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大結局

安王心急如焚,轉頭向皇太后求助道:“母后,縱然兒臣有再多的不是,也不該報應到稚兒身上,聰兒他還小,什麼都不知道,求求您救救他!”

皇太后望着一臉恨意的外孫,又看看不知死活的孫子,再見慌張的安王,以及怨恨盯着她的皇帝,痛苦地閉上眼睛,癱坐在座椅之上。

這一切都是報應嗎?蒼天報復她殺了那麼多先帝的兒子,所以讓她也經歷這至親相殘的痛苦嗎?

在安王的一聲聲催促下,皇太后睜開眼睛,眼中的疲憊掩也掩不住,“羽兒,你先把聰兒放下,阿婧的死,哀家會給你一個交待。”

“那就請外祖母先說說,要給出一個什麼交待?”左清羽態度非常強硬且堅決。

皇太后心中難過,抓着椅手,話中帶着沉重的悲意,道:“羽兒,哀家是阿婧的母親,阿婧死了,哀家比任何人都要難過!那是哀家最疼愛的女兒,也是最像哀家的孩子,如今知道她是這樣去的,哀家心裡就像是被插了許多的刀子。哀家經歷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困難艱險,從沒像今天這樣難過心痛。你的母親,她是哀家的孩子啊!這世上還有什麼痛,比白髮人送黑髮人更痛?”

左清羽呵的一聲笑了,“不,不一樣的,皇外祖母。您沒有了我母親這個女兒,您還有最疼愛的兒子、孫子,即使現在真心爲我母親之死難過着,但用不了幾天你就會逐漸地淡忘,慢慢地享受在兒孫環繞膝下的幸福之中了,再也記不起您那個無辜又慘死的女兒。”

左清羽雙眸含着淚,想到幼年時,那個慈愛又溫柔的母親,“對您來說,失去的不過是一個女兒,您還有兩個兒子,這份親情可以替代,可以轉移。可是這一切對於我來說,是永遠無法忘掉的痛苦,永遠無法釋懷的仇恨。那是我的母親啊!那是生我養我的母親!失去了她,我就永遠沒有了母親,我這一輩子都是個沒孃的孩子!這樣的痛苦,是無法替代的!這個仇恨,除了血債血償,沒有任何轉寰的餘地!”

左清羽忍下要脫眶而出的眼淚,回身從侍衛身上拔出劍來,指着韓聰的脖子,恨聲說道:“要麼安王死,要麼安王的兒子死,只能選擇一個!”

“不要!”皇太后眼看左清羽的劍就要往韓聰的脖子砍去,心頭大驚,身影如閃電,驟地向左清羽掠去。

韓瀟突然動了,沒見他怎麼動作,人如同鬼魅般,瞬間出現在皇太后面前。

皇太后急促停下,指着韓瀟厲聲說:“韓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我?你想犯下大不敬、忤逆之罪嗎?”

不等韓瀟回話,站在一旁恨了許久的皇帝大聲喝道:“老四!朕給你膽子,給朕攔下皇太后,讓清羽殺了那個雜種!最好把安王這個雜種也一併殺了!血債血償,給朕的皇妹報仇,給先帝報仇!”

皇太后回頭向朝皇帝怒斥道:“皇帝,若不是哀家,你焉能有今天?你想過河拆橋不成?”

皇帝臉色鐵青,氣得身子晃了晃,用力地抓着萬昭儀的手,這才站穩了腳步。他臉色變了幾變,沉聲說道:“母后,倘若您今天坐那裡,什麼都不管,什麼都當沒看見,交由兒臣來解決,兒臣仍然遵您是皇太后,大靖最尊貴的女人。但是,今天您非要護着那兩個雜種的話,休怪朕不認您這個母親!”

“好!好!好!一個個翅膀都長硬了是不是?”皇太后徹底寒下臉來,“那就別怪哀家絕情了!”

皇帝慘然一笑:“母后,您還有情?您若有情,爲何要害死自己的親孫子?爲了救韓聰這個孫子,您要跟朕這個兒子作對,要跟您唯一的外孫作對,可燾兒呢?燾兒就不是您孫子嗎?您如此的冷心冷血,您還有什麼資格來說這個情字?”

而對皇帝的泣血控訴,皇太后不由地恍惚了起來。

她生了兩兒一女,如今爲了小兒子,死了一個女兒,另一個兒子恨她至極。

她真的錯了嗎?

