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又到了除夕,楚曄的生辰。而此時,兩人已經來到定州行宮,行宮裡一切如舊,彷彿還是去年她單槍匹馬卻被他守株待兔擒獲之時。
“當初你抓了我,是不是就想讓我陪在你身邊?”
鳳淺兮輕聲問。
楚曄‘嗯’了聲,手指撫着她發,眼神溫柔。
鳳淺兮默然不語,只是靠在他懷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坐在寬大的牀沿上,窗外飛雪不斷,那些奇花異草卻未曾凋零,如冬日裡盛開的春景,美得讓人驚歎而不敢置信。
“容臻已經整合兵馬,基本上收復了東晉。慕容歸被逐,投靠南齊,封忠勇侯,領兵出征,作戰大越……”
“今天是你的生辰,就不要說這些政事了。”
鳳淺兮擡頭對他笑笑,然後站起來往外走。
“我去準備酒菜……”
“淺淺。”
楚曄卻拉住了她,“你懷着孩子,不能操勞,我去吧。”
“不行。”
鳳淺兮堅持,“今天你是壽星翁,好好在這裡等着,放心,我沒那麼嬌弱,況且膳房裡不是還有那麼多人麼?沒事的。”
楚曄蹙了蹙眉,然後牽過她的手,道:“我們一起。”
鳳淺兮一想,也行。
說是一起,楚曄卻根本就不讓她做任何事,她想打下手也不行,生怕她稍微有丁點的磕着碰着。
她無奈,只好在旁邊站着,看他熟練的切菜,烹飪……廚房裡很快飄來濃郁的菜香。
霧氣騰騰中她微微的笑,看着他長身玉立側臉美如玉雕,眼睫低垂眸光深邃而認真。
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看着他在廚房裡大展身手的場景。
很難想象,尊貴優雅的他居然會下廚,而且做的菜還那麼好吃。
上輩子迫於生活,她自己也是練的一手好廚藝,與他相比貌似就遜色幾分。
這個男人,當真是完美得毫無瑕疵。
……
滿桌子的山珍海味擺放在眼前,恍惚間還是兩年前的除夕之夜,她第一次陪他過生,
第一次聽他講述自己的身世,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心。然而就在第二天,她便與他劃下深深鴻溝。
“這麼多菜,我們兩人吃得完麼?”
鳳淺兮嘆息,“這麼重要的日子,可惜只有我們兩人。”
“有你陪在我身邊已經足夠。”
楚曄擡眸對她微笑,眼神款款溫柔如水。
“淺淺,我希望,未來每一年的今天,你都在我身邊。”
“會的。”鳳淺兮握着他的手,篤定道:“不止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三口,永不分離。”
她另一隻手撫摸着自己的腹部—五個月了。這個孩子,已經五個月。明年春,她就該臨盆了。
楚曄看着她的眼睛,臉上露出淺淺溫和的笑,忽然低聲湊近她耳邊,吐氣溫熱語氣曖昧,“或許,不止一個。”
鳳淺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耳根子發熱,回頭嗔了他一眼。
“就會貧嘴。”
楚曄卻順勢含住她的脣,伸手將她帶入自己懷中,纏綿深吻。直到她呼吸不暢,他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她。
鳳淺兮鳳眸一瞪,臉卻有些紅,眉梢眼角都帶着情動的春意,這一瞪非但沒有半分氣勢,更顯得嫵媚如春,魅惑動人。
楚曄眼神暗了暗,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給她佈菜。
鳳淺兮笑笑,慢條斯理的吃着,偶一個目光的觸碰,便是一段溫柔的月光,自有甜蜜無限。
一頓飯吃了一半,外面忽然響起煙花爆竹聲。
兩人回頭一看,煙花四射,照亮整個夜空。
“過年了。”
鳳淺兮嘴角微微上揚,有些感嘆的說道:“說起來這兩年我們分分合合,但每個年,還是一起過的。”
楚曄攬着她來到窗前,看着那些煙花層層自夜空炸開,落下絢爛的光芒,彷彿還是去年,他與她攜手站在九重樓閣,看滿城煙火。
九重樓閣。
他想起去年,蘭姨去世,她心如死灰幾乎絕望意欲輕生。
他閉了閉眼,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上。
“淺淺。”
他聲音溫柔低迷,字字情
深。
“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可以做傻事。”
鳳淺兮心中瞭然,默了默,然後擡頭笑道:“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心呢,就好好監督我,這樣不就萬事大吉了?”
楚曄沒說話,知道她是藉機要他承諾她自己必須好好活着。
赤羅殤並沒有將他體內的斷魂殤祛除,只是延續了他的命而已。而這樣的情況能持續多久,他們都無法保證。
笑了笑,他低頭抵着她的額頭。
“今日是我的生辰,你還沒給我準備生日禮物。”
鳳淺兮眨眨眼,“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楚曄湊近她,啄她的紅脣。
“要你。”
語氣低迷溫柔,似從美酒裡提取出來,字字都帶着幾分醉意。
鳳淺兮臉色紅了紅,卻沒躲,而是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仰頭迎合,微微啓脣,任他闖入自己的領地肆意索取。
除夕之夜,漫天煙花不散,照見那對相擁相吻的男女,眉目如畫。
他抱着她來到牀前,微微傾身壓下。
淡紫色的牀帳落下,映出兩人影影綽綽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的覆在她身上,從她的額頭慢慢輕吻,眉毛,眼睛,鼻子,最後是脣,逗留良久,流連忘返。
身下她嚶嚀一聲,主動去扯他的長袍,換來他一聲輕笑。
“怎麼比我還急?”
鳳淺兮臉色酡紅眼神嬌羞無限,卻難得的沒有退縮,又主動去吻他。
他哪裡受得了這般香豔的勾引?幾乎是立即就繳械投降。任由她笨拙的脫自己的衣服,順便也將她身上的衣服慢條斯理的挑開,一件件除去。
春光無限。
他被那樣起伏跌宕的美晃了晃眼,忍不住覆上去,更深切的感受那樣柔軟的滋味。
鳳淺兮又是一聲低吟。
兩人身上再無任何阻礙,彼此肌膚溫熱的觸碰,激起一層層電流,劃過四肢百骸。
她感受着他的急切他的剋制他的溫柔,每一寸肌膚都沾惹了他的氣息,再沒入骨髓,再在最後一刻,爆發出絢爛而極致的歡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