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依着記憶逃回宮裡的時候,發現這口枯井幸好還沒有被發現,只是這座宮苑,眼下和一副空架子已經是沒有半分區別,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和烏黑的痕跡。
這把大火是姚笙笙親自讓人去放的,她也篤定了那賤人就在裡面,但是已經過去了三日,居然沒有找到蘇妙菱的屍首。姚笙笙從心底感到了惶恐不安,所以派了心腹的宮女,日日夜夜守在那裡。
不過事實證明,姚笙笙的擔心是對的,也正是因爲她這一步棋走對了,所以幾乎是小柳剛從枯井裡面爬出來,被姚笙笙身邊的姑姑抓了個正着。
小柳她顯然是生死未卜,而還留在小山村的蘇妙菱,情況自然也不好。
就在蘇妙菱發現了這個地方的秘密,而小柳也剛剛帶着消息逃掉的時候,蘇妙菱她們便已經暴露了。只是,在最關鍵的時刻,身邊的宮人自己站了出去說自己纔是朝廷派過來的細作,一直觀察他們,只是在此時才一不小心被人發覺。
珍珠的犧牲自然是爲了自己能夠活着離開這裡,蘇妙菱一路逃回小屋關緊了房門,她窩在牀頭髮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下她所能指望的,只有小柳和南宮軒了。
珍珠是被人殺害了,還是說被那叛亂的首領怎麼了,蘇妙菱對於此事是完全沒有把握的,此刻的她,已經是到了懸崖的邊沿,只要再有一點的風吹草動,她便跌下去摔個粉身碎骨了。在這個時候,蘇妙菱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南宮浩既然有叛亂的心思,他肯定就不是傻子,這個丫頭嘴硬的很,一直咬着那個口供沒有變動過,即便是大刑加身,此刻已經是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了。
可是,既然行蹤已經暴露,那麼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派了一個人進了宮。畢竟,這件事情只要是南宮軒他不知道的話,這一切都是不能夠成立的。
蘇妃那個賤人,果然還是有餘孽沒有被清理乾淨的
,姚笙笙看着小柳,眼底的恨意很快便蔓延開來。
此時的小柳被綁在了春凳上,她的衣服已經被脫得只剩下了裡衣,她的雙肩和雙腳都被人死死地按着,身後的板子好像是再也不會停下來了。
這板子原本是責罰侍衛用的,女眷和宮女用的自然是要輕一些,可是爲了早一點把蘇妙菱的行蹤逼問出來,姚笙笙便把這重刑直接用在了小柳身上。
身後的板子根本就不是尋常的責罰,這些板子就像是被一下下砸下來的,小柳都能感覺到自己快要死在這大殿裡了。
千萬不能把蘇妃娘娘的行蹤透露給這些人,否則的話不僅是娘娘她有危險,那些禁軍有可能隨時都會衝進來的。小柳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脣,唯恐一個不小心便把消息給透露出來。
“那賤人宮裡的,都是一些賤骨頭,居然到了此刻,還妄想保住她。”
若是小柳能夠痛呼幾聲便把消息說出來的話,或許姚笙笙還能有點成就感,可是眼前的小柳居然還是一個忠心護主的。她死死地抱着春凳,不發一言。
若是讓這賤婢得逞了,或許接下來的就是蘇妙菱她重新回到宮裡,奪走表哥的寵愛,姚笙笙只要一想那個結果,便覺得火氣冒了上來。此刻的她雙目赤紅,朱釵也因爲動作幅度太大而落了滿地,看起來和市井的潑婦們別無二致。
“奴婢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皇后娘娘您還是直接打死我好了。”
這小柳明顯是油鹽不進,若是尋常的宮婢,又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板子,可是眼下板子已經打了五十有餘,偏偏她還能要緊了牙口不鬆開。
左右這個賤婢是不能放出去的,要不然還不知道能引出多少的亂子,姚笙笙正打算下令讓人把她拖到院子裡直接打死,身邊的一位姑姑卻對着她耳語了一句。
“你有一個弟弟叫李樺,此刻是不是在一位將軍的手底下做事?你是選擇了要保
你的主子呢,還是選擇保與你一母同胞的弟弟。”
姚笙笙蹲下來,與小柳的眼睛正好對視,片刻之後,便這皇后娘娘滿意地笑了。而小柳則被堵了嘴直接拉到了院子了。
大殿內聽到的,都是板子打在肉悶悶的聲音。
小柳回宮報信去了,珍珠落在了那個歹人的手裡,現在的情況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蘇妙菱此時不僅是爲她們擔心,更多的是對前途未卜的絕望。
她覺得這絕望就像是一種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獸,只要自己稍稍鬆懈,就一定會葬在它的腹中。蘇妙菱此刻可以盼望的,唯有南宮軒一人。
不知過了多久,蘇妙菱只記得自己掙扎着喝了木杯子裡的冷水,然後便是外面咚咚的敲門聲,只是還未等她站起身來,門便已經被踹開了。
姚笙笙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直直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不用問了,那個賤婢已經死了。而且是她在死之前,把你這個主子的藏身之處告訴了我。”她整理好了衣服,施施然走在小木牀的前面,然後把蘇妙菱的下巴捏起來,迫使蘇妙菱與她對視。
等的人杳無音訊,偏偏招來了魔鬼,蘇妙菱此時只覺得萬念俱灰。
“小柳她,其實也是我對不起她。”她的臉蒼白如紙。
“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在裝什麼聖人。”姚笙笙最見不得的,就是她的這副嘴臉,當即便揪住了蘇妙菱的頭髮。
姚笙笙既然來了這裡,便是打定了主意要羞辱蘇妙菱一番,可是這獵物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姚笙笙自然也就沒了興致。
“行了,摸到你的頭髮,簡直是髒了本宮的手。”她嫌惡一般把手甩開,臉色卻是連一點兒報復的快感都沒有展現出來。
現在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已經破滅了,蘇妙菱現在所有的思路都停止了,她閉着眼睛,簡直是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