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無忌說到這裡眼裡有幾分迷茫又接着道:“可是鈺王帶來的那支兵馬卻兇悍異常,我之前還以爲是皇上給他的精兵,如今才知,那些根本就不是什麼精兵,而是一羣和悍匪一樣的兵。”
“怎麼說?”岑寂有些不解在問道。
岑無忌和他親厚,這些事情自然不會瞞他:“京中各位大人的府兵,那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他們的身手自不必說,所以他們雖然不是打戰的料,但是卻有極好的底子,至於那些鹽軍,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土匪了,他們平素守着鹽,打架,偷雞摸狗那更是常態,因爲天天要出去巡守,所以個個身體的素質也是極好的。”
岑寂終於明白了些什麼,他輕嘆道:“所以現在只需要一個能駕馭住他們的人,他們就是一支極爲厲害的軍隊?”
“誰說不是了。”岑無忌感嘆道:“鈺王久戰沙場,帶兵這事自然是難不到他的,他要在軍中立威也是一件極容易的事情,再加上他原本還帶了五千精銳過來,要將那一羣兵痞調教好他只怕有無數種法子,只怕自他領兵之後還斬了不少和人吧?”
岑寂聽他這麼一說便想起了之前探子告訴他的事情,當下忙點頭道:“是的,他剛接手那支軍隊的時候,的確有人不服,在那裡生事,然後他用極厲害的手段鎮壓了。”
岑寂說到這裡伸拳打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道:“原來如此,我懂了!他先用厲害的手段將那些士兵鎮住,再曉之以利,那麼那五萬人自然也就齊心了。啊,我想起來了,就在昨日,鈺王根據軍功提升了一波將領,他這樣做也算是在收買人心吧?”
“算是不是收買人心。”岑無忌輕呼出一口氣道:“帶兵者,不過是利與厲,將軍隊的升遷權握在手裡,這便算是有了奔頭,再許以重銀,哪還有人不拼命?他此時提升將領,便是在告訴軍中所有的人,只要做戰英勇,提升便不是問題,只要衝在前頭,就會有數不完的金銀財寶,再加上嚴明的軍績,鈺王親平自帶的那五萬兵馬便就成了虎狼之師。”
他說到這裡嘆道:“我自認熟讀兵書,但是卻很難做到這些,這一次鈺王可是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啊!”
岑寂此時心裡也有萬千感嘆,他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喃喃地道:“皇上將這些兵馬給到鈺王,是不是也有考驗他的意思?”
“這個誰知道。”岑無忌笑道:“只是皇上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他這樣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岑寂也覺得極有道理,對鳳鈺而言,一羣遵害軍紀的慫蛋還不如一羣毫無紀律的土匪有用,他想明白這一層後輕輕一笑,弄明白這件事情,他心裡舒服了不少。
大軍在邊關修整了幾日,便開始向着北燕的都城進發。
北燕的朝堂上自上次祭典的時候攝政王被活活炸死後,便亂成了一團,再無井然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