可是,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還要再失去一個兒子嗎?

女兒死得慘,她難受,可是要讓她一個母親眼睜睜地看着另一個兒子死在眼前,她也做不到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是要割了她手背的肉,再來割她手心的肉嗎?

皇太后陷入了兩難之地,饒是她向來剛毅果決,但面對至親骨血,作爲一個母親,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決擇。

左清羽冷笑一聲,眸中閃過濃烈的殺機,手中的長劍微閃,往韓聰的脖子砍去。

一旁緊盯着孫子的逍遙散人見此,大驚失色,尖叫道:“不要——”

眼看左清羽的劍就要砍到韓聰的脖子,將要血濺當場,這時候,殿外驟地飛來一個黑色的小東西。這小東西來得極快,呼吸間已飛到了左清羽的手腕上,將他的手腕打得麻痛。

左清羽執劍的手微微一僵,門外已掠進一人,極快地從南霖侍衛手中奪下了韓聰,爾後落在逍遙散人身旁。

逍遙散人定睛望去,大喜叫道:“姑婆!您老人家終於來了!”

突然出現的人,正是蚩人派輩份最高,也是年紀最大的蚩人杏兒。

杏兒將身高比她還高的曾曾侄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冽的目光掃向左清羽,“你要不是媚兒的外孫,方纔我就取你性命了。”

大殿門口,大搖大擺地走進兩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頭髮微白的中年人,另一個是年約二十的綠衫男子。

他們走到杏兒身後站着,睥睨着衆人。韓瀟從他們身上的氣息中察覺出,這兩個人也是蚩人。

逍遙散人見有了靠山,指着左清羽對杏兒說:“姑婆,這個人滅了我毒蠍門,又毀了蚩人派,您必須要殺了他給毒蠍門和蚩人派的子弟報仇。”

蚩人杏兒帶着兩個蚩人趕到,情勢急轉,逍遙散人這邊高手如雲,穩穩壓住這一邊。皇帝臉色有些難看,下意識地看向兒子。

韓瀟既然在今天設套讓皇太后鑽進來,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沒等蚩人派的人威風起來,大殿門口又有四個人進來。

這四人,畢是身披袈裟,頭戴毗盧帽,正是大靖大名鼎鼎的四大禪師。

四大禪師不僅佛法精深,還是武功蓋世的世外高人。

除了法明禪師這位韓瀟的老友外,四大禪師中年紀最大,輩份最高的德雲禪師正是韓瀟的師傅。

蚩人杏兒見到四大禪師顯身,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他們這邊加上皇太后,只有四個高手,四人在四大禪師手上佔不到多少便宜。皇太后雖然煉成了蚩人,但她長居深宮,在打鬥上幾乎沒有經驗可談,可以說只有功力,作戰經驗爲零。

而對方呢?杏兒極爲忌憚韓瀟的實力,她發現根本看不出韓瀟的實力,韓瀟的實力大有可能在她之上。

杏兒還忌憚着那個曾經與她交過手的鬼麪人,不知是不是就在這附近守着。

如此算來,他們一邊實力轉爲弱勢了。

“老和尚,你們是方外之人,莫不成也要參與到俗世紛爭之中?不是說,出家人以慈悲爲懷嗎?怎麼,今天幾位大師要大開殺戒了?”杏兒試圖用言語激得四位禪師放棄參與進來。

但四大禪師都是得道高人,其他的不說,心智之堅定非一般人可比,既然決定參與進來,就不會被杏兒的三言兩語影響到。

鬚眉皆白的德雲禪師走出來,唸了句阿彌陀佛後,說道:“施主所言甚是,出家人以慈悲爲懷。故而,爲了天下蒼生,爲了盛世明君,太平天下,老衲等人只入世走上這一遭。”

杏兒帶着狐疑地看了韓瀟一眼,“你們就對他如此自信?大靖在他手上,就這麼好?”

法明禪師雙手合什,用着超凡脫俗的態度,說着插刀的話:“一個謀害親姐,滅殺親侄,禍害地方百姓的喪心病狂之徒,大靖江山落入他手中,必將生靈塗炭。爲了拯救天下蒼生,我等這纔不得不站出來。故爾,四皇子好與不好,全是靠對比出來的。”

杏兒眼看無法討到便宜,且她此來就是救她後人的,現在她的三個後人無恙,便不想跟人拼個你死我活。“看在四位禪師的臉面上,今天我就不跟他們計較了,我們走!”

