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浩已經到了郊外和自己帶過來的部分人馬匯合,一路上都是馬蹄聲聲,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急切,以至於南宮浩眼下沒有時間取糾結此時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對那個女人,自己實在是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不管是以前的悉心照料,還是說眼下自己的苦口婆心,可是眼下的她居然還是執迷不悟。
甘心赴死,不過是爲了一個後宮三千的男人,南宮浩在此前自然看懂了她眼睛裡面的意思,那一刻,他恨不得用自己的手給那個可惡的人給活活地掐死,如果那個樣子的話,或許能夠解除一點他的心頭之恨。
到底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其實南宮浩自己也不知道。既然已經給她灌下去了毒藥,其實他原本是想把她一起擄走的,可是南宮浩沒有想到的是,南宮軒居然給回來了。
城外是大批的王軍,客棧內還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南宮軒,如果自己的動作慢一步的話,恐怕此時已經被他們抓在囚籠中了。所以,南宮浩在皇帝一推門的瞬間便跳窗逃走了。
可是,即便是已經走了大半個時辰,蘇妙菱那慘白的臉色還是一直出現在南宮浩的眼前,那毒藥實在是烈得很,估計客棧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吧。
南宮浩猜的自然是沒錯,眼下的客棧確實已經亂成了一團麻一般。
軍醫說過,如果沒有解藥的話,餘下的只有三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了,現在,他們只是用銀針鎮着她身體上幾個重要的穴位,解藥也試着灌下去幾副,蘇妙菱起先是嘔血,眼下卻是沒有任何動靜了,只是身子滾燙得厲害。
起初她的身子冰涼,後來身體的溫度慢慢回升,南宮軒險些以爲是藥物起了效果,可是當懷中的身體越來越燙,南宮軒才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眼下能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做了,餘下的是什麼,南宮軒簡直是想都不敢想,如果從這一夜開始,他們便天人永隔,他簡直不知道自己漫長的餘生將
要怎麼度過。
南宮軒他是皇帝,即便是再過暴露也必須壓着自己的脾氣免得造成了再也無法挽回的後果,所以他也僅僅是難受了片刻,便也就安靜下來了。
如果皇上他發些脾氣,衆人還覺得正常,可是此時從城內趕過來的本地知府跪在門外,他覺得這安靜的氣氛實在是太過可怕。房內的南宮軒就那麼坐在那裡,不發一言。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居然發出了一陣的騷動。
眼前的氣氛實在是太過安靜,所以這陣騷動實在是太過明顯,衆人齊齊地朝外看去,便見一個侍衛跪在那裡。
“稟告皇上,外面來了一個老者,他自稱說可以解除我們眼前的困境。”
南宮軒已經險些落入了絕望的境地,可是此時居然突然有了轉機,這個時候的他就像是瀕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快,快請老人家進來。朕和皇后就在這裡等候。”
話音剛落的時候,房間內便多了一個老人,若是平時,這樣來歷不明的人想要接近皇上,就一定要經過嚴密的搜查以防不測的,可是眼下情況緊急,衆人自然也顧不得什麼,南宮軒甚至還主動把蘇妙菱的胳膊擡到老者的前面。
“皇后娘娘她眼下中的是百香蛇的毒,其他的藥粉其實無足輕重,暫時構不成威脅,敢問皇上,草民說的是否是實情?”
老者只不過是簡單地診脈而已,便對眼前的情況這般瞭解,看來他一定是此前便做了準備,南宮軒聽了此番話,便覺得眼下真的是老天顯靈。
可是這老者着裝怪異,很顯然不是中原人士,搞不好真的是從苗疆之地那種可怕的地方來的。但是眼下不管怎麼樣,都只能是打一個豪賭了。
“老人家說的沒錯,眼下皇后她確實是這種情況,若是您能把皇后救回來,儘管跟朕提條件。”
一位皇帝如此鄭重許出來的承諾,自然是一諾千金,若是
平常之人,恐怕已經拜倒在他的腳下請求恩賜了,可是這位老者居然還是喜怒不形於色。
不得不說,衆人眼下已經被這位老者給鎮住了,就連南宮軒也是一副戒備的狀態。
“不瞞皇上,草民之所以能這麼快地確定皇后娘娘所中的毒藥,是因爲這百香蛇確實是出自我們村子,而且只有皇后娘娘她跟着草民到了那裡,纔有可能解毒。眼下,皇后娘娘可以服下這顆藥丸,還能熬些時辰。”
說着,他好像憑空便變出了一顆翠色的藥丸,南宮軒眼下對這些有着奇異顏色的藥丸本能的恐懼,可是眼下實在是沒有猶豫的時間了。
把藥丸灌下去,把人安置在馬車裡,南宮軒看着懷中的人臉色已經開始發青,連忙催促了車伕幾聲。
先前的那位老者領路,南宮軒的馬車跟在後面,這兩輛馬車快速地引進了夜色裡面。
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那老者的藥丸確實起了作用,總之是眼下蘇妙菱的嘔血好像止了一會兒,連呼吸也連貫了幾分。而此時,據離蘇妙菱毒發已經有大約一個時辰。
馬車很快就停住了,趁着月色,南宮軒看見眼前是一個很是密閉的寨子。
“草民是這個寨子的族長,所以不得不爲裡面的居民考慮,而且這裡一直與外界沒有聯繫,這麼些外人進去確實不妥,所以若想解了皇后娘娘的毒,便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草民把她一個人帶進去。”
若是在尋常,有人膽敢開出這樣的條件,就必須做好腦袋搬家的準備,可是畢竟此時此刻情況特殊,南宮軒穩了穩心神很快便答應了。
“這是朕隨身帶的玉佩,皇后她也知道的,等到她醒過來以後您讓她帶着信物找我便可,如此,真是辛苦您了。”
他就那麼站在那裡,身上的衣物還是白天裡的那件,上面沾滿了墨色的血污,分明應該是狼狽不堪,可是此時那神色卻正得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