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剛想要上前,便看到一截黑色的衣袖聰慧面前消失了,便是夜宇軒緊跟着跳下去的動作。
安顏連忙敢到崖邊,從這裡往下看,依稀可以看到山崖底下。這座山頭,是周圍最高的山,這樣的高度,羿夜宇軒的實力,保住他和楚盈盈是沒有問題的。
安顏無奈嘆了一聲,心中卻冷笑,沒想到楚靈兒居然還有如此的勇氣,拉着楚盈盈去死,只可惜有夜宇軒在,怎麼可能如願?
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先回了山寨,打算去找言雪,借她的雪狼用用。
一回去安顏就發現,幾個大人安穩的坐在那裡,不疾不徐的坐着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孩子們急得團團轉,一見到她回來便圍了上來,都不住的在問嵐姐姐怎麼樣了。
安顏自然不能說楚風嵐掉下懸崖了,便說和夜宇軒在一起,這下他們才勉強安靜下來。
等打發過孩子們之後,安顏纔對北言雪說了那裡發生的事,順便說想要借小雪兒用用。
北言雪無奈的扶額,安顏也太沉得住氣了,即便表哥能力再強,武功再高,也有意外發生,帶着小雪兒便下山去了,北言曦跟着,夜宇凝和安珉還留在這裡。
找到夜宇軒和楚風嵐並沒有費多少時間,但是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情景時,心中卻是微微一愣,還有小小的驚訝。
夜宇軒和楚盈盈都是躺在地上,楚盈盈顯然被夜宇軒護的極好,安穩的躺在夜宇軒的懷裡,除了額頭上有一個傷口,有些流血,看起來並無大礙,但是夜宇軒就沒有這麼好了,肩膀被樹枝穿透,地上已經有一些血了。看來是落下來的時候,夜宇軒提楚盈盈做了墊背,受了傷。
北言雪看看安顏,她表情有些無奈,但是立馬上前扶起兩個人,爲他們大致包紮了一下,道,“並不嚴重,表哥的傷口,也沒有傷到筋骨,對身體也沒什麼影響,用多久就會恢復的。”不知是爲何,安顏心中竟然有些幸災樂禍,看起來楚盈盈的傷非常淺,不用兩個時辰就能甦醒,那麼醒來後,看到表哥的傷,不知道會不會心疼,而表哥一定會順水推舟,讓楚風嵐照顧,一定有好戲看。
安顏這樣想着,還不忘讓北言曦先扶着夜宇軒,北言雪扶着楚風嵐,她想看看楚靈兒的下場。
他們落下來的地方相隔不遠,安顏走過去,看到楚靈兒躺在地上衣服被劃爛很多,臉上也有傷口,比之夜宇軒和楚盈盈,她要狼狽很多,但是運氣不錯,有這些樹的遮擋,安顏上前把了一下脈,還好好活着,甚至比夜宇軒情況都要好,輕笑一聲,對北言曦道,“借兩個人用用。”
北言曦點頭,打了個手勢,立馬有人出現在安顏面前。
安顏指着楚靈兒,“先帶回楚家吧。”她沒有說太多話,回了楚家,便有人可以醫治她。
安顏和北言曦一個扶着楚風嵐,一個揹着夜宇軒回了山寨,孩子們看到楚風嵐受傷回來都有些激動,一直圍着不散開。
安顏冷冷的掃過,喚了一些蛇出來圍了一圈才安靜下來,幾個人坐下來等着夜宇軒和楚風嵐醒來。
楚老也來過兩次,在安顏再三說不會有事之後才安下心來,胡房間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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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安顏意料的是,原以爲楚風嵐兩個時辰便能醒來,卻是一直昏迷到下午,夜宇軒醒的反而早了。
夜宇軒一醒來便問楚風嵐的下落,安顏努嘴看向旁邊,夜宇軒才注意到,楚風嵐就躺在旁邊的牀上,走過去爲她把脈之後才放下心來,微微鬆了一口氣。
“你應該不至於受傷的。”安顏道,促狹的看着夜宇軒。
夜宇軒眉眼微垂,含笑道,“是下來的時候速度有些快了,不想盈盈受傷。”
安顏點頭,不管因爲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沒事。
“楚靈兒還活着,你打算怎麼辦?”安顏看着夜宇軒,夕陽打在臉上,似乎爲她度上一層淡淡的光芒,但是眼神,遠沒有那麼明亮,似乎帶着一層薄薄的傷感。
夜宇軒微微蹙眉,居然還活着?真是命大!
“她現在在哪裡?”
“我派人把她送回楚家了。”
“還以爲你會直接除去她呢!”夜宇軒半戲言道。
“你的人,我不想處理。”安顏微微一笑,臉頰上的酒窩,讓夜宇軒微微愣神,其實很多時候,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安顏是不經常笑的,所以即便這樣淺淺的酒窩,也是不常見的,但是人多的時候,安顏總是如此肆意,張揚,是最光芒萬丈的那一個!
“怎麼了?”安顏感覺到夜宇軒有些晃神,關心道。
夜宇軒沒有回答安顏的問題,反而是問到,“你過兩天要走?”
安顏臉上的表情微微收斂,眉眼中淡淡的諷刺,“嗯。”
夜宇軒看到這樣的神情,便知道只可能是因爲那個人,心中微微一沉,似乎是徵求一般問道,“是因爲他嗎?”
“不算是,你知道的,現在我對他的事情,並不怎麼過問。”安顏默默的說,眼中恍惚的笑意,一閃即過,不怎麼過問,不代表不關心,他的事情,說起來,自己算是瞭如指掌吧?安顏一直在想,她清楚他所有的事情,是因爲自己想知道,還是因爲,他同意自己知道呢?
夜宇軒眉頭擰起,安顏還是學不會放下,也對,陳靖遠一直是這樣的態度,安顏又怎麼可能放下?
“你最近見過他嗎?”夜宇軒聽到自己的聲音很冷,和安顏說話的時候,幾乎從來沒有這樣。
安顏倏忽一笑,“表哥,你忘記了嗎?現在一年,我幾乎只見他一次。”
夜宇軒看着安顏,從來都是這樣的性子,是開心,是不開心,看的不甚清楚,只有她自己明白,即便在他面前,也一直不曾真實表現過,而唯一她允許看透她的人,卻從來不將真心放在她身上。
“表哥,這次我來的時候在想,從前你我都是放不下,我得不到,現在你可以重新得到,放在心裡,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得到呢?我一直這樣祈禱的。”安顏笑的恍惚,眼神透過夜宇軒,看向外面的夕陽,夕陽下的笑靨,在夜宇軒眼裡,竟然有些絕望。
“能得到最好,得不到,便學着放下吧?”夜宇軒道,他其實最沒有資格來勸安顏,但是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去勸她的人,安顏不是放不下,而是那個人,從來不允許她放下。
安顏看着夜宇軒,看來表哥也是瞭解他的,知道自己得不到,便只能學着放下,但是學着放下,不一定能放下,不是嗎?