杏兒帶人就要離開,韓瀟上前一步,攔在他們面前,一指逍遙散人與安王,強勢地說道:“你們要走可以,但必須將這兩個人留下!”

“我若執意帶走呢?”杏兒氣勢外放,一股殺氣如同實質般向韓瀟攻去。

韓瀟寒眸微斂,不退反進,氣勢如山嶽洪濤,勢不可擋,迎着杏兒朝她身後的逍遙散人殺去。

杏兒欲擋,另兩個蚩人動了,連皇太后也動,四人朝韓瀟一起攻去。

事情變化太快,許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四大禪師正要出手相助韓瀟,韓瀟已以壓倒性的氣勢壓住四個蚩人,手上長劍出鞘,朝着逍遙散人遙遙劈下。

劍帶着凌厲的劍氣落下,逍遙散人分明與韓瀟遠隔了五步之遠,在勢無可擋的劍氣之下,整個人卻被劈成兩半,落下一地的血漬。

“韓瀟!你敢——”杏兒怒極喝道,正要動手,那邊的安王突然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杏兒大驚望去,正見安王的胸口上插着一支袖箭,流出來的血已成黑色,顯然箭中有毒。

杏兒目光森然朝左清羽看去:“是你!”

那放暗箭的人,正是左清羽。

左清羽爲了給母親報仇,做好了各種準備,除了帶來的侍衛,他還在衣袖下面藏了一支袖箭,箭頭上塗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在四個蚩人都去救逍遙散人,無瑕顧及安王時,左清羽藉着揉捏手腕的動作,趁所有人不備,朝安王放出一支箭。

如果左清羽的手腕之前沒有被打傷,他手微動便會落在衆多高手的分神注意之中,但剛纔他的手腕被杏兒射來的蠱蟲所傷,做着揉捏手腕的動作就顯得理所當然,矇騙了所有人。

左清羽袖中的袖箭用是機括射出去的,別說安王不懂武功,就是懂也難以逃避。

杏兒沒想到會被不懂武功的左清羽抓住了空子,看到曾侄孫子臉色發黑,已經氣絕了,她厲叫了一聲,無數的蠱蟲從身上洶涌而出。

韓瀟身影微閃,擋在左清羽前面,將飛來的蠱血全部震回去。夏靜月爲防蚩人派發難,手中緊握着長鞭,與初晴一左一右守在皇帝身邊。

“是時候結束了。”韓瀟手微揚,殿外驟地衝進一羣士兵來,無數的弩箭對準了幾個蚩人。

這些士兵,正是韓瀟的鐵血親軍。

皇太后先是目睹逍遙散人被韓瀟所殺,緊接着又目睹安王慘死在面前,身子不由晃了晃。

逍遙散人就罷了,是皇太后年輕時候的情人,隨着年紀大,兩人感情早就淡了。在知道逍遙散人蔘與害死女兒,皇太后口中雖然沒來得及說什麼,但心中已對逍遙散人斷了情。

然而安王,是皇太后一直偏心長大的孩子,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她的血肉,如今在她面前慘死——

皇太后雙目如充了血般,帶着血色地盯着左清羽:“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殺他?”

面對皇太后的震怒,左清羽沒有躲閃,反而從韓瀟身後走出來,面不改色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安王必須要死!皇外祖母若是要給兒子報仇,儘管來殺我償命就是。”

皇太后攥着拳頭,看着這個眉眼與她相像,像足了她女兒的外孫,滿腔的殺機在恨與悲之中,交織成一團扯之不清的哀痛。

兒子殺了女兒,外孫又殺了兒子,一家血骨之至,自相殘殺。

人間至痛,莫過於如此。

皇太后低下身,抱着安王的屍體,望着一殿的人,笑得蒼涼。

早知今日……

爲了一場貪歡,落得如此相殘下場,這一切是命,還是報應?

