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蘇妙菱曾經在溫州百姓的口中聽到過。起初是一個人叫,後來到她離開溫州的時候,幾乎有一半的百姓都出城相送,口口相傳的正是“妙手醫仙蘇姑娘”。
這樣的溢美之詞,蘇妙菱不過聽聽便罷,從未放在心上過。只因爲她已經聽過了太多,什麼神醫,什麼天才醫生,什麼聖手……諸如此類數不勝數。第一次被人誇讚醫術高超的時候,也許她還會覺得有些驕傲,可是後來慢慢經歷地多了,看到的生死也多了,一顆心就慢慢平靜了下來。
畢竟,一個人如果過於在意名聲,難免到最後爲其所累。
蘇妙菱看了看小富子身後的其他太監,手上捧着的托盤上大都是些首飾之類的,她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原以爲蘇妙菱看到牌匾後一定會十分驚喜的小富子有些失望,不死心地又加了一句:“這四個字可是陛下御筆親題的。”要知道皇上可是第一次爲人題字,自從遇見蘇妙菱之後,他簡直感覺自家的皇帝陛下是被什麼人附身了一樣。
南宮軒親自寫的?
蘇妙菱這才仔細地端詳着牌匾上的字體,字如其人,南宮軒的字如他一般,蒼勁有力,透着氣勢。即使是她這種對書法並沒有什麼研究,也並不怎麼喜好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南宮軒的字當真是寫的極好。
如果這副字能被她帶回現代,那自己可是要發財了,既是書法,又是古董。蘇妙菱勾了勾脣角,看向小富子:“你家主子現在在哪裡?”她不習慣稱南宮軒爲皇上,然而在這種環境下又確實不好直呼其名,倒不如這樣替代。
見到妙手醫仙這樣高的讚譽不高興,反而在知道是皇上親自題的字之後勾了勾脣角,小富子覺得自己也弄不明白蘇妙菱的心思了。正擔心着回去後如何向皇上回話,就聽到蘇妙菱的問話,忙不迭地回答道:“皇上這會在御書房,沒什麼要緊的事,蘇姑娘若是要見皇上那麼這會再合適不過了。”
哎,像他這種既要爲主子鞠躬盡瘁,還要提主子操心娶媳
婦之事的奴才真是不容易啊!小富子深深地感覺自己任重而道遠。
方嬤嬤帶着送東西的小太監一起回了漣心宮,蘇妙菱則由小富子帶着去了御書房。路上,小富子悄悄地向蘇妙菱透露消息:“蘇姑娘,主子的生辰就要到了,過幾日宮裡頭就熱鬧了……”
二人說了幾句話便到了御書房,小富子留在外面讓蘇妙菱獨自進去了,還特意招了招手,把殿內負責斟茶的小太監也叫了出來。
進了御書房蘇妙菱才發現,先前小富子說什麼南宮軒不忙都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結果最後就發展成了南宮軒處理政事,而蘇妙菱則在他身後爲他捏捏肩膀什麼的,兩人都不說話也不顯得尷尬,就這麼在殿中度過了一下午的時間。
又過了半個多月,便到了南宮軒的生辰。
果然如小富子所說,提前十來天宮裡就開始熱鬧起來了,太后娘娘親自一一覈對宮宴當日的安排,且周邊幾國也紛紛派了使臣來送禮,甚至烈國還是太子親至。即使二十四歲的生日並不是整壽,卻還是辦的十分重大且熱鬧。
安排着宮宴諸事,太后想到現在後位空置就覺得發愁。
漣心宮內。
“方嬤嬤,待會你把這個交給小富子吧。”蘇妙菱取出一個藥瓶遞給方嬤嬤:“算是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南宮軒。在得知他要過生日之後,蘇妙菱就一直在想究竟送什麼禮物合適。本來有想模仿現代時送他一個生日蛋糕,可惜一向不下廚的她並不會做,這裡的廚子既沒有吃過也沒有見過,單憑蘇妙菱地描述也做不出來。
拉着方嬤嬤在廚房裡試驗了一整天,蘇妙菱還是放棄了。
生日蛋糕複製不出來,可禮物總歸是還要送的。買禮品?先不說此刻她在宮中根本出不去,就算能出去以她手上的那點銀子,也買不了什麼值得一看的禮物。思來想去,蘇妙菱便想到了自己的老本行。
雖然說送藥似乎不大吉利,不過以備不時之需嘛。託着下巴想了半晌,蘇
妙菱最後定下了送給南宮軒一瓶續魂丹。
只聽名字便知道這藥的珍貴之處了,需要的藥材更是少見且昂貴,蘇妙菱忙活了十天才一共做出了這七枚藥來。
方嬤嬤接過藥瓶,卻有些不大讚同蘇妙菱的行爲:“生辰送藥,宮裡那幾位知道了又要挑姑娘的刺了。”尤其是那位劉貴人,三天兩頭都會來漣心宮門口轉轉,動不動就陰陽怪氣指桑罵槐。
先前蘇妙菱在太清宮,將炮火都轉移到了姚笙笙身上才逃過一劫。結果瘟疫一事蘇妙菱又大出風頭,百姓請命封賞妙手醫仙,皇上親提御筆,怎麼能不讓人嫉妒?
蘇妙菱在銅鏡前轉了個圈,不以爲意地說道:“一份心意罷了,你回頭悄悄地把藥給小富子就行了。”她並不愛大出風頭,之所以送南宮軒藥,也是想起他先前似乎是因爲遇刺才失憶,深感這個皇位也是充滿危險的,所以纔想起了續魂丹。雖然這世上沒有什麼活死人,肉白骨的藥,不過在關鍵時刻吊住一口氣還是可以的。
宮宴開場,百官賀壽,又有各國使臣一一送禮。之後,南宮軒後宮內少得可憐的妃嬪也一身盛裝,送上了各自的禮物與脈脈秋波。只可惜龍椅上的男人卻是冷峻如常,沒有給予絲毫迴應。
歌舞開場,越嬪獻藝。殿中觥籌交錯,正是熱鬧之際,蘇妙菱卻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數着面前桌上盤中的果子。桌上的菜餚雖然顏色好看地很,可惜御膳房提前做好放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涼了不說,也香味盡失。
早知道還不如提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呢!蘇妙菱嘆了口氣,捏起一塊看似精緻的點心,嚐了一口又放了下去。
“越嬪姐姐的字當真是好看的很。不過,皇上您的生辰這麼重要的日子,不知道蘇姑娘準備了什麼才藝讓嬪妾與諸位大臣們一飽眼福呢?”頭頂着一套赤金的頭面的劉貴人,看着窮的連只金簪都帶不起的蘇妙菱,心中升起了濃濃的優越感。
一個青樓賣笑的女人,能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