然一下子就明白這件事她不能再開口,帶着姑娘們去了後堂,這前面還是給這些官老爺比較好。
對於老鴇的識相,文靜好心中再次高讚一句,人才!而這幾個捕快很顯然不服氣,那眼睛橫的。
“你是什麼官,找我們作甚?”大鬍子捕快其實是捕頭,是這些人的領頭,當然也是某些勢力的狗。
“本官信任知州,你說找你們作甚?”文靜好搖着扇子,笑看着這些人,她這個知州這麼快就到了,然後卻未曾看見一個下屬,還得親自去尋找,這件事說出去也算是奇聞了。
熟料大鬍子聽見這話,那是一個哈哈大笑,“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公文上可說了,這新來的知州是個娘們,你們冒充不太可笑了嗎?”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文靜好就拿下了頭上的帽子,如絲的秀髮一下子披散下來。
“本官有皇上的聖旨,你說是不是真的,現在立刻跟本官回府衙,最好現在就在肚子裡好好想想,等會究竟該怎麼說?”文靜好使了下眼神,百合立刻就領會,飛過去先將這羣人點穴,阻止他們的逃跑,這只是省點力氣,否則等會抓人實在是太累了。
幾個捕快沒想到這新來的知州是個女人,卻是這樣厲害。看來有機會一定要立刻報告上頭,這次的知州不太好弄。文靜好纔不管這些人怎麼想的,將他們都給綁了,臨走還讓冷玉清扔了二百兩,喊了下老鴇出來收。喜得老鴇眼睛都睜不開,這大清早隨便開下門就能有半個月的收入,實在是太划算了。
而文靜好吩咐的另一羣人也將這師爺,文案等人全部都抓回來。總之文靜好經過半天的時間,總算將她的這些下屬全部都集中起來,這事還真的有些個累。
“你們也不用抱僥倖心理,誰也救不了你們,知道本官身邊這位是誰嗎?逍遙王,他是配合本官來糾正江州。皇上親自下的旨意,所以等會配合的人就少遭罪,說不定本官還會繼續留着他,和本官作對的,那隻能對不起,不好意思了。”文靜好揚起了一邊嘴角,看着這些個還想垂死掙扎的人,簡直是找死。
然而這番話是半點作用也沒有起到,除了一個眼神有些閃躲,其他的人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起來,先說說你的工作,然後介紹些你認爲很重要的情況。”文靜好讓那個眼神有些閃躲的人站起來,她可不想一上來就用刑。
“回老爺,小的,小的只是一個小小捕快,但父親曾經是江州的捕頭。但是小的什麼壞事也沒幹過,大部分時間都在家種田。但是父親死之前,曾經給過小的一樣東西。”那小夥子將手中的東西送到文靜好的案桌上。
狐疑地打開,居然是一個賬本,上面記錄的是這些人貪污公款的證據,以及和各大勢力間的金錢往來,最重要的是有一個藥方,文靜好一眼就能知道這是一劑毒藥。服用的人,會慢慢地失去知覺而死。看來這前一任的捕頭倒是個漢子,即便知道無力改變,還保留下這樣珍貴的賬本。
“你表現很不錯,現在你就是新一任的捕頭了。至於原捕頭自從成爲捕快,現在還有誰有話對本官說的。”文靜好看得出來,這小夥子其實武功還是可以的,做一個捕頭問題不大。更何況他寧願回家種田也不願意和這些人同流合污,足可以看出來品行端正。
這話一出,大鬍子捕頭不樂意了,“老爺,您這樣做可不對,小的又沒有犯錯,您憑什麼就將小的降職?”
然後文靜好根本不在乎他們此刻的蠻橫或者嘴硬,“百靈給他們服用白蟻丹!”
百靈手腳麻利地將十幾顆藥全部喂出去了,她最喜歡就是幹這樣的事情,特別有成就感。
“你們是不是感覺身上很癢又很痛,其實這白蟻丹藥如其名,服下的人就像有一百隻螞蟻在撕咬着你們,一日內臟出血,兩日腸穿肚爛。別這樣看着我,本官是女人,不是有句話叫做,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嗎?”
文靜好接過百合遞過來的茶,這茶還是從京城帶過來的,味道是相當的不錯,現在她有的是時間和這些人慢慢熬。
“老爺饒命,小的說。我們都是聽命於城西的黃爺,黃爺是黃右相的弟弟,這些年來每一任的知州,都要聽命於黃爺。還有一個就是城南的劉爺,他是劉妃的哥哥,我們都是被迫的,求老爺您繞了小的。”這名捕快跪在地上,那是一個懺悔,其實他也只是拿錢進來的人,混吃混喝。
“這些年的卷宗在哪裡?府衙的開支賬冊在哪裡?還有這牢房的犯人又去了哪裡?誰能回答這些問題,就可以繼續跟着本官。你表現也還算不錯,日後好好聽新任捕頭的話,明白嗎?”文靜好就不相信在如此情況下,這些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還能拼命爲別人效忠,至於那上面黃爺劉爺的,這些資料她早就知道,讓他們說,只不過是給一個機會。
很快再次有個人受不了,“老爺,小的是牢頭,這大牢裡的犯人都被劉爺拉走了,劉爺在城南有個私礦。求您給解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