“母后。”皇帝有些擔心地看着情緒失控的皇太后,如今逍遙散人死了,安王也死了,如果皇太后能放下一切,他還是願意認這個母親。

皇太后看出了皇帝的心思,笑得更加的蒼涼。

皇宮,她再也沒有臉面回去了,也不想再面對那個冰冷的地方,那座像牢籠的所在。

皇太后啞着聲音說:“皇帝,是哀家對不起你,哀家扶你上位,讓你做皇帝,讓你享盡世間的繁華與富貴,同樣的,哀家也間接害死你的大兒子一家。一切都扯平了,以後恩怨兩平,咱們互不拖欠,即使此生再見,也當互不相識。”

“母后,您要做什麼?”皇帝一驚問道。

皇太后伸手,抓着滿頭的白髮一扯,一頭烏黑如瀑布的頭髮灑落下來。

烏髮如雲,面前的皇太后跟二十年前沒有絲毫差別,瞧上去,竟比兒媳萬昭儀還年輕幾歲。

皇帝呆住了。

一直看慣了皇太后的病容,加上那一頭白髮,他並沒有發現母親的容顏不曾改變過,待見這一頭黑髮,才猛然發現,他的母親比他想象的還要陌生。

皇太后目光又落在左清羽身上,有複雜,有悲傷,更多的是濃濃的無奈。她對杏兒說:“逍遙與晏兒害了阿婧,又參與南霖政事,一切的因都是他們先挑起來。看在我臉面上,以後蚩人派也別找大靖與南霖的麻煩了。”

皇太后又對韓瀟說:“不過,你必須放過聰兒,此生再不找他的麻煩。”

韓瀟看了眼被皇太后真面目震得傻住的皇帝,見韓聰不到十歲,尚是個孩子,便說道:“他可以讓你們帶走,但是,我會將他從皇譜中劃去,不許再姓韓。”

杏兒冷笑道:“我俗家也不姓韓。”

她贏不了韓瀟,對方不僅有四大禪師相助,還擁有大靖與南霖兩個國家的實力,實非他們幾個蚩人可敵。

看了眼昏迷中的韓聰,看在俗世中還有一個親人,也看在皇太后這個得了她衣鉢的弟子份上,說:“好,自此之後,我們蚩人派真正隱於江湖,誰若是再參與官府之事,一律逐出門派。韓瀟,左清羽,如果你們再敢來找我們的麻煩,我老婆子就是拼了一死,也要讓你們傷筋動骨。”

韓瀟不是嚇大的,冷笑說道:“官府與江湖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此事若非是你們蚩人派先參與進來,何至於差點落得滅門的下場?”

左清羽亦是傲然說道:“如若你們再敢插手南霖政事,我南霖雖國小,但也足以將你們趕盡殺絕。”

蚩人派勢不如人,杏兒清楚若不是看在皇太后的臉面上,他們幾個怕是要全死在這裡了。勢不如人,杏兒只得上前抱起韓聰的屍體,對皇太后說:“媚兒,我們走吧。”

皇太后也抱起了安王,最後看了皇帝一眼,“我走了,你好好地活着。”

皇帝聽到皇太后連哀家都不用,便知道她是絕了心要離去,不由淚流下來,眼巴巴地問道:“母后,您不要兒臣了嗎?”

皇太后揹着皇帝,眼眶微溼,“我陪了你將近六十年,從你出生的時候一直陪到了你滿頭白髮,現在,你已是當祖父的人了,就不要再叫我這個老太婆陪你了,我也該去尋找屬於我自由。”

望着皇太后絕然離去的背影,皇帝禁不住號啕大哭。

正如皇太后所說,他從生下來,就在皇太后保護之下,陪伴之下。一個陪了他近一輩子的人,一個他依靠習慣了的人,突然走了。他的日子不多了,皇太后這一走,此生已不能再見。

這一去,如同死別。

從現在開始,他也是個沒有母親的人了。

皇帝傷心之下,竟活活地哭昏了過去。

等他悠悠地醒來,已經回到了皇宮,天色也暗了。

殿中已點起了燭火,皇帝轉過頭,看到守在牀前的萬昭儀,啞着聲音問:“這個局,你也參與進去了吧?你們都知道,唯獨朕,一直被矇騙在鼓裡。”

萬昭儀捧着茶水要喂皇帝,卻被憤怒的皇帝打倒了。她拿着帕子抹着手上的茶漬,低低地說道:“如果嬪妾告訴您,皇太后是個蚩人,您會相信嗎?”

皇帝自然不會相信,他如何會相信敬之愛之的母親是個怪物?

