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明珠大步上前，在那女官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就狠狠扇了下去，打得她立即懵了，鳳鸞宮的宮人卻看得解氣。被那女官阻攔的兩個嬤嬤也趁機上前，一人抓住了趙貴妃一條胳膊就往外拖。
趙貴妃尖聲嘶吼，＂放開本宮，你們這些狗膽包天的奴才，竟敢以下犯上，本宮一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放開本宮……＂
門口一個小宮女見到這番場景，轉身就要偷偷溜走。
明珠眼尖看見了她，大聲道：＂攔住她。＂
兩個小太監立即按住了她，並且捂住她的嘴巴押了下去。
皇后步下玉階，走出去。
趙貴妃已經被按在長凳上，太監舉着板子等候皇后發號施令。
皇后站在門口，冷眼看着。
＂打。＂
隨着她聲音落下，太監手中的板子也重重落下。
＂啊—＂
趙貴妃淒厲慘叫，姣好的容顏扭曲而醜陋，再無往日豔麗。
這一板子打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的心，將她所有的尊嚴所有的自信所有的不可一世都打得淋漓盡碎消失殆盡。
她扭曲着容顏，眼神裡滿是痛苦和害怕。
＂皇后，你這個賤人，你今日如此羞辱我，來日……本宮一定要將你……啊……碎屍萬段……啊……＂
板子不停落下，將她的咒罵也打得破碎不堪。
皇后一直冷冷站着，眼神冷如冰雪。
鳳鸞宮前一片靜謐，只聽得見啪啪板子落在身體上的聲音以及太監冰冷的數數聲。
＂七、八、九……＂
趙貴妃的女官被扣押着，求助無援，早已嚇得面無血色，眼看板子一個接一個的落下，她的氣焰也已被打散，哭着向皇后求饒。
＂皇后娘娘饒命，貴妃娘娘只是一時心急口快，纔會冒犯皇后娘娘，求娘娘寬恕，求娘娘寬恕……＂
她不停的磕頭，階前還未融化的冰雪化成尖銳的利劍，割破了她的額頭，血染滿地。
皇后不爲所動
，眼神裡帶着森冷的恨意，似乎要將這些年來的隱忍全都發泄乾淨。
＂皇后，秦……＂
＂你們在幹什麼？＂
中氣十足的怒喝聲陡然響起，鳳鸞宮前宮人立即跪了一地。
＂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趙貴妃已經被打得死去活來，聞言眼睛立即亮了起來。
＂皇上……＂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救命，皇上……救救臣妾……＂
得到自由的女官匍匐在地，連忙爬過去將失了重心到在地上鬼哭狼嚎的趙貴妃扶起來，＂娘娘，您怎麼樣，娘娘……＂
楚皇走到近前，黑眸一掃眼前混亂場面，眉間隱隱動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后淡定自若的福了福身，＂趙貴妃出言犯上，臣妾只是秉承宮規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皇上何必如此興師動衆？＂
＂小小的教訓？＂
楚皇皺着眉頭，倒沒第一時間震怒，更多的倒是驚訝和說不出的複雜情緒。皇后這些年一直忍讓趙貴妃三分，可那不代表她軟弱無能。當初她還未嫁給他的時候，性格可不是這樣沉悶寡言。
那時候的她是什麼模樣呢？
他眯了眯眼，記憶飄到很多年前。
＂皇上……＂
趙貴妃的聲音打斷了楚皇的回憶。
他收斂了神色，咳嗽兩聲，沉聲道：＂趙貴妃，你不在自己宮裡呆着，來鳳鸞宮做什麼？＂
趙貴妃先是一怔，自己被皇后虐待得這麼慘，皇上不應該幫自己報仇麼？
＂皇上，臣妾……＂
＂趙貴妃找臣妾論禮儀來了。＂皇后神情平靜，不卑不亢道：＂趙貴妃說，臣妾沒有教好兒子，所以來質問臣妾。臣妾很奇怪，曄兒是太子，這按照宮規制度，太子是未來儲君，後宮妃嬪皆要以禮待之。只是貴妃是長輩，曄兒孝順，敬讓三分罷了。久而久之，竟讓有些人忘了規矩，膽敢犯上教訓起太子來了。＂
她嘴角勾起淡淡諷刺，＂陛下什麼時候改了宮規，臣妾怎麼不知道？＂
楚皇被她難
得的長篇大論給驚得有些發怔，趙貴妃則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
皇后失寵，後宮皆以她爲尊，太子謙和，素來對后妃們也多敬讓。所以時間一長，大家都覺得那是理所當然。她萬萬沒想到，皇后居然會拿這個說事兒。還一口一個禮節宮規，真是打得他措手不及啞口無言。
這時候，楚曄淡淡開口了。
＂不知兒臣做了什麼，讓貴妃如此動怒？＂
趙貴妃被這麼一打斷，也想起了自己今日的目的，瞬間又變得趾高氣揚起來。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她此刻妝容已花衣衫凌亂滿身狼狽，再配上氣勢凌人的摸樣，當真讓人看得十分討厭。
楚皇不自覺的皺了眉頭。
楚曄溫文淺笑，＂曄不知，請貴妃娘娘解惑。＂
＂你少在我面前裝蒜。＂趙貴妃譏嘲道：＂你和鳳淺兮關在書房裡做了什麼苟且之事，以爲能瞞天過海嗎？＂
＂苟且？＂
楚曄依舊笑着，眼神卻有些寒。
趙貴妃莫名打了個寒顫。
＂夠了。＂楚皇眉目微沉，＂不過一些捕風捉影之事，趙貴妃，你很清閒嗎？這些事情也是能隨便傳的嗎？＂
趙貴妃懵了，＂皇上？＂
楚皇卻半點都沒維護她，＂你身爲貴妃，後宮衆妃之首，什麼時候學會長舌婦人亂嚼舌根了？＂
＂我……＂
趙貴妃根本就沒想到這是怎麼一回事，慌亂的不知該如何解釋爲好。
楚皇卻已看向皇后，目光微微溫和。
＂趙貴妃衝撞了皇后，皇后也處罰過了，也解氣了吧？＂
皇后也不是不懂分寸之人，見好就收。她揮揮手，示意下人們把東西都撤走。
＂貴妃是宮裡的老人了，說話做事應該知道分寸。這種不切實際的流言，本宮不希望以後再聽見。至於九公主……＂
她轉身，眸光冷冽如刀。
＂在她成爲寧王側妃之前，還是天鳳的九公主。＂
趙貴妃臉色刷的一下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