萬昭儀坐在皇帝牀前,給他攏了攏被子,無奈地說道:“原本太子爲了不讓您傷心,是不想讓您知道這一切,可是皇太后與安王不想。在元宵凌晨那天,她去了東宮,與安王妃合謀,要在夏季開個賞荷宴,在宴中下毒,欲圖誣衊太子和太子妃毒害於您。太子也是沒有辦法,他不設這個局,不僅您性命難保,他就會落得和大皇子一樣下場,這個江山也會被皇太后與安王謀去。”

皇帝聽後,默然不語。他靠在牀頭良久,怠倦地閉上眼睛。

許久,皇帝無力而低沉的聲音傳來:“傳朕的旨意,安王欲圖謀反,已被就地處決,虢奪安王封號,將他以及其子從皇家族譜中劃去,安王妃並其孃家一律按謀反之罪處決。皇太后、皇太后被安王謀反時誤害,已經駕崩了。”

(注:皇帝、皇太后、太皇太后、太上皇之類去逝,皆用駕崩二字。)

皇帝又疲倦地說道:“去告訴中書省一句,朕身子無力掌管朝政,從即刻起,朕禪位於太子。”

萬昭儀一驚:“您……”

皇帝擺了擺手,說:“你不要多說,馬上讓太監出宮,宣二品以上的官員進宮,朕要退位。”

萬昭儀見皇帝連明天都不等,連夜就要禪位,再見皇帝萎靡勞倦的樣子,知道他因皇太后的事,以及皇太后的離去傷透了心。

萬昭儀伸出,緊緊握着皇帝的手,“皇上,您別怕孤單,也別怕寂寞,嬪妾會一直陪着,不離不棄,此生不悔。”

“昭儀……”皇帝看着燭光下,萬昭儀堅定的眼神與深藏的柔情,禁不住雙眼一熱,心裡的委屈一起涌了出來,“昭儀,母后走了,她什麼都不要了。”

“她去過她想過的日子了,皇上,往後我們也去過我們想過的日子吧。”

皇帝反握住萬昭儀的手,點了點頭,淚流滿面。

第11章 你確定敢做我母親嗎第147章 最是絕情帝王家第771章 消失的月牙白第869章 真不要臉第806章 花樣炫娃第654章 誰把誰當槍使第877章 重口味第48章 你確定這樣問沒問題嗎第616章 香水引起的禍第21章 越老越精明第290章 後來的後來第700章 寵愛第965章 打入死牢第933章 嫣然一笑第982章 番外之萬昭儀第631章 突襲第977章 番外之遙安歸來第650章 前人修路後人行第273章 分紅第111章 迎戰第200章 苦肉計第345章 犒勞第728章 蔘湯第797章 準備棺材第966章 拼死相護第491章 歸屬第947章 最浪漫的事第173章 馬屁精第524章 我是顧九第769章 送你半壁江山第187章 韓瀟的危機第635章 半夜驚魂第205章 王爺你好污第5章 法明禪師第803章 引蠱第512章 殺紅了眼第183章 親自照顧她第138章 休了你第741章 千防萬防第967章 真話與瘋話第921章 不如不知第255章 誘人第960章 驚聞真相第120章 誰躲在暗處第261章 王爺土豪又打賞第236章 最惡毒的法子第535章 吐血昏倒第10章 死丫頭你哭誰的喪第772章 白髮人送黑髮人第368章 怨恨第86章 對他完全改觀第308章 亮瞎了第858章 想你第135章 愚蠢第498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第540章 傷風敗俗第327章 遍體生寒第50章 攤上大事了第205章 王爺你好污第817章 絕望的事實第690章 嫁妝第873章 本性護短第24章 誰是雞誰是犬第467章 一起下地獄吧第358章 這就是皇權第581章 生命的希望第179章 我恨你第552章 潑婦小少爺第986章 番外之嫡弟第595章 太欠揍第786章 毛骨悚然第401章 七級浮屠第790章 發狂第856章 最不怕打架了第837章 是我乾的第139章 破口大罵第630章 算有遺漏第461章 喝洗腳水第855章 古怪的村落第851章 有一文錢關係嗎第399章 誰更狂妄第862章 副作用第577章 放心地倒了第177章 你這是嫉妒吧第515章 侍疾第80章 嬌羞無限第34章 東西有毒第438章 愛莫能助第299章 態度改變第542章 花兒爲什麼這麼紅第110章 意外求醫第570章 爲你而來第825章 一反常態第974章 大結局第420章 掀桌第1章 放肆第220章 快點生小王爺第911章 失控的激動第677章 歷史重演第292章 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